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記憶中的大桑樹
哈哈，開個玩笑。劉星耀他還沒有『睿智』到這等程度。
劉昆也不想呆在這裡研究什麼狗屁蜈蚣啊，於是一起幫忙把劉星耀拖走。
劉凱洋在後面推他的背：「走吧您嘞！」
劉星耀只好不情不願地繼續走在前面。
走著走著，他突然想耍一耍劉得文，便說：「卧槽！我怎麼臉上這麼多蜘蛛網？」說完他還用手假裝在臉上抓了抓。
劉得文停住腳步，「你可別嚇我啊！」他的腦海里立即浮現齣電影里看過的那些一兩米的巨型蜘蛛。
帶著腥白的唾液，邁著長滿黑毛的觸肢徑直朝自己襲來……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劉得文心中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過。
劉星耀大氣說：「沒事，有我在！看到一個蜘蛛踩死一個！」
劉得文感動涕零，無以言表。
觸目所望皆是無盡幽密的樹木，連一處平坦地都沒有。
耳邊的蛙聲此時顯得格外空明。
眾人耳邊忽然響起一片「嗡嗡嗡～」的聲音，手電筒光柱下，是一團交織飛舞的蚊群擠在一起。
它們好像從沒有見過鮮美的人類，一隻只發了瘋一樣趴在眾人的肌膚上吮吸鮮血，劉星耀他們一巴掌都能拍死三四隻！
但這等高壓政策也不能阻止它們的渴望，頗有種「雖千萬隻手，吾往矣」的倔強。
眾人遇到如此蚊力壓制，「哎喲」、「啪啪」聲此起彼伏。
劉得文語氣急迫問：「這下我們怎麼辦？該往前沖還是原路返回？」
「廢話！我們必須往前，要不然就白走了！」看來蚊子的倔強還是敵不過劉星耀的不屈。
他首當其衝往前跑，其他人尾隨其後。
他們一路艱苦卓絕，奔跑了大概三十米，蚊子才有所減少。
劉星耀停下腳步忍不住驚訝：「這蚊子數量也是我平生所見。」
劉得文左右手齊撓痒痒：「奶奶的，全身沒一處好的.……」
眾人笑了起來。
劉星耀用手電筒照大家的臉：「哈哈，你們臉都成麻子了！密密麻麻紅了一片。」
劉昆照向劉星耀的臉，回敬道：「恭喜，你也差不多。」
劉星耀大驚失色：「我擦！我這英俊無比、賽過彥祖的臉就這麼毀了嗎？」
眾人面色一轉表示鄙夷。
四人邊撓癢邊繼續向前走。
劉星耀發現前面出現了一顆很高大的樹。
樹榦粗直，茂盛樹葉在風中搖擺，唰唰聲地響個不停。
劉星耀遠遠看著好像自己後院種的桑樹，只不過這隻樹要高大粗壯許多，長出的葉子也碩大無比。
他快步走近一看，便認出果然是好大一顆桑樹！
他回頭朝後面幾個招呼：「過來看哦，這裡有一顆大桑樹！」
其餘幾人跟上。
劉昆拿起一片樹葉瞧了瞧：「確實是桑樹！」
他90度抬頭看了這顆足有五六層樓高，一兩米粗的桑樹，感慨道：「確實大得很，沒有上百也有幾十年歷史了！」
這句話倒提醒了劉星耀。
他記得自己小時候，奶奶曾帶著緬懷的情緒，和他聊天說過：
「在我小時候，有一個印象很深刻的一顆大桑樹。每到五六月份的時候大桑樹上結的桑葚就會成熟，紅得發紫發黑。
在當時那個食物匱乏的年代，摘一個下來嘴裡含著，都捨不得咬。讓這果子在嘴裡慢慢融化，那甜滋滋的味道是當時一代人的回憶啊。」
劉星耀聽后非常羨慕，因為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吃過桑葚，也沒有在村子里見到過這顆所謂的大桑樹。
於是當時他問：「奶奶，現在這棵桑樹呢，我怎麼沒看到過啊？」
奶奶惋惜著回答：「可惜了，那棵樹現在應該被圍在毛山裡了。」
看到當時小星耀嘴饞的樣子，她不放心地加了句：「毛山你可別想著去勒，那裡蛇多得很，還專門喜歡咬小孩子……」 .
劉星耀心裡暗想：「這或許就是奶奶說的那棵大桑樹了。」
可惜，現在早過了結桑葚的時節，樹上有的只是叢密的葉子。
劉星耀踮起腳摘下一片比他臉還大的葉子聞了聞，桑葉獨有的清香便飄入鼻中。
可聞著，他突然覺得自己臉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痒痒的。
他嚇得用手抓過去，拿手電筒一照，是一條黑乎乎的蟲子！
他心一跳，手一抖把那東西用力甩了出去：「什麼東西啊！」
後面幾個人聽到劉星耀動靜齊問：「怎麼了？」
劉星耀沒有回答，他用手電筒往上方照，這才發現自己頭頂那些巨大桑葉上，或多或少都沾有那種黑乎乎的蟲子。
他有些好奇這到底是什麼蟲子，於是特意摘了一片沾有蟲子的葉子下來，仔細觀察。
他感覺這些蟲子越看越像自己家蠶的模樣，只是顏色深了許多，但身體形狀卻是一模一樣，連啃葉子乾飯的動作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拿在手上輕輕捏了下，手感都差不多，軟軟的，也不咬人。
他興奮地對幾個兄台說：「你們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一個新物種！」
他們將信將疑走了過來，劉得文一看：「新物種你個鬼，這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黑蟲。」
劉昆湊近認真一看，搖頭說：「不，我看著很像我以前養過的蠶。只不過以前養的都是白色的，這種純黑色的種類倒真沒見過。」
劉星耀點頭表示有道理。
此時劉凱洋說：「我想，這應該就是老一輩人說過的野蠶吧。」
「野蠶？」劉星耀有些糊塗。
劉凱洋解釋道：「我也是聽到我奶奶說過。野蠶就是自然條件下生活的蠶，天然是黑色的，馴化后才成了我們常見的白色家蠶。
野蠶在她那輩很常見，在我爸媽那輩就很少了，直到我們這輩就差不多絕跡了。」
劉星耀看著自己手裡黑不隆冬的小東西，有些可惜不是新品種，但他很快反應過來，眼睛發亮：「絕跡？那豈不是說，我們確實發現寶物了！」
劉得文看他這麼激動，有點無語：「發現了又能咋地？還不是自己養著玩，難不成還能變成錢啊？」
劉星耀撇了他一眼，不多做解釋：「嘿，你懂個寂寞。」
劉得文看他這種充滿鄙視的眼神，氣地想要給他一拳。
劉星耀想帶上幾條野蠶回家養，可有些犯難，因為他不知道拿什麼來裝。自己口袋空空如也。
他問：「兄弟們，你們找找看有啥能裝蠶的容器唄？我想弄幾條回家。」
四人口袋都沒有能裝的東西，隨即他們在附近尋找一番。
天不遂人意，這裡連個塑料袋都沒有。
劉凱洋說：「確實，這都幾十年沒人進來了。」
劉星耀有些鬱悶，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你想要的東西就在你面前，你卻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