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第427章 熬粥

  半個小時后，晉英收功。 

  「母后，您怎麼樣？」國王迫不及待地上前。 

  太后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水，臉色比剛才還要蒼白虛弱。 

  國王大怒，轉身喝道：「你們到底是何居心？說是看病，為何太后的病更嚴重的？」 

  「陛下別急……」 

  江小棠話還沒說完，國王又喝道：「別以為你們是修士，就可以任意妄為！這裡是碎星國，有法度的！」 

  晉英掀了掀眼皮。國王一進來，他就知道他身邊有暗衛守護，不過，他可不怕，區區海小國的金丹，能有多厲害？ 

  從凡間而來的修士，或許會對皇族心存敬意，而晉英這種生來就是仙門弟子的，對皇族那是一點敬意也沒有。 

  「皇兒……」太后微弱的聲音傳來，她在貼身侍女的服侍下半躺下來，終於睜開了眼睛。 

  「母后！」國王坐在床前，握住她的手，「您放心，他們令您受罪，兒一定不會輕饒！」 

  說著就要起身喚來侍衛。 

  「不是……」太后及時抓住他的衣擺，「母后沒事，舒服多了。」 

  國王張了張嘴，沒喊出來，回頭看著太后。 

  太后露出虛弱的笑容：「雖然全身虛軟，但哀家確實舒服多了。」 

  晉英的真元走過的地方，好像被螞蟻爬過似的，又酸又麻，有點輕微的疼痛，過後卻很舒服。太后因為卧床多日，而覺得渾身鈍痛的關節，都舒展開來了。 

  「您……說的是真的？」國王不太相信。 

  「是真的。」 

  這時，江小棠道：「陛下，太后之所以看起來比剛才更虛弱，是因為多日沒有好好進食。太后內里已經空虛，之前靠一口氣撐著，我家師兄將太后的經脈梳理了一番，太后撐的那口氣散了，才會如此。無妨的，太后已經很疲憊了，強撐著沒有好處，只有那口氣散了，才能好好休息。」 

  國王將信將疑。 

  「是這樣嗎？那母后一直未能進食，又當如何？」 

  江小棠鎮定答道：「我們正要去熬藥，有沒有效，到時候就知道了。」 

  她沒有把話說滿，國王的語氣緩和了。這幾天他見過的人多了，好些人一來就口出狂言，說是藥到病除，結果呢？太后連葯都喝不下去。 

  「那好，就去試試吧。總管！」 

  「老奴在！」總管在珠簾外應聲。 

  「好好伺候兩位仙師熬藥。」 

  「老奴遵命！」 

  江小棠給晉英使了個眼色，從內室出來。 

  「兩位仙師，這邊請。」 

  太后病了些許時日，宮中特意開闢出一間偏殿，用來熬藥。兩人被侍從帶到偏殿，看到殿中的情形，都無語了。 

  葯爐一字排開，不下五個人在這裡熬藥，跟打擂台似的。各種不同的藥味混合起來，特別難聞。 

  這麼個看病法，太后能痊癒才怪了，這藥味正常人聞了都會想吐。 

  「姑娘，您還沒開藥方呢！」侍從催促。 

  「哦。」江小棠拿起筆，飛快地寫完，遞過去。 

  侍從一看，傻了：「姑、姑娘，這……」 

  「怎麼，沒有嗎？」 

  「有，只是……這能治病嗎？」 

  江小棠的藥方只有兩行字：青精米，二兩。水英草，一兩。 

  青精米，是碎星群島出產的一種靈谷。碎星群島沒有大面積的田地，靈谷稀少，故而珍貴。可是，再珍貴也就是米，太後天天吃。 

  水英草，那就更不值錢了，這是一種低等靈草，跟芹菜很像，沒人拿來當正經菜肴吃。 

  「能不能治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開的藥方就是這樣，你先去取來吧。」 

  侍從看看手中的藥方，又看看江小棠，咽下即將出口的話：「小人馬上就去。」 

  反正，治壞了又不算他的。 

  「你真的有把握嗎？」晉英小聲問。他慫恿江小棠揭黃榜的時候，沒想到會是這麼個情形。 

  江小棠在角落坐下來，也低聲回答：「有七八成的把握吧。不過……」 

  「不過什麼？」 

  「我覺得有點怪。」 

  「怪？」 

  江小棠點點頭：「據我所知，海外是不長紅蛇果的，氣候不合宜。」 

  「你是疑心那個紅蛇果的來歷？」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江小棠稍微一提，晉英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不止是這樣。」江小棠思索道，「你也聽到了，其實太后根本沒生什麼大病，怎麼可能拖這麼久，弄成了大病呢？」 

  「你之前不是說，是太醫錯估了病症嗎？」 

  江小棠給了他一個白眼：「我隨口胡說的，你也信！」 

  「……」晉英沒好氣，「我又不懂丹道，你說得頭頭是道，難道我還懷疑？」 

  江小棠繼續道：「紅蛇果靈氣雖強，但要造成堵塞的效果，並且難以驅散，應該被人動了一點手腳。」 

  「你的說……」 

  江小棠肯定地點頭：「太后的吃食被人做了手腳，使得靈氣固化，凝結在經脈內。」 

  晉英恍然：「難怪了，我剛才替她梳理靈氣的時候，發現經脈里靈氣都凝結成一顆顆靈氣糰子了，一碰就痛。」 

  「晉師兄，你看這樣子，我們還要繼續嗎？」 

  「為什麼不繼續？」晉英滿不在乎，「一個海中小國的王宮，鬧得再大關我們什麼事？」 

  江小棠想了想，他說的也對。他們有修為在身，還有勞坤當靠山，有什麼可怕的？治好了拿了獎勵走人。 

  晉英又補充了一句：「為了排上隊，我可是賄賂花了錢的，別連這個都掙不回來。」 

  過了一會兒，侍從拿著青精米和水英草回來了。江小棠只要了幾兩，侍從卻帶了一大包回來。反正這兩樣東西，在宮裡並不稀有。 

  江小棠挽起袖子，洗了青精米，用水泡著。 

  然後將水英草洗凈，摘葉，放到滾水裡焯一下，去掉澀味。 

  接著生火，將青精米入鍋，煮起了粥。快要好的時候，放入水英草，稍微再煮一下，加幾片鹽，就出鍋了。 

  一小碗米粥，盛在銀碗里，米粒顆顆分明，卻又十分濃稠。水英草的葉子片片青翠，在粥中映得一片碧色。 

  江小棠把剩下的水英草切碎，加入醋和麻油等稍微調一下，做成冷盤，盛到碟中。 

  「好了。」托盤裡一碗米粥，一碟冷盤，簡簡單單，冒著熱氣與穀物特有的香甜。 

  「就這樣？」侍從半信半疑。 

  「就這樣。送去的時候，跟總管提一下，先讓太后嘗米粥，如果吃得下，就連冷盤一起用。」 

  侍從抓抓頭，滿腦子困惑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