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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花旗和夏瑜

  「你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上官瑜兒的劍,就在王洋的臉上,她還記得妹妹說王洋死在她面前時的痛苦情緒,在夏瑜的心裡,王洋永遠都是她最好的伯伯,每次從七雪門出去,她都會帶許多的禮物和藥草。

  因為王洋腿腳有傷,夏瑜出去總是求取些丹方,當時她與上官瑜兒說時,更多的是悔恨,悔恨自己當初為何要與王洋親近,導致王洋跑來送死。

  若是她與王洋不熟,王洋是不是就不會.……

  「你可知道她多為你傷心?」

  冰冷冷的劍被上官瑜兒拍在臉上,王洋那張有些蒼老的臉上,卻只看出了恨意。

  花旗看了眼一同來的花鳳希,手捏緊了些,王洋的臉更是青紫,「出來做什麼?」

  花鳳希眨了眨眼睛,指了指那邊好像有些崩潰的白宣,「他來了……」

  花旗冷哼一聲,手中一點綠光出現,直接束縛住了王洋的脖頸,站起來,手握緊了,王洋已經開始渾身抽搐。

  他看著付允,「還有人么?」

  付允聽著這話,就知道花旗生氣了。

  趕緊舉手,「真的沒有了,那是最後一個。」

  上官瑜兒看著花旗,「將他交給我吧。」

  花旗握緊了手,「我拿著就行,走。」

  花旗另一隻手又去拉了花鳳希的領子,而付允趕緊把白宣拉起來。

  上官瑜兒握著劍,花旗,這是為妹妹生氣了?

  「少主?」

  上官瑜兒身後又聚了不少人。

  上官瑜兒轉身,「諸位不必驚慌,我們還有一處危險未曾破除,胡平。」

  胡平早就想進去了,如今上官瑜兒一喊他,當即推開了大門,踏步走進來。

  「少主!」

  胡平幾步走到上官瑜兒的身邊,半跪行禮。

  「胡平?」

  其他人看著胡平,都有些驚訝,不因為別的,他們一直以為少主不喜胡平來著。

  沒想到,胡平原來就是少主的人。

  「宴會不停,辛苦你看著大家了。」

  付允拉著白宣,花旗在剛剛就已經一手拎著花鳳希一手拴著王洋離開了。

  白宣緊皺著臉,付允嘆氣,與上官瑜兒對視一眼,拉著白宣也離開了。

  胡平應道,「遵命!」

  上官瑜兒笑道,「交給你,我放心。」

  「諸位,今夜過後,我們七雪門,便會截然不同,還是委屈諸位在這宮殿內過一夜了!」

  有不少弟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看著上官瑜兒,也知道該聽少主的。

  而上官瑜兒沒再繼續停留,腳下忽然出現一圈金色的光暈,她就和之前的幾人一樣忽然就消失在了宮殿內。

  幾個有修為的長老不明不白,有些更是說話不客氣。

  胡平淡淡看過去,一陣令人窒息的威亞就降落在了宮殿內。

  「少主讓在宮殿里,你們有意見?!」

  剛剛言語不恰當的,都被胡平這一下弄得胸口一悶,一口老血就出來了。

  「合體期?!」

  是了,胡平是合體期,這修為,不顯山不漏水,硬是沒人知道胡平的修為那麼高。

  至於胡平的父親?

  他離開七雪門已經五年了,胡平更是一直被稱為胡長老,身邊更是沒什麼親近的人,也就上官瑜兒一個人知道。

  若不是今日的滅門危機,上官瑜兒也不會讓胡平暴露,因為今夜過後,還有更大的危機在後面呢。 ——

  此時的雪山上,月光灑落,白皚皚的一片,景色極美。

  可就在這景色之下,竟然有一座極其邪惡的陣法。

  「今日的宴會,確定沒問題?」

  洞口的兩個護衛啃著雞腿,喝著小酒,這是從廚房偷來的。

  「怎麼會有問題?咱們的事情多隱秘。」

  「可我聽說昨晚不是有人進來還燒了把火嗎?」

  另一個還是有些擔心。

  「那是來偷東西的,行了,主上還沒擔心,你倒是急上了,你喝不喝?不喝我喝了!」

  說著,那人掂起酒壺就向嘴裡灌。

  另一個自然忍不了了。

  不說這些天駐守在這裡嘴裡面都要淡出鳥了,如今有酒有肉,他怎麼能不吃?

