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3.第933章 ：雙管齊下

  談笑之間，忽聽外面鞭炮聲大作，聲震屋宇，對面說話亦不可聞，原來是預先看好的鳴炮開張的吉時已到。 

  葉小換天性好動，就拉著楊昆出去看熱鬧。 

  崔廣達在京城做了好幾年生意，結交的朋友著實不少，前來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在京城做生意的易陽或鄴河老鄉，對於喜羊羊在鄴河地區的名氣也不陌生。 

  喜羊羊在京城的第一批連鎖加盟商，就很有可能著落在這些老鄉的頭上。 

  事實上，有不少人就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 

  國人做事喜歡跟風，做生意更是如此，看到頭一家店生意紅火、日進斗金，再上第二家、第三家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有老崔和徐麗婭出面接待這些潛在的客戶，楊昆的任務，就是陪葉小換吃好、玩好。 

  等到酒終人散，崔廣達安排徐麗婭一行到訂好的酒店休息，養足精神，準備下午和學校的領導層會面，李穎自然也跟她一道，楊昆則陪著葉小換、孫研去看剛裝修好的匯園公寓。 

  新裝的房，甲醛和膠漆的味道還比較重，需要通幾天風后才能入住，卻不耽誤拿來向小女友邀功。 

  三室兩廳的結構，東南向的大客廳採光良好，用來待客，背陰的小客廳則改造成了錄音室，三間卧室中，除帶衛生間的主卧外，面積稍小的那間改成了雪茄窖，大一點的則用作書房兼健身房，每一寸空間都得到了充分利用。 

  粗略算算，包括錄音室、雪茄窖和健身房在內，連工帶料花了將近80萬，這還沒算上錄音室所需的專業音響設備和健身器材。 

  不過貴也有貴的好處，最起碼活兒做得很漂亮，由內到外，各個細節都令人無可挑剔，特別是那間錄音室，由於楊昆捨得投入，其專業性完全可以和百花棚子相媲美，面積也夠大，除了調音台外，還能擺上一套架子鼓，兩台鍵盤，以及兩個吉它手、一個貝斯手的錄音位置，搞一個小型樂隊都綽綽有餘。 

  葉小換像只歡快地小鹿似地在房間里轉來轉去，愛不釋手地東摸摸、西看看，簡直不能再滿意了：「太漂亮了，真恨不得馬上就搬進來住，可惜還要等到明年才有機會。」 

  楊昆朝她挑挑眉頭，「也不一定哦，一會我帶你去見見歡哥，假如能把你介紹進古老師的聲樂培訓班，今年寒假你就可以住進來了。」 

  葉小換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拽著他就往外走，「那還等什麼，快走快走！」 

  楊昆抓住她的手腕，舉到她眼前說：「自個看看錶，這才1點多，人家中午不要休息的？」 

  葉小換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急切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轉而拉著孫研去看卧室。 

  推開房門，她就有點迷糊，「怎麼四面牆上都裝著鏡子，難道是練舞室？可屋裡明明擺著張六尺見方的大雙人床？」 

  見孫研吹彈得破的俏臉上滲著羞人的血色，楊昆就知道她肯定猜到了他在卧室里裝鏡子的用意，訕笑著向她使個眼色，意思是：「大姐，您是不是先上外邊涼快會，好讓兄弟現場向小葉子演示一下這些鏡子的用途？」 

  孫研卻偏不肯讓他如願，直接把臉一扭，賞了他個後腦勺。 

  覺得他們兩個表情有異，葉小換就問：「哎，你們兩個眉來眼去地在幹什麼，是不是又想串通起來欺負我？」 

  孫研都不知道該跟這老實孩子說什麼好了。 

  陪兩位女孩在小區的花園裡散了會步，等到2點左右，楊昆和歡哥聯繫了一下，得知他正好在家，就打了輛出租，帶葉小換和孫研一起過去和他見面。 

  請葉小換用美聲、通俗和民族等不同的唱法分別演唱了一小段，歡哥對她是讚譽有加：「不錯，嗓子好，基本功也比較紮實，外在形象更沒得挑，比我當初的起步高多了！」 

  聽楊昆說起春晚的事，歡哥更是驚訝：「嚯！這可了不得，國內唱歌的人不少，剛一出道就能上春節晚會的可數不出幾個來，你說你今年多大？」 

  葉小換靦腆地笑笑，說：「我79年的，今年周歲16。」 

  「周歲16，周歲16……讓我想想，我16歲那年幹嘛來著？」歡哥叩著腦門想了想，搖搖頭，「想不起來，算了，不過我問你，你這都快上春節晚會了，還有必要跑去培訓班裡當學員么？」 

