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我們不僅人多還不講道理
「同樣的話本尊不想說第二遍。」
崖香高舉起噬骨扇作勢就要朝他打下去……
白無常倒是喜聞樂見,但落羽立刻領會到了她的心思,她主在震懾,並沒有殺人之心,更何況殺了右麒必定會有許多麻煩事。
她身上還帶著傷,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岔子。
急忙閃身到了她身側,落羽輕輕地抓著她的手臂:「師傅且慢。」
「怎麼了?」
「徒弟倒是願意為他求個情,還請師傅留他一命。」
白無常也在頃刻之間明白了落羽的意思,但如今的局面必須得有個人來當壞人,所以他故意掐著嗓子扭捏道:「落羽,你怎麼為他求起情來了?不知道他剛剛想要殺我嗎?」
崖香滿意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就是,他竟然敢動我鬼界的無常大人,不就是在找死嗎?」
「可我覺得神君應該受到教訓了,他以後一定會以兩位無常大人為先的。」
崖香擰著眉看著右麒:「哦,是嗎?」
右麒咬著牙不肯說話,他倒是看出來了,原來這夥人的目的原來在這裡,就是想要讓他不得不讓黑白無常凌駕於眾陰差之上。
可是,他怎麼可能讓這不受三界約束的黑白無常得了威風?
落羽有些著急地跺了跺腳:「神君你這是作甚?我可是冒著被師傅丟去曬太陽的風險給你求情呢,你倒是說句話啊?」
將手中的噬骨扇合攏,崖香用它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敲著:「兩位無常大人身負功德,是這世間最受得起敬仰的人物,即便是天君來了,也不得不承認二位無常大人的地位,怎麼到了神君這裡就不一樣了呢?」
她果然意在為黑白無常出頭!
右麒擦了擦嘴邊的鮮血:「上神這話倒是說得好生奇怪,我何時不敬重二位了?」
「是嗎?」崖香突然舉起噬骨扇揮了一揮,將他剛坐起來的身子又打飛了出去。
受此奇恥大辱的右麒自然不忿,他努力地站了起來:「上神可別欺人太甚!」
只見他雙手的掌心都是祭出靈力,凝成一個渾圓的光球舉起,大有與她魚死網破拼一戰的意思。
崖香的身後突然掠過一陣白光,菽離驟然揮袖現身,他的手裡提著那條鞭子笑道:「右麒神君越級挑戰上神,可有問過我這個神君的意思?」
他來得很是及時,畢竟崖香可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修為,到時若是被他連累得反噬加深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
右麒凝眸看著菽離手裡的鞭子,又看了看拿著噬骨扇扇風的崖香,還有她身側那個已經忍不住露出尖牙的血族,他突然收回了靈力:「你們人多勢眾,這算什麼道理?」
「我們不僅人多。」崖香掃了一眼周圍的陰差,特別是支持他的那幾個,
她直接越過他走到殿上主座,坐在了往日里他坐的那個位置:「而且不講道理。」
「你!」
她撐著太陽穴冷冷地看著下面:「本尊這個鬼君不喜麻煩事,所以就讓你們一個個都認為這鬼界易主了嗎!」
她這一喝,讓好幾個陰差承受不住跪了下去,膽戰心驚地看著她。
「右麒神君不過是天君派來協助管理鬼界的,怎麼……真覺得自己成了上神階品或者鬼君了?」
落羽也跟著走到她身邊,替她輕輕地捏著肩膀:「師傅莫要生氣,我想大家也是一時迷了心竅而已。」
黑無常匆匆趕到時,就看到一大片陰差跪著,右麒靠在柱子上咳血的場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無常,覺得這白無常越來越笨了,明知崖香身體不好,怎麼還讓她來處理這些煩心事?
右麒見她那派的來人越來越多,深知自己孤身奮戰是不可能的,便扶著柱子站直:「上神到底有何目的就請直說吧,沒必要在這裡做出這許多的腔調來。」
崖香聽了他這話,還真的生出了殺他的心思,區區一個不久之前才飛升的神君,就因為背靠天君竟然如此對他說話,還當真是囂張至極。
落羽捏著肩膀的手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了崖香的不悅,更感覺到了自己心中的不悅……
就連他這個西方侯爵也只敢對她好言好語,捧著護著,他哪來的膽子說這話?
未等她動,他就已經走到了右麒身前,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這一下是罰你對上神不敬!」
沒等右麒反應過來,他的右手直接長出指甲,朝著他的脖子上就是一抓:「這一下是罰你對鬼君不敬。」
右麒抬手想要反打,卻被落羽一把抓住,他左手也長出指甲朝著他的腹部就是一擊,看著右麒吃痛的彎下腰,他緩緩湊近他的耳邊:「這一下是罰你敢對我心愛之人不敬。」
因為右麒已經被崖香重傷,所以他對落羽的這幾下完全沒有防備,看著腹部的幾個血窟窿,他瞪大了眼睛:「你一個區區血族……竟敢傷神族!」
崖香伸手在虛空里一抓,便已經將落羽隔空給拉了回來,看了一眼他鮮血淋漓的手,語氣卻帶著一絲寵溺:「盡胡鬧。」
白無常翻了一個白眼,這兩人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都這麼膩歪,他真的要看吐了。
落羽掏出絹帕擦了擦手:「師傅莫要生氣,我只是受不了他說的話。」
菽離長嘆了一口氣,跟著白無常一起翻了個白眼,甩手走了出去:「沒戲看了,我走了。」
右麒並不是不想還手,而是他實在是被震驚到了,這個血族看似孱弱,又整日病病歪歪的,但他身上的修為和靈力卻不容小覷。
即便他是上神的弟子,也不該有這般高的修為……而且他能感覺得出來,落羽身上有上神的氣息,但這股氣息絕不屬於崖香。
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她真的已經到了這般境界,竟然能助一個血族煉化成神?
那她的修為已經到了什麼地步?
不得不對自己方才的言辭感到惶恐,若是她真想出手,恐怕自己早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