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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提心弔膽的夜

  卯時一刻。

  眼看,東方亮起了魚肚白,君墨染再也坐不住。

  再過半個時辰,王府中的洒掃婢女勢必會出府清掃玉輦。

  到時候.……

  君墨染如此一想,頓覺渾身汗毛直立。他不動聲色地挑起轎簾一角,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目不轉睛地盯著王府門口神情高度戒備的守門侍衛。

  他心下腹誹著,再耗下去也不是個事兒。

  還不如趁天未亮,一掌劈暈守門侍衛,悄無聲息地溜入攝政王府。

  如是一想,他大掌一揮,利落地拽下天青色緞面轎簾,往腰間一遮,旋即以移形換影之步,瞬移至王府門口。

  蹲守在王府門口的侍衛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黑影,尚未看清,便被君墨染劈暈了過去。

  而掩藏在王府周遭的暗影十八騎,正瞪大了雙眸,目瞪口呆地看著君墨染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動作。

  與此同時,君墨染亦察覺到角落處傳來的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該死!」

  君墨染低咒了一聲,這才憶起,王府周遭,還潛藏著一大批暗影衛。

  然,此刻的他,已陷入進退維谷的地步。

  思量再三,他只得硬著頭皮,輕手輕腳地推開王府大門。

  吱呀——

  他前腳剛跨入王府大門,正端坐在王府前院中談笑風生的賓客紛紛回眸。

  眾人緊盯著君墨染修長性感的腿,議論聲甚囂塵上。

  「大早上的,誰的腿啊?這般撩人!」

  「難不成,是王府侍衛?」

  ………

  正在同霍起猜拳賭酒的鳳無憂聽聞眾人的議論聲,緩緩抬眸,往門口處掃了一眼。

  「怪哉!這是誰的腿?怎麼這麼眼熟。」

  鳳無憂喃喃自語道,待她反應過來之際,為時已晚。

  彼時,君墨染的大半個身子,已展現在眾人眼前。

  霍起等人忍不住心中震驚,口中酒水噴洒一地。

  即墨子宸更是不由自主地躥上前,近距離地觀摩著窘迫至極的君墨染。

  「阿染,你這一整夜去哪了?」

  即墨子宸訕訕而笑,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艷羨,「阿染長得真好。縱觀東臨,僅你一人有這個自信,勇於打破世俗的偏見,拋卻所有遮擋,勇敢地做自己。」

  「滾。」

  君墨染惱羞成怒,他怒目掃過院中把酒言歡的眾人,最後將眸光落定在縮著脖子,躲在霍起身後裝聾作啞的鳳無憂身上。

  原打算出言打趣君墨染之流,只覺如芒在背,後頸涼颼颼的,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連義薄雲天的霍起,亦頂不住君墨染刀鋒般寡情的目光,率先起身,借故離去。

