第49章 意外
不管宋明書如何抗拒，但他還是按照孫以羅的指導，跟著伶人老老實實的學著，而宮宴也在眾人的等待中如期而至。
然而等到進宮的那一天，孫以羅扮作蕭珩敬身邊的侍女陪同前去。就在皇宮門前，端陽王府的馬車正好碰到了孫家一行人。
占據了孫以羅身軀的梁小小打扮的花枝招展，正在宮中拿出腰牌給禁軍檢驗。她眼角餘光瞥見了端陽王府的馬車，便不顧儀態地湊了過來，一心想要在蕭珩敬麵前露臉。
孫以羅看著在皇宮門口來來往往的諸多權貴，心中對占了自己身體的人越發痛恨。這下可好，就算她將來成功將身體奪回，如今在皇宮前鳩占鵲巢之人露出的醜態還是會深入人心。
蕭珩敬在看到梁小小過來的時候，臉上便露出了顯而易見的厭惡之色。孫以羅順勢站了起來，到馬車旁邊將梁小小攔下。
“孫大小姐，我們家王爺進來頗有些煩心，並不打算在皇宮前與您細說……有什麽事情還是等下回在府上來拜會吧！”孫以羅扯出一抹假笑，瞧著梁小小打算繞過自己，她便也跟著左右騰挪，絕不給梁小小和蕭珩敬接觸的機會。
梁小小一陣氣急，她看著孫以羅眼中閃過的一抹狠色，道：“你這婢女無禮，莫要忘了我可是皇上親自下旨賜給端陽王府未來的正妃……等到我進入王府的那天，便是你好日子到頭的時候！”
這樣張狂的做派，旁人聽見了紛紛搖頭。且不說現在孫家大小姐還不是端陽王妃，就說端陽王在馬車中默認婢女前來應對，便已經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就在梁曉曉還想繼續糾纏的時候，在馬車中的蕭珩敬卻已經不耐煩起來。他在車中咳嗽一聲，在外邊的侍衛立刻上前態度強硬地將梁小小阻攔在了馬車兩丈開外的地方。
梁小小當著眾人的麵被這樣下了麵子，心中頗為記恨，隻是她知道侍衛是奉著蕭珩敬的命令。而她心中愛慕蕭珩敬，捧著都來不及，更別說懷恨在心。於是她將這些過錯都歸咎到了侍女打扮的孫以羅身上。兩人同為女子又有著不為人知的舊仇，此刻針鋒相對。
直到在皇宮門前的禁軍，實在擔心孫家和端陽王府兩家權貴當眾發生衝突，及時過來引導，才將這場風波暫時平息。
梁小小瞧著孫以羅跟在蕭珩敬的馬車旁進宮的背影，慢慢眯起了眼睛，她將自己最近提拔到身邊的丫鬟杜鵑叫到身邊一陣耳語，後者嚇得瞪大了眼睛，仿佛聽到了不可置信的事。
“小姐您真要這麽做嗎？如果被王爺知道，那可是和王爺結仇啊！”杜鵑忍不住出言勸說，她打心眼裏抗拒奉著梁小小的命令去做這麽危險的事。
但梁小小卻盯著她，眼中閃爍著明晃晃的惡意，壓低聲音說道：“杜鵑
，隻要這件事情做成，你就是我身邊最受器重的大丫鬟。而且你別忘了，你那弟弟還在前院做小廝，當管事的父母最近正想要謀個高差……”
聽到這話，杜鵑立刻閉緊了自己的嘴，悶聲不吭的去做事了。
這場宮宴上端陽王府準備歌舞的事，並不是秘密。杜鵑沒費多大功夫，就打聽到了王府要表演的曲目，也摸到了伶人休息的地方。
她猶豫一下，忽然瞥見旁邊有一位陌生的宮女手上端著用具走過，便上前將其叫住。杜鵑把自己的身形遮掩在樹蔭下，捏著嗓子說道：“我家主子是安國公府，最喜歡江南曲目，有些事情想要同端陽王府的幾位伶人相談，想勞煩這位姑姑把人請過來。”
宮女雖然有些疑惑，但她聽說是國公府上來人，也不敢耽擱，立刻按照杜鵑所說的去做了。
看到看守古琴簫瑟的幾位伶人離開屋子，杜鵑輕手輕腳地摸了過去。進屋之後，她掃視一圈，立刻被掛在牆上的華美舞衣吸引了目光。想到梁小小的命令，杜鵑摸出了袖子裏藏著的小刀，手也往衣服上伸了過去。
蕭珩敬為了將孫以羅名正言順的帶進宮中，把歌舞排練的事情推到了孫以羅身上，讓她將此作為功勞。這本是想給孫以羅現在的身份換取能在皇家麵前露臉，繼而進入藏書閣的機會，卻也讓梁小小起了害人的心思。
杜鵑放著梁小小的命令將牆上掛著的舞衣毀壞，她像做賊一般的將衣服拋下，遮遮掩掩的重新回到了席上。
聽完丫鬟的稟告，梁小小滿意地點了點頭。
伶人去了安國公府所在的席位，一問才知道這不過是場誤會。不知是誰假傳消息，讓江南出身的安國公背了鍋。
因為宮中宴會在即，伶人沒有過多的時間與安國公府的人解釋，連忙回到自己擺放物品的屋舍。可是當大家踏進屋子，卻發現掛在牆上的衣服不見蹤影，一番尋找才在窗戶後麵的草叢中找到了已經變得破爛不堪的舞衣。
宋明書正準備過來化妝更衣，卻發現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衣服破爛襤褸，顯然是不能用了。看到此景，便是一貫好脾氣的他都忍不住沉下了臉色。
“還愣著做什麽，還不快讓人去通知王爺，說不定還有補救的辦法！”宋明書一邊催促旁邊的人去報信，一邊在屋子裏左右查看起來。
沒過多久，聽聞舞衣被人損毀的孫以羅倉促趕了過來。她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一件玄黑色的袍子。
宋明書走上去，本想詢問孫以羅可有對策，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件黑色的袍子上。這件衣服分明是今天蕭珩敬出門時所穿的，用西域的孔雀毛點綴、軟煙羅裁製而成。
一個念頭在宋明書的腦海中冒了出來，他看著孫以羅自從進門之後就拿著旁邊的剪刀對著這件外袍一陣裁剪，忍不住抿了抿嘴唇。
要是蕭珩敬知道自己心愛的衣裳被這樣毀了，怕是心中頗有不悅。但是事急從權，軟煙羅薄如蟬翼，孔雀毛熠熠生輝，確實是件不錯的衣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