  而入口再向下,就是數十條幽深黑暗的小道,沒有地圖或者標記,一般人根本找不到對的路。

  與此同時,七雪門的門前忽然出現了一個人。

  那人身著一身銀白長衫,手中握著一把玉扇,束髮,玉冠,天藍色的髮帶隨風飄揚,男子身材修長,膚色更是與這七雪門的雪相稱著,有些蒼白。

  他那張俊逸的臉上,帶著些笑意。

  「誰!?」

  換班下來的門衛剛剛才吃了一壺酒,吃的過了些,如今眼睛還有些看不清。

  「來做客的。」

  男子用扇子拍了拍手,他的視線透過大門,看到了最是顯眼的宮殿,拿著扇子的手頓了頓,他的眼中劃過幾分驚奇,「不過如今看來,宴會已經結束了。」

  「你到底是誰!?」

  門衛總算感覺到不對了。

  男子嘆了口氣,他抿了抿嘴,「你管我?」

  他邁開步子,一腳落下,幾個門衛已經是首尾分離,鮮紅的血染紅了七雪門門前的雪,卻沒染了男子一點衣衫。

  他就如同遊玩一般,踏入七雪門的地界,一步一步靠近雪山。 ——

  「能問出什麼?」

  上官瑜兒看著花旗。

  花旗握著自己的劍,看著只有一扇門距離的屋子。

  「他說自有把握。」

  花鳳希扒著門,卻什麼也聽不到。

  付允和白宣都進去了,說能問出什麼。

  「一點聲音也沒有啊。」

  花鳳希只好放棄扒門,小臉上都是不開心。

  她看向彼此對立而站的兩個人。

  真是,這樣貌,也是很配啊.……

  「你看什麼?」

  花鳳希還沒開始想象,花旗就已經發現了花鳳希的視線。

  花鳳希咳嗽了兩聲,擺擺手,「沒事,堂兄,他們好像一時半刻出不來,你給我講講你遇到夏瑜之後的事情唄,我和付允找的這一路,那麼可去了不少地方呢。」

  花鳳希邊說邊看著花旗的臉色,發現他好像沒有生氣,不過,更沒有講的意思。

  「小希想聽?」

  上官瑜兒看著花鳳希。

  花鳳希狂點頭,「那是,上官姐姐,你都不曉得我當時聽到堂兄和夏瑜姐姐一起搶劫的時候有多震驚,那傢伙.……」

  花旗咳嗽了一聲,花鳳希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里。

  上官瑜兒輕輕笑了笑。

  「小希,你想知道的,我好像很清楚哦。」

  花鳳希咽了咽口水,激動的看著上官瑜兒。

  上官瑜兒看著花鳳希的小臉,嘴角勾起,看了眼花旗。

  花旗沉默的看著遠處,她便知道,他沒阻止。

  既然這樣,那就說唄。

  「那小希要從哪裡聽起呢?」

  花鳳希立刻舉手,「從夏瑜姐姐救起堂兄開始!」

  上官瑜兒點點頭,「好。」

  夏瑜和花旗的初識,就像是那個掌柜說的一般,堂兄拯救了他的命,而夏瑜,救了花旗的命。

  只有花旗才知道當初他有多兇險,而夏瑜當初救他的方式,又歪打正著成功了。

  原來,夏瑜從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個很特殊的天賦。

  她的血,可以救人。

  花旗當時神魂幾乎被人震碎,真身沒有仙力撐著,修補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崩碎的速度。

