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可是……我們未必能勝過他。」
崖香突然想到,既然萬事萬物都有因果,那麼曾經她來過這裡兩次也定不是偶然。
神廟?那個陣法圖!
難到那就是對付高伯爵的關鍵?
「帶為師去神廟。」
落羽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帶著她潛出宮殿向著神廟而去。
此刻已是深夜時分,神廟附近並沒有人,一切都安靜的有些詭異。
再次踏足這裡,崖香按照記憶里的路線尋找著,卻沒有尋到那個陣法圖,難到真的註定她會看到那個陣法圖並且以作今日之用?
那為何落羽不記得她曾經來過?
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但眼前的線索卻越來越少,當初手起刀落快速解決了夕照和知鳶是否真的太大意了?
本以為是快到斬亂麻,卻將真相越推越遠。
落羽站在一根柱子旁,抬頭看著萬里無雲的星空,他指了指其中的一顆:「這裡看到的和在東方大陸看到的不太一樣呢。」
「這裡都沒有三界之分,看到的東西自然也不一樣。」
「雖沒有……卻也差不多。」他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道:「在傳說中,這裡也有過神和精靈,也有過死後的人流連塵世不肯走,這樣說來的話,我們血族似魔,精靈似妖……倒也和東方大陸一樣。」
崖香找到那塊陣法圖落成的地方,右手幻出劍便開始上面刻畫著:「那這些傳說中的東西你是否見過?」
「沒有見過。」
「所以你的父親只能尋求這樣的法子來成神?」
落羽愣了一下,轉過頭看著她忙活著的背影:「師傅,你知道的有多少?」
「和你知道的差不多。」
氣氛一下沉默了起來,落羽害怕她連那個也知道了,但見她又絕口不提,開始懷疑是不是在她心中早已經對他有了想法,之所以隱忍不發,也不過是為了那位水神而已。
想到此,本來還精神奕奕的人一下頹靡了下去,她心裡到底誰更重要一些?
按照記憶中的樣子將陣法圖落成,崖香慢慢退開來幾步,掐指就準備催動陣法。
但天邊突然有一道光滑落,落在了她的面前,是高伯爵突然降臨。
落羽急忙跑過去拉著她:「小心!」
高伯爵看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地上,嘴邊突然有了笑意:「真是我的好兒子,竟然聯合外人來暗害我!」
一向果決的崖香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片刻之間就催動了陣法,這個陣法委實厲害,平地里激起的金光形成一個牢不可破的禁錮,將高伯爵鎖在其中不得出。
本以為他會憤怒或者掙扎,但他突然平靜了下來,淡淡地看著崖香:「有了這個陣法,你就只能鎖著我,卻不能殺了我。」
心裡咯噔一下,崖香這會兒才知道這所謂的註定都是一堆屁話,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只要這個陣法落成,她就不能進入陣法之中去結果了他,這樣一來他也就得了時間和機會在此修鍊。
難道混沌珠往返過去未來都是假的?不過就是為了促成她如今所做的一切?
從袖子拿出混沌珠,她還想再試一次,如果能催動其返回過去的力量,那她定要回到一個時辰以前,直接不計代價地去找到高伯爵殺了他,永絕後患!
還未等她催動時,陣法已經形成一個封印沉入地中,而地面也只剩下那片被她刻上的圖案。
右手掐訣祭出全身的靈力催動混沌珠,它卻不為所動,猶如一件死物一般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裡。
落羽沒看明白她的做法:「師傅,父親已經被封印了,你這是要?」
「原來這才是所謂的命中注定。」她嘆了一口氣看著落羽:「你是想留在此處,還是與為師一起回去?」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她點了點頭,轉身準備帶著他回去的時候,突然看到諾茨帶著一大群平民跑過來朝著她跪拜:「多謝神仙救我們於水火之中!」
「救你們?」
諾茨雙眼帶淚地看著她:「高伯爵嗜殺成性,枉顧人命,如今神仙將他封住了,是我們萬民之福啊……」
崖香指了指諾茨向落羽問道:「你可認識他?」
「嗯,是個有血性的孩子。」
「孩子?」她突然眼神一轉,平地里掀起一陣颶風,將所有跑來的人都打倒:「他可不是什麼孩子。」
「什麼?」落羽這才看清被崖香掀翻之後的諾茨露出了本來的面容,竟然是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模樣,就連身高也恢復如常,變成了成年人該有的個子:「他是怎麼做到的?」
諾茨揉著眼睛坐起身來:「這一切都是高伯爵做的,他讓我們變得越來越年輕,直至變成嬰兒模樣時,就是我們的死期。」
這個法子倒是眼熟,不就是夕照曾經用的嗎?只是夕照曾經是用在自己身上,而他們是被高伯爵被迫用了上去。
高伯爵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夕照到底和他達成了什麼共識?
一切的前因後果都隨著夕照被殺、高伯爵被困而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若是想要解開其中的謎團,可能得要她親手解除這個陣法。
只是這陣法雖然與東方的陣法有些相似,卻不甚相同,所以一時半會之間她也沒有法子。
看了一眼諾茨,崖香的眼底一片冷漠:「你不是血族,高伯爵為何要害你?」
「活人的力量,更加強大。」
這個人也許知道一些隱情,所以她看了一眼落羽:「你若喜歡他,可將他一起帶走。」
「師傅怎會知道……」
「你的眼神出賣了你。」
的確,方才看崖香將他們擊倒的時候,他的確表現出了不舍,畢竟當時還是孩童模樣的諾茨,和他幼時太過想象,他看著他無助的樣子就像看到了自己一般。
只是他並不願意為了這樣一個才認識的人而頂撞崖香,也不願意去為了別人向她求情,所以才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卻沒想到這一切都落在了她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