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364章 ：水漲船高
服務員拿了瓶張裕干紅過來，替楊昆啟開、斟滿。
張裕葡萄酒在國內雖已有上百年的發展歷史，也是於今年才組建成立集團公司，開始將市場鋪向國內二、三線城市，傅青梅前段時間去省城的工作成果之一，就是拿下了張裕系列葡萄酒在易陽縣的代理權。
只是目前縣城的葡萄酒市場還相對不夠成熟，在座的都是公安系統人士，這些瑣事也沒必要拿出來宣揚，楊昆端起酒杯，和今天的東道主馮慶華碰杯之後，問起今天聚會的緣由。
雖然下午見面時已經隱約猜到老馮多半有升遷之喜，不過聽他親口承認即將由治安支隊反扒大隊的位置調任至新近組建的刑偵支隊擔任副支隊長時，還是由衷地替他高興。
身邊的朋友地位越高，權勢越重，也就意味著自己的人脈基礎水漲船高。
至於老馮榮升的原因，說起來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
自去年鄴河市撤區並市以來，原地區公安處和市公安局合署辦公，市局的警力和人員配置增加了一倍多，相應的組織機構卻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交警、治安沿襲了支隊的編製外，刑警、經偵、監管、禁毒等部門還是大隊的編製。
90年代之前，公安系統的工作重心還是以治安、防控為主，隨著近年來經濟發展增速，社會矛盾激化，各類重大刑事案件頻發，逐漸引起了相關領導的重視。
經過多次開會研究、討論之後，市局領導決定，向省廳報備，以原刑警大隊為骨架，從治安、經偵等部門抽調精兵強將，成立市局直屬刑偵支隊，全面負責市區範圍內重大刑事案件的調查、偵破和各區縣相應案件的指導、監督工作。
至於該支隊的領導人選，除支隊長由市局副局長兼任之外，三名副手的人選則由局黨組成員共同討論、推薦、審核而定。
馮慶華由於長期堅持在一線工作，具有豐富的反盜搶經驗和縝密的偵查、推理能力，也被上級領導提名並獲得多數認可，在即將掛牌的刑偵支隊中擔任副支隊長一職，分管重大盜搶案件的偵破工作。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老馮自己也做了些工作。
辛苦了半輩子，通過親眼見證老夥計周學禮的升遷過程，年近五旬的老馮終於開了竅，悟通了埋頭傻干並不一定就能獲得領導賞識、就能步步高升的道理。
楊昆這才知道，原來馮大隊長——哦，現在要叫他馮副支隊長了——今天親自帶隊上街執勤，也只是為了站好最後一班崗。
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同僚好友們異口同聲的祝福話語，老馮很興奮，來者不懼，酒到杯乾。
喝到盡興處，老馮拍著桌子，舌頭髮僵地問大家：「知道在座的……誰上升得最……快么？」
對於他的問題，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周學禮，有人說是年紀不大，職務卻不低的姜濤，更多的人說是老馮自己，他擺擺手，「說句大實話，你們別……往心裡去，要我說上升得最……快的，是這……小子！」
看著老馮指著自己，楊昆有些詫異地笑道：「我？」
「可不是……你？」老馮噴吐著酒氣，手舞足蹈地說：「半年前，我第……一次見到這……這小子時，他還在擠……公交車，這才多……久，就混成大……老闆了，你們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一句話說得在座的熟悉楊昆的人紛紛點頭稱是，他有些好笑地看看笑而不語的周學禮，連連謙遜道：「我不過是沾了各位叔伯兄長的光，才能順風順水地做點小生意罷了，各位抬舉、抬舉了。」
一席酒罷，老馮第一個喝得不醒人事，周學禮也有了七分醉意，姜濤問過楊昆，知道他開車不方便，讓他坐了周學禮的專車，自己開了那輛奧拓，直接將他送回了家。
臨分別前，楊昆拉住姜濤，詢問一中那件案子的進展。
姜濤告訴他，昨天上午，劉副縣長專程到縣公安局和周學禮見面，又將檢察院、法院的相關同志請來開了個小小的碰頭會，傳達了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的指示，決定對於兩名涉案學生免予刑事起訴，執行勞動教養1年零6個月，兩名主犯的判處結果則視受傷學生們的後續治療情況而定，初步估計為5至7年的有期徒刑。
楊昆知道，這件事至此就算是蓋棺定論了。
次日上午，他約上王波，一起到縣農行和胡增海見面。
例行的年度審核已去前幾日完成，老胡這幾天跟著行長陪上級檢查組應酬，酒精考驗之下，整個人憔悴得不輕，楊昆敲門走進他的辦公室時，正抱著保溫杯唏溜溜地喝著濃茶。
簡單交談之後，楊昆從他口中得知，去年農行的存款和放貸任務完成得不錯，今年的放貸總量較去年有所增加，楊昆的整體貸款目標難度不大。
楊昆的計劃是，將新成立的昆朋餐飲有限公司名下的勤政街、南環路兩家分店，以及除了那輛奧迪之外的幾部車一併打包抵押，貸款120萬元，用於市區分店的籌備支出。
這中間，資產評估和收益預期不是問題，還貸能力也不是問題，唯一的問題是，新開的分店位於市區，相應的基本賬戶就不能設在農行易陽支行，同時由於貸款總額較高，市分行方面的工作，還需要胡增海及支行一把手出面協調。
看在雙方以往比較愉快的合作經歷上，這方面的工作有點難度，需要做些工作，但整體而言，其花費還在楊昆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由於涉及的事務較多，雙方一直談到將近中午，才算定下初步意向，楊昆請胡主任一起吃飯，他卻連連擺手，「不是老兄我矯情，這幾天實在是陪酒陪傷了，現在聞見酒味就想吐，改天吧，改天。」
楊昆見他說得可憐，也就一笑置之，約好具體簽約及評估時間，和王波一起告辭。
在樓下分開后，看看對面的城信社營業大廳，楊昆有心上樓去拜會曾芸，轉念一想，她有假期外出旅遊的習慣，這會或許正陪著家人在哪處風景名勝遊玩放鬆，便暫時打消了念頭，步行回家吃飯。
走到自家樓下，無意間朝批發店裡瞅了一眼，見櫃檯前坐著一個人，長發飄逸，身段婀娜，正背對門口和櫃檯裡面的傅青梅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