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九 雕像
死扯著崖香的袖子將她給拉了出去,玉狐氣急敗壞地用力跺著腳:「我說你怎麼這麼死腦筋呢?管這事會耽誤多少時間?你就給我個面子怎麼了?非要讓我這麼下不來台嗎?」
崖香翻著白眼扯開他的手:「別拉拉扯扯的。」
「落羽不在,沒人會吃醋。」剛說完這句話玉狐就後悔了,他極力地想挽回:「我不是那意思……」
「說吧,你和這位清軻姑娘有什麼前塵舊夢?」
她刻意將姑娘二字咬得十分重,就是為了看玉狐臉上的尷尬。
「沒什麼舊夢也沒什麼前塵,就是我欠她一人情,想著現在還給她。」
「喲,你這隻狐狸欠的債還挺多的嘛。」
「哎呀……就是我當初被貶下界之後的事,有一次受重傷被人圍剿,是她出手幫我逃走的。」
崖香冷笑了一下:「你這個話本子故事編得可不怎麼樣。」
知道瞞不過她,所以玉狐急得只能蹲在了地上:「其實是我聽說她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得見過,今日見了想幫幫忙!」
「怕是一直愛慕人家吧?」
「還不至於,我是那種隨便的狐狸嗎?」玉狐用手指戳著地上的黃沙:「說起來真要愛慕,我也得找一個位高權重的,這樣日子才過得舒心,為何要找一個只知道雲遊四方的?」
「嗯,位高權重,尚景挺不錯的,又喜歡你,又是天君。」
玉狐氣鼓鼓地抬起頭:「你什麼時候這麼會損人了?」
「可能是這段時間和你待得久了。」
「哎喲……我的好上神,尊敬的魔尊大人,你就幫這個忙吧……好歹讓我瞧瞧她本來的樣子,圓我一個夢想還不行嗎?」
其實崖香方才故意說那些話也是為了激他。
玉狐守在自己身側這麼久,又是斷尾又是幫忙找落羽的,她自然是明白他的好。
只是這隻狐狸素日里的嘴實在是太碎了,她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損損他,怎麼可能輕易答應?
「我可以考慮看看。」
「你還考慮什麼?」
她轉身不去看他那一臉幽怨的眼神:「這裡的事可能沒這麼簡單。」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此時,清軻正好帶著李漫辰走了過來:「夜色已晚,我還是帶上神先去歇息吧。」
「這裡還有宵禁?」
「是,特別是祠堂附近千萬不能去。」
雖然她嘴裡沒什麼實話,但越是這般強調的東西一定有問題,所以崖香與玉狐互看了一眼之後,便隨著她去了休息的地方。
說起是休息的地方,其實就是一個帳子,裡面墊了一些碎布。
她倒也不介意,只是用棍子動著火堆,假裝無意地問道:「清軻,你來這裡查了這麼久,當真什麼也沒發現?」
「可能是我能力有限,所以.……」
「嗯,早些休息吧。」
崖香揮袖打出一個昏睡訣,然後讓李漫辰留在這裡看著,自己就著狐狸就朝著祠堂潛去。
玉狐的脖子被她揪得生疼,不禁輕聲抱怨道:「我是人身,別揪脖子!」
「再叨叨我就把你拍暈。」
「哦。」
兩人隱著身形再次進入祠堂,卻發現這裡得燭火都被滅掉了,只剩下月光滲透進來的微弱光線。
她知道清軻是故意讓她來此的,也知道一個最簡單的昏睡訣根本沒辦法讓她中招,只是不來又怎麼能知道這裡到底有什麼。
那座雕像依舊陰森森地立在那裡,但是五官的線條卻清晰了起來,尤其是那對眼睛活靈活現地轉了一下。
在她面前玩鬧鬼那一套?
右手拿出噬骨扇猛地一揮,那座雕像立即就恢復了原樣。
看來被藏在這下面的東西,必須得從這座雕像下面下去。
只是她並不想管太多,也不想插手這些人界的事情,所以便推了一把玉狐讓他出去放哨,然後自己慢慢走近那座雕像輕聲道:「本尊只是無意路過,並不打算插手這裡的事。」
雕像里似乎有氣流涌動,但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回答問題,本尊定會替你保守秘密。」
那陣氣流似乎很畏懼她手中的噬骨扇,更害怕她伸手那些來自地界的氣息,所以慢慢地又爬上了雕像,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
「這附近的地下有沒有一個被封印的血族?」
眼珠左右看了一下表示沒有。
「那在你能行動的範圍之內,能不能感應到有血族的氣息?」
還是左右看了一下。
崖香輕輕地用扇子敲著自己的掌心:「若是讓本尊知道你沒說實話,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眼珠終於上下看了一下,表示明白。
問完了問題,她也沒有去刻意為難它。
在方才的這一小段世間里,她已經發現了這裡的端倪,也搞清楚了這裡鎮壓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所以也無需再待下去。
只是在跨出門前,她還是回頭說了一句:「適時收手,不要害太多人,否則地界相見時你會吃很多苦。」
玉狐見她這麼快就出來有些奇怪:「就完了?」
「這裡的事都是這些人在自作孽,我們管不了。」
「啥意思?」
「先回去吧。」
果不其然,崖香回去之時清軻已經醒來,正一臉笑意地等著她:「上神去哪兒了?」
「你不是知道嗎?」
「我……」
玉狐皺著眉坐在了崖香的身側,有些悶悶不樂地戳著地上的沙子,他很不喜歡這種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
但崖香還是打算什麼也不說,只是靠著一根插入地里杆子閉上了眼睛:「不早了,該閉眼休息了。」
她刻意將閉眼兩個字說得很重,嚇得李漫辰趕緊也半卧下來閉上了眼睛,倒是只剩下玉狐和清軻兩人四目相對。
清軻知道崖香的脾氣,也明白自己這樣故意引她前去是惹惱了她,所以知道對著玉狐說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認識我似的?」
「我聽說過你,但沒見過。」
「這樣啊.……那你都聽說了我什麼?」
「也沒什麼,都是一些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