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3 等著你靠近
「我知道這是你血族的東西!」崖香不耐煩地回答了一句,轉頭看向菘藍:「這裡為何也會有這個東西?」
「你手上不也有那把扇子嗎?」菘藍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崖香瞥了一眼伊桑,拉著菘藍到了另外一側壓低聲音說道:「這裡沒有混沌珠,也就意味著這裡的時間不可改變,那為何會有異世錄這樣的東西?」
因為缺席了她太多的經歷,所以菘藍也跟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也順著她的話問了一句:「有這個東西會如何?」
「這個東西能給出一切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你說奇不奇怪?」
菘藍細想了一下,好似明白了她的意思。
就像噬骨扇這一類僅能用來戰鬥的神器,存在是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可若是像混沌珠和異世錄這樣能突破一切假象,找出現實的東西存在,那就勢必會有問題。
混沌珠不存在,那也就證明了這個世界的不真實,可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異世錄……
她是在懷疑這裡的真實性,而不是在糾結一件神器。
「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將那個東西拿過來?」
「但是我並不想和這個血族有什麼交集。」
聽到這句話,菘藍突然鬆了一口氣,方才他還在為這個血族的出現而擔憂,但現下看來他的擔憂都是多餘的。
在之前崖香的口述中,這個血族可是幹了不少讓她心灰意冷的事,所以為何還會覺得她還會受他的蠱惑?
她這般的憎惡分明,怎麼可能輕易原諒他?
沒直接殺了他,就已經算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可是他已經主動送了上來,你預備如何?」
「生搶。」
話音剛落,她回眸一看,這群人已經呈了一個包圍狀將伊桑緊緊地護在身後,而他亦是緊張得抓緊了手裡的東西。
他此行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尋找辦法開啟異世錄,而是為了試探這個來歷匪淺的神族去西方到底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為了人,那他便有機可趁,趁此機會拉攏她好來對付神族,如果是為了某件東西,那他手中的異世錄將會是最大的籌碼。
顯然,他現在做的正是當初高伯爵所做之事,明明活得很快活的他,偏偏成了曾經的落羽最厭惡的樣子。
只是他低估了這個神族的無賴程度,她又不是那些居住在神界中清心寡欲、注重顏面的神仙,而是一個手段頗多且殺人不眨眼的鬼魅。
人還未動,噬骨扇已經到了近前,伊桑看著已經化為一把尖刀直指自己瞳孔的神器:「這麼快就要動手?就沒有些好奇的地方?」
「我懶得和你廢話。」
崖香右手掐訣召喚噬骨扇自行戰鬥,左手已然幻出一把靈劍而上,極快的身形掠過不起眼的屏障來到了伊桑的面前。
靈劍滑過喉嚨,留下了一條極細的血痕,這是她還給他的。
但伊桑卻突然挑眉一笑,寬大的黑袍之下陡然伸出一隻手掐向她的腰:「我就等著你靠近呢……」
崖香的背後有人,所以不便後退,只能是翻身想要離開他的手,哪知他手中的異世錄突然消失,空出來的手橫向攔住她的腰……
無聲的法陣再次從腳底下綻開,她來不及逃出就被他給一把攔在了懷裡,一股冷冽的清香傳來,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如果真想要那個東西,就跟我回去。」
「你長得倒不錯,想的卻挺美。」
回手將靈劍向後捅去,伊桑以肉軀硬生生地接下了這一招,卻也在此時,徹底地將她控制在懷裡。
「這位姑娘,這已經是第幾次傷我了?」
菘藍此刻已是氣急,曾經的落羽即便行為輕佻,卻也因為自身能力不足只能屈服於她腳下,如今這個血族卻有著強大的力量,所以能這般地無所顧忌。
那可是他曾經護了萬年也捨不得輕薄一句的上神,如今卻被他如此調笑!
手中已然拿出一把長劍,他厲喝了一聲就想衝上前去,哪知人還沒到,就已經被打了開來。
他這還是來這裡的第一次對上西方的人,一下就明白了崖香為何逃不出禁錮,這力道完全是相互克制的,即便是神族也不能奈何。
崖香此刻只覺得倍感屈辱,這伊桑的一言一行都是在侮辱她,所以她只能咬咬牙冷聲道:「若是再不放開,我定會殺了你。」
「你……捨得嗎?」
他知道在她的記憶中很是在乎那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所以他才能借題發揮。
「為何不舍?」崖香催動全身的鬼君之力猛然拔出靈劍,絲毫不加猶豫地就將其幻成木劍捅向他的心臟處。
只要他不放手,那就必死無疑。
伊桑只能無奈退開,捂著自己的右側腰看著她:「你明明很在意我這張臉,為何下手如此狠毒?」
而她卻收回噬骨扇立於半空之上,越發艷麗的臉上帶著清冷:「爾等再不退去,必將身首異處!」
伊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張嘴無聲地說了一句話,便帶著人走了。
「你為何要放過他?」菘藍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髮問道。
「我未必殺得完他們。」
「我問的是你明明可以弄死他,為何還要放他走?」
「我……」
她也許還想再試試能不能找回曾經單純的落羽,想要眷念一會兒那個人的溫存。
「既然放不下,為何不跟著他走?」
菘藍低垂著的眼睛一直都緊盯著她手上的劍,似乎那上面的血液就是他的仇人一般。
「我只是懷念,不是放不下。」
見她扔開靈劍要走,菘藍突然想起那日她補天縫時,也是這樣面上不驚,心底卻失望的樣子。
到底是他們所有人都虧欠了她。
「你若真是放下,那就會對他像對水神一樣!」
是啊……她都險些忘了還有長言的存在了。
「可是我與他感情也並沒有多深厚。」
從相識到收為徒弟,他的心動來得莫名其妙,而她也是毫無來由的看上了這個徒弟。
沒有相知相惜,也沒有死生契闊,就這樣莫名地有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