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二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落羽看著她的手指:「師傅,你到底……」
「上神!」一個陰差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不好了,血族來襲!」
「終於來了。」崖香拍案而起:「今日定要他們全部覆滅在此!」
見她突然有了精神,落羽這才突然明白,難道她是故意放出自己失去五感的消息的?
隨著她來到邊界之處,果然見到蘭斯帶著一大隊血屍來襲,只是頭頂上的結界讓他們無法催動血網,只好憑藉著自身的力量斬殺著陰差。
常年待在地底的陰差哪裡是他的對手,不一會兒就被突破了第一層防衛。
白無常剛想要出手就被崖香給攔了下來:「你身上有傷,不便出手。」
「但你不是……」
「收拾這些個蝦兵蟹將還是綽綽有餘的。」
她驟然飛到結界之上取下了噬骨扇,而後輕輕落在了蘭斯的面前,赤紅色的雙目陡然迸射出兩道紅光打去,直接削去了蘭斯的一條手臂。
「你……你不是……」
「失去五感了是嗎?」崖香慢慢展開噬骨扇:「可你似乎忘了本尊是什麼階品。」
直接揮扇打去,整個地界都為之震動,一股股強烈的陰風席捲著飛沙打向整個血屍軍團。
雖然沒有伏羲琴那般厲害,但這噬骨扇威力也不小,直接擊得血屍後退了數十米。
白無常看著她颯爽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她不是很虛弱嗎?這會兒怎麼?」
「或許她正是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才刻意將他們都引來。」落羽回答道。
「什麼叫堅持不了多久?」
「天怒反噬……遲早會奪取她的五感和性命。」
「那還讓她去打?」
看著遠處她奮戰的背影,落羽不禁也跟著挺直了背:「這是她的責任,作為天定的鬼君、神界的戰神,殺伐就是她唯一需要做的事。」
落羽從沒有哪一刻如這一刻這般的清醒,他看見了她作為一個神的身先士卒,也看見了她背負起了身上無比重的責任。
這才是她,叱吒東方大陸的上神。
也只有這樣的她,才能配得上這許多的尊號。
長出尖牙和指甲,落羽又變成了吸血鬼形態,他看了一眼白無常:「動手吧,無常大人。」
急速地掠過去,他長長的指甲直接劃過蘭斯的側頸,轉頭看向崖香:「他交給我。」
「你怎麼過來了!」
「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說完后,落羽扯過一個血屍,一口咬斷了他的脖子:「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
崖香點了點頭,拿著噬骨扇升至半空之上,在身前畫出一個伏羲八卦陣,接著幻出伏羲琴,右手撫琴,左手舉扇……
強大的靈力場從她身側排開,而頭頂上的結界也隨著她的召喚而緩緩開始降落,頃刻之間,就已經到了所有血屍的頭頂之上。
緊接著,她拋出一直藏在她袖口中的玉狐:「玉狐,起陣!」
這一次,她不僅要蘭斯死無葬身之地,還要他吐出全部的秘密!
玉狐在空中一躍,青色的身影化為一個巨大的靈力糰子,覆蓋在結界之上,而後周圍疾風驟起,數不盡的白霧罩住了整個鬼界。
而崖香靜靜地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蘭斯:「長言的魂魄呢?」
「我不知……啊!」蘭斯想說不知道時,卻發現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凸起,連帶著他的骨骼也開始錯位:「我知道……我知道。」
說了實話后,所有的肌肉回歸原位。
崖香右手輕撥琴弦:「在哪兒?」
「在……在我父親手裡。」
「他拿魂魄有何用?」
「煉化血族為神……」
果然,血族之心,必得滅之。
「你們進行到哪一步了?」
蘭斯卻不肯再說,他寧願看著自己的四肢都錯位離開身體,也不再說話。
「找死!」崖香左手的噬骨扇突然發出一陣轟鳴聲,直直地朝著他打去,將他另一隻手臂也削了下來:「若想有個全屍,就速速招來!」
蘭斯要死不死地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后冷笑道:「你即便再殺我一百次也無用,因為我還可以再重生一百次!」
「你的肉身已被本尊燒毀,你拿什麼來重生?」
「你以為我會將我真正的肉身放在你們鬼界?」蘭斯的瞳孔慢慢從紅色變成了綠色:「等著吧,我還會回來的!」
崖香哪裡肯讓他就此赴死,右手輕掃琴弦,制止住了他要自殺的動作,而後跟著腦中轟鳴一聲,一口鮮血悶出來吐到了伏羲琴上。
「哈哈哈哈……」蘭斯狂妄地大笑道:「你也快不行了吧,我的崖香上神,等你死後你的魂魄和玲瓏心就是我的了,那我就不必再承受不斷重生的痛苦了,我將擁有無上的法力和不死之身哈哈哈哈……」
「想得倒挺好!」崖香抬手擦去嘴邊的鮮血,抬手召回了噬骨扇:「可若是本尊將你困在這幻境之中,不生不死不滅呢?你還怎麼重生?」
「你……」蘭斯顯然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招,急忙想要摸出腰間的桃木,卻被她及時發現揮手打開:「你若困住我,那你永遠也別想要找回那個水神了!」
「沒有你,本尊照樣可以找回長言!」崖香雙手掐訣,祭起噬骨扇打了一個結界在他身上,將他封在了玉狐的幻境之中。
收好伏羲琴起身,又是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就連自己的咳嗽聲都已經聽不到了。
被迫用靈力打開耳力,這才聽到蘭斯正在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真的快死了!你死之日便是我重獲新生之時,我等著你,等著你……」
崖香破開幻境而出,吩咐玉狐將幻境封印好之後,就倒在了落羽的懷裡。
所有的血屍都被她封了進去,如今這鬼界就只剩下頭頂上那片血網了。
她抬頭看著上方的血網:「還有一件事沒做完。」
落羽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裡,就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不管了,我們都不去管了好不好,我只要你安好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