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涵
拍攝完成，易練先行離開，曲初齡在後麵幫著收拾工具。eiv不知什麽時候站在她身後，曲初齡轉過身來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前輩。”曲初齡跟她打招呼。
eiv微笑著跟她說:“初齡對吧？”
曲初齡抬頭，看著她說:“對。”
eiv職業病犯了，看到一張人臉就忍不住打量這張臉上不上鏡，適合什麽風格，效果會怎樣，她不動聲色，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下曲初齡這張臉，然後問曲初齡:“你這臉不錯，身形也不錯，沒人跟你提過讓你進娛樂圈嗎？”
曲初齡長相偏可愛，身高一米六三，更顯小巧玲瓏，今年25歲，卻像個剛滿20歲的人。
“有過。”曲初齡說:“但我覺得演戲什麽的不適合我，還是老老實實專注自己的事業比較好。”
eiv聞言笑了笑，倒是難得見一個不被名利迷惑，還這麽熱愛自己事業的人，她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說:“年輕人，你很有前途，好好幹，將來必成大器。”
曲初齡紅了臉，eiv是不知道她這幾年來的坎坷，這前途嘛，現在看過去也是一片昏暗，被女神鼓勵了一波，她居然真覺得前路鋪滿了鮮花。於是她鞠了個躬，真誠的道謝道:“謝謝您，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eiv身為前輩，受到過不少恭維，真摯的，虛假的她都能一眼看出來，自然也看出了曲初齡眼裏的真誠。她也就隨口鼓勵了一句，被這麽鄭重的道謝，頓時也認真起來，頷首道:“我看過你的作品，人物和風景的都不錯，這樣吧，後天我還有一場拍攝，到時候你再來，你負責主拍攝，我在一旁指導你。”
外界對她的評語是她不近人情，冷漠毒舌，在她麵前，不管咖位如何，達不到她的要求，木訥不改的就會被她說的狗血淋頭。但她同時也是個惜才之人，對於有潛力，謙虛好學的，能幫忙的就會幫忙。
“真的嗎？”曲初齡很興奮，“不，不用，我可以繼續給您當助理，有這樣的機會我就很滿足了。”
eiv失笑道:“我可不輕易親自指導人哦，你確定不要這個機會?”
曲初齡糾結了一會兒，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於是她又鞠了個躬道:“那就麻煩您了。”
eiv的助理過來說可以走了，她朝助理點了點頭，跟曲初齡說:“那我到時候再聯係你，還是在B市，地點還沒確定，我會提前告訴你的。”
eiv走後，曲初齡也背起自己的東西往外走，幸福來得太突然，到現在她都還覺得有點恍惚。
到達地下停車場，拿出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剛通一聲就被掛了，曲初齡眨了眨眼，剛想再次回撥過去就聽見了背後的腳步聲。
“別打了，我在你背後。”
曲初
齡聞聲回頭，看見了懶懶散散走過來的顧與添和他身邊的經紀人。李征點頭算是跟她打了招呼，曲初齡也微笑點頭示意。
“跟我來。”顧與添說。
曲初齡跟著他走過去，和他一起上車。
“心情不錯?”顧與添說。
“很明顯嗎？”
“就差在臉上寫上我心情很好幾個字了。”
曲初齡拍了拍臉說:“我今天給eiv當拍攝助理，她邀請我後天也一起，而且到時候我是主攝影師，她會親自指導我。”
“喲，不錯呀。”
曲初齡得意的說:“那是。對了，你今天拍攝順利嗎？”
“我覺得挺愉快的。”顧與添蹺二郎腿說。
一旁的李征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腹誹，您是挺愉快的，要麽覺得衣服不好看，太土，消費者都看不上，要麽覺得褲子太緊了，要麽就說料子不夠柔軟，沒有消費者肯買，差點沒把人家設計師和供應商說哭。其實他代言的衣服也是知名品牌，質量那些真的也不算差，但這位嬌貴的顧少爺可能忘了，他平時穿的衣服都是專門定製的，哪是這些市場品牌能比的?
李征也就敢在心裏想想，麵上還是波瀾不驚的模樣，仿佛他說的都是真的，當經紀人的混到他這個份上真是太不容易了。
曲初齡點頭:“那就好，你們明天是不是又要拍綜藝了？這次去哪裏拍?”
