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迷霧
“金兄，你指的是……”
李寒清仍是一臉猶疑的望著金無數。
“李兄，你就別再掩飾了，那天晚上我們聚會，我明明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難道你們都沒有看到？”
金無數巡視著在場諸人，他不相信那隻是幻覺，雖然那時候他有些恍惚，身體也好像不是自己的一般僵硬，可是他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的確看到了一個人。雖然那個人的樣貌跟冷禦天一模一樣，但奇怪的是，他卻並不覺得那人是冷禦天。
“我看到了，好像是冷禦天。”
“我也是。”
唐駿與練天先後回答。隨即冷禦天也開口道：“我也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個人不是你。”孫無痕巡視著在場眾人，最後視線落在冷禦天身上。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那張臉可是跟他一模一樣！”王翔天出口反駁。
“你們都看到了嗎？”
聽到這裏，李寒清忍不住詫異的問道。如果說在場的人全都看到了那個異象，那麽就是說，他們都是跟雲開有關的人嘍？
翩然說過，她會注定跟與雲開有關的人糾纏不清。原來這些人竟是各城城主？
“是啊，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呢，可是現在聽你們這一說，好像事情還真不簡單。”王翔天皺眉道。
“嗯，可是為什麽我們會同時看到冷禦天的虛像呢？真是讓人不解。”唐駿也一臉莫名其妙。
“我說了，那個人不是冷禦天。”孫無痕再次出言反駁。
“可我明明看到的就是冷禦天的臉啊！你為什麽會這麽篤定？”王翔天一向對沒有證據的事情疑問頗多。
“直覺而已。”
“直覺？”王翔天嗤之以鼻。
“或者李兄能告訴我們一些內情？”孫無痕轉過頭，試探的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李寒清身上，李寒清卻是苦笑搖頭：“別看我，我知道的也有限。”
“有限也比被蒙在鼓裏強啊，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隱瞞的？”金無數插嘴道。自從上次在饕餮閣見到易翩然後，他心中一直存著疑惑，自己對易翩然到底是個什麽感情，他總是覺得糊裏糊塗的！
“你們……怎麽會突然問起這個？”李寒清很詫異，這些人怎麽全部都聚到一起了？難道他們都感覺到了什麽異樣？
“是我覺得翩然最近很奇怪，所以便和練天在房中討論，誰知道被王翔天聽到了，他幹脆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這才發現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個影像。”孫無痕緩緩解釋著。
大會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去找易翩然，他心頭的疑慮也越來越重。後來想起對於易翩然的事練天似乎知道些什麽，所以他便邀請他到房裏談話，誰知道這個王翔天這麽會偷聽！
“看來翩然說的沒有錯，我們在場的這些人，都是注定要跟她有牽扯的。”
李寒清微微一歎，從來沒想過，翩然會跟這麽多人有糾葛，這是不是也太壯觀了？翩然應付的來嗎？
“注定？李兄，你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金無數迫不及待的問道。
“是啊！快說快說！都快把老子憋死了！”王翔天嚷嚷著，他性子急躁，哪裏忍得了李寒清這樣遲疑。
那晚王翔天也看到了那個影像，雖然有些疑惑，可卻並沒有太在意。直到今天傍晚無意中聽到孫無痕和練天的談話，這才感覺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孫無痕和練天一直提到‘雲開’這個名字，懷疑那天晚上的影像就是那個名叫雲開的男人。而那個男人是易翩然的心上人，還跟各大城主都有密切的關係。
他雖聽的一頭霧水，可也察覺出一絲怪異，不過既然跟他有關，他自然不會等閑視之。所以他糾結其他人一起闖進了孫無痕的房間，想要問個清楚。
誰知道孫無痕卻說他什麽也不知道，還提議大家來找李寒清，說不定他知道什麽。畢竟易翩然在仗劍山莊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而且李寒清還幫她開了九城江湖會，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可是非同一般。
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來到琉璃閣，不過看現下這種情況李寒清知道的似乎也並不多嘛！
