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二 你什麼意思
碧落冷笑了一下,抬眸看向他:「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所以你不必白費心思在我身上。」
「我……」左麟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只好握了握拳背過身:「我也不是非要與你有什麼關係,我只是覺得大家同為魔族,應該互相照應。」
「是么?」
「嗯,我把你當自己妹子,所以如果你有所求,我必定為你尋來。」
看來玉狐的話被他給記在了心裡,他當真以為給了她喜歡和想要的東西,就能令她改變心思。
「好啊。」碧落也乾脆破罐子破摔了起來,站起身走到他身後:「我想要一個人,你幫我得到他,我必定會感激你。」
「一個人,誰?」
「落羽。」
左麟瞪著眼睛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他可是尊上的人。」
「他只是尊上的徒弟罷了,尊上修行九萬多年,什麼樣的男子沒見過,沒了他還能擁有這世上千千萬萬個別的好男子,但我若得不到他,必定會鬱郁不得善終。」
「原來你喜歡的人是那個血族?」
碧落也愣了一下:「你當真不知道?」
「我又不懂窺心之術,哪能得知你喜歡的是什麼。」左麟越想越覺得不對,他認真地看著碧落的眼睛:「你這些想法尊上知道嗎?」
「以她的心思,怎會不知……」
「那尊上居然還肯留著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
「落羽可是尊上放在心尖上的人,你敢同她搶人,不怕她殺了你?」
碧落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看著他:「我侍奉尊上近萬年,最是了解她的脾性,她對落羽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論起在心中的地位,許是還及不上魔君呢。」
「我不這樣認為。」
兩人在殿內說的話都被路過的落羽一一聽在了耳里,他的眼神落在兩人身上,說不出森冷。
崖香終於有了獨處的時間,她抬手將那本真的異世錄撿了起來,抬手掐了個訣打在上面,一陣紅霧滑過,異世錄慢慢打開了第一頁。
她的眼睛落在空無一字的頁面上,用右指輕輕地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後,再將異世錄重新以神族術法給封了起來,放回了之前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就幾息之間的功夫,但她卻面色不改,如常地帶著笑意繼續喝著茶,等著落羽回來。
既然有些問題有了答案,那麼許多事就應該準備著了。
崖香依舊還是按照從前的作息早早就寢,而落羽也和從前一樣,無需睡覺,只愛在她隔壁的殿內待著。
鬼界的鬼們也不必休息,所以隨時隨地都能看到有幽幽的鬼火飄過,一個白色的身影穿過重重宮殿,直接進入到未關門的落羽屋內。
看著眼神已經越發與自己趨近的祁川,落羽有些輕佻地笑了一下:「打探得如何?」
「魔君一直在魔君殿中養傷,連殿門都未曾出過一次。」
「嗯。」他慢慢抬起頭來,手裡鼓搗著香料的動作卻未曾停止:「白無常最近在忙些什麼,也未曾見他捉過鬼回來。」
「無常大人的事我無法得知。」
「那我留你還有何用!」
落羽手中的香料碎末如迸射的利劍一般穿過祁川的脖子,極大的力道將他給帶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屋外的地上。
即便是上仙之軀,還是無法抵擋他這一擊,祁川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不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冷眼看著地上的人,落羽的嘴角掛著涼薄的笑意:「又是一個廢物。」
第二日晨起的崖香還在打坐調息,就聽見菽離匆匆地走了進來,也顧不上是否打擾到她,直接便到了她近前:「祁川出事了。」
「怎麼了?」她雙眼仍舊閉著,不咸不淡地問道。
「不知是何原因重傷,看起來倒像是魔族的手筆。」
「魔族?」崖香這才睜開眼睛看了他一眼:「去瞧瞧。」
祁川躺在床上,臉色泛黑,雙眸禁閉,脖子上有一道極深的傷口,在傷口邊緣處滲出的黑氣慢慢攀附這他的身體,一寸一寸地啃著他的仙體。
一眼瞧過去,的確像是魔族做的,但神族本來就可以剋制魔族,若要一個上仙階品的神仙受此重創,必得還是魔君那樣的實力才可以。
但崖香知道菘藍一直未醒,即便醒了,他現在傷重在身,也做不到這樣的事。
環顧了一圈屋內,崖香看著一旁站著的左麟問道:「你在哪兒發現他的?」
「是落羽第一個發現的。」
「他人呢?」
「在小廚房為尊上做早膳呢。」
菽離癟了癟嘴,覺得這落羽果然半分長言的性格都沒有,若是他的話,怎麼可能在自己同族被傷的情況下,還有心情去做那些事。
更何況祁川跟隨他們時間也不短,怎麼都有一分情意在的。
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菽離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要不你用女媧石救救他?」
「女媧石已經被啟用過三次,暫時沒有恢復能量,救不了的。」
「那怎麼辦?眼看著他去死?」
崖香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意,她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救,因為她知道即便救回來了,他也不再是從前的祁川了。
以他的性子來說,或許了結生命才是他想要的歸宿,畢竟作為一個心高氣傲的神族,怎會甘願去做一個奴隸……
抬手將他的傷口閉合起來,崖香轉身走開:「我救不了他。」
「你不願救的話,我來吧。」
菽離說著便坐到了祁川的床前,抬手掐訣打在他身上,源源不斷的靈力輸入,讓他身上的被黑氣啃噬的地方稍稍好轉了一些。
冷眼看著這個場面,崖香終於無奈地嘆了口氣:「你救不了他的,這樣治傷也是徒勞,無非是讓他再多些受苦的時間罷了。」
「看著一個生命即將消逝在自己眼前,我怎麼能做到視而不見?」
「那你也得問問這個生命他自己是否想活。」
菽離一臉莫名地抬起頭:「你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