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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 又見長言魂魄

  兩人正說著話,一隻染著黑氣的烏鴉突然飛了起來,落在崖香手上化成了一張紙條。

  崖香也不打算避著落羽,直接就展開那張紙條看了一眼,剛看完就將紙條扔了出去:「她倒是積極!」

  落羽看了她一眼,急忙將紙條撿起來看了看:「知鳶還真的去私會魔君?」

  「不僅如此,她還願意拿鬼族來交換魔君的側妃之位。」

  「她瘋了吧?」落羽指尖燃起一陣藍火將紙條燒了個乾淨:「她可是鬼身,即便鬼族與魔族有淵源,她也沒法同有真身的魔族在一起,她到底在想什麼?」

  「怕是夕照之事另有隱情。」

  落羽立刻就領會到了她的意思:「難道當初她是故意借師傅的力量除掉夕照?」

  「還真當她是個痴情種呢,扶持她上位,給了她一個不錯的背景,如今倒是原形畢露了。」

  「怕是早在一開始,她就沒打算只留在鬼界。」落羽站起身來:「我這就去殺了她。」

  「你身子骨不好,還是不要如此辛苦,讓玉狐去吧。」

  他淺笑著蹲了回去,趴在她手邊說道:「師傅這是心疼我?」

  「為師身邊就只剩你一個了,不心疼你心疼誰?」

  ……

  知鳶站在魔君殿內,終於等到左麟不在,她盯著座上玩著一把笛子的菘藍:「魔君以為我的提議如何?」

  「聽起來是不錯。」

  「那你這是答應了?」

  「誰說本君答應了?」菘藍放下笛子站起身:「本君這裡可不收她不要的垃圾。」

  「你什麼意思!」

  見玉狐身姿妖嬈地走進來,菘藍冷哼了一聲:「上神怎麼派了你來?」

  「她忙著和她那徒弟你儂我儂呢,哪裡有時間來處理這些事。」玉狐瞥了知鳶一眼,將崖香交給他的一魂一魄扔回了她身上:「行了,我得處理點事,若是髒了你這魔君殿還請不要介意。」

  「你倒是和她作風一樣,最喜歡在別人的地界上撒野。」

  「嘿你這人……」玉狐氣得跺了跺腳:「好歹相識一場,怎麼說話如此不留情面?」

  「情面?」菘藍表情出現了一絲陰鷙:「與她何必講什麼情面?」

  「你這人這麼這樣?之前不是還什麼都只向著她么?怎麼變臉便翻書還快?」

  冷哼了一聲,菘藍負手走了出去:「本君只給你一刻鐘的時間,快些解決吧。」

  玉狐擰著眉看著他走出去,心裡不禁開始犯嘀咕:這魔君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之前在水城被崖香打個半死的時候也沒見他這樣啊?

  真是奇了怪了。

  不過他也不是這種愛操心別人事的人,轉頭看向知鳶,見已經魂魄完整的她卻突然開始化灰,幸好崖香在她那一魂一魄上下了術法,否則還真得髒了他的手。

  見知鳶的雙腳都已經消失不在,玉狐抬起袖口捂著鼻子看著她:「你說說你,好好地跟著上神不好嗎?非要自己作死……」

  「她……她讓你來的?」知鳶在地上翻滾著:「你告訴她,我知道水神魂魄的事,只要她放過我……我都告訴她!」

  「什麼!」玉狐立即掐訣壓制住了她身上的術法:「你到底知道什麼?」

  「你帶我……去見她!」

  玉狐咬了咬牙,便也就帶著她回了鬼界。

  菘藍站在殿外將一切都聽得真真切切,他本就暗沉的眸子更加暗了幾分,袖口裡的手早已不自主地握成一個拳頭。

  她直到現在,還是只知道那個水神,即便身邊有了他,也有了那個血族,她還是是想著水神的事。

  那他萬年來的付出算什麼?事事以她為先算什麼?從不肯髒了她的手又算是什麼?

  眼中的怒氣盛起,菘藍的身上綻出許多黑氣來,只是這些黑氣似乎並不屬於魔界,所以在空中久久都無法消散。

  玉狐提著知鳶回來之時,正好落羽去替崖香做晚膳去了,所以只有崖香獨自一人坐在殿內調息。

  「你怎麼將她帶回來了?」

  她的原意本就是要在魔君殿處理這件事,一來是怕會髒了鬼君殿,二來也算是給魔界一個警告,卻哪知玉狐又將她帶了回來。

  左右看了看,玉狐確定落羽不在此處后將知鳶扔在地上:「她說她知道水神魂魄的事。」

  崖香本來懶散的神情立即嚴肅起來,她起身走過去垂頭看著知鳶:「萬一這是她為自己開脫的借口呢?」

  「本狐的迷惑之術,至今無人能解。」

  「哼。」崖香白了他一眼:「你有法子讓她說實話?」

  「只要讓她陷入夢境之中不得出,自然有法子能讓她說真話。」

  「動手吧。」崖香離得遠了些,生怕他施法的時候連累到自己,畢竟曾經可是不小心就遭了他的道。

  玉狐開始掐指起陣,殿內莫名地騰起了一陣白霧,細細密密的霧氣不一會兒就籠罩住了整個鬼君殿。

  即便崖香已經屏住了呼吸,且打出結界將自己隔開,但還是發現眼前出現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玉狐的功力見長啊……」

  她剛感嘆了一句,就見到一個穿著淡藍色衣衫的人朝著她走近,手裡已然幻出一把青劍嚴陣以待。

  只是越當那個人走近,她的手就越顫抖,那個輪廓很像是長言……

  眼前的霧氣越來越濃,崖香只得揮袖打開,但這霧氣似有生命一般,任憑她如何都打不散。

  她的兩隻眼睛也變回了黑色,只能憑藉心鏡勉強視物,左右瞧了瞧這才發現那個人已經到了身側:「該死的狐狸……」

  那人聽到她說話後轉過身來,淺淺地笑了起來:「狐狸怎麼了?」

  崖香在看到他的臉時愣了一愣,本以為這個身形、這個衣服出來的是長言,卻沒想到居然是落羽。

  他的頭髮以一支青簪束起,衣領袖口都綉著深藍色紋路,袖袍之下的手還握著一把摺扇……

  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長言,怎麼就成了落羽了?

  「香兒,你怎麼了?」他慢慢走近,伸手輕輕拉起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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