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 吃瓜吃到自己
直接摔在柱子上的捕快掙扎了幾下就暈了過去,倒是讓那位縣官注意到了這邊:「還有誰在鬧事?」
「姑娘,你沒事吧?」
斗笠下的聲音溫潤似水,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崖香卻微微一愣,這個聲音好生熟悉。
這人帶的斗笠是月影紗,饒是神仙也很難用肉眼可以看穿,就在她想打開心鏡一探究竟時,那位縣官就沖了過來:「你……」
在崖香抬眸看向縣官時,他方才準備好的一大堆罵人的話立即被吞回了肚子里。
這女子生得好生俊俏!
雖然裝束樸素,但實在遮不住她那張美艷絕倫的臉,便是那額頭上有些古怪的印記,在她的臉上看起來也順眼了幾分。
身姿高挑,膚色勝雪,眉目流轉之間縣官感覺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其實這不僅僅是她生得好看的功勞,更是因為普通凡人根本抵擋不住伏羲之力,只會覺得一眼萬年便毫不猶豫地沉淪進去。
「姑娘沒事吧?」縣官一改方才急怒的臉色,換上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捕快們都是粗人,不要傷到了姑娘才好。」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縣官眼裡的東西,向前一步擋在了她面前:「這位姑娘是我家親眷,還請大人莫要唐突了她才好。」
「親眷?」縣官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就召喚來了幾個捕快:「這人白日里穿一身黑衣鬼鬼祟祟,給我拿下好好審問!」
就這?
崖香忍不住出手將那幾個捕快給打到了地上,然後微微一笑轉身離去,她不是不能傷凡人,而是感應到了附近已經有神族在靠近,想必是神界已經派了人來。
這人界的熱鬧雖然好看,但現下給神界製造麻煩才是她的首要任務。
縣官見她快步走遠,忍不住提起衣角跟了上來:「姑娘且留步!」
黑衣人掩在月影紗下的眼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抬腳便將縣官給撩到,然後轉身朝著崖香的背影追去。
「這怎麼回事……撞鬼了?」
在他們凡人眼裡,他們平白地被掀翻在地,這屬實有些奇怪。
崖香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人,雖然她的腳程已經足夠快了,但沒想到還是沒能擺脫他,現下神界來人不少,她也不好隨意使用靈力,只能是停下了腳步:「有什麼事嗎?」
「在下見姑娘也是修行之人,且修為深厚,所以特地想來請教一二。」
她下意識地瞥了一眼西南角的方向,那裡藏著的李漫辰朝著她招了招手:「我在這裡。」
但黑衣人卻一直緊盯著她的額頭,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那個印記上:「不知怎麼回事,我總覺得姑娘有些似曾相識。」
這樣的套路她八年前就見過了好嗎?
「我還有事,您請自便。」
崖香雖然覺得他的聲音很熟悉,但現下實在沒什麼興趣與他閑聊,所以直接扔下他朝著李漫辰走去。
「來了多少人?」
「不多,就七個仙君和一個上仙。」
「看來神界如今是無人可用了啊……連仙君這樣的階品都派了下來。」
「姑娘是神仙?」
一陣聲音突然從一側傳來,嚇得李漫辰手裡的豆腐花都灑了出去。
崖香也有些震驚地看過去,修為如她,竟然也沒能發現這個人是何時靠近的。
這人的修為怕是不淺……
「能不被我發現就靠近的人沒有幾個。」她慢慢朝著他走過去,雙眼中的寒意猶如血水般滲出來,周身凝聚的黑氣將她的雙手籠罩其中:「你到底是誰?」
「在下君祺,是人界修行者,如今不過八品地仙的階品。」
才八品?怎麼可能?
就連菽離這個一品上神也無法在她面前隱藏,怎麼這個八品地仙竟然能悄悄地接近她?
就在她準備出手試探之際,那群仙君已經走了過來,未免自己的行蹤暴露,她只好先將這人拉了過來,一起掩在了一個茶水攤子後面。
「這些……也是神仙?」君祺問道。
「嗯。」
「今日還真是巧,竟然能見到這麼多高等階品的神仙,對了姑娘,你的修為如此高深,怕是已達到四品仙君了吧?」
見崖香不願意回答,李漫辰翻了白眼道:「這位可是一品女上神。」
「一品?上神?」君祺抖了抖遮住臉的月影紗:「既然都是神仙,且階品比他們高,為何要躲著呢?」
「閉嘴!」
見那些仙君悄悄潛入了縣衙之內,將那兩具屍體帶回神界之後,崖香這才放下了心,這其中並沒有出任何岔子,屍體也沒有被污染,那麼天君就只能判定這一切是血族所為。
那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李漫辰你繼續在這裡盯著,如果有什麼意外出現,你就以靈蝶通知菽離上神。」
「是。」
見崖香轉身欲走,君祺立即攔住了她的腳步:「姑娘還請留步。」
「你到底想如何?」
只見他竟然摘下了自己的斗笠,拆開了月影紗,然後露出了本來面目。
原來斗笠下的臉長成這個樣子!
李漫辰忍不住一身驚呼,吸引了好幾個人朝著這邊看來,但崖香反應很快地打出了一堵無形的牆將三人裹在裡面。
「你……」
那張臉上只有一半的面容,另一半竟然藏在了一個金色的面具之下,但在面具的邊緣處,可以看到是由一些藍色的水流組成。
上一次看到這樣的臉時,還是在水城。
「長言……」那張和水神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她面前時,她險些失足跌倒在地,此前只是聽他的聲音有些相似,如今見到斗笠下的臉時,她更是恍惚覺得那個人好像真的回來了。
不對……
即便是水神真的轉世也不可能是這個年紀,且水神魂魄在落羽處,神身已被她毀掉,怎麼現在這裡又有一個?
「姑娘是被我的臉嚇到了嗎?」
君祺以為她是害怕這張臉,多年來他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眼光,所以趕忙拿起了月影紗想要重新將臉給遮起來。
但手卻被她按下,崖慢慢走近到他身前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