  夏瑜的血很奇怪,能修復神魂,並且,很是契合花旗的神魂。

  就像是.……

  本就屬於花旗神魂的一部分。

  不過這自然是空談,夏瑜一個人,怎麼可能會與花旗這個九瓣蓮的神族有關係。

  至於原因,花旗到現在都不知道,所以,他很想見一見夏瑜。

  夏瑜救下花旗之後,便發現花旗的外傷並沒有如同往常她救的人一般癒合,可呼吸確實順暢了。

  所以她帶著花旗回了坪啟城,她經常帶著任務出去,與坪啟城的城主相熟,便要了最好的傷葯為花旗治療外傷。

  而這傢伙醒來之後,竟然對她冷冰冰的不說,連葯也不喝。

  夏瑜反正就一眼瞧上了花旗了,之後便一直纏著花旗。

  花旗當時什麼都不記得,夏瑜就攤開了書讓他自己選名字,結果,花旗就多了一個鳳巍的名字。

  夏瑜險些讓花旗跟她姓夏,花旗很是堅定的拒絕了。

  要是細說這名字如何選出來的,可都是夏瑜用自己聰明的小腦袋猜出來的花旗波瀾不驚的反應里最有反應的字。

  兩個字下來就已經廢了很長的時間了。

  她也只好給了花旗兩個字的名字。

  而後帶著花旗在坪啟城城主那裡交易后,安排好了掌柜,七雪門的生意在外,煉器可是一絕,掌柜也接了七雪門在坪啟城的煉器生意。

  夏瑜確實擁有實權,可究竟是誰養大的夏瑜,上官瑜兒這短短半個月的記憶里,壓根找不出來蛛絲馬跡。

  全是這倆人廝混的記憶。

  夏瑜的脾氣和上官瑜兒可不像,十分歡脫,對於自己一眼看上的花旗可是死纏爛打,時不時就展露一下自己的魅力,可惜,她帶著花旗這段時間裡,也就當初的小鎮花旗有些反應。

  當初的小鎮,原本接了七雪門的生意,可是在夏瑜去了之後,竟然直接毀約,將生意交給了另一個門派。

  夏瑜的脾氣哪是能忍的,趁著他們舉辦的儀式,硬是用修為壓著,逮著那些富商就擼羊毛。

  而那一次,花旗堅定的站在了夏瑜的背後,他沒說什麼,也沒出手幫忙,他就是跟著夏瑜,默默接過了夏瑜搶來的小東西。

  夏瑜也不是誰都搶,她都是看著那些一看就有錢的傢伙拔乾淨了,而有些不太富有的被搶了,那是那些人嘴賤了……

  花旗也是在那時,忽然做了一個出乎夏瑜預料的舉動。

  他抓了一巴掌的花,那小鎮的祭祀之物。

  夏瑜怒氣發泄完了,看著花旗獃獃的看著花,小手伸出來,握住了花旗的手腕,將他的手移到了她的面前。

  「你喜歡花?」

  夏瑜從他的手掌里拿起了一小朵金色的花,放到他鼻子前晃了晃,「又不是真的,你要是想要,我給你摘一大片的嫩英,我屋子門前可有不少呢。」

  花旗卻搖了搖頭,「不是。」

  夏瑜踮腳將花卡在了花旗的耳朵上,花旗當然伸手要摘下來。

  夏瑜按住他的手,「不許摘,你要是摘了,我就叫你小花!」

  花旗當時拿住夏瑜的小手,順手也撤下了花,「你喜歡便叫吧。」

  她們離開了小鎮,夏瑜還有兩個地方沒去,路上一直記得花旗的異樣,正好經過地方有一大片花田,讓花旗在茶肆歇息,她謊稱自己去放便一下,徑直去摘了一堆花。

  等到花環落到花旗的頭上,他才知道這傢伙擼了人家半山腰的花,扯著花旗就跑,夏瑜還興奮的說刺激。

  花旗當時雖然沒記憶,可也有自己的堅持,當知道這是人家園子里的花,硬是拉住了夏瑜。

  「你要給他們賠償。」

  「小花,你是不喜歡我給你的花環嗎?」

  夏瑜踮腳摸了摸花旗的花環,花旗側身讓她摸了個空。

  「你不能這樣隨意拿人的東西。」

  「小花,你可是跟我一同搶劫了一個小鎮呢,你現在與我說不能隨意拿別人的東西?」

  夏瑜當時的表情花旗記不清了,只知道小姑娘的眼睛里好像有些亮晶晶的。

  「花環是給我的,財物是你想拿的。」

  花鳳希聽到這裡就捂住嘴了,她怕自己笑出聲,不管什麼時候,堂兄護短都是護到沒天理。

  「所以,我給你的東西,要名正言順?」

  夏瑜湊近了些,漂亮的眼睛就這樣闖進了他的視線里。

  滿滿的。

  花旗握緊了手中的劍,他竟然能被一個回憶擾了心神?

  「那好,小花,我帶你回宗門吧,名正言順的,我要你做我夫君。」

  夏瑜的話大膽,卻飽含著一腔的熱情,當時沒有記憶的花旗更是難以抵擋,或者說,他早就無法抵擋了。

  天然的古板面容給了他一線餘地,可夏瑜的那番話,就徹底擾亂了他的心神。

  夏瑜最後牽著花旗的手到了花田,花旗才知道,夏瑜留了三塊靈石在花田的中間,只不過,還沒人找到罷了。

  那天,那天的最後嘛。

  花旗是在一堆人撒花之下和夏瑜吃了頓飯。

  得了三塊靈石的主人歡喜的恨不得將花瓣都塞進客人的衣服里不可。

  而夏瑜之後沒食言,就真的帶著花旗回了苦驪山。

  可惜,還沒進苦驪山,就被人截殺在了入口外。

  之後的記憶,上官瑜兒是沒有的。

  不過,花鳳希立馬提問,「上官姐姐,那你為何叫堂兄花載明啊?」

  上官瑜兒看了眼花旗,「這個問題,我也納悶,這名字,就對上了臉,見到你堂兄,我就覺得他似乎該叫這個名字。」

  花鳳希挑挑眉,看了眼花旗,「堂兄,你是自己起名,在上官姐姐沒記得的記憶里與夏瑜姐姐說了?」

  花旗垂下眼眉,「沒有。」

  「沒有?」

  花鳳希撓撓頭,「那這名字如何來的?」

  她看向上官瑜兒,上官瑜兒搖了搖頭。

  花旗挺直了腰桿,「夏瑜起的。」

  「哦!」

  花鳳希激動的拍手,「夏瑜姐姐起的名字好啊!比叔叔起的好!」

  花旗扭頭,看著花鳳希繼續說。

  花鳳希再次被自己噎住了,心虛的笑了笑,她看著花旗,「堂兄,你可別和叔叔說,你聽聽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嘛,花載明好聽還是花旗好聽?」

  花旗把頭扭回去,不和花鳳希言道。

  花鳳希「切」了一聲,「上官姐姐你看,我堂兄就是傲嬌。」

  上官瑜兒笑了笑,沒說話。

  花旗看著遠處,心緒卻是翻湧著,花載明……

  好像是比花旗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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