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6 玉卿塵大獻殷勤
東臨王宮,金鑾殿
君墨染見鳳無憂沒心沒肺地替他張羅著納妃之事,氣得火冒三丈。
他忿忿然摔袖而去,將她一人扔在了金鑾殿上。
然,剛行至神武門,君墨染心中就生出了一絲歉意。
他還記得,上一回鳳無憂誤會他和即墨止鳶有染,醋意大發躲在被衾中嚎啕大哭的模樣。
那時,他明明答應過她,從今往後,再不同她置氣。
可他到底是失了控,竟毫不顧忌她十分在意的面子,讓她那樣難堪地孤身一人留在了大殿之上。
「司命,去金鑾殿看看。」
君墨染身形微頓,沉聲吩咐著緊跟在他身後的司命。
「是。」
「回來。不必理她,任她自生自滅。」
君墨染一想起鳳無憂在金鑾殿上所言,氣不打一處來,緊接著又撂下一句狠話。
司命深知君墨染放心不下鳳無憂,特特安撫著君墨染尤為焦躁的情緒,「群儒盛宴過後,東臨局勢趨於穩定,再加之無情貼身保護,王妃絕不會遭遇不測。想來,再過上半個時辰,王妃玩累了,便會打道回府。」
聞言,君墨染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他仍綳著一張黢黑的臉,冷聲道:「鳳無憂回府後,讓她直接來書房向本王認錯。」
「是。」
司命畢恭畢敬地答著,心下卻不是這般作想。
要知道,君墨染不論多生氣,都不可能狠下心腸罰她。
在司命看來,君墨染頂多跟自己嘔一會兒氣,等氣消了,便會和顏悅色地哄回鳳無憂。
出乎意料的是,整整六個時辰,從明空萬里晴方好,等至月明星疏烏鵲稀,鳳無憂依舊杳無蹤跡。
君墨染再也坐不住。
他風急火燎地出了書房,緊急調了數千精兵,全城搜尋鳳無憂。
半個時辰之後,君墨染撞見如同無頭蒼蠅一般,四處找尋著鳳無憂的無情,徹底慌了神。
他翻身下馬,急聲問道:「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人呢!」
無情眼皮狂跳,磕磕巴巴地道:「今日正午時分,王妃同傅仵作二人於醉柳軒中小酌清酒。屬下只是上了一趟茅房,王妃便不見蹤影。據傅仵作所說,王妃趕著回府同您袒露心跡。可不知為何,王妃至今仍不知所蹤。」
聞言,君墨染追悔莫及。
他本該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卻因著芝麻大點兒的事,撇下了她,真是罪該萬死。
「封城。今夜務必要找到她。」
君墨染面色冷肅,他縱身上馬,直奔醉柳軒。
彼時,醉柳軒中絲竹管樂聲不絕於耳。
玉卿塵一曲唱罷,剛要下台,卻見一身玄色衣袍,俊美無儔的君墨染朝她闊步而來。
僅一眼,她便再也移不開眼。
難道,這就是傳聞中令人聞風喪膽的東臨攝政王?
玉卿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君墨染,情愫暗生。
她見君墨染越靠越近,特特福了福身子,輕聲細語道:「玉卿塵給攝政王請安。」
吳儂軟語,最是惹人憐。
然,君墨染竟置若罔聞地從她身側擦肩而過,凌空而躍,穩穩地站定在酩酊大醉的傅夜沉跟前。
他一手緊扼著傅夜沉的脖頸,聲色冰冷似霜,「她在何處?」
「她?她在我內心深處。」
傅夜沉神情恍惚,但他眸中的哀傷,卻是那樣真切。
「本王最後問你一遍,她在何處?」
傅夜沉揉了揉突突作痛的腦殼兒,眼神逐漸恢復清明,「照理說,她出了醉柳軒之後,應當直奔攝政王府尋你表露心跡才是。」
玉卿塵遠遠地瞅著神色焦灼的君墨染,特特上前,輕聲細語道:「攝政王可是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兒?就是不知,卿塵能否幫得上忙。」
君墨染再次無視了她。
他倏然鬆開緊扼住傅夜沉的手,揚長而去。
玉卿塵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低聲囁嚅著,「他竟接連無視了我兩次!」
面色駝紅,醉意熏然的傅夜沉聞言,吃吃笑道:「趁早死了這條心。攝政王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移情別戀。」
「被這樣的男人愛著,可真是幸福。」
玉卿塵低嘆著,轉身坐在傅夜沉對面,陪著他一醉方休。
傅夜沉興緻缺缺地看向玉卿塵,粗魯地將她掃至一邊,「誰允許你喝她喝過的杯子?」
「抱歉。」
玉卿塵兩道罥煙眉微微蹙起,她倒是沒料到,鳳無憂竟有這般能耐,先是將君墨染迷得神魂顛倒,再是將傅夜沉傷得醉生夢死。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玉卿塵起身,小心翼翼地放下鳳無憂曾用過的杯子,苦口婆心地勸慰著傅夜沉。
現在的她,尚還不明白情為何物。
等她終於明白情愛之事時,她才知,放下一個人有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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