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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交易

  第四期節目拍攝完成,南星依邀約去見了一個人,她在酒店路口蹲著等那人來,五分鍾左右,路口出現一輛紅色跑車,南星依挑起一邊眉,倒是沒想到她會自己開車來接她。


  那車停在她旁邊,而後降下車窗,裏麵的人衝她笑了笑說:“上車。”


  南星依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齊鬱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過,倒也沒說什麽,踩著油門往前行駛。


  “我以為你會去見一見易練。”南星依說。


  “他那邊沒事情,該交代的我都已經跟小羅說過了。”


  南星依點頭,齊鬱側頭看了她一眼問:“吃飯了嗎?找個地方邊吃邊聊?”


  南星依淡淡拒絕道:“剛吃完出來,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就行。”


  齊鬱點頭,車內無人再說話,兩人倒也不覺得尷尬,好似習慣了這樣一般。齊鬱開車帶她來到一房產開發區,隻是剛打好地基,周圍很多器材,因為下過雨的原因,土地濕黏,鞋底都沾染上了很多泥巴。


  南星依倒沒覺得什麽,一臉淡然的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個相對寬敞的地方後,找了個木樁坐下。


  齊鬱在距她有點距離的地方停下,看著她拿出一根煙點上,當真有一種頹廢的美感。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齊鬱來到她的身邊問。


  南星依嘴角上挑,說:“如你所見,挺好的。”


  齊鬱聽出她語氣中的諷刺意味,頓了頓,解釋道:“我……有點擔心你,才派人時不時了解你的近況,不過你放心,這不是你爸的意思,他一直都不知道這些事。”


  南星依偏頭看了看她,問出了不知問了幾遍的話:“你到底在圖什麽呢?如果接近我是想讓他對你有好感的話,那麽我想你錯了,我對他來說是個錯誤的存在,這點我想你應該早就明白了。”


  齊鬱垂下眼眸,盯著自己的腳尖,自嘲般笑了笑說:“你說我圖什麽就是什麽吧。”


  南星依笑了笑,目視前方,齊鬱是她17歲時來到家裏的,那時候的她才26歲,正值芳華,卻一直呆在南明樊身邊到現在,那時她淡漠的想,有人想來當南夫人,掌管這個南家。而她也不在意,因為對於她來說,誰來都無所謂,誰被替代也沒什麽關係。


  “回家看看吧。”齊鬱說:“大家……都挺想你的。”


  南星依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垂首,發現有煙灰散在了鞋上,她跺了跺腳,對齊鬱說:“這是我今年聽到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星依……”


  “沒時間。”她說:“明天我就要回美國了。”


  齊鬱看著她沒說話,南星依抽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插進軟泥裏,看了眼四周說:“你帶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這麽大的開發地,標誌性地示,不用猜就知道是這


  是南氏的地盤。


  “我猜你也知道了這是南氏的地,你看這地很廣闊,但用來建成樓房的僅三棟,中間會是大型的娛樂場所,邊圍會設置商場,後山那一塊是極限運動專場。”說到這裏,齊鬱停頓了下,然而南星依卻沒有任何反應。


  齊鬱收回目光繼續說:“這裏不是B市,雖然說管理起來不是那麽便利,但是也省去了被其他人整日盯著的麻煩,這個項目名叫star,是你爸以你的名義投的。”


  “star,以我的名義投的。”南星依意味不明的笑了聲,問她:“這個項目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項目宣告招標開始,投標環節出了點麻煩,政府那邊的省批不過格,解決之後才又開始新一輪的招標工作,省去中間環節,填平土地,已經兩年了。”齊鬱說。


  “兩年前,也就是我21歲那年,南明樊真是那會兒也不忘算計我啊。”


  齊鬱皺眉,她沒理解南星依的意思。


  “他那麽謹慎的一個人應該不會不知道那項目之前是有問題的吧?但是他看中了這塊地,無論如何都要先把它拿到手裏,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但是如果那時候沒被發現出了問題呢?”


  “不是。”齊鬱下意識想為南明樊開脫,南星依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她突然就不知道該從何解釋了。


  “他可能想著我在國外嘛,暫時出不了什麽事對吧?”


  沒有人比南星依更了解南明樊,因為他從來不屑於在她麵前偽裝,商人立場,一切以利益為目的,不惜利用任何人。南星依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她了解南明樊這個人,所以從來不會為一些未知的事感動,而是會下意識的去分析他這樣做的目的,得到的結果從來不會讓她失望,每次都是她所想的那樣。


  “星依,你爸爸他做錯了事,被傷害的人不是我,所以我也沒資格要求你原諒他什麽的,但是,你畢竟是南家人,你自己的東西不要被別人拿走了。”齊鬱說。


  “我的東西?”南星依不解。


  齊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她說:“南氏,南氏是在你爸手裏才發展成今天這樣的,你爸才剛生病就有人惦記上了,但你才是他真正的繼承人,這麽說你明白嗎?”


