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你沒機會了
戰網之上。
書院管事張鴿有些震驚：「梁超，你真的要挑戰法神榜榜首？」
見梁超確定點頭，張鴿一臉疑惑，但還是給他報了名。
「打不過就認輸.……反正你是劍仙榜榜首，有這份榮譽擺在這裡，沒人會笑話你。」
說到劍仙榜，張鴿有些疑惑：「劍仙榜一向是劍宗的自留地，別說榜首，就算是前十名，一旦被外人奪去，他們立刻就會動手挑戰將名次奪回來.……這次倒好，都這麼久了，劍宗竟然至今無人挑戰你……奇了怪了。」
梁超微微搖頭。
劍宗弟子現在都忙著去深淵做任務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劍宗怎麼可能來挑戰自己，萬一惹怒了自己，收回聖品劍法任務，他們可就傻眼了。
聖品的劍法和一個虛名，孰重孰輕，劍宗還是分的輕的。
趁著挑戰還未開始，張鴿跟梁超講述了一下法神榜的情況.……
法神榜和劍仙榜情況大同小異，算是法宗弟子的主舞台……法宗是四大宗門之一，與書院、劍宗、體宗齊名，因為主要的研習方向是法術，所以法宗之人的戰鬥力是極強的。
不過與劍仙榜的比試不同，因為法術威力強大且很難收手，經常造成傷亡，後來法神榜名次的競爭就由臨場比拼變成了傷害值測試。
也即是，戰網準備了專門的「法術靶子」來測試法術的強度，誰的數值高算誰贏。
比試方式有些無趣，但梁超並不在意，他只是來拿獎勵的。
兩人來到混沌法術試煉場。
已經有血多觀眾提前到達，戰好了位置。
他們對梁超十分好奇……本來挑戰法神榜榜首的演練就已經很難得，不容錯過，而挑戰法神榜榜首的竟然還是也劍仙榜的榜首……這就更讓人意外了，因此在戰網的大多數人立刻涌了過來。
他們議論紛紛。
「梁超此子，為何突然盯上了法神榜？胃口也太大了吧？」
「跟法宗的人比法術，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
「未必吧，劍宗還不是被梁超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現在人還佔著劍仙榜榜首位置呢。」
「拭目以待了。」
試煉場上，屹立著一座巨大的星壁。
這便是用來測試的「法術靶子」。
星壁是器堂以十萬顆星辰為材料，又填加了大量的耐法材料，附帶了模擬陣法和檢測陣法，專門為戰網打造的。
因為本體堅固無比，『魔抗』又高，可以輕鬆承受任何法術。
而它並非只是一面牆那麼簡單，其上的模擬陣法，可以模擬出一個真實的世界和無數生命.……在遭到攻擊時，這個世界和其內生命會模擬出所遭受的具體傷害.……
而後再通過檢測法陣，轉化為實際傷害值。
這個數值，僅用於法神榜名次的排列。
此刻，在戰網管理的帶領下，雙方就位。
法神榜的榜首是一名滿頭火紅色頭髮的俊美青年，他的髮絲間，似在不斷散發著點點火意，足以證明他在火系法術上的造詣之高。
據說他年紀輕輕便自創了一種變異火本源，為法宗的變異本源名錄再添一筆，其本身就是中混沌法體，又將數門極品法術修習至大圓滿……其天資之高，讓宗門長老大呼驚為天人。
在戰網之上，他熱度也是極高，尤其是在女修士圈子裡，擁有不少小迷妹。
俊美白皙的臉蛋，邪魅的笑容，滿頭吸睛紅髮，身著一襲法宗真傳弟子法衣，手中握著一柄起源級的法杖，這番裝扮氣質，很符合一些人的審美。
此刻，不少小迷妹站在他身後，為他加油打氣。
而在法宗弟子中，他也處於核心位置，被穿著法宗宗門服飾的眾人簇擁著，氣勢強盛。
他看向梁超的眼神，除了輕視還是輕視，似乎在隨意的掃了一眼空氣。
梁超不以為意。
他依稀記得，劍宗那些「劍子」看他也是這種眼神，如今他們正苦哈哈的在淵海搶任務，爭積分，為的就是能在自己這裡學一門劍法……
「你們兩位，誰先來？」戰網管理問道。
兩人互視一眼，都沒有動。
梁超是本著友好謙讓的原則，至於紅髮青年如何想的，他就不知道了。
「你為何不動？」那紅髮青年突然開口道，聲音質問一般。
