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5.第1015章 失頂
葉天一步上閣，站在老者的面前。
老者的目光牢牢鎖定他：「閣下何名？」
「葉天！」
「多大年紀？」
「而立之年！」
老者眼睛里突然泛起漣漪：「人類而立之年，居然已破准帝十重天，帝路英才雖眾，但象閣下如此人才，卻是百萬年少見了。」
「過獎！」葉天盯著他道：「本人看不穿前輩的功力修為，前輩該是帝路之上真正的英才，莫非就是傳揚天下的九子之一？」
帝都九子？
功力達到十二重天的帝都九子？
面前的老者真的是嗎？
站在葉天的角度看，該是！
只因為一點，葉天的功力突破十重天，他的神識也好，速度也罷，都超越功力一重天，他的神識該與十一重天高手相當，但以他如此神識探測面前的老者，依然感覺到一片虛無，這表明此老者的功力絕不是十一重天，必定已是十二重天。
帝路之上，除了九子之外，尚有何人能夠達到十二重？
除了九子之外，還有何人可以讓伏川不敢追？
老者久久地盯著他，眼神很奇怪，莫非葉天觸了他的什麼忌諱？
良久良久，老者開口了：「你居然能問出這麼幼稚的問題？莫非不知此地是何處？」
葉天微微一動：「此地當然就是前輩的轄區，天絕谷，不是嗎？」
「天絕谷當然是天絕谷，但天絕谷又是何地你可知道？」
莫非天絕谷還有什麼玄機不成？葉天回答：「請恕本人不知！」
「不知？那你是無意中闖入了？」
「這倒也不是！」葉天道：「有位前輩給本人指了個路，在遇到走投無路的情況之時，可將此地作為避風港，不幸本人剛好遇到伏川手下之追殺，只好借前輩一方寶地暫避了。如果不方便，本人告辭就是！」
「哪位前輩？」
「魔宗頂級大長老！」葉天心頭一動：「此老莫非與前輩有些交情？所以才指點晚輩前來。」
「魔宗長老，本人不認識他！」老者道：「但你可以記住這個名字，牢牢記住！」
「是！他老人家指點之恩，晚輩自然會記住！」
老者緩緩道：「本人的意思看來你還是沒聽明白！我說的牢牢記住，意思是你如果有機會再見到他，不妨將他的腦袋捏碎，將他的元神送入他們魔宗什麼狗屁血河，讓他萬世不得超生。」
葉天霍然抬頭：「何意？」
「陰謀！你中了一個天下最大的陰謀！你犯下了平生最大的錯！」老者道：「而立之年而破入十重天的頂級人傑，居然被這種下三濫的陰謀阻擊於帝座之外，實是讓人扼腕嘆息，你無論對他如何，至少本人是深深理解的。」
葉天道：「請教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絕谷！蒼天所棄之！」老者仰首天空：「但凡入谷之人，均不得證道鍾之證道，縱然修行百萬載，縱然踏破虛空，終究與帝座無緣！天意，這就是天意！」
後面一句話，他嘶聲而吼，狀態瘋狂。
葉天全身大震！
居然有這等事？
大長老指點他的路居然是斷絕帝路的路，他所說的天絕谷，一旦進入，從此與帝座無緣，是不是也正是如此，所以才能阻止伏川之追擊？
不管伏川對他是何等在意，伏川都不敢進入天絕谷，只因為一點，他是志在帝座的人，一旦他進入天絕谷，他自己就斷送了帝座之念。
等等，他如果是這樣，那面前的這位老者呢？他又如何？
「你……你不是九子之一！」
「當然不是！」老者道：「九子志在帝路，豈能進入天絕谷？所以，我才說你幼稚！」
幼稚兩個字，到此時才算真正釋疑。
「那麼你是誰？」葉天盯著他。
老者也盯著他，很奇怪：「你居然還有心思關注這個？你不發狂？」
「發狂？」葉天笑了：「為何要發狂？如果是因為無法成為一代大帝就發狂，天下人豈不早就狂盡了？」
「你該有恨！但我沒有從你眼中看到恨！」老者道：「自己畢生追求之道突然被他人陰謀阻斷，不恨絕不正常。」
「我理解他！」葉天道：「其實我也很欣慰！」
「理解？居然還……他娘的欣慰？」老者看他如看神經病。
「是！站在他的立場，斷我之路，乃是希望我拋開一切，全力協助魔皇！頂級長老終於全心全意協助她了，我焉能不理解？焉能不欣慰？」
當日，大長老臨行之前問的幾句話重新浮現腦海之中，給了葉天完全不同的韻味，這幾句話有玄機啊。
大長老問過他有沒有意願加入魔宗，他的回答是自己路不在魔宗。
