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栽了
海軍陸戰隊的日常就是訓練,訓練還是訓練。
陳銘並沒有特意去表現自己什麼,但曾經無論是艦艇學院的訓練還是老A的訓練留下的底子,都讓陳銘迅速得在大學生學員隊中脫穎而出。
沒有人嫉妒,畢竟在其他戰友看來,陳銘是軍校生出身。軍事訓練比他們強,很正常。加上,陳銘經常毫不吝嗇的教給他們一些訓練中的小竅門。比如武裝越野時如何調整呼吸節奏之類的。
大家都很喜歡這個年紀比他們小的弟弟。如果沒有陳建軍在得知陳銘實際年紀后,經常拿陳銘開地圖炮嘲諷大夥就更好了。
陳建軍對陳銘的看法也慢慢改變,本來一個連報道都能遲到的兵,哪怕是科班生,他也瞧不上。但通過這一個月的訓練觀察,陳建軍發現這傢伙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種後門兵,關係戶。對陳銘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這哪是演習啊,感覺跟真的一樣。」
謝庭群趴在衝鋒舟上,哆哆嗦嗦的說道。看著遠處沙灘上的戰壕,炸點炸起的漫天砂礫,他有些害怕。
「你說的對,這不是演習,是戰爭。」
鄭遠海回頭說道,又用肩膀頂了頂陳銘。
「陳銘,別怕。」
聽著鄭遠海中二的話,陳銘笑了笑,微微搖搖頭。
這和真正的戰爭可差遠了。雖然陳銘沒有經歷過戰場的洗禮,但就說這些炸點的布置,中間那麼大的間距,比老A都差遠了。他可是聽齊桓說過,真正的戰場比他們布置的訓練場更加可怕。
而且,如果是真正的戰爭,就陳建軍這麼大搖大擺的帶著軍銜站在船頭。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敵人,快看我在這。偶系指揮官,是兄弟哦不,敵人就來砍我?
腦海里想起那經典的渣渣輝,陳銘忍不住噗嗤一聲。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小子是變態吧?大傢伙這麼緊張,你笑什麼?能不能嚴肅一點!
「不許說話,不許笑!」
陳建軍扭頭瞪了陳銘一眼,眼看衝鋒舟已經衝上了淺灘,大手一揮。
「快,跟我沖!」
陳銘也跟在眾人身後沖了出去。等腳踩到沙灘上,陳銘就一個人向著登陸場右側邊緣彎著腰快速跑去。
陳銘看著眼前沙灘上密密麻麻的反坦克錐和轟轟作響的兩棲步戰車,還有後方並排靠近的幾艘登陸艦。心裡暗暗咂舌。
我的鬼鬼,怪不得諾曼底登陸死那麼多人。登陸場正面,那真是流彈滿天飛,時不時被引爆的炸點濺起大片的砂礫。在這大兵團作戰的正面戰場,任何個人勇武都成了擺設。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上帝他老人家的心情。
正面戰場,余季東由於靠炸點太近,整個人被衝擊波掀翻在地。鄭遠海和謝庭群二人連忙上前扶起余季東,一邊拍打余季東後背,一邊安慰他。
「你們三個,幹什麼呢?快衝!」
陳建軍站在一輛步戰車上,居高臨下的對著三人喝道。時不時還開兩槍威懾一下。
這傢伙,完全沒把演習當回事啊。
陳銘暗暗搖頭,他此時正趴在登陸場右側邊緣處的一個小斜坡上,從側面觀察著整個正面戰場。鄭遠海他們發生的事情,陳銘都看在眼裡。
對於陳建軍這個教官的找死做派,陳銘不屑的撇撇嘴。
「三個。」
陳銘扣動扳機,遠處一名上尉身上頓時冒出彩煙。
沒有過多的留意,陳銘繼續搜尋起下一個目標。
81杠這把槍,雖說沒有95式先進。但是浮動式照門搭配上超高的單發精度,讓陳銘現在簡直如魚得水。
混亂的戰場,壓根沒有人會注意這麼一個陰嗖嗖打冷槍的傢伙。哪怕一發沒有打中,再來一發就是了。
「四個。」
又是一個中尉中槍,身上冒出彩煙。
或許是太久沒有打仗了,也可能是因為這只是一次海軍陸戰隊常規性的搶灘登陸演習。陳銘覺得,這些陸戰隊的軍官壓根就沒有一點戰場意識。
光明正大佩戴軍銜也就算了,指揮作戰的時候,也從來不找掩體。光靠一個戰壕,難道你還能一直蹲在底下不出來嗎?非洲黑哥哥式信仰射擊?
另一邊,正面戰場進攻方,終於成功搶下灘頭陣地。這時才發現,隊伍中好像少了個人。
「陳銘呢?」
鄭遠海問道。
「不知道啊。」
「好像從一開始就沒見到他人了。」
余季東,謝庭群二人也沒注意過陳銘的動向,登陸時余季東的撲街吸引了他們全部的注意力。
鄭遠海頓時慌了,雖說這是演習,沒有實彈。但這海島上,山林,大海多了。萬一自己的小兄弟出事了怎麼辦?
「什麼?陳銘不見了?這小子該不是當了逃兵吧!」
陳建軍聽到鄭遠海的話,頓時來氣了。
「他肯定不會當逃兵的。麻煩您讓人找找他吧,說不定是出什麼意外了。他年紀還小。」
鄭遠海焦急得說道,雖然他心裡也有點懷疑。畢竟都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連謝庭群都被嚇到腿軟,如果說陳銘真被嚇到了,也未必沒有可能。
「找什麼找,不管他多大。他穿上了軍裝,就是一名戰士。現在,我命令你們,向密林出發,搜索殲滅剩餘殘敵!」
聽到鄭遠海的話,陳建軍眼睛一瞪。你小子跟我開玩笑呢,這麼大面積,到處都是人,你讓我上哪找?
「可是他……」
「沒有可是,執行命令!」
看到陳建軍轉身離開,鄭遠海只能無奈的跟著戰友們向密林出發。
而此時,被懷疑成逃兵的陳銘,也遇到了麻煩。
「剛剛就你一直在山坡上放冷槍吧。」
此時陳銘面前,一名中士正舉著81杠,對準陳銘。
「別動,把槍放下。打冷槍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也有被人堵住的時候呢?」
陳銘的手剛剛放到身邊的槍身上,身後就傳來一個聲音。
看來自己這是栽了呀。
唉,還是太膨脹了。就不該一直在一個地方窩著的。
陳建軍以及敵方一些軍官的表現,讓陳銘大意了。
或許自己之前都沒有意識到,哪怕嘴上謙虛著,說知道自己和真正的特種兵有差距。但實際上,內心已經驕傲起來,看不上普通的士兵了。
還好是演習,這次的事情給陳銘敲響了警鐘。
陳銘一邊慢慢將槍放下,一邊在心裡檢討自己。
「兩位,報個姓名吧。讓我做個明白鬼。」
「陸戰旅中士鄧久光。」
「中士柳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