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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晚間飲酒

  「谷主.……」

  草廬前專註澆水的男人連頭都沒抬。

  「你看著處理就好。」

  「那小公子他的.……」

  「分了吧,他敢上九天,就要承擔自己的選擇,被人殺了,也是命數,東西留不下,是他自己能力不行。」

  男人一身粗布麻衣,把勺子放回水桶里,他掂起來水桶。

  「還有事?」

  老人搖搖頭。

  「無事了。」

  「那便不要打擾我種地了,你的威壓太強,影響我的菜。」

  「是。」

  老者不再多言,便退下了。

  男人哼著小調,帶著水桶,到了水井旁,開始打水了.……

  老人從秘境出來,一位氣質不俗,衣衫華貴的女子便上前來了。

  「周管家,谷主怎麼說?」

  「小夫人,小公子所作一切,都要自己負責人,您節哀。」

  女子一愣,而後看向秘境入口。

  「他果然如此狠心?」

  老頭不再多言,拱手離開了。

  女子面色逐漸冷淡。

  小公子,沈在一?

  那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是她姐姐的兒子,不過姐姐難產死了,自己便成了沈在一的母親。

  養了這麼久,上了一趟九天就重新打牌了,女子輕哼一聲。

  還以為沈在一能在他心裡有點地位,如今看來,和她姐姐也沒區別。

  若問心狠,誰能比得上這位谷主大人呢?

  平優谷的反應很淡定,沈在一,死了?

  死了就死了,沒看谷主都把他資產分給其他公子和小姐了?

  那是他自己做錯了事情了。

  沈在一沒事去九天幹什麼?

  還偷偷摸摸的,最後死在九天,還死在當年慕瑛殿下出事的地方,沒惹著殿下來興師問罪就最好了。 ……

  疊風來了。

  「殿下,沈在一的行程,都查乾淨了。」

  「講。」

  辰允放下手中的東西。

  「沈在一是偷偷離開平優谷的,在此之前,他聲稱閉關,便出了平優谷。」

  「什麼時候?」

  辰允問道。

  「半年前。」

  辰允抿嘴。

  「繼續說。」

  「他離開平優谷后,便直接上了九天。」

  「在城隍尉待了三個月。」

  「那邊最近有個大型的拍賣會對吧。」

  「是。」

  「可知道他拍了什麼,和什麼人接觸了?」

  疊風事無巨細,都與辰允說了。

  沈在一這次出來帶了不少好東西和錢,在城隍尉那裡,絕對是虧了。

  而他就算虧了還繼續待在城隍尉做什麼?

  自然是投石問路了。

  可人家想投的石頭問的路,可不是天庭。

  辰允早先想到沈在一會死在九天,其一就是目的不純,那如何不純呢?

  便是想為自己找了出路嘍。

  這期間與沈在一接觸最多的,疊風查過後,還有些驚奇。

  「錦山神族.……」

  辰允挑眉。

  「看起來這錦山,還真是個毒瘤了。」

  「殿下,我們可要做些什麼?」

  「還要做什麼?唐秀說不準已經摸到了錦山的事了,等他傳信回來,說不準可以把這個小毒瘤,連根拔起。」

  辰允的話有些陰沉沉的。

  他開始若是只有懷疑,那現在就是確鑿無疑了。

  「毒瘴崖可查出些什麼了?」

  沈在一最後找到路了嗎?

  自然找到了,他帶著滿心的歡喜在去往山闕的路上,遇到了刺殺。

  他手底下所有人屍骨無存,就他還留下具屍體,從去往山闕的路上一直跑到萬里之外的毒瘴崖。

  這一看就是故意的。

  「有些痕迹,像是火系的仙術。」

  現在天庭提起火都應激反應。

  前面普信山的事情鬧得。

  「查吧,把沈在一的屍體送回去,用最好的棺材,知道嗎?」

  疊風點頭。

  「是。」

  沈在一不是摔死的,是神魂碎裂而死的,他是人,原本還有成為鬼修的機會,可惜,殺他的人把神魂都給掐了。

  身上的毒氣也是讓人退避三舍。

  毒瘴崖那個地方,死的時候很痛苦。

  毒氣穿心,疼的厲害。

  慕瑛當時的屍身,都已經不成樣子了。

  辰允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想起當時他就心疼,罷了罷了,若是真的復活了,前面算計自己的事情,他暫時可以放一放。

