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一 可怕的諾茨
落羽一直一動不動地摟著她看她的睡顏,這會兒就見她醒來才動了動已經麻木的手臂:「我一直不敢動,生怕驚醒了你,哪知道你這麼能睡。」
「許是突然恢復了靈力身子有些乏。」
她支起身子看了一眼不停活動著的他:「你不是血族嗎,還會四肢麻木?」
「保持一個姿勢太久了難免有些不舒服。」落羽見她似又在懷疑著什麼,急忙岔開話題:「都怪師傅睡覺太安靜了,連動都不動一下,所以連累著我也不敢動了。」
「你為何不動?」
「見你難得睡得這麼踏實,我也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所以就讓她睡到了第二日下午?
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靈力,她肯定是要日以繼日勤奮修鍊的,而早上又是最好的修鍊時間,所以又白白浪費了一日。
「你去瞧瞧那公主死了沒,為師得調息一會兒。」
「吩咐人去瞧就行,我在這裡陪著你。」
無奈地看著懶懶趴在桌子上的落羽,崖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當真是拿他半點辦法也沒有。
諾茨好不容易等到門開,瞥了一眼裡面,這才低垂著眼睛走進去:「侯爵,理紗公主醒了,現下正在大鬧呢。」
「這麼快就醒了?」
「嗯。」
崖香慢慢睜開眼起身:「去看看吧。」
沒想到諾茨帶路時並沒有帶去西殿,反而是到了一個四四方方沒有窗戶的房間外,且這個房間用的磚石很是特別,讓人一靠近就有無形的壓迫感。
「屬下怕公主鬧起來難看,所以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等走進去看到理紗時,崖香這才驚訝地看向諾茨,他竟如此下得去手。
理紗被囚在一個鐵籠之內,頭髮散亂的她面色獃滯地坐在中間,手和腳都被一條粗如手臂的鐵鏈捆著,細看之下,臉上還有幾個巴掌印。
諾茨從一旁的桌上拿來手鐲遞給落羽:「侯爵,手鐲我也取下來了。」
「你這是……」落羽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
「這是金甲護衛們慣用的方式,防止犯人反抗或者逃跑。」
「她臉上的掌印是怎麼回事?」崖香記得自己不過才打了她兩下,斷不可能形成兩邊臉都遍布著掌印。
「哦……這個,是屬下不小心弄的。」
「不小心?」
那些掌印都高高腫起,許多地方還形成紫色的淤痕,這叫不小心弄的?
諾茨自然記得那日理紗公主是如何嘲諷他,並給了他一巴掌的,所以這些代價也只算是他還給她的一部分。
這種睚眥必報的性格,怕是以後會出不少禍事……崖香覺得若要回去,還是別帶著他了。
落羽倒不覺得理紗可憐,他只是拿著那個手鐲研究著,想要試試自己能否催動它。
崖香慢慢走到鐵籠前,抬眸看著半睜著眼睛的理紗:「如果你現在說出殺高伯爵的辦法,本尊可以將你完好地送回家。」
理紗抬眼看了她一下,扯著嘴角冷笑了一下並不說話,但從咧開的嘴角旁流出了血。
她立即伸手掐著她的臉逼她張開嘴,這才發現她已經斷了舌,只是這很明顯不是她自己咬斷的。
創面切口整齊,利落平整,顯然是被手法熟練的人割下來的。
「她的舌頭怎麼回事?」崖香扭頭看向諾茨。
諾茨立即淺笑著走過來,畢恭畢敬地看著她:「公主嘴巴實在太毒,屬下便稍微替她處理了一下。」
他當然不只是還她幾耳光,還得還她那些惡毒語言的懲罰。
「凡人受此痛苦,竟然還能清醒?」
「哦……這是屬下的秘法呢。」諾茨繞到鐵籠的一側指了指理紗的後頸處:「屬下在這裡埋了一根金針,這樣她就可以清醒著和您說話呢。」
崖香感覺自己頭皮有些發麻,這諾茨也太過殘忍了些,理紗是位公主他都敢下這樣重的手,也不知他素日里是如何對待其他人的。
只是看著他隨時都是一副恭敬的樣子,完全沒想到背後竟如此毒辣。
「她都這樣了還怎麼說話?」崖香鬆開手站起身。
「上神莫要擔心,她說不了可以寫啊……」諾茨又從一旁的桌上拿來了紙和筆:「方才屬下已經問過了,只是她還不願意寫呢。」
「她可是位公主……」
「是的呢,所以屬下特地為她單獨找了這麼一個好地方。」
諾茨的手段當真是讓崖香自愧不如,她自認已經足夠心狠,卻還是比不上他。
「落羽,你就不擔心她出事之後,她的族人來尋麻煩?」
「這個還請上神放心。」諾茨又是急忙站出來:「屬下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什麼安排?」
「等侯爵和上神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後,屬下會做成另一脈血族劫殺,保證無人能看出端倪。」
「可她如此大張旗鼓地來了這裡,你怎麼……」
「昨夜屬下就已經吩咐人駕著公主的馬車西去了呢,隨行的都是公主的護衛。」
崖香見落羽不為所動的繼續看著那個鐲子,慢慢走過去:「你怎麼看?」
「她想殺你,得此下場也無可厚非。」
顯然,落羽是默許諾茨這樣做的,這兩人還真是天生絕配的主僕,都是一個性子。
她雖然不是那種同情心愛泛濫的神仙,但還是有些唏噓理紗的下場,這一切對一個高高在上又容顏絕色的公主來說,實在是太過殘忍。
也不知怎麼回事,她現在竟然越發地心軟,遠不及以前那般冷血,只會對這些事視若無睹。
「本尊有些好奇,你是如何做到能勝過一個法師的?」崖香漸漸逼近諾茨,紅色的眼睛緊盯著他:「難不成你也隱藏了什麼了不得的本事?」
「屬下哪有什麼本事,只是見她傷重,屬下這才能將她拘起來。」
崖香記得她出手時還是留了幾分力的,怎麼就讓一個號稱一等法師成了這個樣子?
回頭看去,她這才發現,理紗好像除了上半身還能動之外,下半身猶如脫節一般軟綿綿地放在地上,還被人刻意擺成了坐著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