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 你我兩清,恩斷義絕
「本尊不介意一個個地動手。」說著,她已是走到了另一人的面前:「你呢,也不知道?」
「我……」那個陰差嚇得眼珠子都險些掉出來,他渾身發抖地伏在地上:「我只是見過……見過一個,其他的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什麼時候、在哪兒見過?」
「在……在鬼域,就在上神來鬼界后不久。」
「然後呢?」
「然後……然後……」他拚命地回想著:「然後就只看見那個血族和祭一起下了鬼域深處,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真的只是無意之中撞見,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撒謊。」落羽慢慢踱步到崖香身側:「你身上的氣息告訴我,你與他密切接觸過。」
「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崖香直接揮出一掌,將他打得只剩下一點火星子在地上,轉而看向一側,另外幾個已經被嚇得半死,只敢伏在地上發抖。
既然蘭斯下過鬼域深處,且他來的時間是在她去救鬼差之前,那麼……那幾尊塑像的事就能解釋得通了。
這個所謂的鎖神陣,並不是為了鎖神,而是借塑像神身的凋零來借命,流光死了,那蘭斯就復活,但還有許多問題令崖香想不明白,他到底是如何借的命?
還有鬼君殿的那一大堆屍體,都是為了給誰借命?血族到底有多少人用過這個陣法?其餘的陣法都擺在何處?
越想越是頭疼,崖香不耐煩地拂袖離開:「剩下的都交給落羽處置。」
黑白無常急忙追著她出去,卻見她是直接進了鬼域,從上至下一層一層地搜羅著。
兩人十分不明地跟在她身後:「你在找什麼?」
「你們可在鬼界見過鎖神陣?」
「鎖神陣?」白無常搖了搖頭:「按理說鬼界未現世之前,是無法落成鎖神陣的,自然沒有見過。」
崖香這才將之前的情形與他們說了一遍,兩人聽完后皆是大驚:「血族竟然已經厲害到這種程度了?」
「如今事態越來越嚴重,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天下打亂了。」
黑無常見她眉頭緊皺,似有千般愁緒一般,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沒告訴我們?」
崖香也不再想對他們隱瞞,便將長言的事簡述了一遍,但唯獨把落羽身上的魂魄之事隱了過去。
「所以你做的這些……都是為了復活水神?」
「嗯。」
白無常不似黑無常那般顧慮良多,他只是發揮著一向的習慣——心直口快:「水神得你這個弟子,真是死而無憾啊!」
「如今我才剛得了噬骨扇,他的魂魄就被人奪走……等等!」崖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們且在此處幫我找著,我去去就回。」
「誒……」白無常根本來不及攔不住她:「怎麼總是風風火火的?」
赤雲殿中,祁川抱著玉狐正坐在門框上發獃,見崖香突然降臨急忙站起身:「上神,你可算是回來了。」
「赤雲殿無事吧?」
「算是沒事吧,就是這個狐狸總也醒不過來。」
崖香伸手點了點玉狐的額心處,它這才掙扎著睜開眼:「誰……是誰!」
「你主子。」
「你這女人可算是來救我了!」玉狐從祁川的懷裡跳下來,死命地咬著她的裙角:「天君那個死老頭都快要把我打死了!」
「堂堂神獸,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那老頭有件不得了的法器,只要一拿出來,我渾身的靈力就似被封住一般怎麼也使不出來!」
「不然你以為他憑什麼坐上天君的位置。」
見這一神一狐絲毫不避諱地在他面前說著天君的壞話,祁川有些尷尬地走開:「我去拿些茶水來。」
走進殿內坐下,本來還想去找菘藍算賬的崖香卻突然泄了氣,最近的心越來越軟,竟然不似從前那般說動手就動手。
看著玉狐在案上走來走去,她有些心煩地將它推了下去:「別在這兒晃。」
「你這女人怎麼陰一陣陽一陣的?」
她也不搭理他,只是自己埋頭想著事情。
以菘藍現在的實力,還有他身上的混沌珠加持,怎麼可能被血族算計?更可況他明知這些血族的目的不善,怎會沒有防備?
而且,她施加的那八八六十四道封印,也不是輕易能解的,除非……是他解的。
越想越是心煩氣悶,她乾脆揮袖將案上的茶具打翻在了地上,瓷杯應聲而碎,驚得玉狐立即炸了毛:「你這又是怎麼了!發什麼瘋!」
「閉嘴!」
祁川端著茶水走進來時手抖了一抖,小心翼翼地將茶水放下后立即落荒而逃。
太可怕了,女人生起氣來太可怕了。
玉狐心性極高,被她這一吼也是生起了氣來,跳著就上了案上,對著她正想要破口大罵,卻在看見了她的眼睛后停了下來,左右看了好幾眼后才問道:「你這眼睛怎麼回事?」
「鬼界待久了。」
「不對啊……」玉狐湊上去聞了聞:「你身上沒有鬼氣啊。」
「嗯。」
「不對不對……這是你自己弄的?」
「嗯。」
「為什麼要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玉狐鄙夷地看了她一眼后重新跳下案:「你這是什麼審美?」
「有了這隻紅色的異瞳,本尊無需再開心鏡。」
「哦……原來是這樣。」歪著頭想了一下,玉狐優雅地踱著小碎步走到她身旁趴下:「水神怎麼樣了?」
「魂魄被人搶走了一部分。」
「什麼!」玉狐剛剛垂下去的毛又炸了起來:「那你還坐在這裡幹嘛!還不去搶回來!」
「找不到。」
「哦……找不到。」它後知後覺地趴了回去,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怎麼可能連你都找不到?」
連她都找不到,要麼就是真被帶去了西方大陸,要麼就是被天宮裡的那位拿走。
他還真的是事事都能算計,在如此巧妙的時間裡巧妙地拿走魂魄,手握死穴又讓她無計可施,還真是比長言更能算計人心。
「玉狐,若要殺天君,該怎麼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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