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七十一 戰神崖香,何來弱點?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攝入了在場每個人的心中,震得腦瓜子嗡嗡作響,久久迴旋不停。
暫時統領魔族的一個影子走上前來行了一禮:「恭請新魔君上位!」
「你是……」
「屬下乃是暫領魔族的影子。」
「嗯。」
她抬腳慢慢走了出去,臉上滲人的紋路驚得本來還在吵嚷的妖族都不再敢說話,只剩下她腳下踩著石子的聲音。
「眾魔聽令,速速散去十里之外,不得再擾妖族。」
「可是……」
那個影子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她凌厲的眼神給逼退,只能是緊抿著嘴唇退到一旁。
玉狐一直站在屋檐下看著她的背影,那個即便狂傲但是心懷天下的上神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此時的她清冷一人,以不可忽視的身份站在妖族和魔族的中間,身姿挺拔,聲音寒冽,沒有表情的臉上全都是生人勿近。
這樣的她,的確很適合做一個魔君,但是這樣的魔君,也就註定會少很多歡愉。
剛剛安排好魔族,神族又派了人來打聽她的消息,有尚景的意思,也有水神的授意。
他們都想知道現在的她到底怎麼樣了。
不過染塵將消息封鎖得很好,對外只說她在閉關,沒有透露一點她沉睡未醒的信息。
現如今她聲勢浩大地出現了,也還是沒有接見神族的人。
玉狐替她回絕的時候,得知尚景很想她重返神界,也許諾說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會為她保留神界尊神的名號。
這個單純的神仙,果然選的不錯。
只是她現在不需要這些了。
三個月的時間眨眼逝去,她也習慣了現如今的自己,深居在鬼君殿閉關修鍊之後,終於再次走了出來。
離落羽離去已經很久了,久到她都忘了自己是不是應該還存有一點希望,希望他其實沒死,希望他在某個地方好好的活著。
黑無常捉鬼回來后見她獨自一人坐在桌旁發獃,手裡拿著的一本書像是個擺設,根本連一眼都沒有看過。
「你倒是清閑,還可以在此發獃。」
「可是出什麼事了?」
「人界的瘟疫越鬧越嚴重,我與老白捉鬼都捉累了。」
「人界的事我可管不了。」
「但鬼域里的鬼可是要塞滿了。」
「那就弄死一批,新來的不就有地方了嗎?」
果然,她的想法很反派。
「也罷……」他知道她現在哪裡有心思去管這些事:「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
「從前只覺得落羽的想法偏執,卻沒想到他的做法更偏執,現下倒是讓我不得不時時刻刻都惦念著他了。」
「其實……你很想他吧?」
「我想吃他做的點心了。」
黑無常知道她需要空間去處理這些思念,所以自己悄悄地遁走了。
輕輕地將手中的書放下,她緩緩起身走出了鬼君殿,時至今日,她已經與體內的魔氣徹底融合,真正地將三股力量揉和在一起。
現在,她已經不能再去逃避現實,而是要走出這個狹隘區,去為自己博取一個可能。
飛身到了鬼域上方,她的衣角在疾風中飛揚。
左手綻出鬼火,右手釋放出魔氣,她輕輕合上眼睛,催動身上的所有能量,隨著雙手平舉,整個鬼界都開始震動。
劇烈的抖動讓所有鬼族都驚慌不已,紛紛逃出自己居住的地方跑向鬼域,因為他們能感受到這股能量的來源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渾身黑氣的崖香屹立在空中,半舉得手臂突然一震,鬼界的地面開始迅速升高,直接破出原有的地方。
上一次,她將鬼界從地底深處給拉了出來,讓已經許久隱世的地方再次現世,這一次她要讓鬼界重回三界之內。
本來還在給小樹添土的染塵也感覺地面開始震蕩,本來就荒蕪的地方更是疾風四起,到處都可以看到碎石在滾落。
「這是怎麼了?」
他立即起身開始安撫妖族,順便也在暗暗聯繫著崖香,可是她竟然沒有任何回應。
玉狐也有些慌神,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的他一臉驚恐地跑了出來:「要死啊,這是又出什麼事了?」
「你有沒有一種魔界在移動的感覺?」染塵回頭看著他。
「有,而且還覺得陰風越來越近。」
此時的神界亦是動蕩不安,強烈的震動讓許多神仙都無法再繼續清修下去,紛紛鬧到了水神那裡。
雖然如今的天君是尚景,但是他們還是更仰仗這個修為高深的水神。
「水神,這突如其來的震動好像是來自鬼界。」
「崖香上神不是鬼君嗎,難道也不管管?」
他與崖香的決裂只有尚景知道,所以這些神仙只當她還是那個受水神庇護的小徒弟。
長言眉頭深鎖,已經算到崖香在做什麼的他卻什麼也阻止不了。
那個曾經會與他嬉笑的小女孩,終於有了她自己的意識。
知道她會做些什麼,卻沒料到她竟然如此大膽。
眼下的她只怕是要鬼界徹底出世,並且與魔界相連,形成兩界合成一界的景象。
魔族本就已經和妖族聯手,此時若是鬼界在與其合併,那麼於三界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災禍。
神族式微,人界自身難保,難免會在她的帶領之下,形成一界壓兩界的現象。
她到底要做什麼?
與他分庭抗禮,還是要做一個權勢滔天的大魔頭?
「眾仙家有什麼好的意見嗎?」他依舊保持著面上的春風問道。
新任的風神站了出來:「如果崖香上神真要與神界作對,還請水神務必不要姑息,要為三界的安危考慮啊.……」
「神族現在還有能打得過她的神嗎?」
「這.……您不是她的師尊嗎?應該知道她的弱點的。」
弱點?
她的弱點已經被自己親手葬送,現下哪裡還能找到弱點?
「戰神崖香,何來弱點?」
「對了,我不是聽說她有個備受寵愛的徒弟嗎?或許我們可以從他的身上下手。」另一個神仙走出來說道。
說到這裡,長言心中又是一痛,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太快對落羽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