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 打起來了
落羽此刻再也沒了玩的心思,他仔細地盯著那個自稱蘭斯伯爵的人,心裡一驚:他竟然也沒發現上次那個不是他!
因為上次那個人全身被黑袍掩住,連臉上也被黑巾封蓋,只能看到神似他的一雙碧色眼睛而已。
蘭斯冷傲地看著崖香:「上次下屬不懂事,與上神開了個玩笑,還請上神不要見諒。」
崖香此刻的心底卻有了懼意,若那日來的真不是他,那他又去了何處,來此布局嗎?他是如何能算到他們今日定會來此處,而且一定會中他的計?
這人的心思縝密得可怕,且實力未知,畢竟有過這樣一句話,越是看著斯文有禮的人,越有可能是個幾近變態的敗類。
這點可以參見他的弟弟落羽,看著柔柔弱弱,其實是個心思狠毒、手段狠辣且佔有慾極強的人。
這位兄長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爾等擅自越界,觸犯規戒,該當何罪?」
即便形勢再危急,崖香這范兒也得端著,哪怕心中已有懼意,也半分不能展現出來。
「是,吾等知罪。」蘭斯又是彎腰行了一禮,看上去十分懂禮數的樣子:「不過……既然已經觸犯了,那該如何呢?」
他抬眸看向崖香,咧開的嘴角露出等待淬血的尖牙:「那不如我將知情人都殺了吧,這樣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菽離和祁川已經站到崖香的身側,各自拿出法器嚴陣以待,就等著這一觸即發的戰爭開始。
但崖香卻不著急,她反而是將手裡的金鞭遞給了落羽,自己負著手去打探那些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血屍:「先別急,本尊很是好奇,這些血屍上的咒術,你是如何做到的?」
蘭斯挑了挑眉:「上神竟對我們血族禁術感興趣?」
「本尊一向對術法很是痴迷,如今看到這樣詭秘的禁術,不禁有些嚮往。」
「這樣啊……」蘭斯拿著那柄鈴鐺在手上敲了敲,似乎是發自內心地感到為難:「可我們有別,上神如何能學我血族禁術呢?還是說上神也想加入我血族?」
「如果能習得此等禁術,也未嘗不可。」
祁川一臉苦澀地看向菽離:「她在幹嘛?攀親戚嗎?」
落羽卻看出了她的目的,立即開始配合她開始向菽離發問:「敢問神君,若是神仙想要變成血族,該當如何呢?」
「這……」這個問題,菽離還真答不上來。
蘭斯看到他們紛紛卸下防備,裝作對禁術很感興趣的樣子很是嗤之以鼻,用鼻子哼了一聲后舉起鈴鐺:「你們拖延時間也沒用,沒人會來救你們了。」
「看來蘭斯伯爵知道的挺多啊……」
崖香鼓了鼓掌,兩隻手突然綻出十條紅光覆上他的四肢,凌空後退再用力一扯,將蘭斯直接拉了過來摔在地上。
菽離趁機趕上,與祁川聯合法器治住他,但他即便鬥不過他們,卻還有一個致命武器——血屍。
剛想抬手時,那個鈴鐺就被崖香掐訣打破,這下好了,血屍無法再聽他的話了。
「沒了我的制約,這些血屍便會自主地把你們撕成碎片……而我沒有生氣,他們無法動我,哈哈哈……上神又如何?還不是自動跳入我的圈套里。」
崖香剛想直接一掌劈散他,就被衝過來的血屍給撞開,那血屍似乎並未失去全部意識一般,直接朝著她手臂上的傷口抓去。
落羽也被衝散到一旁,也不知是何事,他並未再動用術法,卻還會是被血屍襲擊。
此前在洞內也是因為他想要使用惑心之術而驚動了血屍,但此時的他全然封閉自己的氣息,卻還會是被攻擊。
他是血族,不是活物,這些血屍怎會感應得到他?
蘭斯看到這一幕卻大笑了起來:「父親還真是對你格外器重啊……這樣的法子為何不對我試試呢?」
祁川和菽離也被血屍衝散開,這下蘭斯再也沒了制約,他直接躍去了觀頂,坐在了屋檐之上,從袖中掏出一個灰木色袋子,將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細細看著,嘴邊卻泛起得意的笑容。
崖香忙著對付血屍時回眸看了一眼,立即瞳孔一縮,他手裡拿著的是青面玉狐!
玉狐可是神獸,怎會不敵他?
玉狐在他手上,那菘藍和長言……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可怕!
這個人太可怕了!
菽離看到也是一驚,幾個縱慾到了崖香身側:「他怎麼做到的?」
「我哪知道!」崖香咬著牙直接一腳踢開身前的幾個血屍,右手幻出青劍直接朝屋檐上飛了過去。
剛飛到一半時,腳就被一個血屍給死死拽住,任憑她如何揮劍,那血屍就是不肯鬆手,硬是將她拖回了地面上。
蘭斯將昏迷中的玉狐放到膝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它的毛,眼睛卻落在崖香身上,他倒是要看看這個所謂的第一女上神,到底能撐到何時。
落羽陷在一堆血屍中陡然爆發,渾身紅光將四周的血屍都彈開,而一身白衣的他,已然是染紅了衣衫,握著的金鞭的手也在暗暗發抖……
崖香看了一眼屋檐后,還是飛去了落羽身側,替他打開身旁又圍上來的血屍:「他們不是不攻擊血族嗎?」
「我也不知出了什麼問題,他們竟把我當做活物一般在攻擊。」
活物……
他都有了脈搏,的確是活物。
但崖香卻沒把這件事告訴他,只是拉著他的手將他一甩,又是擊退了一輪攻擊。
另一邊的菽離和祁川漸漸感到力竭,在任何陣法術法都無效的情況下,他們這樣一味養尊處優的神仙還真拼不過血屍的體力。
打也打不死,打也打不疼,打退了還會無止境的反撲,大有要活活累死他們的意思。
落羽看到了蘭斯手裡的玉狐,他與崖香配合著進行著攻擊,聲音卻用得極其小聲:「師傅,若只是玉狐在他手上都還好,要是……」
「他要是敢動那個主意,為師定會屠了他全族,將其全部凌遲處死,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