  “那不是我的東西。”南星依淡淡說。


  “星依……”


  “我從來沒想過要繼承什麽,因為南家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想要,南氏落在誰手裏都比落在我手裏好,因為如果是我,我會忍不住毀了它。”


  “不,你不會。”齊鬱盯著她的眼睛說。


  “哦?我為什麽不會?”南星依抱手,直直回視她。


  齊鬱笑了,那種混跡娛樂圈,能看透一個人的模樣展露出來,她說:“因為你是南星依啊,是那個即使遍體鱗傷還是會抱有期待的南星依。


  ”


  南星依被她看的不舒服,聞言冷笑一聲道:“不要拿你看別人的眼光看我,也不要以為你很了解我,或許你看到的是我想讓你看到的呢?”


  齊鬱被她的眼神驚了一下,強裝鎮定的看著她,南星依先移開視線,過了一會兒開口說:“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齊鬱知道她有事要找自己,不然不會那麽輕易來見她,因此也並不驚訝。


  “什麽事?”她問。


  南星依也沒打算彎彎繞繞,直接說:“我要把易練從你們公司挖到小叔那。”


  她說要,而不是想。


  齊鬱沒多大反應,而是說:“易練現在是我們公司的王牌,挖他沒那麽簡單。”


  “我相信你的能力,合同期什麽的對你來說很容易吧?”


  齊鬱眨了眨眼,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南星依不知道,易練的合同在他自己手裏,她剛剛那番話也隻是說說而已,易練隻是名字掛在他們公司而已。


  “我有什麽好處?”她問。


  “我拿南氏的股份跟你換。”雖然在南家是個透明人,但好歹也是個掛名股東。


  “嗬”齊鬱笑了,說:“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在意南氏啊。”


  南星依擺手道:“我早就說過了,是你自己不信在那亂猜我的心思。”


  “演唱會結束後回家一趟吧,一家人吃個飯,等你回來後不久就過年了,到時候回家住兩天。”


  齊鬱沒應什麽,但南星依知道這是條件,她點頭算是答應,然後起身往回走。


  “星依,為了一個易練值得嗎?”身後齊鬱問道。


  南星依轉過身來看著她,不答反問:“那為了一個南明樊做到這個地步值得嗎?”


  齊鬱不答,站在原地與她對望,南星依也靜靜看著她,齊鬱,這個奇女子,喜歡上一個人,哪怕知道沒有結果卻仍守在那人身邊,為他彌補過錯,那個人最虧欠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所以為了幫他彌補,就千方百計為她好。易練是有天賦不錯,但是齊鬱之所以不惜一切保他是因為南星依喜歡易練的緣故,南星依有時候會覺得很可笑,一個人犯下的錯誤由另一個人來償還,那麽這個人該不該被原諒?

  她們倆人誰比誰可笑?誰比誰可憐?又談何說值不值得的問題。


  齊鬱送南星依回到酒店時,顧與添就站在大堂內眼神陰婺的盯著齊鬱看,齊鬱也不介意,跟南星依打了個招呼後就開車離開了。


  “幹什麽這個表情,你跟她有仇?”南星依走進大堂,去等電梯,經過他的時候問道。


  顧與添跟上她問:“她來找你幹什麽?”


  “沒事,做了個交易?”


  “什麽交易?”


  他的語氣帶著急切,南星依忍不住抬頭打量了他一番,說:“你跟她真的有什麽過節?”


  “沒有,就是看到南家人就

  渾身難受。”走進電梯,顧與添邊按樓層邊說。


  南星依挑眉,不明白他突然抽什麽風,之前還讓她至少跟南家人聯係聯係呢。


  “有一說一,齊鬱還是挺不錯的。”


  顧與添不打算作評論,隻哦了一聲。


  “你等我有事?”


  “明天幾點走?”


  南星依打開房門,顧與添跟著走進來問道。


  “早上七點。”


  “這麽早?”


  “嗯,你還有事嗎?”南星依看著他問。


  顧與添:“……你個沒良心的,就這麽急著趕我走了?”


  南星依打開手機,讓他看了眼時間,22:30。


  “你知道的,我明天要早起。”


  “明天我去送你?”


  “不用了。”南星依微笑對他說:“易練送我。”


  顧與添沉默半晌,丟下一句“膩歪死你們得了”就走了。


  南星依看著他憤憤離開的背影,倒在沙發上笑了半天,又想起齊鬱說的話,南氏最近內部動亂,不少人都想趁此機會搞事,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南家人,可憐南明樊養了一群白眼狼。南星依嘴角的微笑散去,這些都不是她應該在乎的。再說南明樊會任由著這群人鬧騰嗎?


