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四十二 落羽在線刷存在感(三更)
菽離在這些時日中,一直在悄悄地觀察著落羽,見他身體在一日前突然開始好轉,甚至靈力也強盛了許多,感覺有些奇怪。
這人若是自己能調理,也不至於弱到要求救,但之前的狀態也不似故意為之,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羈絆住了,源源不斷的靈力被人抽走了一般。
難不成他又在搞什麼幺蛾子?
鬼界已經許久都沒有消息傳來,也不知崖香的身體如何了。
菽離端著茶杯的手猶猶豫豫地拿起又放下,終於在落羽看了他第十次的時候開口了:「海蓮還沒有找到?」
「似乎有人在幫她,所以藏得很深。」
此刻的菽離又不敢擅自亂用靈力發散神識去尋找,所以只能藉助血族的人力,但他們畢竟能力有限,在沒有神族的幫助之下,別說是尋找一個高等級血族了,就是找一個普通人也不是易事。
已經起了回鬼界心思的菽離只好讓落羽幫他守著,自行催動靈力在整個西方大陸上尋找起了海蓮的蹤跡。
奇怪的是,饒是他翻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能尋找到她,甚至連她的跟隨者也一同消失了。
難道她藏去了東方大陸?
那裡可是有神族的人在追殺各類血族,她去不是自投羅網?
越想越是覺得事情並不簡單,菽離收回發散的神識睜開眼睛:「她好像並不在這裡。」
「去了東方?」
見他如此聰明,菽離也不再與他兜圈子:「也許她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在面對你追殺,她選擇了去更為危險的東方。」
「她一直都待在西方,對那邊不僅不熟,還沒有法師的襄助,怎麼會想到去那邊呢?」
落羽陷入了沉思之中,也將最近查到的一些事關聯了起來,海蓮的上位史中並不是只依靠以諾茨為代表的部分法師,更多還是她那一族的力量。
作為一個旁支,她能迅速上位可見族群的力量並不簡單,但是上次她刻意上門挑釁時,並沒有帶過多的力量,反而還親手讓自己的侍從上門送死,難不成是故意的?
越想越是覺得她所做之事並不簡單,也不知是她將自己掩飾得太好,以至於讓落羽誤以為她是沒腦子的,還是因為她背後還有其他人在操控著一切?
見菽離已經有了要離開的意思,落羽也不打算挽留,如今自己的身體漸漸開始恢復,雖然回不到之前的全盛狀態,但對付餘下的血族還是綽綽有餘。
況且他也想菽離回去幫崖香,一直都不能收到她任何消息,所以他很擔心她,也很惦記她,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菽離見他想得出神,只好尷尬地咳了咳:「那個……」
「我明白。」
「我還沒說什麼,你就明白了?」
「既然已經確定海蓮不在西方,那麼這裡的事我也能夠操持,也就不需要麻煩你了……」落羽輕輕地放下手裡的杯子,一雙沒有光彩的眼睛看向他:「更何況她去東方無疑自投羅網,指不定還不等我們動手,她就已經被神界的人絞殺了。」
「嗯……如此我便先回去了,也將此處的事盡數告知與她。」
見菽離起身就要走,落羽忍不住喊住了他即將要掐訣的手:「菽離上神,等一下……」
「還有何事?」
「我……那個我……」磕磕絆絆了半天,落羽也編織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菽離立即會意,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會替你向她問好。」
他會替他問好才有鬼……
「不是……我是想她問一件事。」
「何事?」
弄權玩人心這塊,落羽還是不輸的,所以在觀察到水神對菽離的意義不一樣時,他選擇了一個菽離無法拒絕的方式去崖香面前找存在感。
「之前我體內的水神魂魄似有不安,但近兩日卻又突然沉靜了下來,也不知是身體恢復好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果然,一提到水神魂魄,菽離立即不淡定了,走過來就拉起他的手腕開始探脈,細細查看了許久也有些疑惑地「咦」了一聲。
此前落羽的身體就像一個不斷被透支的水壺,找不到裂痕但是水只會源源不斷地流失,甚至還加不進去,但如今這道裂痕好像莫名其妙地被修復了,甚至還有了水迴轉之勢。
難道真是長言的魂魄出了什麼問題?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魂魄不對勁的?」
「那件事之後不久。」
「你在那時都做過什麼?」
落羽凝神想了想,也並不打算隱瞞什麼:「我只是在神廟裡待著,除了祝禱什麼也沒做。」
什麼都沒做過?那為何會魂魄不安?
難道長言他在那時有了舒醒之意?
想到落羽之前的做事方式,菽離不難懷疑他是不是又為了阻止水神回來而做了什麼事。
即便他也查過,落羽的的確確是在神廟中待了近百年,但人心有異,他也無法保證那百年內,落羽不會又突然想不通,要去做點什麼危害長言的事。
但是他又提到是近兩日開始恢復,自己也能感受到那股水神之力在開始迴轉,莫非是出了什麼變故,還是他做的什麼事失效了?
其實落羽在這件事上並沒有撒謊,他真的沒有對魂魄做什麼,更何況經歷了此番巨變之後,他早已想明白了,若要想崖香對他另眼相看,重新接納他,那他就必須善待魂魄。
必要時還得為之做出點犧牲,這樣她才會將他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
「落羽,我奉勸你千萬別做什麼不該做的事,你也應該明白,若是再出岔子,保不齊她會親自對你動手。」
藏在體內的玲瓏心似乎因為這句話動了一動,彷彿在提醒著他,這個說法她是認同的。
「我明白。」落羽有些費力地坐了回去,下意識地掩著嘴咳了咳:「我沒打算做任何違逆她意思的事。」
「那就成,你說的這些我只會告知她。」
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地外泄,他要的就是菽離一定會在她面前提到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