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測謊失敗
易翩然見雙方都已經答應，便命人取來一隻白瓷碗，將玉瓶中的靈漿倒了進去。
那靈漿約麽有小半碗，果然如易翩然所說漆黑如墨，散發著一股股陰寒。
眾人都圍了過來，就連康衍也起身站到眾人之後，靜靜的望著這一切。
喬萬田望著那黑漆漆的靈漿，頓時又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道：“女主大人，這靈漿當真沒毒嗎？我怎麽看著不太牢靠啊！”
易翩然抬頭看了眼喬萬田，也不回答，卻是輕挽起袖子，將食指浸泡入那靈漿之中。
“我易翩然所言句句屬實，所做之事也絕不偏袒任何一方。今日以靈漿試真偽，為的隻是去偽存真，還大家一個公道。”
易翩然說完，靜等了片刻，那漆黑的靈漿並無半點動靜，她掃視眾人一眼，這才將手指從靈漿中取了出來。
“大家現在可放心了？”
“女主大人親自試藥，我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喬萬田連忙打了個哈哈回道。
易翩然親自試了藥，他們若是太退縮那就實在說不過去了。可是喬萬田還是忍不住擔心，他知道自己女兒的脾氣，這一關不知道能不能挨過？
偷偷瞄了眼喬慧兒，卻見她臉上並沒有太過擔憂的神情，女兒向來比他聰明，比他有主見，看來她是有對策的。想到這，喬萬田揪起的一顆心也終於稍稍放鬆了些。
“好了，你們二人誰先來？”易翩然用布巾擦了擦手指，抬頭看向雙方。
“女主大人！我先來！”
周樹當仁不讓，站了出來。
易翩然淡淡點了點頭，道：“過來吧，把手指浸入靈漿之中即刻。”
周樹依言照做。
易翩然走到他身旁輕聲道：“不用緊張，放鬆一點。接下來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你隻要實話實說，便不會有事。”
“是，女主大人，我知道了。”
周樹本來也是有些緊張，但經過易翩然這番寬慰，也就漸漸放鬆下來。
不知為什麽，這位夾界女主神色淡然說話聲音也不高，卻總能奇異的安撫人心。
“周樹，我問你，八年前你妻子有孕之時，喬慧兒是否找過你？”易翩然眸光一閃，問出第一個問題。
“是，她先是派人來和小人商量，要用三千兩買我妻子腹中孩兒，後來我和妻子執意不從，她便親自上門脅迫，還帶了許多家仆，說倘若我們不答應，那這孩子也活不到出生那一天。”
周樹握緊另一隻拳頭，臉上帶著憤怒的表情回道。
“那麽，你知道她為什麽要買你妻子腹中的孩兒嗎？”易翩然再問。
周樹搖了搖頭，“剛開始我確實不知道，我問過為什麽她一定要奪走我的孩子，可是她和她手下的人卻什麽也不肯說。直到後來，周老太幫我妻子接生之後，她才偷偷告訴我，喬慧兒是為了嫁進康家才謊稱有孕，但她生不出孩子，隻好來鄉下找一個替身。”
“周樹！你胡說八道什麽？”
正在此時，喬慧兒按捺不住的怒喝了一聲。
從剛才起，她就注意到康衍異常的沉默，看來他也是信了幾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一旦康衍心中埋下懷疑的種子，那以後她再想要靠近他那就更難了！
“康夫人，我在問話的時候，請你不要插嘴。有什麽問題，等我問完我會給你時間申訴。”
易翩然清冷的眸光掃過喬慧兒，語氣也是分外冰冷。
“是啊，康夫人，若是周樹所言不真，不用你發話，這測謊驗真靈漿也會立刻做出反應。你還是稍安勿躁吧！”金無數瞥了躁動的喬慧兒一眼，也是淡淡提醒。
喬慧兒見此情形隻得悻悻的閉上了嘴。
“接下來，周樹，你說康順兒是你的孩子，可有證據嗎？”
易翩然繼續問道。
“有，給我妻子接生的周老太可以作證，還有，她曾經私下告訴我孩子背上有塊胎記，這都可以驗證的。”周樹立刻回答。
易翩然點點頭，又問道：“如果證實順兒真的是你們的孩子，你是不是要帶走他？”
“當然要！我妻子思兒心切，已經病成了這樣，我怎麽忍心讓她繼續受苦？我們這次來就是要要回兒子的！”周樹激動的道。
“好，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將來你們一家可以團聚，你會原諒你的仇人嗎？”
“……”
周樹沒有回答，直到現在，他都沒從喬慧兒臉上看到任何悔改的表情，怎麽原諒？這女人如此蛇蠍心腸，他實在沒辦法原諒她！
“也就是說，不能是吧？”易翩然替他做了回答。
其實任誰也能看的出來，本來幸福的一家，因為喬慧兒的私欲被搞的支離破碎，八年的痛苦煎熬又怎麽能輕易抹去？
“好了，把手伸出來吧。”
易翩然示意周樹將手從靈漿中伸了回來，看了看從頭至尾毫無反應的靈漿，輕聲道：“這測謊驗真靈漿沒有變色，看來你所言不假。”
