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第469章 番外：Socrates和羽2

  「蘇格了解二小姐的全部事情。」蘇格沉吟了一下，才張嘴說出他一直困惱的問題，「可是蘇格不是人類。無法和二小姐在一起。」 

  蘇格從安世羽出生，就發覺到了sir的雙胞胎女兒中妹妹，很是粘他。 

  就像是凜在小時候粘著安洛一樣。但凜四歲后就不再粘人，變得獨立自主。而羽……卻從小到大，對他追著不放，從小時候的要求抱抱，再到十二歲的時候要求見面親嘴禮。還說這是她和自己人才進行的親密禮儀。 

  蘇格一直認為自己是機器人，而且行為也不算出格。 

  羽的某些行動他不是不打算糾正。而是覺得sir肯定會把女兒正確的教育。並且不會允許羽喜歡上一個機器人吧。 

  他不是人類。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是的，他察覺到了這個十五歲少女的感情。 

  是喜歡把。 

  可是他呢……喜歡不喜歡那個少女？ 

  他搞不清楚。 

  機器人應該沒有感情。 

  他在乎的人只有夜華墨菲，這是毋庸置疑。 

  可是翻閱衛星中樞中的記憶碎片，除卻與sir相處的****夜夜外，剩下的記憶棒中，出現的畫面，便全都是那個女孩子嬌美的側臉。 

  他是機器人啊。 

  機器人，可以喜歡人類的嗎？ 

  不能把。 

  這個問題很快夜華就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先撇除你不是人類這個概念。你就把自己當作一個活生生的人，去試著感受周圍的一切。」夜華意味深長的說著，「去觀察一下人類吧。」 

  「好的，sir。」帶著迷惑的表情送sir上去休息，「晚安。」 

  只剩下了一個人坐在車庫中的蘇格，沉默片刻，然後進入了別墅內的地下修養室，給自己倒了一杯機油，對著月光小酌兩杯。 

  什麼是愛。要問為什麼不拒絕羽，他也不知道。 

  小時候只是單純的享受被一個軟乎乎，伸手易碎的小傢伙接近的感覺。 

  可是隨著小女孩的長大，那種感情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安世羽與安世離的性格如出一轍，都像極了夜華墨菲的影子。 

  根據蘇格的程序計算，凜的性格與曾經的「安洛」相似度達到95%。 

  孩子中最愛粘爸爸的安酒酒小盆友，性格大概是最像媽媽洛洛。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安酒酒跟媽媽一樣，都最喜歡爸爸。 

  剩下的遙……性格既有「安洛」的淡漠疏離，也有偶爾惡魔的一面。卻大抵上偏向於沉默寡言的冷酷。跟姐姐凜很像。 

  喜歡是一種什麼感情。 

  安世離作為夜華墨菲的長子，他的性格是不可掌控的。 

  羽……是個女孩，像sir，又很喜歡粘著自己。 

  蘇格沒有理由不喜歡。 

  愛情啊…… 

  蘇格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陷入了微弱的迷茫中。 

  次日夜晚，受傷去夜店跳舞玩耍歸來的羽，少年喝酒，並且微醺的歸來。 

  一進家門就看到蘇格擋在門口，這個身影卻在此時礙眼極了。 

  「滾開。」不想出重話。 

  明明一點都不想對這個人重話。偶爾生怕他是個機器人，萬一真的把我的話當真了可怎麼辦。 

  這一次，卻想著。 

  你既然完全不懂愛。那就遠離我。不要再接近我……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要放棄這段感情。 

  「跟我過來。」 

  蘇格一點沒在意的，捏住了羽的手腕，然後拉著她就往地下修養室走去。 

  羽微醺的腦袋，完全是一片迷惘的，就像是小時候出去玩的時候那樣，只不過位置轉換了。小時候是她牽著他的手。拉往外面，現在是他牽著她，強硬的往地下修養室走去。 

  「蘇格有東西讓你看。」 

  「你要讓我看什麼。」 

  心情七上八下又是忐忑不安，極度煩躁的羽，揮開了蘇格的手。蘇格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旋即指著地下修養室的門，電子門自動打開。這地方羽已經陪著他來過很多次。 

