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 起死回生的辦法
雖然崖香自己就是個貌美的,但可能還是無法抵禦美色的力量,司落慢慢地走近她:「你是擔心他會出事?」
他眼中的探尋和落羽的一模一樣,帶著小心,也帶著不得到答案不罷休的執著。
「是怕他惹事。」
她輕飄飄說出的一句話,讓他終於安定下了心。
「好。」
安排妥當之後,柳絲絲搖著蛇尾來到崖香的殿內,見她心情甚好地玩著一個水晶杯盞,有些局促地站到她面前:「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站著作甚,坐下吧。」
「這……」見她的確是讓自己坐,柳絲絲這才敢坐下:「不知火神還有何吩咐?」
「我如果有……」崖香的目光從水晶杯盞移到她的臉上:「你會照做嗎?」
「我……」
柳絲絲此刻心裡百轉千回,她摸不準崖香的心思,更猜不透她此行前來到底所為何事,更何況她下手如此狠辣,難保下一個不會是自己。
「如此說來,還真的有兩件事想要問你。」
「火神請說。」
崖香將手裡的杯盞放下,刻意拿出噬骨扇把玩著:「你是如何將人魚一族弄成這個樣子的?」
「這……」
「不想回答也成,那另一個問題,你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之前那個問題過於刻意,倒是讓她回答不上,特別是與後面的這個一比較,柳絲絲更是覺得眼前的這個火神的的確確是來者不善。
「這也是我幼年時無意中得知的一個法子,只要誠心請求上蒼生命之神,就可以得到重生。」
這話說得毫無誠意。
崖香揮了揮手:「行了,你先出去吧。」
「是。」
走出殿外時,柳絲絲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在無形之中就對她恭敬了起來,即便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但還是在她出手之後被迫垂下了高傲的頭顱。
那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她莫名其妙地就想要屈服,這難道就是神的力量?
等到司落來時,崖香已經整理好了思緒,他看著他端著滿盤的果子走進來有些奇怪:「你去哪裡搜羅來的?」
「在那邊的一間小屋裡,裡面藏著許多珍奇的果子,我便選了一些,拿來給你嘗嘗。」
這些東西在司落眼裡陌生,對崖香來說卻很是熟悉,這不是這個時期該有的東西,而是崖香那個時期才有的。
難道這柳絲絲還真有什麼了不得的本事?那回去的關鍵會不會也與她有關?
見她對果子沒興趣,司落自己撿了一個來試了試,剛啃了一口就吐了出來:「怎麼這麼酸澀?」
崖香這才重新注意到這些果子,隨意拿起一個后聞了聞,立即臉色大變,將果子扔在桌上后:「別吃了。」
「有什麼問題嗎?」
「這些都是用人心幻來的。」
「人心?」司落也被嚇得丟掉了手裡的果子:「是人的心?」
「嗯。」她用噬骨扇點了點其中一個,那個果子便露出了本來的樣子,是一個鮮血淋漓的心臟。
「真……噁心。」司落捂著嘴打著乾嘔:「我怎麼沒看出來。」
「你在哪兒找到的,帶我過去看看。」
跨進那間屋子時,崖香立刻就聞到了一股腐屍味,拿起噬骨扇揮了揮,這才讓裡面堆積如山的果子全都現出了原貌。
竟然全是一顆顆心……
再也忍不住的司落立即跑出去,扶著一棵珊瑚就開始嘔了起來。
等到崖香出來時,他這才拿著絹帕擦著嘴:「這柳絲絲怎麼存了這麼多的心在這裡?」
「怕是與她起死回生有關。」
但即便是她用這樣的東西來維繫她現在活著的身體,也無法變成人身蛇尾這樣的形態才對……
突然想到之前高伯爵亦是如此,殺了許多神仙,還將他們的神仙都用鐵鏈鎖了起來,所以蘭斯才會復活……
那麼,這樣的法子是從這個時候就開始有了?
但高伯爵也只是煉化神身,遠不像高絲絲這般只需要心。
異世錄曾被她看過,那裡面記錄的話突然給了她靈感:血族若想站在陽光下,必須得有一顆上神的玲瓏心。
血族相當於是死屍,無魂無魄,所以他們即便能活動也只能藏在黑暗裡,那麼所謂的站在陽光之下,是否是傳統意義上的活過來?
血族「活過來」需要玲瓏心,柳絲絲活過來需要拿這些人心來維持,這難道就是起死回生之法?
她能想明白要玲瓏心的原因,卻怎麼也想不透要神身的原因。
司落見她又在出神,只好扯了扯她的袖口:「你這是怎麼了?」
「只是突然想到一些事。」崖香看了一眼司落,突然想到他才是這個時期的人,便急忙出身問道:「若是人心拿來可以復活死人,那麼神身又能拿來做什麼?」
「神身?」司落凝神想了想:「神身就是一個軀殼而已,用處也不過是用來盛放一個神的魂魄罷了。」
「容器?」
這麼多的神,這麼大的容器,到底拿來裝什麼?
「可以這樣說,畢竟神身脫離魂魄的話,不就是個死物了嗎?」
聽到他這樣說,崖香頓時豁然開朗,原來一切的想不通的癥結在這裡。
見她突然又開心了起來,司落急忙拉著她遠離這間屋子:「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吧,一來這裡不好聞,二來要是被柳絲絲髮現了怕是不好。」
「嗯。」
回到之前的地方,桌上的果子已經不在了,崖香立即警覺起來,卻看到柳絲絲站在門外,手裡正拿著一個吃著:「你發現了?」
「嗯。」她也沒打算避諱這個問題。
倒是司落有些緊張地抹了抹額頭上的汗,他在責怪自己剛剛沒有將那些放回去,這才被人給發現了。
「這便是那位神靈教給我的法子,只要不斷地進食人心,我就可以一直活下去。」
「那你殺了多少人?」司落問道。
「在死之前我只殺得了兩個,悄悄吞下之後才去一頭撞死的。」柳絲絲吃完手裡的那個,立刻覺得身輕如燕:「本來就是一場賭博,沒想到成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