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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關係複雜

  菘藍凝了凝眸,也不顧這東西是神界神獸,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你的幻術如此要命,還說不敢惹事!」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通常只能看到自己的心魔,不知你是存了多少罪孽,才會……哎喲!」

  崖香直接揪起它的尾巴扔了一圈,提著它走出了洞穴:「廢話真多。」

  菘藍本來還有些窘迫的臉上綻出一個笑容,她終究還是護著自己的。

  兩人重新回到地面上的時候,正好看見李漫辰端著一個羅盤正在走來走去,嘴裡也不知神神叨叨地在念著什麼。

  「你怎麼在這兒?」菘藍大聲喊住了他。

  「方才我感應到這裡有異常,所以特地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些什麼。」

  「就你?」

  「呃……」李漫辰看見了崖香手裡的狐狸,立即收好了羅盤跑過來:「原來仙子你已經處理好了,害我還擔心一場,咦……這是個什麼妖?怎麼是這個顏色?」

  「你才是妖!」玉狐十分不滿地踢了踢腳:「別拿妖和我相提並論!」

  李漫辰還欲再問,卻見崖香根本不願搭理他,提著那隻青色的狐狸錯開自己走遠了。

  「誒……仙子,我……我再看看,再看看這是個什麼!」

  菘藍擋住了他,挑眉看向他:「你一個凡人膽識倒是不小,可知你遇見的都是誰?」

  「你們……不就是神仙嗎?」

  「呵……」菘藍輕笑了一下,抬手按著他的肩膀湊近他耳邊,斜眼冷聲繼續說道:「我是魔,她是一品上神,和你一起照顧那個神君的是個血族。」

  「什……什麼?」李漫辰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還用力地扯斷了手腕上的珠串:「你們……這麼複雜?」

  本是個陰柔的美男子,偏偏一舉一動都像個不成熟的少年,那丹鳳眼中竟然還閃爍著一絲單純的光芒,這讓菘藍看得很不順眼,輕輕推開他,跟著崖香的腳步追了上去。

  落羽看見崖香回來,立即乖巧地站起來,順手準備去接過她手裡提著的東西卻被她避過:「菽離怎麼樣了?」

  「已經上好了葯,其餘的我也不知道。」

  他的確不知道這些神仙的體質到底是怎樣的,是不是和凡人一樣沒了呼吸心跳就是壞了,只要還能喘氣就還是好的。

  看了一眼手裡的玉狐,崖香將它放在桌上后坐到了一旁,但手還是壓著它的脖子:「神獸的內丹,治好一個神君的傷應該沒有問題吧?」

  玉狐咧了咧嘴,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她另一隻手輕輕地動了動手指,幻出一根一手長的冰柱,拿著冰柱尖銳的那一端劃過它的臉上:「這皮毛做領子應該不錯,就是不知這狐狸肉是什麼味。」

  「我可是神獸!」玉狐終於忍不住嚷了起來:「上神就算階品再高也不能吃我!」

  菘藍靠在門框上冷哼了一聲,一邊擦著鎖魂鈴上被沾到的塵土一邊冷聲道:「這可是你們神界最聞風喪膽的戰神,可不是那些迂腐得只會煉丹的老神仙。」

  「戰神?」玉狐愣了愣:「哪個戰神?」

  「難不成神界還有其他的戰神?」

  李漫辰匆匆走進來的腳步因為菘藍的這句話又急速地退了出去,或許一品上神他沒聽過,但這戰神的名號他卻是知道的,這可不是尋常那些心懷天下、悲天憫人的神仙,這只是個殺人如麻的神仙。

  「我下界得早,自然不認識神界的什麼戰神。」玉狐絲毫不以為意,但還是有些忌憚自己額頭上的冰柱,因為那對準的是自己的脈門:「倒不如你說說你的法號,或許我還能知道些。」

  本就因為這玉狐險些傷了她,這會兒見它更是狂妄,菘藍直接拿過冰柱插向它的眼睛,在即將碰到它時,手裡的冰柱卻化成了一灘水,滴去了玉狐的腦門上。

  朝著他搖了搖頭,崖香提起手裡的玉狐:「本尊的耐心有限。」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的內丹?」

  「本尊只問你一次,你身上為何有他的氣息?」

  玉狐突然渾身一滯,它被蓋住的眼睛看不清情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找死!」崖香的耐心已經用完,她雙手突然化成十根紅色的絲線,緊緊纏繞上了玉狐,被扯在半空的玉狐只要掙扎一下,身上的絲線就緊一分,不一會兒就滲出不少血染濕了青灰色的皮毛。

  手上的動作未停,她嘴裡已經低聲念起了咒語,那一聲聲咒化成一陣陣無形的壓迫逼近玉狐的體內,將它的魂魄一絲一絲地扯出身體。

  強烈的劇痛讓它忍不住地掙扎,但越是掙扎身上的紅線就越緊,好幾處已經割進它的皮肉中。

  而魂魄上的撕扯更是讓它痛不欲生,好幾次要暈過去的時候,又被她口裡的咒喚醒,不停地反覆受著難以忍受的劇痛。

  落羽冷眼看著這一切,掏出了懷裡的藥瓶,挑挑選選了一會兒拿起一個小瓶子:「師尊,這個葯給狐狸用會怎麼樣?」

  「生不如死。」

  落羽正要將葯倒進玉狐嘴裡時,它終於開了口:「你們不要臉!」

  「臉是何物?」他彎起嘴角笑得很是動人,彎彎的眼睛如同一汪泉水,就連那半縮在袖口的手指也都透露著無邪:「我只知道有一種刑罰叫做凌遲,會先行定下割多少刀,然後一刀一刀割下一片片生肉,割完定數的時候都不會斷氣呢。」

  用最溫和無害的聲音說著最可怕的話,在他身上卻不顯得過分,他那柔柔弱弱的臉上甚至看不見一絲狠厲,彷彿這段話就是在說著今日的菜有些咸了一般。

  「你……」玉狐終於不再掙扎:「你不敢!我可是神獸!」

  「我是不敢,但我家師尊可不一定。」落羽放下藥瓶,附在它耳邊輕聲道:「她可是鼎鼎有名的崖香上神呢。」

  「崖香……」玉狐念了念這個名字后,抬起無力的腦袋看著她的方向:「你可是昔日水神座下的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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