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歷練
不知不覺，崔學全面對江小棠不再是之前對待師妹的態度了。
這不僅僅因為她身份提高了，更因為，現在兩人之間，江小棠是施方，而他是受方。
回想起剛來玉虛宮時瘦瘦小小的江小棠，就好像做夢一樣。崔學全那時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被江小棠指點，那時的他，還因為她搶了弟弟的位置而看她不順眼呢！
崔學全走後，江小棠繼續忙個不停，把苗苗那裡得來的煉丹知識，和沖鶴教的丹道結合在一起，然後費盡心思改良各種葯膳配方。
她已經決定在葯膳這條路上走到黑了。丹宗有一位心動期的供奉，雖然修為不高，卻有著僅次於長老的待遇。他是一位煉丹大師，江小棠聽過他的事迹，自身資質可以說差，但是在丹道上下了很多苦功，最終成為煉丹大師。
沖鶴說她在丹道上的天分很高，如果她能夠拿出這樣的精神，研究葯膳，說不定能走出一條新的路。
葯膳是丹道的分支，但一直以來，都被視為小道。許多人就像沖羽一樣，心存輕視，認為棄丹道正宗而就葯膳，是一種墮落。
江小棠要修正這種觀念，不僅僅因為她自身需要葯膳，更在於她越研究越覺得，葯膳在許多方面，有著丹藥比不上的作用。
比如，葯膳的靈氣非常溫和，通常丹藥上會出現的副作用、後遺症，不會出現在葯膳上——只聽說過吃藥吃死的，沒聽說過吃飯吃死的。丹藥服用不好會爆體，葯膳卻基本不會，就算不對症，也有機會糾正。
說到沖羽，他現在徹底萎了。沖鶴雖然沒有說過，但從事後處理的蛛絲馬跡，江小棠看出來，這件事八成跟沖羽有關。她有一次還聽到沖鶴和宋天衍的對話，說到沖羽的現狀。
希寧真人對這個首徒大概是真的失望了，將他徹底管束起來，如今沖羽就是閉門苦修，連徒弟都不大管了。
靜琳傷好后，有一次兩人在藥王殿遇到。靜琳悄悄告訴她，自己不但沒事，還因禍得福，希寧真人把她挑過去在身邊侍奉。
江小棠這下放心了，靜琳到了希寧真人身邊，以後她們見面方便多了，也不會讓沖羽遷怒。
時間推移，不知不覺，又是幾個月過去。
在沖鶴的地獄式訓練下，江小棠的水平增長很快。她的古文基礎本來就好，沒多長時間，把融合期的東西都融會貫通了。
法術進步也不小，現在符紙人已經難不倒她了，還能和沖靜過過招。
沖靜比她早一年多進入融合期，又外出歷練過，實力當然比她強，經驗也豐富很多。
能夠跟沖靜打上一小會兒，江小棠已經很滿意了。
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男孩子在打架這方面就是有天賦。而江小棠覺得，自己的天賦一定點在逃跑上了……
沒錯，打架打不過，但她逃跑很利索。沖鶴對此只能撫額，苦中作樂地想，會逃跑也不錯，至少安全……
「沖鶴師兄。」這天做完早課，江小棠從藥王殿回來，發現氣氛不太對。
往常這個時候，沖鶴已經擺好經書或丹方等著她了，可今天……
書桌上什麼書也沒有，而是放著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靈器，有藥瓶……
沖鶴示意她坐下，說道：「小棠，該教你的東西，為兄已經教得差不多了。依照師門的習慣，融合期的弟子，掌握基礎后，最好出門歷練一次。」
江小棠明白過來了：「師兄，你是說，讓我出門歷練？」
沖鶴點點頭：「融合期的功法，都給你講解過了，法術都已經融會貫通，現在你需要到外面去開闊一下眼界。」
達到融合期后，江小棠就已經有這個準備了。只不過，她來玉虛宮四年，還沒有出過門，一時間，不知道該欣喜，還是該惶恐。
「這幾件靈器，是為兄給你準備的，還有這些靈符，丹藥……」沖鶴將桌上雜七雜八的東西介紹了一遍，詳細說明用途。
江小棠在心中默記。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出去歷練了，她有點激動。再想到，如果她現在還是庶務堂弟子，出門歷練之前，只能到庶務堂領取一個師門派發的包裹。師門派發的那都是通用貨，哪有沖鶴準備的這麼齊全又高檔？
看出江小棠有點緊張，沖鶴笑道：「別怕，江湖規矩，師兄都教過你了，只要你照著做，凡事不要強出頭，不會有什麼問題。」
江小棠撫了撫胸口，壓下激動的心情，點點頭：「我知道了。」
總的來說，清凈天是個和平的世界，有些書上描寫的，到處殺人奪寶的情況，在清凈天是沒有的。當然，也不能說一點危險都沒有，現代社會還有車匪路霸呢！
「那我什麼時候走？」
「不急，」沖鶴說，「你自己準備好再走。這些天多找歷練過的同門聊聊，積累點經驗。」
「我知道了，師兄……」
江小棠回去把這件事告訴靜容，靜容既羨慕又不舍。上次服用靈果，靜容的效果比她差了一點，沒有衝過融合期。
這是因為，江小棠長期用融骨湯泡澡，又習慣了靈氣漲體的痛苦，比靜容能忍耐得多，藥效也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江小棠覺得，靜容最捨不得她的原因，是擔心她走後，自己沒有美味的小食吃了吧？
沖靜知道了，比她還高興，拿了一堆又一堆東西給她，說是路上用得到的。還拉著她一遍一遍說自己在外面的經歷，聽得江小棠都翻白眼了。
這些事，她都聽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她才不相信沖靜真有這麼冷靜大膽英明神武呢！其中肯定有一半是吹的。
宋天衍也給她送了東西，其中有一件軟甲，輕薄貼身，刀槍不入。
沖靜眼紅得直嚷嚷，說宋天衍偏心，他這個正經師弟出門的時候，他就是隨便送了幾張自己制的符！
江小棠暗暗得意，心想，誰讓你老跟自家師兄作對？現在知道靠山的重要了吧？一根粗大腿擺在面前不懂得抱牢，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