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同化無底線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季無雙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研究試驗下，他終於找到了一種可以祛除易翩然體內毒素的方法。
此法雖然有些繁瑣，但卻行之有效。這讓季無雙終於可以鬆一口氣，總算沒有辜負易翩然的信任。
興奮的拿著袪毒的方子奔入房間，在易翩然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就抱起她轉了一個圈！
“翩然，我終於成功了！你看，這就是袪毒的方子！”
易翩然被轉得暈頭轉向，直到雙腳著地這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接過那藥方仔細看了看，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嗯，你的分析很正確，這個方法應該可行。”
“那當然！我季無雙可是醫聖的弟子！這天底下還有我解不了的毒？”
某人不禁誇，三兩句就開始嘚瑟。
“吹吧你就！也不知道是誰昨天一直黑著臉不理人呢！藥罐被你砸了好幾個，幸虧我和阿正躲得遠，要不然隻怕我們兩個也要遭受池魚之殃了！”
端著人參湯進來孫萌萌不客氣的戳穿他的西洋鏡。這個無雙公子貌若天仙，若是不相處還真以為他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呢，可幾天下來，孫萌萌是徹底明了了這家夥的性格。
易躁易怒，動不動就斜眼看人，倨傲的像隻花孔雀。尤其是在他研究藥理的時候，倘若有人不開眼的打擾他，他能一箭射死你。
唔！這家夥，簡直是個瘋子！虧他生了一副好皮相，跟這邪佞的性格還真是不搭紮。
“你懂什麽？哪兒涼快哪兒玩去，小丫頭片子！”季無雙直接翻了孫萌萌一個大白眼。
“喂！誰是小丫頭片子？我都已經成親了！貌似你還是孤家寡人吧？毛頭小子！”
孫萌萌氣的撅起嘴，反唇相譏。
“成親了不起啊？要不是我家翩然不同意，我季某人早已經娃娃一大堆了！”
“你……”孫萌萌氣呼呼的瞪著他，就是說不出話來。
“怎麽？你想說你也生的出來？你確定你一個人行？哎喲，好委屈喲！還不趕緊去找你家阿正？”季無雙昂起下巴，壞心的挑高了眉毛斜睨著孫萌萌。
“你……你！”孫萌萌俏臉漲的通紅，使勁跺了跺腳罵了一句：“流氓！”
放下湯碗就跑了出去。
“嗤！”季無雙撇了撇嘴，小丫頭乳臭未幹，還想跟他鬥？
“心情可真好。”易翩然勾了勾嘴角，從來沒見過季無雙這樣跟人鬥嘴。以前的他，個性過於陰鬱，如今心結消除，年輕的心態回歸本體，這讓她突然想起了練天。
倘若季無雙不是從小被仇恨的陰影籠罩，被複仇的心思蒙蔽，他也會是像練天那樣一個陽光明媚的大男孩吧？
真好，他這樣不俗的容貌，是適合這樣一種燦爛明媚的性格的。
“解藥製出來了，我當然高興！翩然，有沒有為我自豪一下？”
季無雙笑的無邪，像是一個討要糖果吃的小孩。
“有啊，當然有。”易翩然笑的暖暖的，“我聽說你如今日日在醫館行醫濟人，倒是頗感欣慰。我想不隻是我，你的師傅季老先生，你的大哥李寒清，他們每個人都會因為有你這樣的徒弟和兄弟而驕傲。”
學以致用，濟世救人。
放下仇恨的季無雙，不再披著紈絝浪子的外衣，成了一個真真正正受人敬仰的醫者，這是一場艱苦的蛻變，卻是那麽的讓人欣喜。
她由衷的為他感到驕傲和自豪，也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而慶幸。慶幸當時沒有放棄將他導回正途，不管是因為私心也好，大局也罷，這都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切！少來這一套！我做這些是因為我高興！等哪天我不高興了，求我我也不會理！”
易翩然低頭輕笑，這人果然如孫萌萌所說還是個毛頭小子，瞧，叛逆期還沒過呢！
“笑什麽笑？”季無雙惱羞成怒的扯了一把易翩然。
易翩然忙斂了笑容，轉開話題道：“這些天辛苦你了！快回去休息一下吧！”
易翩然抬手順了順季無雙額前散亂的劉海，笑著打趣道：“瞧，咱們風華絕代的無雙美人，都快成被霜打蔫了的花兒了！”
本來溫柔如水的美眸瞬間被熊熊火焰覆蓋，接著雙肩一緊，就被某人狠狠掐住了。
“易翩然！”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季無雙齒縫中擠出來。
性子倨傲的季無雙一向不允許別人拿他的容貌做文章，也就是易翩然啊。倘若換做別人，隻怕早就被打的滿地找牙了，他季無雙可不是吃素的啊！
“你敢調戲我？”季無雙一步一步的將易翩然推到牆角，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威脅：“你知不知道我無雙醫館雖然濟世行醫，卻從不做虧本買賣！本來我是不打算要報酬的，不過既然你送上門了，本公子就不客氣的笑納了！”
“你幹什麽？別鬧了！”
易翩然白皙的臉上浮現一絲慌亂的紅暈，抬手想要掙脫他，卻被他一手壓製在牆壁上。
“別吵！我隻要一些小小的報酬就好……”說著，他已經傾身湊近她，灼熱的氣息撲在她的頸側。
“不……”易翩然想拒絕，可當他溫熱的唇貼上她的肌膚，她隻覺渾身發軟，再也說不出一個字。
他將唇貼在她的耳畔，輕輕含住了她小巧的耳垂，如蝴蝶嬉戲花蕊般逗弄著，直到許久之後，喉間發出一道壓抑的低吟聲，他才緩緩離開她，努力平複著心頭湧動的情潮。