李寒清想了想，緩緩開口：“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從第一眼看到翩然我就莫名其妙的被她吸引，當初還曾衝動的將俠玉令給了她。沒有什麽理由，就是覺得應該要保護她，讓她不要受到任何傷害。後來慢慢跟她相處，越來越覺得自己深陷不能自拔，就這樣一頭紮了進去。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李寒清目光在孫無痕和練天身上巡梭，迄今為止，與易翩然感情最深的除了他和季無雙，應該就隻有這兩個人了，所以這話他是對他們二人說的。
“嗯，同感！我總覺得翩然莫名其妙的吸引我，說不上什麽理由，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跟她在一起，哪怕她喜歡的不是我也沒關係！”
練天看了眼孫無痕，率先開口回答。而且也並沒有掩飾自己對翩然的愛慕。
孫無痕沉默了下才道：“是這樣的。”
李寒清麵上浮起一絲苦笑，“那麽，對於她心裏有別人，你們怎麽看？”
“反正我不介意。”練天第一個回答。
“想介意，但介意不起來。”季無雙聳聳肩，搖著手中的酒杯，頗有些無力模樣。
“她曾說過，‘雲開’才是她真正喜歡的人。”孫無痕神色微暗，但隨即眼裏也是浮起一絲疑惑，“可是對於這個所謂的‘雲開’，我竟然一點都不嫉恨。”
“等等！我插一句，為什麽我半點感覺都沒有？”
李寒清聽到孫無痕的敘述，剛想說什麽就被王翔天急火火的打斷了。
“我想，那是因為你們跟翩然還沒有開始。我打賭，如果跟翩然相處一段時間，你們會跟我們一樣深陷進去。”練天接口道。
“切，我才不信！”王翔天再次嗤之以鼻，雖然他對易翩然這女人是挺感興趣的，可是要到那種為她付出一切的地步，他還真是有點不相信。
“你現在會站在這裏說這話是因為翩然提前了步數，她知道自己會跟我們有所牽扯，所以才特意召開九城江湖會把我們全部召集起來，但目的是什麽，我不清楚。還有，她的目的到底有沒有達成我也不太清楚。本來她承諾大會之後跟我解釋一切，可大會結束後，翩然變得十分奇怪，我還沒有機會去問她。”孫無痕沉吟著，覺得這其中必定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
可是大會之上，除了浮雲城的雲公子一幹人出現惹了些風波，並沒有發生其他的事，翩然到底是怎麽了呢？會和浮雲城有關嗎？
“等等！我怎麽聽的有些糊塗呢？孫無痕，翩然怎麽會知道自己的會和我們有牽扯呢？難道她會未卜先知嗎？”金無數蹙眉想了好久，還是沒有想通這個問題。
“不是未卜先知，是因為我們八個人都跟那個‘雲開’有關！翩然感知異於常人你們也是知道的，她能清楚的從我們身上感知出異樣，所以她才斷定我們八個是注定要與她相遇的人。”
“就憑這個她就斷定我們都會愛上她？”王翔天翻了個白眼，擺明了對孫無痕的說法很是不以為然。“我說你們就從來沒想過這女人可能腦子有問題嗎？”
不料他這一句話卻惹來眾人一致的瞪視，就連一直沒發話的冷禦天都是眼神冰冷的掃了過來。
王翔天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這麽看他幹嘛？他說錯什麽了？
“事實還不夠清楚嗎？那天晚上你們也都看到了異象，如果說一切都是翩然的臆想，難道我們集體出現了幻覺不成？”
孫無痕斜了王翔天一眼，這個人有沒有腦子？
“呃，也許，那隻是冷禦天的倒影也說不定……”王翔天還不甘心的在狡辯。
孫無痕哼了一聲，幹脆不再搭理他，直接轉向李寒清，“你怎麽看？”
李寒清沉思了片刻，抬頭看向眾人。“也許，我們應該從反麵來看。”
“李兄，你這話什麽意思？”金無數還是有些不明白。
“也就是說，翩然不是因為我們是我們而與我們牽扯，而是因為‘雲開’這個人而與我們有牽扯。”
雖然很繞口，不過季無雙自認自己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對！翩然說過，她時常從我身上感覺到雲開的氣息，所以她才會莫名其妙的跟我牽扯起來，你們不知道，翩然以前的性格可是冷漠的很呢。”練天也慎重的點頭道。
“你們不覺得她是在耍我們嗎？什麽雲開？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還不一定呢！”
王翔天隻覺得所有人都中邪了，不，是中毒了！中了易翩然的毒！
當然對於他這句話又是引來無數白眼加身。
“王翔天，就算是被耍，還輪不到你來抱怨！你別忘了，你跟翩然還沒開始！還有，你怎麽知道我們看到的那個虛像不是真有其人？說不定他就是雲開呢！”
“怎麽可能？那明明是冷禦天嘛！”
“不，那不是冷禦天，那是雲開，他的全名，叫葉雲開。”
一個淡淡的憂傷的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眾人皆是回頭望去，卻看到易翩然一身淡淡的藍衣，緩緩地從院外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