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九 歪打正著收了個下屬
崖香擺了擺手:「無妨。」
菽離此刻掛在李漫辰的身上,有些無奈道:「連你也鬥不過他?」
「不是鬥不過,是被算計了。」借著白無常的手走到上座,她慢悠悠地坐了下來開始調息打坐:「他故意擄走黑無常,就是為了引本尊進血池,好削弱本尊的力量。」
此刻只有菽離一個人覺得她不可能沒看出這一點,反而像是故意將計就計順坡下驢,否則以她的實力絕不可能損傷自己到這一步。
而且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風格不是嗎?
從去水城之後,再到雪山觀一事,她貌似步步被人算計,一路受創,但細細想來,很多事她不可能沒有預見到。
畢竟她的心思算計,可是長言親綬。
可她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
菽離實在是有些想不通,但又礙於這裡人多嘴雜,所以只好把一腔疑問暫且按下。
落羽觸碰不到她,所以十分心急:「師傅,你可還好?我能為你做點什麼?」
「守在一側便好。」
「是。」
碧落遠遠地站在角落裡,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靠近,即便她心裡也很擔心尊上的傷勢,但在知道她不會有事後,目光就落在落羽的背影上。
他還是那樣,眼裡心裡只看得到尊上一人,怕是有一天這三界都陷入混沌之中,他還是只會看向她。
而自己,怕是還沒有那個凡人的存在感強。
白無常坐在一旁,十分沒形象地將自己那十分不頂用的長舌摘了下來,露出了本來的俊俏面龐,他看著還在調息的崖香:「老黑他……」
「我不會讓他有事的。」
「他絕對不能有事。」白無常頓了頓,十分篤定地接著說道:「你也絕對不能有事。」
「你放心。」
她十分突兀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感覺莫名地安定了下來,似乎只要有她在,一切局面都可以被扭轉。
落羽借著這個空閑時間細想了一下,越想越是覺得蹊蹺:「師傅,之前我們去鬼域的時候,祭的實力並不怎麼樣,連對付我也有些吃力,怎麼今日就突飛猛進了?」
「我們離開之後,這裡也不過才過去幾天。」崖香慢慢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他突然如此的確有些古怪。」
「會不會與那夕照有關。」
白無常湊過來插了句話:「肯定是他沒錯,畢竟是他說只有鬼君才能動用噬骨扇,他還沒退位祭就能用,那就必定這二人達成了什麼協議。」
經白無常這麼一說,崖香突然想起來祭前後的力量差別在哪兒了,她換了一個手勢繼續調息,但是思路卻沒停下來:「如果夕照之前只是借了噬骨扇給他,那他不會用、力量不強,都可以說得過去。」
落羽也表示贊同,畢竟之前的祭完全就不禁打:「那如今他功力大漲,莫非……」
「他繼任了鬼君!」幾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可就麻煩了!
但凡他沒有這層身份,崖香要如何了結他,三界之內都無人敢問,但如果他繼任了鬼君,那要拿下他就不容易了。
先不說做主換了鬼君,這不符合規矩的事會被眾人追究,僅憑他能自如地運用噬骨扇,打倒他再奪扇就是一件難事。
這下可越來越難辦了。
左麟在一旁聽他們說了許多,突然走過來行了一個魔族大禮:「尊上有何事都可以儘管吩咐我,左麟萬死不辭。」
崖香被他這句話說得愣了一下:「你……怎麼突然來表忠心?」
「我等的命從來都不值錢,不管執行何種任務都是不成功便戰死,但只有尊上捨命來相救。」
菽離聞言也愣了一下,她這算是歪打正著收了一個衷心的下屬?還是個魔族的上品影子?
白無常倒是沒什麼反應,她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最清楚不過,便是那天君天后來對她示好也並不令人意外,更何況這個影子。
反觀落羽就不太開心了,這身邊的人越來越多,那她分出去的精力和心思也會越來越多,最終落在他頭上的時候又能剩下幾分,所以想也沒想地說道:「可是魔族有魔君,你認了我師傅這個尊上,讓魔君怎麼想?」
「魔君自然是不會介意這種事,她在來時就說過不惜一切護尊上安全。」左麟的聲音和他這個人一樣冷:「更何況不碧落姑娘不也是一直在赤雲殿服侍嗎?」
碧落聽到自己的名字后愣了愣,終於走近了一些:「是,魔君交待過,尊上的任何命令都是他的命令。」
落羽被說得啞口無言,只好癟著嘴看向了別處。
白無常見他突然生出了嬌弱之氣,心裡更是疑惑,崖香怎麼就看上了這個病病歪歪又心眼極小的血族了?
是長言不夠完美,還是神界的那些神仙都長得太不堪入目?
雖然說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血族長相俊俏,又有陰柔之美,與她這剛烈的性格倒是互補,但怎麼著也得找個強者吧?
找個柔柔弱弱的小吸血鬼是什麼個意思?
她的其他事他可以不管,但唯獨這終身大事必須得管管,否則還真枉費了多年相識的情分。
「小崖香。」白無常輕喊了她一聲:「你那個赤雲殿是沒有什麼制定的規矩嗎?怎麼誰都可以說得上話?」
落羽聞言冷笑了一下,挑著眉看著他:「無常大人管完地下的,還想要管地上的?」
眼看著氣氛越來越不對勁,李漫辰急忙跳出來說話:「話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啊?若是那個祭繼任了妖皇的話,我們是不是就不能動他了?」
崖香冷哼了一聲:「鬼君哪算得上是什麼了不起的身份,說廢也就廢了。」
左麟剛表完衷心,此刻定然是要站出來維護的:「那是自然,即便是魔君這樣重要的位置,也是尊上說換人就得換人的,鬼君又算得上什麼。」
明明他這話是向著崖香說的,而且也能看出他正直得沒有壞心,但在所有人聽起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