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為她而來
鳳無憂撂下狠話后,倒是安心不少。
據她所知,君家一脈單傳,攝政王府上上下下都盼著君墨染能早些開竅,生一窩崽崽。
鑒於此,她自然而然地以為,即便君墨染再孤傲狂拽,也不會拿「斷子絕孫」這等大事開玩笑。
「攝政王,小的這就去為您捉拿女賊,您且稍安勿躁。」
鳳無憂和緩了語氣,旋即又將懷中熱乎乎的銀票盡數塞入靴襪之中。
君墨染劍眉微蹙,一眼便識破了鳳無憂的意圖。
她不就是怕他出爾反爾收回銀票?
殊不知,他君墨染若想反悔,區區靴襪怪氣有什麼好怕的!
他大可一把火連人帶銀票,統統燒毀。
待鳳無憂自以為十分穩妥地「安置」好剛得的巨款,便大張旗鼓地帶著攝政王府暗影十八騎,大搖大擺地前去醉柳軒逍遙快活。
鐵手緊跟在鳳無憂身後,費解地問道,「鳳小將軍,王不是命您捉拿女賊么?難道,女賊為躲避追殺,藏於煙花之地中掩人耳目?」
追風自以為看透一切,替鳳無憂解釋得明明白白,「煙花易冷,人心難測。煙花之地觀人心,事半功倍。」
「哦。追風你懂得真多!可是,我們沒事跑煙花之地觀什麼人心?」
「蠢!那採花女賊色膽包天,不正和前來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之徒一般,求的無非一個『爽』字。」追風如是解釋著,還客客氣氣地詢問著鳳無憂,「鳳小將軍,我說得可對?」
「追風兄為人通透,無憂佩服!」
鳳無憂笑意炎炎地恭維著追風,心下卻腹誹著追風興許比鐵手蠢些,他竟將自己單純的尋歡作樂曲解得名正言順正義凜然。
沉吟片刻,鐵手忽驚叫出聲,「追風,你的意思是,入侵王府的女賊同尋花問柳之徒一般,將王爺當成風月之地的姑娘,嫖了?」
「住口!你想害死我不是?」
追風心下一急,連連捂住鐵手的嘴,壓低了聲一本正經地胡扯,「我何時說過這等混賬話?我的意思是,女賊狡黠不知所蹤,我們與其毫無目的地四處搜尋。不若先去風月之地仔細觀察那些好色之徒的心理,並以此推斷出女賊的心理。」
鳳無憂狂抽著嘴角,頓時有些心疼君墨染。
真是苦了他,每日都要被追風和鐵手二人荼毒。
不過,話說回來,鐵手有句話並未說錯。
那日,她確確實實是對君墨染做了不可描述之事。
說得俗氣些,就是嫖了。
說得再詳細些,就是白嫖了。
「唉,風流債啊!可把你爺爺我整得夠嗆。」鳳無憂低嘆了一口氣,順手攬過醉柳軒門口粉面香腮的迎客女姬。
追風亦笑彎了眼眸,跟在鳳無憂身後,任由醉柳軒里的嫵媚姑娘投懷送抱。
獨獨鐵手,在暗影十八騎中顯得尤為另類。
他拘謹地咽了咽口水,深怕不小心觸碰到醉柳軒中香噴噴的俏姑娘。
鳳無憂懷中攬著兩個女人,隨意地找了處地兒一屁股坐下,並順勢將腿翹上了長凳上,顯得豪放不羈。
鐵手原想挨著她身邊坐下,卻又怕擠到貓在鳳無憂懷中的女人,只得僵直了身子站在離鳳無憂三尺遠的地方。
「鳳小將軍,何不去雅室?」鐵手見鳳無憂懷中的女人有意無意地同他拋著媚眼,漲紅了臉支支吾吾道。
「蠢!雅室里如何看盡世間百態,如何觀得人心?」追風提著青花酒壺,一邊替鳳無憂斟著酒,一邊略顯不耐煩地回著鐵手。
鳳無憂笑而不語,她耳力超乎常人,能於嘈雜之中分辨出每一道聲音,亦能清晰地聽見偌大的醉柳軒中的絕大部分聲音。
她端起酒杯,將之送至懷中嬌媚女人嘴邊,「小桃紅,爺喂你喝。」
「爺你討厭~人家不叫小桃紅,人家叫春紅。」
「春紅?好名字!春風一度露華濃,香腮凝脂衾被紅。」鳳無憂斜勾唇角,漫不經心地應著。
暗影十八騎見狀,雖不似鳳無憂這般放浪形骸,但有她的帶頭,亦紛紛敞開了肚皮,大口飲酒,大口吃肉。
醉柳軒二樓雅座,即墨子宸驚愕地瞪大了眼,半個身子差點兒仰出闌干外。
「阿染,你邀我前來醉柳軒品茗喝茶,莫不是因為這個野男人?」即墨子宸瞳孔微縮,他一手指著醉柳軒大堂上縱身聲樂的鳳無憂,詫異地質詢著君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