他的路是在帝路，所以大長老才設下此計，讓自己的帝路斷絕，從而一心一意輔佐魔皇，自己帝路如何葉天並不是特別在意，他反而特別在意這些頂級長老是否對魔皇真誠。她初臨大位，手下第一的幹將正是大長老，大長老為她做這事，是擔著天下最大的風險的，甚至可以說是冒著身敗名裂、九死一生的危險在做，他能做，表明他根本不乎自己的性命安危，只為了她的路能走得更遠。
有如此部下捨生忘死的全力幫助，****之大幸也！
如此解釋一出，老者完全呆住！
「你真的不在乎帝座？」
「說不在乎是假的！」葉天道：「但我更在乎親人朋友！」
「白痴！天底下最大的白痴！」老者長聲呼道：「上蒼，如此白痴你可見過？」
他的呼聲一起，下面黑色長湖之中突然一隻腦袋露了出來，赫然是一隻龍頭，只不過，這龍頭很奇怪，沒有角，就是一個光禿禿的腦袋……
龍頭一出，一股龍威鋪天蓋地。
葉天大驚：「你這裡居然有龍？它為什麼沒有角？到底是不是真龍？」
老者目光一落，落在他的臉上：「你的麻煩來了，它最痛恨這個話題……」
聲音一落，老者突然消失不見。
轟地一聲，面前的長亭同一時間化成灰燼，一隻巨大的龍腦袋突然出現在葉天面前，一聲龍呤，葉天高飛遠走！
他在狂風之中直接被卷向長湖。
葉天功力陡然一加，長湖之上定位。
剛剛定位，空中一隻五爪之巨爪凌空而下，踩在他的頭頂，正是巨龍之爪。
哧地一聲，長湖之水陡然化成巨浪，葉天旋轉而起，直上蒼穹，怒了：「你他娘的怎麼回事？」
聲音未落，黑色長龍突然口一張，長湖黑水化成一股通天巨劍，直指葉天，這巨劍一出，四野同時震動。
好猛的威勢，葉天右手猛地一抬，水元素之力陡然發出，也是一股巨劍迎接而上，他的水元素之力威猛無比，變幻無雙，但遇到對方之水劍，突然化成水霧，對方之水劍直接到達他的面前，葉天一聲大吼，手一抬，一掌排空。
轟地一聲大震，葉天再度高飛遠走，直接撞上了對面的山崖，對面山崖在他一撞之下化成灰燼，山崖中飛出各種怪物，一看到眼前的情況全都飛得不見影。
葉天一個轉身，手起萬源神槍出！
槍指長湖，一聲大喝震動天地：「老子毛了，來！」
轟地一聲，一隻利爪從雲層中擊出，直擊葉天，葉天長槍一出，正中這隻利爪，他萬源神槍何等了得？擊中肉體又豈有不毀滅之理？但這次情況完全不同。
這一擊，葉天虎口迸裂，他整個人被擊入大地。
真龍之擊，天下何人能敵？
葉天吃了這個大虧，焉肯罷休？從土中而出，長槍化成流光，再擊長湖。
這一擊他的力道陡然加了十倍，真龍回擊之力也強猛地十倍，再度交擊，葉天飛得更遠，這次是直上蒼穹。
他在蒼穹之中身與槍合，又回來了，但這回，他前面突然出現了老者的身影：「好了！好了！你還來真的？」
「來真的？」葉天叫道：「你先得問問那條沒角的假龍，看它來不來真的！」
「我救不了你了！我撤！」老者直接消失。
長湖之中，那條巨龍徹底激怒！
長湖之上，巨龍張牙舞爪，一次次撕裂虛空，葉天長槍貫穿萬丈，一次次對碰，每次對碰，葉天都是遠走高飛，他無堅不摧的長槍不管落在巨龍身上何種位置，都是他自己虎口流血，根本傷不了巨龍半分，但他還是大呼酣斗，打到後來，巨龍終於沉下去了，沉下水的時候，它的尾巴揚起，剛好碰到葉天的長槍，這一揚尾，葉天照樣飛出萬丈開外。
等他再回到長湖之時，那條龍已經不見了，葉天怔怔地看著湖面。
「行了，它的氣算是消了！」老者道：「你的命揀回來了。」
「它的氣是消了，可我的氣沒消！」葉天道：「偽龍！再來！」
他一槍捅向長湖深處。
這一捅老者直接搖頭：「這是你自己在找死，你莫非不知道，它剛才僅僅是鬧鬧脾氣？」
話音一落，湖中的巨龍突然出現，一爪抓向葉天，這一擊之威，勝強剛才十倍，葉天萬源神槍與它利爪撞上，直接被倒撞而回，葉天高飛遠走，直上蒼穹。
他空中一轉身，正要象前無數次那樣再度發動攻擊，一隻龍爪破雲而現，居然追上來了，葉天大驚，拳頭一出，巨龍龍威一壓，葉天突然從九天之上掉了下來，巨龍巨口一張，一吸，一股強絕無比的吸力陡然發出，葉天翻滾著就要射入龍口。
就在千均一發之際，葉天天翼陡然燃燒，從龍口逃生。
巨龍一聲長吼，震裂萬里虛空，一路急追。
葉天連出兩槍，抵擋不住，開始逃亡。
而巨龍呢？空中翻滾而出，威猛無雙，速度居然也快如閃電，一路急追，就這樣，葉天足足逃了三個時辰，而巨龍，也足足追了他三個時辰。
前面三個時辰追捕，葉天驚險萬狀，整片天空也全都遭殃，老者不停地搖頭。
但從第四個時辰開始，他噫了一聲，因為他看出葉天越來越輕鬆，巨龍的速度已經全部發揮了出來，他居然行有餘地。