“就在B市拍。”他說。
“那挺好啊，你不要趕著去另外一個地方了。”
顧與添點頭:“是挺不錯的，可以多睡會兒。”
曲初齡卻想到什麽似的，抬頭激動的說:“那剛好，你接下來沒有工作了吧？我們一起去吃烤肉吧，就附中旁邊那裏。”
顧與添看向她:“怎麽突然想去吃那裏的?”
曲初齡:“我昨晚夢到的，夢裏夢見的事物或人是一種潛意識的渴望，如果能實現的話醒來就要去實現，不要虧待自己。”
顧與添沒帶情緒的笑了一聲道:“說得這麽冠冕堂皇的，想吃就直接說想吃，找這麽多意境幹嘛。”
“這叫儀式感。”
去附中的話低調一點比較好，所以顧與添讓李征他們開車先回去，自己和曲初齡去烤肉店，下車的時候李征看著他欲言又止，顧與添難得給了他一句安慰的話。
“沒事，我會很小心，盡量不讓人認出來。”
李征這才跟著助理走了。
附中附近的這家烤肉店名字叫“烤”，已經經營很多年了，廣告牌上的字都掉了漆，店麵也比較小，分為兩層，但衛生方麵做得很好。顧與添和曲初齡點好菜後上了二樓，還是坐在那個靠窗的位置上。
店員很快就將菜送了上來，替他們開好火後就離開了。
“好久沒吃這裏的烤肉了，不知道味道有沒有變，哎，把你那邊的五花肉放上去
烤一下。”曲初齡邊放東西邊說。
顧與添依言把烤肉放上，還不忘吐槽道:“女生吃這麽多，也不怕變胖。”
曲初齡毫無負擔的說:“我不怕啊我又不是藝人，不需要進行身材管理。”
對藝人殺傷力最大的一句話是什麽？就是這一句“你要保持身材，不然上鏡不好看。”最好是在美食麵前說，傷害加倍。
顧與添微笑反擊:“不管是不是藝人，變胖了就不那麽好看了，研究表明女生容易比男生變胖，你吃這麽多，小心嫁不出去。”
曲初齡不為所動，滋啦滋啦的烤著大五花:“不急，你都還沒娶呢，我怎麽能先嫁呢？”
“不、用、替、我、操、心，想嫁我的人多了去了，隨時可以娶，你就不一樣了，趁現在還算年輕貌美趕快找個人嫁了，嫁了之後就可以放飛自我了，不用再擔心會身材走樣了，要是那人嫌棄你，你就找你爸或者找我也行，保證他不敢提離婚。”顧與添說。
曲初齡:“……嗬嗬，我可謝謝您嘞。”
顧與添笑著把五花肉翻了個麵，確定熟了之後就夾給進了她碗裏。
曲初齡夾起放進嘴裏，還是記憶裏那個味道:“要是星依也在就好了，要知道以前我們都是來找她才在這裏吃烤肉的。”
南星依上高中之後就不用家裏的錢了，但她比林子翩好一點，現在想想，顧與添覺得這人可能是沒人對自己好就學會了自己對自己好，即使是在斷了南家的經濟來源後，也知道如何讓自己在困境中過的舒服一點。
高一時候的南星依沒住在南明樊那裏，而是去奶奶家住，南家也就她奶奶對她好了，但南星依還是選擇了住校，可能是不懂要怎麽和長輩相處。
住校後，她用業餘的時間來掙錢，她的目標鎖在當家教這件事上，因為家教是最符合她時間的一份工作，開始人家還因為她的年齡而不同意她上任這份工作，也不知怎麽的，後來還在家教圈混出了點名堂。後來她得知外語更為賺錢，就開始拚命死磕外語。
15歲的南星依活的像30幾歲忙碌於事業的人一樣，那時候顧與添總是想方設法的拉她出來吃東西，理由可能是失戀了、被他爸揍了、曲初齡想她所以來看她等等。
那時候她最愛吃的就是這家的烤肉，像曲初齡一樣喜歡吃五花肉，應該說她喜歡吃肉，隻吃肉，顧與添看著心疼，就每次都點好多肉，也是借著心情的名義花錢發泄，讓她不要浪費。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有一天下了晚自習後，顧與添在家裏吃著宵夜，心血來潮跑來南星依做家教的地方看看能不能遇見她。運氣不錯，還真遇見了南星依，她穿著附中的校服，背著一個書包，雙手插在衣兜裏，慢慢往回走著。
顧與添悄悄走過
去，剛要嚇她一把，她突然轉身倒是把顧與添嚇了一跳。
那天月明星稀，南星依可憐兮兮的跟他說:“哥，我餓了，你帶我去吃飯吧。”
顧與添愣了愣，立馬帶她去附近吃飯，問了情況後才知道她手機忘拿了，也沒帶現錢，從那之後，他每天都偷偷往她包裏放錢，被她發現後就說先放她那，他怕自己弄丟，這麽一放就放到了她去外地讀大學的時候。
