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一 落羽的秘密
「什麼秘密?」
「那個水神的魂魄早就融入你的骨血之中,要想救回那個水神就必須犧牲你,要留下你就必須犧牲那個水神。」
落羽冷哼了一聲:「這也算秘密?」
「就連當初那些魂魄進入你體內,也是你父親我的傑作。」
這些早已經從蘭斯那裡聽來的消息並沒有打動落羽,他只是拿著噬骨扇扇了扇:「看來,你是別想再出這個地方了。」
當日他去找蘭斯時,就早已經知曉了這些事。
從一開始,崖香以為是夕照偷換長言魂魄在混沌珠上,所以夕照才會故意讓崖香拿去滋養長言。
但其實從當年長言去看天機時,就已經開始了算計,他是被人故意引誘去看了錯誤的天機,故而散去一魂一魄,而後被高伯爵拿去與落羽母親兩人一同使用后誕下落羽。
為了故意混淆視聽,便夥同夕照一起故意布迷局迷惑崖香,讓她誤以為落羽只是無意被附上了長言魂魄,進而圖謀讓長言魂魄全部歸落羽。
只是,這一切並不是很順利,崖香的確很聰明,快刀殺了夕照和知鳶,這才導致長言魂魄並未能收集完整,輾轉之下,才重新回到了落羽的手中。
只是,落羽一直未能弄明白一件事,即便高伯爵已經和天君聯手,哪能暗害到曾經那個水神?
他們背後是否還有其他的勢力?
高伯爵自然不會說,一切都只有等到他們計劃真正開始的時候才能見分曉。
知道在這裡他也問不出其他東西來,落羽便直接起身離去,卻不知高伯爵在知道他走後淡淡地說了一句:「兒子,一切才剛剛開始。」
回到崖香床邊看著她,落羽已經做好將這些都爛在肚子里的打算,現在的他可不能容許有一點點的因素影響到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即便是水神真的復生也不行。
水神復生?
他拿出那個瓶子,冷笑了一下:「既然你們都想我煉化他的魂魄,那我便遂了你們的意。」
有了噬骨扇,煉化魂魄也許並不是難事,他選了一塊能看見她的地方坐下,拿出瓷瓶便學著高伯爵之前對他所施的法,開始煉化之事。
諾茨很是疑惑,這位侯爵接手這裡已有一月有餘,卻對任何事都不聞不問,只待在那間屋子裡不出來?難道當真是對那位女神仙情深義重?
若是他感情厚重,那麼有些事做起來就不太容易了。
燥熱的炎夏很長,但也在轉瞬就迎來到了冬日,大雪紛飛的天很是凍人,讓這宮殿外的人都忍不住跺起了腳。
其中一個對著手心哈著氣問了身邊人一句:「侯爵又待在屋子裡整整一日都沒出來?」
「嗯,看來那位女神仙一日不醒,他就打算一日不出。」
這段時間,除了出來換洗衣物,他總是待在屋子裡不肯露面,即便外面有人進行了小規模暴動也都是交給諾茨去處理,他絲毫不予理會。
終於等來了春暖花開之時,崖香終於有了醒來之勢。
已經是神仙之軀的落羽熟練地掌握了全部術法,他特地掩去了自己的神身,只以血族的樣子等著她醒來。
終於在梨花開時,她睜開了那雙紅色的眼睛。
睜開眼第一個瞧見的就是身著白衣的落羽,他面色沉定,眉宇鋒利,大有修為精進之意。
但崖香卻故意忽略掉了這個問題,只是慢慢支起身子:「我睡了多久?」
「小半年了。」
她剛想抬手掐訣時,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全部消失,連基本的水訣都掐不出來。
「你才剛剛醒來,莫要再費心力。」
「許是睡得太久了,身子有些使不上力。」她作勢就要起身下地:「我出去走走。」
「外面風大,還是別出去了。」落羽一把將她拉了回來,用鋼鐵一般的手臂將其圈在懷裡:「好不容易等到你醒來,陪我說會兒話好不好。」
即便落羽掩藏得很好,但還是被她看出來端倪,畢竟測算人心不止靠的是法力,更多的是對萬事萬物的洞察力。
很明顯,落羽不想她走出這間屋子,甚至還刻意淡化了他的修為,她做神仙九萬多年,怎會看不出這些東西?
只是他不說,她也不願去問罷了。
「好。」
她靜靜地靠在他的懷裡,試著開始調息,哪知與他閑談了許久,外面的天都黑了,她還是沒法運轉靈力。
「我有些餓了。」她淡淡地說道。
「那你先休息著,我去為你做些吃屎來。」
等到落羽關上門離開,她這才慢慢走下了床,還沒等靠近門邊,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彈了回來。
如今沒有任何靈力護體的她,一向就向後摔去,脊背磕到了床邊的欄杆上。
生冷的劇痛立即從後背傳來,抬手擦去嘴角邊的血漬:「怎麼一絲靈力也沒有了?」
如今的情形倒是與水城有些相似,同樣都是被困在一個地方,卻換了個主角。
一個是長言,一個是落羽。
她緩了許久才從地上爬起來去床邊坐下,垂眸看著已經不能祭出任何靈力的手指,突然開始以意念召喚著噬骨扇,可惜,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是怎麼回事?
即便是天君曾經以去雪山觀為借口想要封印她時,也只能封去她一半的靈力,且那層封印靠她自己也能衝破開,如今倒是一點法子也沒有。
就在打算以血為祭召喚伏羲琴時,門外有了腳步聲,她急忙將手收回袖子,軟軟地靠在床頭看著門口。
「給你做了些清粥小菜,還有兩樣你喜歡的點心。」落羽端著一個食盤走進來,見她乖乖地待在床上未動,臉上更是有了笑意:「可想嘗嘗?」
「嗯。」她努力撐起身子走過去,選了正對門的位置坐下,拿起勺子吃了一小口:「果然還是你做的東西對我胃口。」
見她吃的開心,落羽眉眼裡都是笑意,他很是喜歡這種獨處的感覺,更喜歡她被自己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感覺。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她自從醒來后就一直自稱的「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