好似梁超在他面前，連謙讓的資格都無。
螻蟻，在給大象讓步.……
「你又為何？」梁超也道。
紅髮青年眉頭一皺，冷冷開口道：
「因為，我若是先出手，會打擊你道心，會讓你自慚形穢到不敢再出手，會直接認輸.……那這場比試會是何等的無聊，你聽明白了么？」
他身後的法宗弟子皆是一臉嘲諷之色。
梁超一怔，微微搖頭，走向釋放位。
當縹緲杖出現在他手中之時，頓時一股薄薄的縹緲之氣籠罩在周圍，絲絲聖光緩緩外放，將他映襯的聖潔無比。
梁超本就英俊帥氣，縹緲杖在手，氣質快速攀升。
紅髮少年身後的助威聲似乎小了許多，一些小迷妹們的視線彷佛釘在了梁超身上。
「他好英俊.……」
「我決定換愛豆了。」
紅髮少年眉頭皺起，似乎感受了一絲威脅。
法宗弟子們，都有些躁動，他們與小迷妹不同，他們的視線都定格在法杖之上。
「嘶……這柄起源級法杖，我在古籍上看到過，法杖頂端的那枚寶珠是傳說中的萬聖寶珠，對法術的加持效果很強。」一名法宗弟子道。
「竟然是萬聖寶珠，這可是絕種了寶物。」
「聽說四長老為了尋一枚萬聖寶珠，曾多次出入凶地，但都無功而返。」
「好想得到，好想擁有。」一名女弟子忍不住呢喃道。
「哼，一柄法杖而已，給螞蟻一把大砍刀，它就能撼動大象么？」紅髮少年身後一人諷刺道。
話音未落，梁超已經舉起法杖，準備對星壁釋放法術，一圈圈浩瀚的道韻朝著四面擴散。
這一次，眾人的震驚更甚。
「這種韻律……莫非，梁超也是中混沌法體?」
「不可能！中法體的法術天賦冠絕人域，便是我們法宗這一代的半聖弟子中，也僅有數位，書院怎麼可能有？」
「是啊，擁有中混沌法體之人，專修混沌法術前程遠大無比……他沒理由不拜入法宗啊。」
「哼，書院好狡猾，培養出一名中法體，跟咱們法宗叫板。」
突然有人驚道：「未必.……要知道，這梁超本就是劍仙榜榜首，據傳他是擁有中劍體的，中混沌劍體，是稀有無比的劍道天才……而如今，又擁有中法體……」
眾人一怔，臉上皆是露出驚色。
「是啊，一個人擁有兩種中等超凡聖體，這在人域歷史上都很少見。」
「若真如此，他可真是天才中的天才啊。」
法宗弟子都如此震驚，圍觀者更是躁動起來，掀起一場熱議。
一人擁有兩種聖體，而且都是中聖體，這種極為恐怖的天賦，驚呆了眾人。
一些人已經偷偷下線，將此特殊情報彙報給家族或者宗門。
法宗弟子中也有人下線。
而紅髮少年，之前臉上的高傲之色已是消失無蹤，但他仍是勝券在握。
梁超即便是天資與他相同，武器與他同時起源級.……但在最重要的法術能力上，仍是如隔天塹。
法宗專修混沌法術，擁有無數不傳之秘，包括各類混沌法術功法，經驗、感悟、傳承等等.……而書院，據說連一本極品法術都沒有，而且法術班中的學子都較為普通，形同虛設。
這樣的條件，能培養出什麼人才？
寥寥無幾人的書院陣營中，張鴿眼中露出了興奮的光芒。
看到周圍的震驚場景，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起源級法杖，中混沌法體……果然，梁超這小子，不打沒把握之仗。」
「他要開始了……」
「好期待，但我有預感，法神榜榜首穩了……雖然眼下情勢還不明朗，但不知為何，我對梁超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信。」
見梁超吸引了眾多目光，紅髮青年越發的不悅，開口道：「磨磨唧唧.……快些釋放法術，好輪到我.……我要讓你明白，什麼才是天崩地裂。」
梁超冷冷看了他一眼，澹澹道：「你應該沒機會了。」
紅髮青年一怔，心中不由怒極。
梁超這話，在他看來就是將之前他說的那番話原話奉還……也即是，梁超釋放完法術后，自己會自慚形穢到不敢出手，直至主動認輸。
「狂妄至極。」紅髮青年在心中怒道。
而梁超身上的氣勢快速攀升，道韻如潮浪一波高過一波，推向四方，讓眾人感受的很是分明。
頃刻間，他身上多了四種本源之力的法術韻味。
對法術較為敏感的法宗弟子都是一驚，驚顫的左右對視著。
「不對，四種本源之力，可以組合成極品法術……書院不是沒有極品法術么？」
