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第349章 ：四處奔走
楊昆之所以答應岳援朝等人出面調解這件事，還有個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儘可能地淡化孫研在整個案件中的存在感，盡量削弱這件事給她帶來的負面影響。
拋開葉小換的因素不談，他本人也很喜歡這個清秀、文靜的小女生，不願她單純的心靈過早地蒙上不該有的陰影。
得到肯定的答覆后，楊昆從周局長的辦公室告辭出來，駕車駛出公安局大院，分頭拜訪縣政法委、人民法院、檢察院的相關領導。
雖然周學禮答應從中代為說合，不過楊昆自覺他還沒牛逼到一個電話便能驅使得一眾司法機關領導為之效力的份上，覺得還是有必要親自登門拜訪一趟。
那輛奧迪還在傅青梅手裡，他嫌單手駕駛手動檔的捷達不方便，同時考慮到自己在這幾家單位中的人面還不太熟，挎著胳膊上門顯得不夠尊重，便順手扯掉了扮可憐用的脖箍，雖然肩頭腫脹、疼痛依然未消，扶扶方向盤什麼的輕活倒也勉強能應付下來。
第一個拜訪的是縣檢察院的王國瑞。
沾了周學禮的光，楊昆和縣政法委副書記姚聚榮、縣人民法院李副院長，以及在檢察院紀檢監察科當科長的王國瑞等人也混了個臉熟，除喜羊羊開業那天見過一次外，還陪著周學禮參加過幾次他們之間的私人聚會，算是將半隻腳踏進了他們的小關係圈子裡。
雖然周學禮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不過王國瑞對楊昆的印象相當不錯，聽他說明來意后，略微沉思了一下，說：「我不是專案組的成員，只能幫你打個招呼。」
楊昆知道，有他這句話和周學禮的承諾，這件事就算成了一半。
雖然在他們這個小圈子裡，王國瑞的年齡最小、職務最低，說話辦事卻很有份量，手中權勢也不比其他人稍弱——紀檢監察科的職責與縣紀檢委相似，級別比後者稍低，許可權範圍卻要更廣，都是處於易陽政壇食物鏈頂端的存在，有他出面打招呼，很少有人敢不給面子。
對坐閑聊了一陣子，約好改天一起吃飯，楊昆告辭出來，先到法院拜會李副院長，然後再到政法委找到姚副書記，從他們口中得到的答覆大同小異。
事情走到這一步，只要劉副縣長點頭，這件事基本上就算擺平了。
雖然劉運升的職務級別比以上眾人都要高，不過楊昆認為，說服他的難度並不大。
從雙方有數的幾次接觸中不難看出，劉運升的性格偏於溫和謙順，不是那種鐵腕施政的強勢人物，當然，這和他所處的位置也有一定的關係。
除了個人性格特點、行事風格之外，作為主管文教工作的副縣長，在這起突發事件中，劉運升也要承擔相應的領導責任，出於自保，他也一定會儘可能地弱化這起事件給社會輿論和其自身帶來的壓力，從這一點來講，他的想法很可能和楊昆不謀而合。
整件事離水到渠成還差最後一道坎，那就是劉副縣長和公安、法院、檢察院之間的溝通問題。
劉運升不負責政法口，平素和司法系統的幹部接觸也不多，這次在聯合調查組挂名組長只是事急從權，甚至調查組本身也只是臨時湊成的草台班子，彼此間缺乏一個相互表明立場和看法的機會，或者說橋樑。
換作平時，大家還需要通過接觸、試探來揣摩對方的心意，現在有楊昆在中間牽線搭橋，捅破彼此間那層窗戶紙就要容易得多。
雖然雙方有著共同的訴求，不過楊昆並不打算馬上就去找劉副縣長溝通此事。
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們往往越不會懂得珍惜。
兩家家長上午剛找到自己，下午就告訴他們事情擺平了，難免會讓他們覺得這事難度太低，顯不出昆哥的本事不說，反而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誤解，認為他在中間未盡全力，沒能達到他們想要的結果，進而心懷怨恨。
好心辦壞事的例子又不是沒有。
為免答覆得太早，致使對方家長對事件處理結果的期望值進一步提升，楊昆決定先放兩天，吊吊他們的胃口再說。
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他們肯定還會通過別的渠道打聽事態的進展，越是讓他們體會到事情的難辦之處，這份人情就顯得越厚重，日後的回報就越豐盛。
何況他還有自己的事要辦，總不能為了裝好人、撐面子，連正事也給耽誤了。
回到醫院，換上病號服，楊昆窩在病房裡閉門不出，用電話遙控指揮市區分店的籌辦進程。
徐麗婭的辦事效率很高，卓越工作室的平面效果圖已經拿了出來，幾家工程隊也聯繫得差不多了，她準備明天過來一趟，和楊昆一起審定最終的裝修方案和費用問題。
三皮哥這邊的進度也不慢，不過一半天的時間，就已向縣工商局提出了餐飲公司的註冊申請，對手頭現有的三家火鍋城和燒烤吧的整合工作也已進入實質性的資產評估階段。
卡在眾人面前的最大難題，還是資金。
剛剛湊足了鄴鋼大廈的房租，奧迪車抵押貸來的35萬元也填了農行的窟窿，手頭可抽調的資金有限，楊昆也不願為了單純地走驗資程序再特意去籌措一大筆現金，餐飲公司的營業執照便暫時拿不下來。
好在徐麗婭在市工商、衛生、消防等部門的人頭還算熟，即便昆朋餐飲的投資方資質文件欠缺，相關的批文倒是可以繼續往下進行。
還有個可以預見的難題，就是裝修進度。
內部裝修和外牆施工同步進行，就會不可避免地在一定程度上受整體工程進度的影響，對於能否保證在春節前一周內完工，誰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對於這一點，產權方表示問題不大。
大廈本身的主體結構和上下水、電、中央空調均已驗收完畢，所欠缺的，不過是外牆的表面處理工程，即便到時沒能整體竣工，也有足夠的把握將臨街的前牆部分的進度趕清，不至於影響到飯店的正常營業。
本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想法，對於產權方的表態，楊昆也沒有盡信，而是在原定的節前推廣計劃的基礎上，又準備了一套節后開業的宣傳計劃以應萬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