  緊接著,眾人四散奔逃,獨留鳳無憂一人,局促不安地端坐在宴席之中。

  「過來。」

  君墨染聲色驟冷,定定地瞅著低眉順眼的鳳無憂。

  躲在石柱后的即墨子宸擔憂君墨染大發雷霆,怯生生道:「阿染,無憂她膽小,你別嚇她。」

  「即墨子宸,即刻從本王面前消失。」

  君墨染騰出一隻孔武有力的胳膊,往門口的方向一指,直截了當地下了逐客令。

  即墨子宸連連頷首,訕訕而笑,「阿染,那個.……你遮羞布掉了。」

  他此話一出,氣氛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君墨染垂眸掃了一眼,臉色已黑如墨汁。

  轟——

  他一掌砸下,即墨子宸腳邊即刻多出了數個凹坑。

  「阿染,你好狠的心。」

  即墨子宸后怕不已,正欲控訴君墨染的暴行,無意間對上他黢冷的眼神,瞬間噤了聲,抱頭鼠竄,眨眼功夫便不見蹤影。

  與此同時,鳳無憂連連推搡著酩酊大醉的傅夜沉,「快醒醒,再不走,你怕是走不了了。」

  「今宵有酒今宵醉,我只願日日夜夜長醉不復醒。」

  傅夜沉伸了個懶腰,柔弱無骨的身子自然而然地往鳳無憂身上靠去。

  君墨染深吸了一口氣,徑自行至鳳無憂跟前,他一手提著傅夜沉的后領,「咻」地一聲,不留情面地將他拋出了王府院牆。

  「攝政王,你聽我解釋。」

  鳳無憂見狀,緊張至極。

  她連連撲向君墨染懷中,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身,小心翼翼地說道:「抱歉。」

  「放手。」

  鳳無憂搖了搖頭,說什麼也不肯鬆手,「攝政王,我保證從今往後再也不出屋,您老人家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你仗著本王對你的寵愛,三番兩次地玩弄著本王的真心,良心真的不會痛?」

  君墨染強硬地掰開了她緊箍在他腰身上的雙手,轉身闊步離去。

  鳳無憂快步追上,整個人幾近貼在君墨染後背上。

  她徹底慌了神,語無倫次地解釋道:「爺原本只是打算跟你開個玩笑。不成想,霍起等人早就恭候在王府中,並請來了戲班子,說是為爺死裡逃生一事,慶祝一番。爺思忖著,等將他們送走之後,再去給你送一身乾淨的衣裳。不成想,你竟自個兒……」

  「鳳無憂,你太讓本王失望了。」

  君墨染正在氣頭上,無論鳳無憂怎麼解釋,都無濟於事。

  他氣憤地甩開了鳳無憂試圖同他十指相扣的手,面容冷肅,「你還想做什麼?」

  「攝政王,能不能別丟下我?」

  「身懷六甲,還敢和人飲酒作樂?鳳無憂,你乾脆氣死本王得了。」

  君墨染敏銳地察覺到了她身上的酒氣,再不願聽她解釋,徑自入了墨染閣。

  鳳無憂在他身後窮追不捨,卻還是吃了個閉門羹。

  她蹲坐在墨染閣外,眼巴巴地瞅著一片黢黑的窗慵,小聲囁嚅道:「爺並未同他們一道飲酒作樂。昨日在醉柳軒中,喝的是茶。方才,同霍起划拳,喝的全是安胎藥。」

  內室中,君墨染以手扶額,頭疼不已。

  原本只是一件芝麻大點兒的小事,若不是傅夜沉、霍起等人一直黏著鳳無憂,他也不會醋意大發,勃然大怒。

  再說,鳳無憂確實未曾料到霍起等人會在府中恭候多時,這事兒確實怪不得她。

  他只是有些鬱悶,鳳無憂竟為了旁人,將他拋之腦後,不管不問。

  約莫一刻鐘的功夫,君墨染心中火氣稍稍消散了些。

  他聽聞鳳無憂一直在墨染閣外不遺餘力地解釋著,再也坐不住。

  他倏然起身,正打算推門而出。

  不成想,足足有兩人高的紅漆木門,竟朝著蹲坐在門口處一臉茫然的鳳無憂砸去。

  「小心!」

  君墨染眼疾手快,穩穩地扶住木門,鳳無憂卻差點兒被突然掉落的牌匾砸到。

  她驚乍起身,怔怔地看著稀碎的匾額,一言不發。

  「沒事吧?」

  君墨染心有餘悸,焦聲詢問著鳳無憂。

  他下意識地想走上前抱抱她,可她卻緩緩地向後退去。

  鳳無憂有些受傷地看向他,一字一頓,「你為什麼就是不聽爺的解釋?爺當真不知府上會來這麼多人,從未想過讓你在這麼多人面前出醜,也沒有胡作非為飲酒作樂。你若是生氣,罵我一頓,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拿牌匾砸我,未免太過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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