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5.第775章 ：嚴刑逼供
按照唱片公司發片的慣例，一張CD正式發行之後，要過一段時間，通常是半個月到一個月之後，視其銷量再決定要不要錄製成MTV，因而現在預估這部分收入還有些為時過早。
不過以楊昆的理解，這個時代的流行歌曲還不像後世那樣可以從網上隨意下載，一些知名歌手的唱片銷量還是挺不錯的，如果不是國內D版肆虐、相關的法律條款不夠健全，歌手和音樂人的版權權益得不到有效保護的話，這部分收益將會更加可觀。
孫研聽得直吐舌頭，「你們連錄歌帶拍片也不過才用了幾天時間吧，投資小、見效快，回報又豐厚，怪不得那麼多人削尖了腦袋想當歌星呢。」
楊昆搖搖頭，「也沒你想像得那麼簡單，別看只有短短的幾分鐘，為了拍這片子，小葉子真沒少吃苦頭，像是最簡單的一個咬蘋果的鏡頭，就拍了不下二十次，估計她直到現在看見蘋果還想吐呢。」
將孫研送回國貿院女生樓，楊昆看看錶，加快腳步出了東門。
剛一進寢室門，孫研就被舍友們給圍住了，「老實交待，剛才那男生是誰，跟你什麼關係？」
孫研瞅瞅她們，隨口答道：「我高中同學，怎麼了？」
「高中同學？」寢室老大、來自魯東的孟楠獰笑著問：「就這麼簡單？」
孫研點點頭，「就這麼簡單。」
二姐季馨瑤看著她的眼睛說：「看你們倆勾肩搭背、郎情妾意的樣子，可不像普通同學這麼簡單哦，姐妹們，老三她不老實，你們說該怎麼辦？」
年齡最小的嚴小語舉起雙手，一張一合地威脅道：「替她隆胸！」
孫研痛苦地以手撫額，耐著性子解釋道：「真的只是普通同學，剛才不是做樣子給外人看的嘛，你們要不信，我可以把他叫過來當場對質！」
嚴小語聳聳鼻子，「解釋就是掩飾！」
孟楠哼了一聲，「假戲也能真做！」
季馨瑤更直接，「不說實話是吧，來人吶，大刑侍候！」
看到姐幾個躍躍欲試的樣子，孫研滿心無奈地哀嘆一聲，「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們倆真的沒什麼，而且他有女朋友，還是我從小一塊長大的好姐妹，你們要實在不信，我也沒辦法了，隨便你們怎麼處置吧。」
姐幾個可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孟楠說：「姐妹的男朋友，撬起來最得心應手了，你們說呢？」
季馨瑤連連點頭，「對啊，學姐們不也反覆叮囑過，要『防火防盜防閨蜜』的么？」
嚴小語眨眨眼睛，「我記得不是『防火防盜防師兄』么？噢，大姐你又敲我腦袋！」
孫研被舍友們「嚴刑逼供」的時候，楊昆正在芍藥居2號居民大院里看房。
房東是年近六旬的大爺，姓李，兒子、兒媳在東北邊境做外貿批發生意，也就是傳說中的倒爺，家境相當優越，老兩口年前辦了病退，回通州老家弄了個小果園頤養天年，這套二居室就空了出來。
看過房子，坦白地說，楊昆並不是很滿意。
芍藥居小區建於80年代中期，受時代和觀念的限制，戶型、層高、套內面積都無法和後世常見的居民小區相比，就拿楊昆面前這套二居室來說，將兩間卧室、兼作飯廳的小客廳、改成廚房的陽台及混合衛浴如數計算在內，有效使用面積也不超過60平米。
除戶型外，小區的內部環境也有些乏善可陳，沒有後世常見的草坪、花園、健身器材，只有這個時代常見的小百貨店、小副食店、糧店及理髮館、衛生所等服務設施，硬要找些優點出來的話，除了自行改造的車庫之外，也只有環境優雅、治安良好這兩條了。
好在楊昆也沒打算在這裡常住，挨個房間轉了一圈，看床、櫃、沙發、彩電、冰箱之類的生活設施也比較齊全，便當場拍板租下了這套房子，並一次性預繳了半年的房租和押金。
簽完協議，付清中介費，拿到房門鑰匙之後，李大爺就和中介的工作人員先行離開，看房間到處布滿蒙塵，楊昆就去衛生間接了桶水，打開窗戶、挽起袖子，里裡外外地徹底打掃了一遍。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折騰了個灰頭土臉之後，剛想沖個涼水澡，結果一擰水龍頭，停水了。
想到來前在小區門口看到的「近期地下供水管線改造，各棟樓分時段供水」的通知，楊昆不禁搖頭苦笑，看塑料桶里的水混得跟泥漿似的，反正也沒帶換洗衣物，乾脆還是回校內公共浴室去解決吧。
灰頭土臉地出了門，走到東門一看，落鎖了。
嚴格地說起來，貿大隻有南門和西南門算正門，東西兩道小門只是為了方便師生和附近居民通行用的，雖然也設了門衛，卻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楊昆叫了幾聲，沒人應答，猜保安大叔多半又偷偷溜號了，無奈地搖搖頭，沿著學校東牆向南門走去。
90年代中期的三環以外，跟郊區其實也沒太大區別，學校里的公共設施還算不錯，校外的路況就有點令人不忍卒睹了，剛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路面上、便道上到處都是積水，楊昆跳了一路梅花樁，堪堪走到土城路口，一輛皇冠計程車呼嘯著從他身邊駛過，「嘩~」，泥水四濺。
雙眼緊閉，任憑污濁的水珠從臉頰靜靜地滑落，奧妮克……昆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趕著搶孝帽子呢你！」
低頭瞅瞅，附近連塊磚頭都找不見，眼見計程車毫不停留地疾馳而去，除了破口大罵，楊昆也只有自認倒霉的份。
說來也巧，剛轉過路口，一眼就瞅見剛剛把他澆成落湯雞的那輛皇冠尾燈一紅，正停在了貿大門口。
楊昆眼瞼一縮，雙手攥拳，龍行虎步地就追了上去。
他喵喵的，不教會你丫什麼叫素質、什麼叫公德心，都對不起昆哥現在這身造型！
追出沒幾步，他便停下了腳步。
就在昆哥詫異的眼神注視下，計程車後門一開，一條又長、又直、又白的大腿款款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