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 魔君到底怎麼了
「惡毒的角兒?」崖香直接一腳踢了過去:「我看你才是!」
「你這面相、這脾性,還有這些作風不就是嗎?」玉狐捂著被踢痛的腳退開了幾步:「你哪一點像個正派人物?」
崖香因為剛剛施展術法所以感覺有些力不從心,所以不願虛耗時間與他計較:「把她處理了。」
等她走後,玉狐一臉委屈地揉著腿:「本來就是,一臉的反派相還不讓人說。」
魔君殿中,左麟站在殿下,看著座上正在擺弄著一套茶具的菘藍,即便遲鈍如他,也看出了這個魔君有些不大對勁。
從前的魔君雖然也不是個善茬,且手段作風都比較毒辣,但也絕不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滿眼黑氣,臉色狠厲,甚至一言一行都有些反常,從前那個不喜形於色的他,如今倒是喜歡將怒氣擺在臉上。
菘藍慢悠悠地倒好了一杯茶抿著:「說說這段時間你在鬼界都有什麼發現。」
「發現?」左麟有些不明白:「屬下不知魔君指的是哪方面?」
「你以為本君把你派去那個上神處,就是為了讓你去效忠她的嗎?」
「不……不是嗎?」
菘藍直接將手裡的茶杯扔到了左麟的身上,指著大聲道:「你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嗎!本君派你去她身邊自然是要你監視她的一言一行隨時來向本君彙報!」
「可……可當初您說的是把我們這隊影子調給她隨意使用,萬事以她為先。」
「蠢貨!」菘藍揮袖打出一團黑氣,直將左麟打得跪在了地上:「本君何時說過!」
左麟捂著肚子不明所以地看著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魔君到底怎麼了?
「滾回鬼界去,好好監視著她,有什麼事立刻來彙報!」
左麟只得捂著肚子起身,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魔君殿,在回鬼界的途中,他還是沒能想明白,這魔君怎會性情突然大變?
當初明明是他要自己去效忠上神,還說過不必介意他的存在,只需要保護好上神就足夠了,怎麼今時今日又變成了要他去監視?
回到鬼界時,正好看見崖香站在殿門處等著,見他回來后淡淡地問道:「受傷了?」
「沒……」左麟垂頭看了一眼,知道瞞也瞞不住,只好點了點頭:「嗯。」
「魔君打的?」
「是。」
負在身後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她還是掐指打出一道紅光在他的腹部,替他緩解了傷口的痛楚:「他給你說了什麼?」
左麟抬頭看了看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雖說他現在效忠在她身側,但也無法忘記自己是出身魔界,所以賣魔君這事他做不到,但每當想起她在鬼域時,不顧安危地回來救他們這些不被重視的影子,他又覺得自己也不能對不起她。
所以糾結之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倒是崖香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回了殿中:「本尊去找玉狐來給你治傷。」
「尊上……」左麟有些緊張地擺了擺手:「不必如此麻煩的,我回去休養幾日就好了。」
「你可是本尊的左膀右臂,怎麼可以不管呢?」崖香回頭微微一笑:「跟著過來吧。」
玉狐和落羽正研究著一本陣法古籍,見崖香進來剛想發問就被她抬手制止了:「玉狐,去替左麟療傷。」
「我幹嘛要去?」
崖香的右手祭出一團火紅色的光球:「你說呢?」
「有事好好說嘛,動手幹嘛呢?」玉狐急忙站起來拉著左麟走出了殿中:「我這就去……」
落羽抬頭看著她:「師傅,你可不能再亂用靈力了。」
「無妨。」
「否則徒弟我可能會被吸乾的……」
崖香微微一愣,隨即耳根子后紅了起來:「沒大沒小的。」
左麟治好傷后,獨自在自己殿內待了許久,直到崖香都發覺他不對勁后才讓落羽去敲了敲門,這才知道他竟是在自己給自己關禁閉。
落羽擅自打開門后,看著坐在角落裡的左麟:「這傷剛好就開始折騰了?」
「尊上讓你來的?」
「嗯。」落羽這會兒倒是沒有產生醋意了,畢竟他也明白現在的她的確需要招攬人心:「師傅很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
其實崖香什麼也沒說,但落羽卻不得不把有些事給做足,他走去左麟身側坐下:「擔心你被魔君刁難,更擔心你自己左右為難。」
「尊上她……」
「我這個師傅啊,看上去冷心冷性,其實內里很關心我們的,她知道魔君如今與她不對付,你留在此處必定很是為難。」
「難為尊上為我操心了。」
落羽撐著頭想了想繼續說道:「其實說來也奇怪,這魔君怎麼突然就轉性了呢?我與他雖說不是很熟,但也算了解過一些,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左麟表示贊同地點了點頭:「魔君如今倒是真不太一樣了,從前他是不會如此的。」
「那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落羽像是想到了什麼:「我記得魔君從前的性子和之前那段時間不太一樣,怎會現在又成了這樣?」
「是啊……」左麟不知不覺就被帶進了他的話題之中:「前段時間的魔君格外溫厚,我也以為他轉了性子想要修仙呢。」
「嗯,我當時故意挑釁他他都不生氣,這要換做從前早打起來了。」
「可是……現在的他又……」
落羽見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多做停留,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說道:「你也不要多想了,師傅是絕對不會為難你的,魔君若是有事吩咐你,你照做即可,只有一個前提,你不能傷害到師傅。」
「我怎麼會傷害尊上……」
「那就行,你休息著吧,我先走了。」
將門關上后,落羽臉上的笑容頓時散去,他沉眸看著那扇門,心裡漸漸有了一個猜想,魔君的變化或許並不單純是因為崖香,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但不管原因是什麼,既然他已經離開了她身邊,就絕對不能讓他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