  他知道這些人和殺普信山的不是一伙人。

  可就是因為這個,他們兩伙子人每一個都埋的那麼深,他這個天庭太子像是瞎了一樣,哪裡都看不到。

  什麼也不知道。

  眼皮子底下鬧鬼,伸手還捉不住。

  這種感覺最是讓他頭疼。

  這太子位做的鬧心。

  他現在就指著那錦山神族多搞事,在山闕里讓唐秀鬧個痛快了,他好去順著這個查一查。 ……

  花鳳希放下三無產品的半成品陣盤,伸了伸懶腰。

  這是她做陣盤的第九天了。

  相比於進步緩慢的陣法和符咒,她的武技和格鬥,外加兵器修行都突飛猛進。

  看著月色明朗,花鳳希放鬆心情走在後山。

  她的努力上天都看得到。

  但是她還是太弱了,就算進步神速也彌補不了她就是弱的事實。

  她已經摸到了合體期的門檻了,再過幾天說不準又要突破。

  不必擔心根基不穩,她就放開手修鍊了。

  看著遠處的圓月,花鳳希忽然想飛上去看看。

  赤紅色的翅膀在她身後張開,「呼哧!」

  一下子,花鳳希的雙腳就離地了。

  她對於自己的翅膀掌握力可比之前更強了。

  慢慢的飛到高空,花鳳希低頭看著後山。

  後山現在就很小了,她看到了更多,七古廬的大好河山都落在了她眼裡。

  這地方,就是生養她的,就是她的家。

  她笑了笑,忽然想再多飛會兒。

  這七古廬里也有不少有翅膀的,可確實也沒人敢在上面張開翅膀飛啊,這不符合禮儀哦。

  花鳳希可不管什麼禮法的事情,她堂兄現在對她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說話極了。

  風聲在耳邊刮過,七古廬的山脈燈火通明。

  花鳳希落到了一處山峰上。

  她看到了一個人。

  「五師兄。」

  花藺洱笑著看花鳳希。

  「怎麼,無聊了?說飛就飛,不怕你堂兄抓你?」

  花藺洱在峰頂煮酒呢,香的很。

  花鳳希嘿嘿一笑。

  「大晚上的,他怎麼會知道。」

  她坐到花藺洱身邊,聞到了酒香。

  「好聞嗎?」

  「好聞!」

  花藺洱倒了一杯,「這是空山雪雨,梅子酒,味道確實香了些。」

  他笑著喝了,卻沒多給個杯子。

  「五師兄,好喝嗎?」

  花鳳希眼裡似乎有星星。

  花藺洱無奈的笑了笑。

  「你不能喝。」

  「為什麼嘛,我覺得我已經長大了。」

  花鳳希義正言辭。

  『「再說了,五師兄你偷偷給我喝一口,他們又不知道。」

  花藺洱看著花鳳希那奸詐的樣子,拿了個杯子出來。

  「罷了,我今日沒人陪著喝酒,確實有些不舒服,你只一杯。」

  「好!」

  一杯也喝!

  她院子里的酒看著伸手就能拿到,可小月都記著數目呢,她若是偷偷喝一口,小月一眼就能看出來少了。

  她已經很久沒喝酒了。

  花藺洱給花鳳希倒了一杯。

  「慢點喝,抿一口,喝一口,你喝完了,可就沒了,還要陪我看景呢。」

  他囑咐道。

  花鳳希點點頭,也小口抿了下。

  嗯哼,好喝啊!