  南明樊當然沒讓這群人鬧騰,他最清楚該怎麽擺平這些人。


  “大、大哥,你這是做什麽?”


  南陽理一家站在沙發邊上,看著坐在沙發上悠閑喝茶的南明樊,若不是一旁還站著五名保鏢,還有跪在地上的南衡,倒是和串門沒兩樣。


  “做什麽?”南明樊輕笑一聲,眼神冷冽,說:“你不會教小孩,我替你來教啊,我不介意你在公司裏鬧,但是你萬不該動機密文件,還煽動一群人,你想幹什麽?嗯?”


  南明樊屬於不怒自威的那種,輕描淡寫的語氣就能威懾到一個人。


  南衡跪在地上止不住的發抖,他原本打算和一群朋友去私人會所玩,剛下車就被幾個人給架住了,他以為是綁架的,可沒想到被拖回了家裏,一進門還看見了南明樊,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幾個人推搡著跪在了南明樊麵前。


  “用手拿的,那就斷一隻手指吧。”南明樊喝了一口茶,淡然的說道。


  “不。”南衡驚恐的抬起頭,臉色慘白,爬過去抱住他的腿說:“大伯,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大伯,求您,爸,媽。”他叫道。


  南衡的母親早也淚流滿麵,她跪下來求南明樊放過自己的兒子,南陽理也冷汗不止,他低頭求道:“大哥,衡兒他還小,不懂事,我會嚴懲他,求您給他一個機會。”


  “嗬。”南明樊冷笑一聲,踢開南衡說:“都25了還小?這次要不是被我發現了,我現在就是在牢裏的,怎麽,我還沒死就想著要吞了南氏嗎?”


  “沒有,大哥。”南衡的母親求道:“衡兒他沒那個意思,他


  ,他隻是想要更加了解一下公司,您身體不舒服,衡兒他是想幫您分憂,沒有其他意思。”


  南衡不住點頭:“對,大伯,就是我媽說的那樣,我沒想幹什麽。”他哭著說。


  “到底是沒想幹什麽還是來不及幹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南明樊冷冷道:“動手。”


  身後保鏢拿著一把鋒利短刀上來,兩人按住南樊,一人準備動手,見此,南衡的母親尖叫一聲暈了過去,南陽理這才知道他的大哥不是說說而已而是來真的,他怎麽就忘了南明樊是個陰狠詭譎的人,忙也跪下求情,“大哥,您就饒了他這一會回吧,衡兒做錯事是我這個做父親的錯,沒能把他教好,大哥,我求你了,咱們南家就衡兒一個獨子,要是有個什麽閃失那可怎麽得了,再說,這南家以後還不是要靠他,大哥三思啊。”


  南明樊端在手裏的茶緩緩往下倒,倒在了南陽理的頭上,茶水下流滴進了他的眼裏,讓他看不清南明樊的表情,隻聽見南明樊說:“他蠢,你們做父母的更蠢,南氏能有今天全是我打拚出來的,你們這些蛀蟲還妄想著想要繼承這個南氏?你們配嗎?”


  南陽理緊緊攥著拳頭,低聲應是,南明樊怦一聲把茶杯碎在地上,動靜之大,南陽理父子倆被嚇的頭也不敢抬起來。


  “我南明樊是什麽樣的人你們最清楚,主意打到我身上就該想到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動手。”


  “不,爸,爸。”南衡哀嚎著,刀已經貼在了他手上,有血流了下來。


  “住、住手。”南陽理大叫著,匍匐在南明樊腳下說:“大哥,您給他一個機會,隻要不砍衡兒的手指,您說什麽我都答應您。”


  南明樊嘴角上挑,擺了下手,保鏢停下動作,南明樊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衣襟說:“他這次犯的錯你自己心裏明白如果出了個什麽事會是多大的危機,還想著掌控南家,是不是給你們的權勢太大了,才讓你們敢這麽撒野?”


  南陽理低頭咬牙,心裏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半晌抬起頭來說:“是,我願意出讓5%的股份用來給公司當補償。”


  他手裏原本有15%的股份,是除了南明樊之外持有最多股份的人,現在南明樊是在明晃晃削他的權,而他又不能不答應。


  “那就給他一個改過的機會。”南明樊邊往外走邊說:“要是再有下一次,那就不是一根手指頭能解決的問題了。”


  直到南明樊和他的人走後,南衡才虛脫了一般,癱倒在地上。


  “爸,現在怎麽辦啊?”


  “能怎麽辦?”南陽理氣急敗壞的說:“他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這股份。”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什麽做什麽,這段時間給我安分點,別再給我惹事。”


  南衡應著,他也算是知道南明樊的狠厲了,不分對象,隻為他的目的。他打了個顫,心有餘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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