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4.第894章 ：直擊要害
提到電影學院就得牽扯到林琳和陳動，孫研這妮子心思太過通透，楊昆怕引起她的過多聯想，不願提到這茬，也沒心思去琢磨沈少卿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葯，直接毫不客氣地拒絕道：「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有安排了，而且是私人聚會，謝絕外客，所以只好跟沈經理說聲抱歉了。」
沈少卿過來的目的只是亮個相，給這位纖纖如柳的小美女留個初步印象，也不強求，笑眯眯地說了句「沒關係」，側身讓開道路，眼瞅著楊昆一行揚長而去。
盯著他們的背影看了幾秒鐘，方書明略帶不虞地問：「沈哥倒是好脾氣，跟那小子有什麼好啰嗦的？」
沈少卿故作高深地笑笑，說：「畢竟還是沒出校門的學生，要說算計人，你還是嫩了點，不提前摸清對方的底，怎麼能做到知已知彼？」
方書明納悶了，「不就是一外地學生么，有什麼好摸的？」
沈少卿反問道：「你知道我上次見他時，這小子開的什麼車？」
這方書明哪能猜得出來，搖頭說不知道，沈少卿也沒賣關子，說：「寶馬740i，去年還賣小200來個呢，今年關稅降了，也得100多個才拿得下來，你說能開起這車的人，值不值得接觸一下，摸一下底？」
方書明「啊」了一聲，愣了幾秒鐘才問：「就憑那小子，開100多萬的寶馬？看他平常的衣著用度，不像個財大氣粗的主兒啊，不會是借別人的吧？」
沈少卿說：「即便是借，也得有那份面子才行，換成是你，這一時半會的也不一定能借輛上百萬的好車出來吧？所以我就說要摸清對方的底細再作考慮，這萬一要是眼拙，惹了不該惹、惹不起的人，人家隨便花點小錢，卸你條胳膊腿不跟玩似的？」
方書明聽得有點不寒而悚，「這點小事小情的，不至於吧？」
沈少卿還要借重他來實施自己的橫刀奪愛大計，也怕把他給嚇著，改口安慰道：「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不用較真，不過凡事做好萬全的準備總是沒錯的。」
方書明認真地點點頭，「沈哥你見多識廣，很多事上我還要多向你學習。」
沈少卿擺擺手，指指空蕩蕩的看台，示意方書明跟他到上面坐著說話：「學習談不上，咱們互相交流交流，就拿整人這事來說吧，像你們琢磨的這種小兒科的把戲，別說沒成功，就是讓你們搞成了也無傷大雅，要把人往死里整，整得他翻不了身，就不能搞那些小打小鬧小動作，得玩點高層次的。」
方書明頓時來了興趣，「什麼叫『高層次』的？」
沈少卿說：「對症下藥，直擊要害。」
方書明撓撓頭，「哥，咱說明白點行不？」
沈少卿在肚子里罵了句「草包」，耐著性子解釋道：「說明白點就是甭管想什麼主意，都不能把主動權、選擇權交在人家手上，得讓他沒得選擇，只能被動接受，打落牙齒和血吞，有苦說不出。」
他這說的一套一套、雲山霧罩的，方書明還是沒聽明白。
沈少卿算是徹底服了，乾脆直白地提醒他道：「不管那小子家裡有什麼背景，作為學生，他最怕什麼？」
方書明想都不想地說：「學生還能怕什麼，怕犯錯誤，怕受學校處分唄。」
沈少卿又問：「什麼處分最嚴重？」
方書明心說你好歹也是大學畢業，連這都不知道……「要說最嚴重的，當然就是開除學籍了，勸退的性質也差不多，不過說起來好聽點罷了，往下數的話，還有留校察看，記大過……這些都要記入檔案，會影響人一輩子的。」
沈少卿讚許地點點頭，「那麼，怎麼才能讓人犯錯誤、受處分呢？」
方書明遺憾地搖搖頭，說：「咱們一開始也是奔著這方面打算的，可那小子不上套……」
沈少卿打斷他的話：「過去的事甭提了，往前看。」
方書明仔細琢磨了一會，說：「學生犯錯誤嘛，不外乎幾種原因，一是談戀愛，二是打架，三是考試作弊，四是……」
等他一條條數完，沈少卿逐一分析道：「談戀愛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除非搞大肚子，學校一般不會過問；從那小子今天的表現來看，是個忍得住氣的主兒，而且心機挺深，在學校里打架的可能不大；說到考試，倒是可以做做文章，你們學校最近有沒有什麼比較重要的考試，類似於四、六級，托福那種的？」
方書明說：「要說最近的，就數英語四六級考試了，還有不到倆月時間，眼看就要開始報名了。」