易翩然的身體依然還在因剛才的親密接觸而顫抖著，她慢慢睜開眼睛，卻在一瞬間跌進一泓飽含著深情的美眸之中。
“翩然，我們成親吧？”神來一筆。
“……什麽？”易翩然瞬間睜大了眼睛。
“小丫頭片子都能成親了，為什麽我不能？”季無雙的聲音悶悶的。
“不是你不能，而是我不能。”
易翩然終於恢複了理智，她推開季無雙，躲開了他希冀的凝視。“隻要不是我，你可以跟任何一個女人成親。”
“可是除了你，我不想娶別人。”
“我不能嫁給你。”
“為什麽？”季無雙眼底閃過一絲痛色。
易翩然黯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許久才抬頭對上季無雙執著的眼眸。
“你能忍受我喜歡你的同時還喜歡著其他人嗎？ 你能接受在未來充滿著變數的人生嗎？季無雙，你我之間不能有任何承諾與實質的關係。因為等我走完九城江湖界，你們的記憶裏便從此不再有我。我不屬於這裏，總有一天我會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而讓你們忘記我，是我唯一能為你們做的事。所以，請你原諒我，雖然給了你這段記憶，卻不能給你一個結局！”
易翩然的聲音緩慢而沉痛，像是幽穀裏溪水落入深潭的嘶吼，拚命而壓抑，卻因天然的屏障，無法破空而去。
“是因為我是季無雙嗎？”季無雙突然緩緩的開口道。“倘若我不是季無雙呢？倘若我是你的雲開哥哥呢？你還會這樣拒絕我嗎？”
身體一震，易翩然不敢置信的抬頭望向季無雙，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你……你也覺醒了嗎？”
氣虛。不止氣虛，易翩然隻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還沒有。”
季無雙的回答讓易翩然有片刻的鬆懈，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次懸吊起一顆心。
“不過我想應該也不會太久了。剛剛抱著你的時候，我突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好像曾經跟你……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季無雙抬起頭，眼裏彌漫著一種深沉的顏色。
易翩然腿一軟，差點跌倒！
她雙手撐在桌子上，羞得頭都不敢抬起來了。天，這種事他們之間也能分享嗎？這是什麽情況？分身居然可以跟雲開哥哥同化到這種地步？
“看來是真的啊……”季無雙喃喃自語。
易翩然遊離的目光已經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不隻是整張臉，她耳根與脖子都染上了大片的紅暈。窘的無計可施之下，她幹脆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將整張臉深深的埋了起來。
該死！她不要討論這個問題！
季無雙瞧了瞧她羞窘的模樣，也一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其實他剛剛不過是試探易翩然而已，他並沒有很明確的感覺，隻在親近她的時候莫名的出現了一道熟悉至極的感覺，好像這樣親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於具體的感覺就沒有了，可是他沒想到，隻是這樣試探的一提，居然真被他好死不死的猜中了。
唔，可是為什麽，他一點都不嫉妒，也一點都不憤怒？按理說，喜歡的女人被別人霸占了，他不應該想要將那人大卸八塊嗎？為什麽？他心裏居然隻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難道真如孫無痕所說，他跟葉雲開本就同根同源，所以他才不會升起嫉妒之心嗎？
倘若真是如此，他是不是應該盡快適應自己是一個殘缺的葉雲開這個事實？
雖然是殘缺的，可是能夠因此得到易翩然的愛，也不錯啊！
想至此，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壞壞的彎身湊到易翩然身邊輕叫道：“小翩兒！小翩兒！”
感覺到耳畔撲來的熱氣，易翩然剛剛褪去的紅潮再次遍布臉頰和頸側，她羞惱的猛抬起頭，卻差點撞到季無雙光潔的下巴。
還好季無雙及時將她拉開，才避免了兩人的悲慘碰撞。
“不許碰我！也不許叫我！”易翩然滿臉通紅的打開他的手，退後了一步。
“嘖嘖，總算有點兒別的顏色了！可惜別的地方看不到……”季無雙對著她的臉頰和脖子掃了又掃，還故意用手指隔空勾勒著她窈窕的曲線。
“你、你滾！”易翩然氣急敗壞的怒吼，一張臉紅的能擠出血來了。
“有什麽好害羞的？又不是沒碰過！”季無雙閑適的雙臂抱胸，一手還曖昧的搓了搓下巴。
“季、無、雙！”
易翩然右手一翻，一把匕首出現在掌中，想也沒想直接甩了出去！
可甩出去之後她就後悔了！眼見季無雙身子一歪，她一顆心已經慌了！連忙奔上前扶住他疊聲道：“季無雙，你怎麽樣？怎麽樣？有沒有受傷？”
可話音剛落，就感覺腰間一緊，她立刻知道上當了。還沒發作就聽到季無雙鄭重的聲音傳來。
“翩然，別想讓我放手！要我忘了你，不如殺了我！倘若做葉雲開能和你在一起，那我就是葉雲開！殘缺的又怎麽樣？我不在乎！”
易翩然聞言，卻隻是幽幽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