  入口清冽,還有微微的甜意,酸意也有,不過不明顯。

  花藺洱看她模樣。

  「你倒是會品嘗。」

  「我就一張嘴好使了。」

  花鳳希嘿嘿一笑。

  花藺洱喝了口酒,「近日修行累嗎?」

  花鳳希搖搖頭。

  「不累。」

  「你這心性,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花藺洱看著她。

  花鳳希少見五師兄這成熟又有點哀傷和孤單的樣子。

  尋常五師兄就是個少年,說說笑笑的,還最喜歡粘著大師兄。

  最是沒有師兄的架子。

  五師兄是牡丹花成仙,喜歡那些彩色的耀眼的物件,也同他人一般光彩。

  「五師兄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啊?」

  花鳳希又抿了口。

  「想事情。」

  花藺洱拿著杯子,看向遠處。

  「不好的事情嗎?」

  花鳳希輕輕問道。

  花藺洱點點頭。

  「對,不好的事情。」

  「那,能講嗎,或許講出來就開心點了。」

  花藺洱回頭,笑著看花鳳希。

  「你看出我不開心了?」

  「就是覺得,」花鳳希抿嘴,「五師兄你沒有平常活力了。」

  「最近你大師兄很忙啊,他都沒空陪我。」

  花藺洱嘟著嘴,花鳳希一愣,那個記憶里的少年五師兄,似乎就是這個樣子。

  還有點嬌憨。

  「我這個樣子,就是開心?」

  花藺洱的眼裡有笑,可花鳳希這次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五師兄確實心情不好。

  為什麼呢?

  是因為李玥嗎?

  好像不太可能啊,李玥都走了一個月了。

  那是為什麼?

  「在想我為什麼心情不好?」

  花鳳希點點頭。

  花藺洱把酒杯放下。

  「那你先說你為什麼那麼恐懼,害怕。」

  花鳳希一愣。

  「啊?」

  花藺洱看著她,「你以為我們都像花離那樣的?你呀,就是把什麼都憋在心裡,然後一股腦向前,停下來看看我們不好嗎?」

  「難道我們還護不住你?」

  花鳳希搖搖頭,「不是.……」

  「你怕你會拖累我們?」

  花藺洱問道。

  花鳳希一頓,而後點了點頭。

  「你怎麼會拖累我們,你從來都是救了我們啊……」

  花藺洱又拿起酒,這次直接拿酒壺了。

  對瓶吹。

  「啊?」

  花鳳希愣住,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鳳希,你從來不會是七古廬的拖累,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會保護你的。」

  「我知道。」

  知道你們會保護她,知道自己的壓力是有些大.……

  「你不知道。」

  花藺洱把酒壺放下。

  「我們的能力,可護你平安,損身損心的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幹了,還有,不要想著天天上天庭,你和那付允的事情,難著呢。」

  「啊?!」

  「難!」

  花藺洱故意大聲的說了句,難。

  「為什麼?」

  花鳳希皺起眉頭。

  花藺洱忽然笑著,「你要聽嗎?」

  「要!」

  花鳳希點頭。

  花藺洱摸了摸下巴。

  他講點實話,講點假話,真真假假,又不掀辰允的馬甲,應該沒問題吧?

  「你知道付允多大了嗎?」

  花鳳希搖搖頭。

  「我不在意年紀的。」

  「嗯,那你知道付允的兄弟姐妹家人朋友嗎?」

  「我知道啊,他有個父親,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了,有個弟弟,不過出事了,他說他沒有別的朋友了,我就是他唯一的朋友!」

  說著呢,花鳳希還驕傲上了。

  花藺洱挑眉。

  嘿,辰允更奸詐,說的還都是實話。

  「那你可問了人家有沒有未婚妻之類的?萬一人家早許了,你怎麼辦?」

  花鳳希擺擺手,「沒有的,我問過,他可否有想相伴終身的人,他說有,就是我啊。」

  花藺洱抿嘴,忽然想呸一下怎麼辦?

  「沒有其他人?」

  花鳳希點點頭。

  「沒有,他說了的。」

  「他萬一騙你呢?」

  花藺洱問道。

  「那,那我就把他捉回來,當壓寨夫人!」

  花藺洱的酒險些噴出去。

  別別別!

  他們七古廬容不下這尊大佛!

  「怎麼了?」

  花鳳希看著花藺洱的反應,疑惑道。

  「沒事!其實你們自己弄吧,我老了,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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