「這四種本源，似乎有著風、火、雷、電四種法術道韻……」
「風、火、雷、電？我記得咱們法宗藏經閣中並無以這四種本源組合的極品法術……」
「應該不是從咱們法宗偷的.……莫非是書院從秘地發掘出的失傳極品法術。」
「書院，運氣真好。」
「我先下線，將此情報彙報給宗門。」
梁超在釋放極品法術.……這極為出乎意料的事情讓眾人又是一驚，連紅髮青年都是心底一顫。
他感覺到，事情的發展似乎並不如他預料那般……場中不斷發生著超出他們思想準備的情形，此刻雖然法術還未釋放，但似乎梁超足以與他平起平坐。
武器、天賦、功法都是在同一級，自己的強大優勢已經喪失殆盡。
正當他在心底緊張之時，又一聲驚叫讓他心中一緊。
「不對.……」一名法宗弟子指著梁超驚叫道。
「又哪裡不對？」紅髮青年勃然大怒，此刻的他已經經不起其他變故了。
「你快看，梁超身體內的本源之力法韻不同.……」
紅髮青年轉頭望去，頓時眼神一凝。
真的不同。
此刻，梁超的法術模型已經基本構造成功，法術正欲脫體而出，因此，眾人已經看到一些法術的表象端倪。
那組成法術的火本源，與他熟知的火本源完全不同……反倒與他自創的變異火本源有異曲同工之妙。
而火焰，竟然是純白色。
他的記憶剎那間到位，驚道：「這是異火中的離火……你，你竟然自創出了變異離火本源之力.……」
離火之威能，比他自創的那種變異火本源還要強大許多。
此刻，他以往引以為傲的天資，似被無情踐踏。
法宗弟子，包括周圍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梁超竟然也自創了一種變異火本源。
「不對。」那名法宗弟子又驚叫道，聲音中帶著顫抖。
「又不對？」紅髮青年心中又是一顫，但他此刻已生不出怒火，而是快速感受。
「嘶……是不對，不只是火不對，風、雷、電這三種本源之力也並非通常的那種.……莫非，都是變異本源？」紅髮青年驚道。
四種從未見過的變異本源，此刻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能說明一件事，那便是梁超的法術天賦之強悍，已經超出了眾人的想象和認知。
四種變異本源，若是貢獻出來，是對法術界的巨大貢獻。
梁超也將獲得巨大的聲望和榮譽。
「自創四種變異本源的……怎麼不是我？」紅髮青年心中的嫉妒在瘋狂滋生。
但他突然有些疑惑。
變異本源本就很難捉摸，單一的變異本源轉化為法術，已是強悍無匹的上品或極品法術.……而想要組合起來更是千難萬難，他從未聽說過一種法術，可以將四種變異本源組合在一起的。
法宗中沒有，宇宙中也沒有。
唯有在大劫之前的上古時期，存在過。
「莫非.……」一個不敢想象的念頭出現在他腦中，他心中的震驚擴散全身，讓他連一個小指頭都動不了。
而梁超的法術終於釋放而出。
只見轟的一聲巨響，狂躁勐烈的氣勢瞬間將周圍的一切都囊括，前方的星壁上，震顫天地的無數劫雷、瀰漫了數十萬里紫色電弧、由呼嘯無盡的殺機隱現詭異非常的詭風，以及籠罩一切的純白色火海.……
而下一秒，四種物質竟然糅合在一起，形成無邊的修羅殺域。
劫雷暴、詭罡風、離火之焰、紫電弧等等充斥在方圓百萬里的每一寸內。
躁烈的氣息幾乎要摧毀一切，眾人只覺得眼前的世界似乎在崩塌，恍若世界毀滅。
即便是距離尚遠，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連連後退，足足退出去數十光年這才心有餘季的停步。
最終，一聲驚天巨響傳來，碎石殘陣亂飛。
在這種毀天滅地的巨大傷害中，星壁終於承受不住，爆了！
這一刻，紅髮青年終於明白了梁超的那句話：你沒機會了。
並非是說，自己會因為自卑而不敢釋放法術.……而是，星壁被毀，自己沒地方去釋放法術了。
而且，在未來相當一段時間，法神榜的名次都不會再有變化了……直到戰網造好下一面星壁.……
「梁超，恐怖如斯。」紅髮青年心中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