  楊昆聽得心裡一動，有心替她回答，卻被歡哥用眼神制止了。 

  挑著長長的睫毛想了想，葉小換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只是機會趕得巧罷了，要論真實水平，我還差得老遠呢，而且我覺得吧，這越是學習，就越能體會出差距和不足來，再說、再說……」 

  歡哥饒有興趣地看著她，問：「再說什麼？」 

  葉小換有點害臊地避開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再說……這不是還沒說准究竟能不能上么？」 

  歡哥哈哈大笑，「不錯，年輕人就是要有這樣的心態，不管最後能不能上得去，都要保持一份平常心，以及一份上進心，才能在歌唱這條道上走得更遠。」 

  聽他這麼一說，楊昆知道，葉小換算是通過了他的「考驗」，就順著他的語氣請求道：「也正因如此，咱們才更想抓住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您跟央視那邊熟，能不能幫著說幾句話？」 

  歡哥聞言苦笑，「不是不肯幫忙，只是我自己也剛被央視『解封』不久，跟那邊的關係還僵著呢，想幫你說話也說不上啊。」 

  楊昆還是頭一次聽說這茬，「怎麼回事？」 

  歡哥感慨地搖搖頭，「你是沒跟那幫官僚打過交道……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央視有個大型賑災義演，也是頭一次搞現場直播，結果就因為組織工作上的疏忽，給我發的通告時間上出了點問題，給直播帶來了一些技術上的麻煩，可人家不承認啊，就因為這點沒必要的誤會，我被央視封了好幾年。」 

  「說到這個，還有件挺可樂的事，不知道你有沒有印象，前年我去羊城參加電視劇『飛天獎』的頒獎晚會，在上面唱了首歌，這麼重要的節目，央視又不能不播，怎麼辦呢？他們就把我那段演出給技術處理了一下，用一個比電視屏幕略小的帶電視劇畫面的方框把我整個人給覆蓋掉，這樣一來呢，觀眾就只能從屏幕邊上看到我的頭髮頂和鞋尖了。」 

  聽他說得有趣，楊昆也不禁莞爾，「掩耳盜鈴，欲蓋彌彰罷了。」 

  歡哥釋然一笑，說：「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不提它了，很抱歉幫不上什麼大忙，不過沒關係，等見到古老師，我跟她提提這事，以她的聲望，跟央視關係又熟，只要肯幫你們說句話，這事就算是十拿九穩了。」 

  楊昆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那就太好了。」 

  歡哥擺擺手，「還有個辦法，你跟張國利不是挺熟么，他在央視的人脈也不淺，特別是文藝部的幾位編導，像是孟新就經常跟他合作拍片，請他也幫忙說和，雙管齊下，把握肯定更大。」 

  楊昆當然不會想不到這點，不過知道歡哥是真心誠意地幫他們出主意，也不好明說他臨來之前已經跟張導聯繫過了，更沒提廣告部的田主任那層關係，只是語出至誠地連連道謝。 

  他下午還有一節公共課要上，孫研也有兩節專業課，他們就沒多待，約好拜訪古老師的時間，便即起身告辭。 

  看到楊昆牽著葉小換的手，大大方方地走進教室，包括407成員在內，所有認識他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何其強問蘭相懷：「老五又上哪拐了個漂亮女孩子回來？」 

  蘭胖子一瞪眼：「我怎麼知道？」 

  臧峰在旁邊插了一句：「是不是他女朋友？」 

  蘭胖子摸著下巴說：「問得好，抓過來審審不就知道了。」 

  小庄目不轉睛地盯著葉小換，「先不管是不是，這位可把咱學校的美女全給蓋了啊。」 

  盧璐就在下面掐他。 

  陸小曼卻不服氣地哼了一聲，「我看也一般般。」 

  看到蘭胖子等人爭先恐後地朝自己招手，楊昆壓根沒搭理他們，直接在後排找了兩個空座坐了下來。 

  趁上課鈴還沒響，何其強鬼鬼祟祟地湊過來，看看葉小換，再看看楊昆，試探地問：「弟妹？」 

  楊昆笑眯眯地點點頭，「恭喜你，猜對了。」 

  何其強眨巴眨巴眼，又問：「小葉子？」 

  葉小換笑盈盈地點點頭，「恭喜你，又猜對了。」 

  何其強如釋重負般地長出了一口氣，「天哪，這是真的嗎？你就是五弟一直掛在嘴邊上的小葉子嗎？看看我，我是三哥啊，咱們通過電話的。」 

  葉小換對他那「獨具特色」的閩北口音印象頗深，聞言連連點頭，笑道：「聽出來了，三哥好！」 

  何其強被她這一聲叫得骨頭都酥了，眉花眼笑地說：「好好，你也好，五弟啊，你小子可太有福氣了，怎麼著，今天是不是該請哥幾個吃頓好的，順便把弟妹介紹給大家認識一下？」 

  不用他說，這頓飯也是一定要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