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七 春宵一刻值千金
「那裡有真龍之氣護著,不怕死的話你就去吧。」崖香冷冷地說了一句。
「那還是算了,下次等你帶我去。」
染塵揉了揉玉狐的頭:「其實我們也不必著急,只要等秦王的結果就行了。」
「之前在中書令府時,我就已經試過,那裡除了那個不太正常的結界外,就只有秦王府人的氣息。」
落羽輕輕地攬著她的腰,有意無意地朝著她靠近了幾分:「難道真是他做的?」
即便是心眼小得如落羽,也干不出這麼殘忍的事,如果這些人得罪了自己,該懲治就懲治,該殺就殺,哪裡需要做這麼變態的事?
那些屍體個個都是在沒咽氣的時候就被割下了四肢和鼻子耳朵,可以相見害他們的人肯定是有著入骨的恨意。
無論是那個溫潤的水神,還是這個心思縝密的秦王,都不像是能幹出這事的人。
崖香看了看小樹,見他正在抓著玉狐的爪子玩,突然想起他其實也算是這件事的參與者。
「小樹,中書令家的公子與你相識多久?」
「有些日子了,大概兩三年前就已經在街頭……街頭打我了。」
「兩三年前……」她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如果是這麼早的時間,那麼就應該不是沖著我們來的。」
「那就是沖著秦王去的。」落羽接了一句:「只是為何會讓小樹與我們遇見,又怎麼會掐算到我們一定會找秦王來?」
「布這個局的人不僅很了解秦王,還很了解我們。」
看來這人界,的確是深藏不露。
「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去皇宮探探?」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如果秦王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那他以後也不配登上帝位。」
見她對君祺不僅不著急,甚至還有些撒手不管的意思,落羽的心情又好了幾分,果然,最終能守在她身邊的人還是自己。
趕走了其他人,他終於能和她好好吃了點東西,然後一起站在窗檯邊吹著風。
夜裡的風不是很涼,溫熱的氣息時不時還會將其給侵襲,這讓崖香忍不住擼了擼袖子,但轉瞬她才意識到自己不該露出手臂來,想要拉回去時已經來不及了。
落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看著上面那條若隱若現的線:「什麼時候的事?」
「無妨。」
「這還沒事?」
「我現在處於一個不死不活的狀態,所以這點東西並不能影響我。」
他見崖香的手被自己捏得有些紅,急忙鬆開替她揉了起來:「這樣多久了?」
「也沒多久。」
這會兒的他根本顧不上自己的身體,立即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將玲瓏心還給她。
至少在他看來,這樣就會讓她好起來。
「師傅,我今晚能不能……」
「你想做什麼?」
崖香立即從他手裡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目光閃躲著看向別處。
「沒什麼,我就是想陪著你。」從身後將她給攬入懷裡,落羽纖長的手指在她的袖口處遊走,低垂著的頭親昵地在她耳邊蹭了蹭:「好不好?」
她覺得落羽又要開始不正經了。
「你還是去玉狐……」
轉身推開他,還沒等話說完就已經陷入了他的親吻里,如鋼鐵般的手臂緊緊禁錮著後腦,竟然讓人無法掙脫。
沉重的氣息似乎在跟她祈求,也在求她挽留。
他一向在她面前不在乎尊卑,只想著她能給一點點的溫柔就好。
「別趕我走。」
雙額相抵,落羽眼帶乞憐的地看著她,趁她還在發愣的時候,嘴角從眉心移到眼角、鬢邊,最後又回到了那一抹艷紅之上。
用手指擦去了她額角的汗珠,他伸手將窗子給合上,攔腰將她放到了窗柩邊上,挺直的鼻樑滑過她的髮絲:「師傅,我送你一個禮物。」
「什麼禮物?」
「我呀……」
無形的結界悄然落下,隔絕了這屋裡所有的聲音和氣息,落羽第一次在她面前強勢了起來,趁她反噬加身不敢擅動靈力之時,以絕對的優勢一次又一次地壓制。
*
第二日清早,窗外的鳥叫聲讓落羽終於將目光從懷裡的人轉移到了窗邊,那些零落的日光透過窗戶的格子透了進來,洋洋洒洒地瀉了一地。
又是一個艷陽天。
垂眸看了看懷裡翻動了一下身子的人,他蒼白的嘴角微微上揚,輕柔地在她額間的印記上落下一吻。
經過這一夜,他又用了曾經無數次替她治傷的方法緩解了她體內的反噬。
見她仍然睡得很沉,落羽拉起她的手看了看,那條線已然不在,但卻轉移到了自己的手臂內側上。
心中的忐忑終於放了下來,也顧不上這天氣悶熱,他將她牢牢地埋入懷裡,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師傅啊……」
染塵帶著小樹在樓下已經用過了午膳,見崖香的房門仍舊緊閉著,曖昧的笑意不由得盪了起來,他戳了戳一旁趴在桌子上啃著果子的玉狐:「你昨兒個自己睡的?」
「不然呢?」
「落羽沒回來?」
「就他那個黏糊勁,能回來才有鬼了。」
「唉……自古都言春宵一刻值千金,看來落羽昨夜賺了不少錢。」
小樹一臉迷茫地抬起頭:「染塵哥哥,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還小,別好奇大人的事情。」
「哦……」
因為臨近午膳時間,所以店裡的人也多了起來,小二一邊吆喝著招呼客人,一邊與客人閑聊著來拉近關係。
「聽說了嗎,秦王府出了大事了!」
「這昨夜就傳遍了,秦王殺了中書令一家四十九口人呢!」
「早前就聽說這秦王脾氣古怪,沒想到竟然這麼殘暴,不過這案子還沒審完,也不一定就是他做的,畢竟也是皇親,犯不著自毀聲譽啊……」
「客官,您這可都是之前的消息了。」小二一臉討好地帶著他們入座:「今兒個一早就有宮裡的人傳來消息,這秦王啊……已經定罪了呢!」
「就定罪了?」
「那可不是,人證物證皆在,是跑不了了的。」
「那陛下是如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