沈少卿摸著下巴琢磨了一會，說：「要收拾這小子，很可能就著落在這場考試上。」
方書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沈少卿嘿嘿一笑，說：「你說他要是在考場作弊被抓個現行，會有什麼下場？」
方書明覺得不大可能，「像這麼重要的考試，對於作弊的處理是相當嚴重的，咱們貿大學生英語普遍是強項，那小子能考進來，不至於連個四級都考不過去，應該不會冒這麼大風險去作弊吧？再說他報不報名還不一定呢。」
沈少卿不以為然地搖搖頭，說：「咱們就假設他打算報名——今年不報，不是還有明年么——他不打算作弊，咱們不會幫他作弊？」
方書明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猶豫著問：「怎麼個幫法？」
沈少卿反問：「現在考試作弊都用什麼法子？」
方書明說：「我們剛上大一那會還是傳紙條、抄前後桌，這兩年都改用BB機了。」
沈少卿捏了個響指，「著啊，那小子有沒有呼機？」
方書明知道楊昆有呼機，號碼也不難問到，不過他還是覺得這個辦法不可行，「有倒是有，可他考試時不帶怎麼辦？」
沈少卿就嘿嘿地笑，「誰說一定要用他自己的呼機了？咱們這樣、這樣、然後這樣……」
方書明聽得大為嘆服，心說不愧是在社會上闖蕩過的人物，這心思就是比自個通透得多，不過轉念一想，他一門心思想對付楊昆，是為了捍衛自己的愛情和尊嚴，這位沈大少表現得這麼熱切，又是圖個什麼勁？
沈少卿也是個聰明人，察覺到他眼神中的疑慮，便把自己當初苦追林琳卻被楊昆當眾嘲弄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方書明這才釋然，又覺得自個太過多心，很有些不好意思。
倆人都知道所謀之事比在球場上搞小動作要惡劣得多，等候衛華回來，就不約而同地閉了嘴。
聽猴子說韓國人沒啥事，就是無病呻吟裝可憐，方書明這才放下心來，張羅著要請沈少卿吃晚飯。
跟這位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發小磨了半天嘴皮子，沈少卿嗓子都快冒煙了，欣然點頭道：「那就一塊嘬一頓，不過你們還是學生，這頓不能讓你們破費，我請客，把家屬都叫上，大夥好好高興高興。」
在方書明眼裡，這位比他大幾歲的世交是個有見識、有本事的人，跟有本事的人結交，也顯得自個有面子、上層次，為了讓李穎見識一下自己的人脈，就特地打電話把她也約了出來。
在飯店等了一會，見到李穎本人時，沈少卿就覺得眼前一亮，瞅空偷偷誇了一句：「眼光不錯！」
方書明很受用他的誇讚，謙虛道：「也就一般水平。」
這話也就是順口一說而已，男生找漂亮女生當女友，除了自己養眼之外，圖的不就是被別人誇上這麼一句？
沈少卿左右瞅瞅，壓低嗓門問他：「上手了沒有？」
這話正戳中了方書明的傷心事，卻不願坦承自己在李穎面前沒有太多話語權，支支吾吾地說：「那個……第一次，我們倆都不想太過草率，所以……所以就想找個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沈少卿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聽哥一句話，在這種事上，千萬別瞻前顧後、怕狼怕虎的，抓住機會就上，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沒聽古人說么，『少壯不努力，老大望逼徒傷悲』啊！」
旁邊的候衛華一口茶喝嗆了，直接從鼻子里噴了出來。
一同離開體育場后，臧峰和女生們還要回寢室去拿禮物，楊昆就陪著靳巧兒和隊友們先過去訂位置。
十一期間，崔廣達特地回了趟老家，跟徐麗婭簽訂了正式的特約加盟協議，不過現有的小店面無論是營業面積還是裝修檔次都滿足不了喜羊羊的加盟要求，便從附近另租了一處比這裡大了幾倍的店面，準備另起爐灶。
由於時間關係，新租的店面還處於緊張裝修當中，緊急招聘的后廚和服務人員也還在鄴河總店進行在崗培訓，不過生意該做還是得做，現有的這家店面還保持著正常營業，只把店招換成了喜羊羊統一風格的紅底金字楷體仿古牌匾。
走進店門之前，瞥見孫研眼瞅著門楣上的招牌淺笑著向楊昆示意，靳巧兒腦子裡不由得冒出個小小的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