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八 直通蓬萊的地方
那她要怎麼上去?捉幾個蓬萊的神仙吸食了?
且不說她干不出這樣的事,況且她還得安撫好尚景的情緒,否則他一個不樂意將生門給落下,那麼所有人都得被結界給鎖住。
崖香見尚景一臉期待的表情看著自己,她覺得這個神君哪裡是崇拜自己,分明是看上了玉狐的美色。
無奈之下,她只好先將玉狐放了出來,讓其清醒之後這才看著眼睛一直盯著狐狸毛的尚景:「我想神君一定想好了如何讓我出鬼界的法子。」
「鬼界地域甚廣,這都說地上的是人界,地下的鬼界……」
「你的意思是讓我在里蓬萊最近的地方等著?」
「嗯,時機一到,上神即刻上去取走聚靈草。」
即便她能找到距離蓬萊只一地之隔的地方,即便她就站在蓬萊島的地底下方,但她出不去鬼界,要如何翻身上去?
見這尚景竟然學會了賣關子,她也不著急,反正在這件事情上最著急的反而是他。
他急於救下自己的崇拜對象,也急於在玉狐面前立功,自然是會想盡辦法去促成這件事。
至於這所謂的蓬萊至寶,似乎在他眼中也沒有很重要。
畢竟這樣難得的東西,他想也沒想就已經開始替她打算了起來,或許是因為他是在一個富足又溫暖環境下長成的神仙,所以看得通透想得明白,覺得能被用上的寶貝才叫寶貝。
囑咐好了玉狐后,崖香便等著捉鬼回來的黑白無常,打算現在就先去找到距離蓬萊最近的地方等著。
一來是勘察地形做最周密的部署,二來是因為此事一做定會牽連甚廣,所以得給之後的一切鋪好路。
玉狐一直在躲避著尚景的眼神,甚至連人形也不敢現出來,只能卷著尾巴躲在崖香的身後。
見尚景終於要離開一會兒,玉狐這才小心翼翼地從她的手臂下伸出一個頭:「他那眼神……看得我渾身不舒服,難不成他還想吃狐狸肉不成?」
「的確是想吃狐狸肉。」
「什麼意思?」玉狐抬起頭,下意識地就要想朝著她齜牙,但又想到自己被她給弄昏迷了不說,竟然還為了護著黑無常要消除他的記憶,所以他將頭縮了回去,有些不太開心地說道:「吃了也比被人清除記憶的好。」
「玉狐,有些底線是碰不得的。」
「我就是好奇嘛,又沒有壞心,只是覺得老黑他總是綳著,所以才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這個性格。」
記憶飄回很久之前,那時赤雲殿還在,她帶著一行人召喚來黑白無常,也是用著這個借口逼黑白無常將人都帶下去。
只是這件事她雖知道,卻也從來沒有說出去過,甚至連長言她也沒提過一句。
之所以在那時提及,也是因為她知道得給雙方一個台階,她威逼利誘,那他們才可以破壞規矩。
不僅僅是因為怕之後事情有變化,為他們留一個可以辯駁的借口,也是因為她與黑白無常許久未曾見面,也得有一個契機讓對方都找回當年的感覺。
有些事她可以,其他人卻不行。
那是黑白無常的底線,也是她的底線。
「你可知有些東西一旦被破過,就會產生很嚴重的後果?」
「不就是他和……不是,不就是一些陳年往事嘛,怎麼這麼計較。」
「那一次不一樣。」
玉狐還想再問,崖香卻不肯再說,她只是自顧自地在一張紙上寫著一些看不懂的字。
試探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有說話,這也可以表明她的態度很堅決,不容置疑。
「成……我怕了你們了。」玉狐終於做出妥協:「大不了這件事做完后,我主動來找你清除這段記憶嘛。」
「如此甚好。」
待所有人集齊之後,稍作交代,崖香便已經開始掐訣起陣,尋找著距離蓬萊最近的地方。
這不找還不知道,一找還真是嚇一跳。
原來在極東之處,有一條被碎石塊給堵滿的通道,而那條竟然是連通蓬萊和鬼界的地方。
鬼界之前被崖香升起來之時,那條通道便被毀了,因為地理位置的改變而導致大量的石塊擁堵,徹底將那條通道給堵死了。
崖香帶著眾人來到這個地方,見玉狐伸手就要去碰那些石塊,急忙抬手拍了拍他的爪子:「不能碰!」
「怎麼了?有毒嗎?」
「這上面有詛咒。」
而且還是與當初柳絲絲使用的如出一轍。
雖然按照順序來說,是崖香返回了上古時期建立了輪迴,這才有了鬼界,但是在輪迴建立起來之後的許多年,她都不存活於那段歷史之中。
所以,這無邊的鬼界到底是個什麼樣,由誰建造,為何會和蓬萊有聯繫……她通通都不知道。
不過鬼君的位置已經坐上,她遲早有一日會解開這些迷題,也解開當年柳絲絲到底為何變成一個人首蛇身的怪物。
尚景看著那些石塊也不禁嘖嘖稱奇,這些石塊乍一看沒什麼特別,但只要稍加觀察就會發現,它們皆是切割整齊,無棱五角,且每一塊的大小都分毫不差。
這一點也不像是因為地理位置改變而產生崩塌,而是由不知名的力量刻意為之。
是誰呢?
那種被算計了多年。也算計了別人多年的恐懼感再次蔓延了上來。
這一切絕不是偶然!
那麼尚景的出現,蓬萊與鬼界通道的現身,聚靈草即將長成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一雙手在推動這個進程。
難道除了天君天后、荒古魔猿,以及那個遠古時期的自己,這背後還有別的推手?
如若這個猜想真的成立的話,那就會十分麻煩。
首先,這個推手根本沒有任何信息留下,那麼想要找出「他」自然也是極難。
其次,就拿崖香假死的事情來說,如果真有人推著進程到了這一步,那麼「他」似乎能想到崖香會以假死來脫身,甚至還是推著她去假死的助力。
最後,當然是因為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些被成天算計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