“與添?顧與添！”曲初齡叫著。
“啊？”顧與添回過神來。
“想什麽呢？肉都要糊了。”曲初齡趕緊把肉夾到他碗裏說。
顧與添:“你不是說到星依了嗎？我在想，等下次她回來的時候把她拖過來這邊和我們倆吃一頓烤肉，有了易練就忘了我們，真是太不仗義了。”
“拖、拖啊?”曲初齡忍不住確認道。
“她肯來就不拖，她不來就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說得理所當然，曲初齡想了想，居然也點了頭。
“最近南陽理有沒有來找你爸?”曲初齡問。
顧與添頓了頓:“嗯?怎麽說？”
曲初齡說:“可能是近來南叔叔身體不太好，也可能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他最近明顯有想掰倒南叔叔的想法。”
顧與添低頭盯著碗裏說:“聽說南衡搞了點事，南叔叔可能趁機做了點什麽吧。”
曲初齡皺了一下眉，不悅道:“這南衡怎麽還是一樣沒出息，南陽理也是，整天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也好意思啊，南叔叔養了他們這麽多年，真是養了一群白眼狼。”
顧與添低聲笑了聲，眼神隱晦不明道:“都是一丘之貂。”
“你說什麽？”曲初齡忙著翻烤，沒聽清他說的話。
“我說，你爸那邊怎麽說的?”
“我爸當然不會理會他了。”曲初齡說:“從利益上來看，和我家做生意的是南叔叔又不是南陽理；從私人角度來說，我爸和南叔叔關係比較好，我呢也是星依這邊的，南衡那王八蛋曾經還想泡我，無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我家都是站在南叔叔這邊的。”
顧與添“嗯”了一聲，曲家跟他家不同，他家跟南氏項目往來很少，因此南氏怎麽樣，對顧家是沒有什麽影響的，但曲初齡家跟南氏的利益牽扯太多，如果這個時候南明樊出了點什麽事，那麽曲氏也會遭遇危機。角度不同，所以他不好說什麽。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南陽理有沒有找你爸?”曲初齡問。
“不知道。”顧與添說:“我整天忙著東奔西跑，能回家的機會很少，怎麽知道他有沒有找我爸?就算他找我爸了我也不能說什麽，他們商場上的關係我不懂，我隻管自己就成，你也別想那麽多，畢竟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兒女私情，公是公，私是私，我們管好自
己的事就行了。”
“話是這麽說。”曲初齡支著下巴看著他說:“我就不信你不會偏向星依。”
顧與添挑眉，沒說什麽。曲初齡擺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跟你一樣，偏向星依，所以，不用我說什麽我爸也會從我這邊考慮一下，但你說的也對，這件事我不能插手，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來，碰一個。”
曲初齡拿起桌上的可樂，顧與添笑著與她碰杯。
顧與添心裏跟她說了聲對不起，生意場上隻有永恒的利益，沒有不變的情義，南曲兩家的交情說實話也沒那麽深，隻要南陽理給出足夠誘人的條件就不怕曲叔叔一直死磕，他不想讓曲初齡插手這件事是怕曲叔叔會看在女兒的麵上考慮良多。
“又走神了？”曲初齡直接上手拍了一下顧與添說:“讓你陪我吃個烤肉就這麽為難你嗎？心不在焉的，在短短的時間裏你都走神兩次了。”
“知道就好，趕緊吃了，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
“我偏不，我能吃到晚上十點。”曲初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