  只是不知道今晚的蘇格到底在搞什麼鬼。推開防彈玻璃門走進。是一間相當精密的機械實驗室。 

  正面有一個橢圓形的「翻蓋」床。 

  與其說是床，不如說是一種高端的培養皿。 

  蘇格砰的躺在了「床」上，然後閉上了眼睛。 

  羽還在納悶著他在搞毛線時，那個培養皿的半圓形蓋子緩緩地蓋住了口。 

  長得很像是太空中的那種休眠冷凍艙。 

  隔著玻璃蓋子可以看到這個人……好像一瞬間，死亡了一般，儘管知道他有事要做，羽還是忍不住的擔心起來。 

  蘇格到底在搞什麼。 

  突然，牆壁上很神奇的裂開了一道「口子」。像是一扇門，裡面有一尊站直的金屬骷髏人，只是一副簡單的金屬骨架。 

  這種金屬骨架的骷髏人，半夜看到，真是能嚇尿正常大男人。 

  羽也被嚇一跳。 

  金屬骷髏人的電子眼冒著綠光閃爍了一下，第一次見到的人會變得尤其可怕。 

  他的身上還連接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電線電極，像是充電似的。 

  綠色的電子眼閃動一下，旋即這尊金屬骷髏人，忽然就手臂像是科幻電影中的那樣是的，咔咔咔的活動了一下，緊跟著淡定的低頭，看著到處的電極貼片和電線，伸手一扯，扯掉了全部電線電極后。 

  他從牆內站了出來。 

  羽沒吭聲。 

  金屬骨架骷髏人，一直靜靜的走到了羽的面前，站定。 

  兩個人……不，準確的說，是一尊金屬骨架在和一個人類面面相覷。 

  雙方挨得太近。 

  羽甚至能看的到這幅「金屬骨架」脖子那裡的小巧喇叭。 

  金屬骷髏人，沒有五官，所以看不出表情，只有完全平板沒有起伏的音調。 

  「除去那副皮囊，我跟這個金屬骨架差不多。」 

  羽覺得他有話要說，「你想告訴我什麼。」 

  「你喜歡那個皮囊。」金屬骷髏人，指著那邊休眠艙內的模擬人類身體，「我可以將它借給你。」 

  「……撲哧。」 

  羽第一次被逗樂了，簡直笑的不能自己。 

  她發現這個傢伙真是呆萌單純的可怕啊。 

  以為她喜歡那個身體，所以打算將那個身體借給她……哈哈哈哈 

  金屬骷髏人說：「羽。笑了。」 

  因為他的聲音完全毫無起伏，所以這兩個詞，顯得有點怪異。 

  羽卻幾斤能猜得出他的表情，望著眼前的金屬骷髏人說，「你在希望我笑嗎？」 

  「蘇格希望羽笑著。」 

  綠色電子眼在冒著幽幽的綠光。 

  深夜中，是有點滲人的。 

  「那麼我告訴你。我是喜歡你的。」 

  羽滿面柔和笑意，抓住了金屬骷髏人的金屬骨架手骨，握住，放在胸口的位置，「就算你是現在這幅樣子。我仍然喜歡你。」 

  「為什麼。」蘇格真的不懂。 

  「因為我知道你的靈魂現在在這裡。不管你在哪裡。我都會抓住你。」 

  羽的眼神巧笑倩兮。 

  「蘇格不懂。」 

  蘇格真的不懂。因為靈魂……是什麼？ 

  可是，我真的不管在哪裡你都能……抓住嗎？ 

  為什麼對這句話感到開心呢。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喜歡一個機器人。尤其是我們倆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但是我就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你了。你說怎麼辦呢？我也知道這樣子很麻煩。我更知道你壓根不懂愛。可是……我仍舊愛上了！」 

  說著說著，慢慢的將那具金屬骷髏人抱在了懷中，又生怕弄散他，所以擁抱的是那般的小心翼翼。 

  「……」 

  少女的話讓蘇格震驚了。感覺CPU高速旋轉，已經快要發燒爆裂般。 

  羽仍舊抱著這幅金屬骨架訴說著。 

  「我是不是很蠢。」 

  「放著人類不喜歡。卻喜歡這麼一個金屬骨架骷髏人，你可以笑我品味奇怪。」 

  「存在即合理。」 

  「也許你早前被父親造出來，就是未來為我而存在的。」 

  「未來的你，是我的。」 

  像是宣誓般的說完，她抬頭，在那個金屬骷髏面的金屬嘴唇上親了一口。 

  還略微嬌嗔的說：「你要負責！」 

  「好，負責。」 

  明明只是個金屬骨架啊，為什麼，在她的臉頰靠近親吻時，CPU會滑過一道電流似的東西。 

  那是什麼情緒。 

  話語也鬼使神差的還沒有計算就冒了出來。 

  他這是怎麼了？ 

  羽將金屬骷髏人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肩上，另一隻放在她的腰上。 

  笑眯眯的說，「放點音樂來聽聽。「 

  蘇格只是抬了抬手指，地下修養室頓時流瀉出了淡淡的華爾茲。 

  他就是知道她要聽華爾茲。 

  微醺的少女，和面前的金屬骷髏人……兩個人在這偌大的地下修養室……舞動出了一曲最美妙的華爾茲。 

  睡不著起來打開監視器，不小心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夜華咕噥著：打情罵俏的傢伙…… 

  翻身給老婆蓋好被子，繼續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