“多謝女主大人！”周樹擦了擦手指，拱手感激的對易翩然道。
易翩然微微頷首，隨即轉向喬慧兒道：“康夫人，該你了。”
喬慧兒聞言暗咬了咬牙，強作鎮定的走到桌案前將食指放進靈漿之中。
“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問了。”易翩然提醒道。
“你問吧。”喬慧兒回道，垂在身側的左手卻悄無聲息的縮進袖中握緊。
“好，我來問你，你說你和你夫君是情投意合才成親，可是實話？”易翩然抬眸望向喬慧兒。
喬慧兒卻是胸有成竹的輕輕一笑道：“若不是你情我願，這婚事如何結的成？當初確實是康衍上門提親我二人才能締結良緣，這事整個陶朱城都能作證！”
易翩然淡淡眨了下眼，接著問道：“那麽，你可曾因為與康衍這段姻緣做過什麽違背良心的事嗎？”
喬慧兒聞言卻是輕蔑一笑道：“違背良心？商場之中爾虞我詐的事多了，若真追究起來，誰能分得清是非對錯？女主大人，如果說因為喜歡一個人說個小小的謊言就叫違背良心的話，那這世上基本上沒有不違背良心的人了！”
“說得好，商場之中確實不好界定誰對誰錯，可若因此害了別人卻無半點愧疚之心，那就另當別論了。”易翩然意有所指的補充道。
而喬慧兒卻隻是輕輕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接下來這個問題，康夫人要想清楚再回答了。”易翩然淡淡掃了喬慧兒一眼，繼續提問。
“康順兒是否是你的親骨肉？”
易翩然餘音落地，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的繃緊了神經。這個問題直接切中紅心，正是所有人最關心的。
周樹緊緊握著妻子的手，徐蘭此刻身子也開始微顫起來。他們都很緊張，這個問題能逼出喬慧兒的真麵目嗎？
喬慧兒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順兒對我的重要無與倫比，沒有順兒我的人生也會從此完了！我跟順兒是一條心，誰也不能把我們母子分開！”
喬慧兒說到這裏，望了眼毫無反應的漆黑靈漿，輕輕的笑了，那笑裏明顯帶著些得意之色。
她抬頭望向易翩然，輕嗤一聲道：“女主大人不覺得這話問的太多餘嗎？倘若順兒在這裏，我相信他也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哦？是嗎？看來康夫人對順兒的教育分外看重啊！不愧是母子情深。好了，下一個問題。”
易翩然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繼續開口問道：“康夫人，據聞你和康衍成親後感情並不和諧，可有此事？”
“傳言豈可輕信？我和康衍向來相敬如賓，這也是府裏上下都看到的。”
“可我聽康衍說在與你成親之前他是有一個論及婚嫁的心儀之人的，你可知道？”易翩然突然莫名的爆了一個料。
喬慧兒臉色微變，下意識的轉頭望向康衍，卻隻見他目光陰沉的望著她，臉上透著少有的怒意。
她不覺心中一顫。心知今日一番對質，隻怕康衍會看出好多破綻，她必須好好想個對策，讓康衍能相信她。
“我不太清楚，不過我也不在乎，男人逢場作戲的多了，要真追究起來又有幾個男人是清白的？他跟我成了親才是最重要的。”
喬慧兒故意裝出不在乎的模樣。
“是啊，你是不必太清楚，反正心碎神傷的人不是你就好了，別人的死活何必要去理會呢？”
“女主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喬慧兒聽了易翩然的話臉色一變。
為什麽她總覺得這位女主大人一直在針對她？
“康夫人別惱，我不過就事論事罷了。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容不下也讓不得。這一點，你並沒有做錯。”易翩然此刻卻是輕輕一笑。
“你問完了嗎？我可以把手拿出來了嗎？”
喬慧兒掃了眼漆黑的靈漿，心頭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雖說這一關她躲過去了，可易翩然的話卻隱隱泄露了太多秘密。隻怕這之後還有好多麻煩接踵而來。
“我問完了，康夫人可以將手拿出來了。”易翩然淡淡言道。
喬慧兒立刻將手指縮了回去，用布巾擦拭幹淨，沉著臉站到一旁。
“女主大人，你看到了，靈漿沒變色，我女兒可是清白的！”喬萬田上前發了話。
“女主大人，這不可能！她分明是都是在說謊！”周樹聞言，心急的走了過來。
易翩然卻揮了揮手，“你們雙方不必心急，這事我已經明白誰在說謊。今天到此為止，明日此事必然有結果，你們都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