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4.第474章 :獨一無二
瞬間化身話癆的秦老闆引經據典,用港人特有的普通話、白話中夾雜著英文的表述方式,從披頭士一直談到Beyond,提及約翰-列儂和黃家駒兩位搖滾樂傳奇人物所遭受的不幸時,唏噓不已。
聽他不住地扼腕嘆息說,假如Beyond沒有離開他的公司,轉到日本唱片公司旗下發展的話,多半也不會發生那次意外,楊昆心裡就忍不住冒出個奇怪的念頭,假如自己重生得早上兩年,會不會去想辦法改變這位音樂奇才英年早逝的命運呢?
對於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人來說,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後悔無用。
楊昆是個異數。
和普通人相比,重生者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吃過後悔葯。
在這種獨一無二的心理優勢的驅使下,面對幾位年齡比自己大了一、兩輪的歌壇名家,楊昆的言行氣度也絲毫不落下風。
陪著秦老闆這位性情中人惋惜了幾句,覺得氣氛有點沉悶,楊昆就主動接過了話題。
論音樂上的造詣,在這些大咖們面前,他那點水平或許連雕蟲小技都稱不上,但要論談話的技巧和對人性的把握,楊昆卻自認不輸於在場的任何一位,談到對未來華語樂壇發展趨勢的了解的話,這幾位更是拍馬都趕不上他一個。
從華語搖滾樂的領軍人物,談到流行音樂在國內的發展歷程,從八十年代的抒情歌曲,談到九十年代的校園民謠,再到剛剛露出萌芽的中國風,從各種音樂元素和類型的相互影響、融合,談到嚴肅音樂和通俗音樂在市場定位上的區分,楊昆旁徵博引,口若懸河,唬得幾位專業人士一愣一愣的。
喝醉酒的人話都多。
楊昆今晚喝了兩杯紅酒,一杯不加冰的威士忌也所剩無已,雖然還沒醉到說胡話的程度,卻也有些亢奮過度,他這裡天南海北談得興起,幾位專業人士在旁邊聽得入迷,酒逢知已話投機,都有點忘了時間,直到酒吧老闆過來打招呼順便提醒,才注意到葉小換正朝這邊招手。
楊昆抬腕看錶,居然已經快11點了,朝女友做了個「馬上」的手勢,向張林等人抱歉地笑笑,說:「難得遇見幾位大能,一時興起,忘乎所以,耽誤了各位的寶貴時間,實在不好意思,我還有朋友要陪,就此別過,有緣再見。」
張林跟老闆要了張空白酒單,在上面寫了幾行字遞給他,「在外面漂了幾年,自覺也算見過世面,今天遇見楊子你,才知道自己的見識實在淺薄得很,相見恨晚,可惜相聚無多,這是我的電話和地址,改天有機會,咱哥倆喝個痛快的。」
「那敢情好。」楊昆也把自己的聯繫方式留給了他,和田真、秦健分別握手之後,起身告辭。
回到座位上,葉小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也不看幾點了,跟幾個陌生人有什麼好聊的?」
「那幾位可是大有來頭,不是一般的陌生人。」楊昆簡單說過張林等人的身份、來歷,忽然一拍額頭,「尼瑪,光顧著臭貧,忘跟人家要簽名了!」
請酒吧老闆打電話幫他們叫了輛車,臨出門時,楊昆朝張林等人的方向揮了揮手,對方也熱情地站起來致意,葉小換眯著眼睛使勁瞅瞅,嘟囔道:「大明星們不都很注意形象么,來酒吧喝酒也不戴個墨鏡、口罩啥的,就不怕被人認出來?」
楊昆在她小腦瓜上敲了一下,「大晚上的戴墨鏡,有病啊?你再朝周圍瞅瞅,這裡有幾個聽得懂中文歌的?」
葉小換不服氣地朝他聳聳鼻子,「你才有病!」
回到賓館,跟在服務員後面上樓梯時,楊昆輕輕拉了一下葉小換的袖子。
葉小換扭過頭,不知所以地看著他,「幹嘛?」
楊昆就擰著眉毛瞪著她。
葉小換停下腳步,湊到他臉前仔細瞅了瞅,嘟囔了句「有病」,就蹬蹬蹬地跑上了樓。
見她故意裝傻充愣,楊昆直氣得咬牙切齒,見孫研不解地回頭看過來,瞬間就換了付陽光燦爛的笑臉。
等服務員幫他們開了房門,楊昆叫住葉小換,「來我房間一下,跟你說點事。」
葉小換臉蛋一紅,站在房間門口問他:「什麼事,就在這說唄?」
楊昆氣得鼻子都歪了,「就是你剛才跟我提過那事。」
葉小換眨眨眼睛,「我跟你說什麼了,我怎麼不記得?」
怒……
孫研斂著眸子,看看這個,瞧瞧那個,最後實在忍不住了,在葉小換肩膀上輕輕推了一把,「有事說事,別擋道,喝了這麼多酒,你不困,我還困呢。」
葉小換嘻嘻一笑,想就勢進屋,卻被楊昆拉住胳膊扯不脫,側身給孫研讓開路,半推半就地跟著楊昆進了他的房間,剛要警告他不許亂來,就被他冷不丁地攔腰抱起,緊走幾步一把扔到了床上。
看著他雙眼通紅地一步步迫近,葉小換期待之餘,又有些害怕,雙手護在胸前,踢打著腳丫子不許他靠近,「臭流~氓,死開點!」
楊昆「嗷」地嚎了一嗓子,猛地跳上床去,抱著她打了個滾,埋頭到她肩頸胸前一通亂拱,逗得她吱吱咯咯地笑個不停:「別鬧了,明天還早起看升旗呢,不許……啊,別扯我衣服……孫研姐還等我睡覺呢,唔……」
一直吻到幾乎快要窒息時,葉小換才猛地翻了個身,把楊昆壓在底下,用力將他的手從衣服里抽出來,交疊著放到他胸前按住了,「別鬧,問你個事。」
楊昆長長地吁了口氣,問她:「什麼事?」
葉小換眨著眼睛想了想,「嗯……剛才在酒吧里,那麼多人為你鼓掌、歡呼,你有什麼感覺?」
楊昆一愣,「十幾二十個人而已,很多麼?」
「哎呀,就是打個比方嘛。」葉小換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有些憧憬地問:「你在那邊唱歌的時候,我跟孫研姐站在人群里,聽著大夥的掌聲、口哨聲,那種感覺……很奇怪,當時我就想,要是在場的不止這幾十號人,而是幾百人、幾千人甚至幾萬人,站在台上,又會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