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七 你哪裡來的自信
沙華自詡容貌出色,所以崖香此舉算是徹底激怒了她,她從右手幻出一片手掌大的血網來:「去死吧你!」
又是血族!
崖香閃身避開,再也不打算手下留情,整個人幻成一道血紅色的光閃過沙華的脖頸,讓她還未能留下遺言便已經倒了下去。
剩下的不過十來個魔族紛紛愣在了原地,如今他們群龍無首,又自知敵不過這位上神,所以再也不敢輕易動手。
「你們的魔君應該在魔君殿里休息。」
崖香扔下這句話后便轉身招呼著菽離和玉狐離開,剛剛回到神淵之時,就見一隻青色的紙鶴飛到了她的手心裡,裡面是祁川傳來的消息:落羽有難。
「你和玉狐先回去鬼界等我。」
還未等玉狐發問,她就已經幻身離開了原地。
「走得這麼匆忙,莫不是小落羽出事了?」玉狐摸著耳朵問道。
菽離點了點頭:「定是如此。」
西方大陸宮殿之內,高伯爵站在石床前,冷眼看著渾身都在不斷破開又不斷癒合的落羽:「這樣都沒哼一句,你著實長進了不少。」
石床上的落羽此刻已經痛得有些不清醒,他怎麼也沒想到原來這條路這麼難,難到了他都要堅持不下去。
而高伯爵似乎料准了他會來這一趟一般,特地給他準備了些其他的東西,讓他連靈力都幻不出來。
瞪著近乎無助的雙眼,落羽咬牙看著高伯爵:「果然……你早就算計好了,就等著我回來。」
「不僅如此,你還將成為我的能量來源……」高伯爵不帶任何憐愛的摸上他的額頭輕聲道:「我最疼愛的兒子,父親日後的造化可全靠你了。」
他太了解他這個兒子了,那些近乎變態的執著和情感,就是他拿捏他的把柄,只要他那個師傅還陷在神淵之內,他就無處可逃。
看著他雙手的指甲長出來又斷掉,接著又不斷長出來,高伯爵越來越興奮:「你想成神,我又何嘗不想呢?」
落羽千算萬算都沒能想到高伯爵的算計在這裡,他竟然已經不需要他這個試驗品先去替他嘗試,而是要自己煉化成神。
代價自然是將他這個身負上神魂魄的親生血族變成他的祭品,成為他身體的能量補給,而落羽的下場,自然就是受盡折磨之後成為他的一部分。
他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何要與崖香賭氣,為何不乖乖留在她身邊,有了她的庇護,高伯爵斷不敢輕易動手。
更何況,他都還未能真正贏得她的心,如此就死了,她會不會過幾日就把他給忘了?
看著他眼裡的憧憬和眷念,高伯爵揚起自信的下巴:「別想了,你的師傅不會來救你的,她現在可是自身難保。」
「你……對她……對她做了什麼?」落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慢慢溶解,周身的血液也在逆流,血族不死不滅的特性似乎正要消失。
「我在幫她……幫她陷入萬劫不復之地。」高伯爵陰狠地看著他:「遲早有一天,她也會是我的囊中之物,會和你一樣,成為我的能量。」
「你……」
「好大的口氣!」崖香突然從天而降,血紅色光瞬間照亮了整個宮殿,她右手打出的一縷紅光直接將高伯爵掀飛了出去。
落到落羽身側,她揚起噬骨扇一扇就解了他的禁錮,然後朝著他一伸手:「為師來了。」
「師傅……」落羽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怎麼會……他不是說……」
崖香來不及回答,就看見許多金甲護衛沖了進來,只是與落羽遇到的不同,這些全是由血屍組成,而高伯爵就站在他們的身後:「給我拿下她!不計生死!」
「你這父親還真是井底之蛙。」崖香嘲諷了一句之後,直接手上用力將落羽拉了起來護在了身後。
「師傅……他不知動用什麼力量,可以剋制東方術法。」
「無妨。」崖香直接將噬骨扇遞給他:「拿著防身。」
噬骨扇剛到手,落羽就感覺渾身立即充滿了力量,那些被折騰的傷痕也在瞬間痊癒,被封住的靈力也開始在體內翻湧。
這噬骨扇被崖香悄悄引了些女媧石的力量在上面,自然是療傷聖葯,如今已經接近煉化成神的落羽自然不會與它產生衝突,所以在頃刻之間,就已經恢復到了全盛的狀態。
崖香留的這個后招本打算是給自己的,但如今看見落羽渾身沒一塊好地,讓她不禁又想到了那個小落羽,所以也沒有猶豫就將這個力量贈給了他。
落羽欣喜地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展開扇面:「徒弟想和師傅一起作戰。」
轉頭看了一眼,就連她也有些驚奇:「你怎會好得如此之快?」
「很快嗎?」
他的恢復速度著實驚人,已經快趕上了她這個上神,可他不過血族之軀,難不成這次誤打誤撞還真讓高伯爵實驗成功了?他真的可以煉化為神?
眼見著大片的金甲護衛湧入殿內,崖香也沒心思再去想這些,右手幻出伏羲琴:「今日為師便幫你血洗了這座宮殿。」
伏羲琴現世,那些血屍的動作立即遲緩了下來,但在高伯爵的驅動之下,還是不依不饒地撲了過來。
崖香轉身飛向宮殿之上,坐於虛空之中,右手橫掃琴弦,沖在前面的金甲護衛便紛紛向後倒去。
高伯爵看見她手裡並沒有實體的伏羲琴眼睛都亮了,陰惻惻地笑了一下:「我不僅要這個上神,還要那把琴。」
落羽聞言,碧色的眼睛一下充滿了血,利落的尖牙瞬間長了出來,直接抬扇猛地一扇:「你不配!」
落羽竟然能自如地使用噬骨扇?
想當初她為了拿這個噬骨扇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本來是拿給他治傷的,怎麼到了他手裡竟然還能發揮不小的功力?
這個徒弟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噬骨扇捲起的腥風一下就將高伯爵逼退了兩步,他的眼睛又亮了幾分:「這把扇子也是我的。」
這位伯爵,你哪裡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