第五個時辰，葉天突然停下了，又一次山崩地裂的大斗，當然依然是每次都是葉天遠遠飛出。
這種瘋狂的狀態持續了整整五個時辰。
第十一個時辰開始，葉天與巨龍有進有退，打得勢均力敵。
老者的眼睛睜得老大，完全不敢相信。
他決不敢相信葉天經過短短一天一夜就完全拉平了與巨龍的功力差距。
巨龍之功力堪比准帝十重天，雖然功力只在十重天中期，但它乃是龍，龍之力、龍之速、龍之威盡達十一重天，縱然是十一重天初期高手，與巨龍對上，也是敗多勝少，葉天進入山谷之時，功力乃是剛剛突破的十重天，按理說決無可能跟巨龍平分秋色。
一開始的時候，也的確盡如預期，但經過一天一夜的瘋狂決戰，葉天的功力居然越戰越強，直到與巨龍持平。
修行界怎麼可能有這等奇事？
這到底是什麼功法？
什麼功法能夠讓人在戰鬥中直接增加功力？
呼地一聲，葉天從戰場中旋轉而起，直接抽身，到了老者面前，一出來他就大叫：「這到底怎麼回事？」
巨龍打發了興，已到他的身後，但葉天宛若不見，老者目光一抬，巨龍也在空中定位，慢慢縮向深湖，看來這傢伙對老者還是有所忌憚的。
「你想不通？」老者皺眉道，整個戰局他都在旁邊，要想不通也是他自己想不通，幾曾輪到葉天想不通的？
「是！」葉天道：「它到底是不是真龍？從氣勢來看，乃是真龍無異，但從功力看，它比真龍至少差了一個大層級。」
「這個問題還是到那邊談吧！」老者道：「這老傢伙脾氣相當的火爆，我可不想它再發毛！」
他的身影一轉，突然遠離湖泊，到了另一座山峰。
「你可曾聽過墮落之龍？」
葉天微微一怔：「墮落之龍？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它本是真龍，但因觸犯天規，被去角剝甲，貶落地獄道！」老者道：「正因為龍角不在，功力已十去八九。」
「觸犯天規？被貶……地獄道？」葉天眼睛一下子睜大：「你這裡……你這裡居然是地獄道？」
「地獄九道最高層，絕天地獄！」老者盯著他的眼睛：「你似乎真的不知道！」
葉天極度震驚！
他看看天，天是明亮的，看看地，大地是充滿生機的，感受四周，有死氣但更多的卻是生氣：「地獄道，最高層？最高層地獄明亮通透，生機無限，誰能想到這樣的世外桃源居然會是地獄道最高層？」
「低層地獄在於形，中層地獄在於神，高層地獄在於心！」老者感嘆道：「心迷神亂，墮落無淪，上路無向，下路無趣，萬載風華，盡在煎熬，又豈能不是地獄？」
「心迷神亂？墮落無淪？」葉天道：「為何一定如此？」
「為何一定如此？」老者道：「本王帶你瞧一瞧！」
前面是一個泥沼，泥沼之中，鎖著一個恐怖的人，腦袋尚在，眼睛盡白，而下半身赫然已是白骨，他兩眼空洞地望著遠方，葉天和老者前來，他似乎根本沒有發覺。
「此人為個人之利，葬送其宗門，他意識中只存留宗門最後的場景，就是宗門祖閣埋入泥沼之中，所以，他身入泥沼，日夜懺悔，期待宗門之靈赦其大罪。」
前面是一長排的人，懸於血海之上，老者道：「這些人都是當初進入血波海的人，為了奪得天心爐，而自相殘殺，最終天心爐到手，他們在天心爐的感化之下，自願以身祭之。」
而血海之上，一個奇異的爐在緩慢地旋轉。
一路之上，葉天見到了各種殘忍而恐怖的場景，在這邊，這裡才象一個真正的地獄道。
前面傳來一聲大呼：「天帝！」
葉天一抬頭大吃一驚，前面的黑暗洞穴中突然鑽出來一個披頭散髮的婦人，她懷抱一個嬰兒的白骨，衝到他的面前，一臉希翼地望著他。
「天帝，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跪下了，瘋狂地磕頭。
老者嘆息：「這是昔日紫金寨的聖女，她因私生子，為保聖女位，親手將自己的兒子捏死，現在逢人就喊天帝，求人救救她的孩子，三千年了，她的夢依然沒有醒來……回去！」
最後兩個字一出，老者手一揮，婦人被送回洞中。
葉天獃獃站立，長長嘆息：「既知今日，何必當初？」
「是啊，既知今日，何必當初？」老者嘆息道：「世上每日該有多少人在權勢之中沉迷，又有多少人最終會踏入這地獄道，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苦苦追悔？」
「世上之人啊，真該都來一趟你的地獄道！」葉天道：「如果他們親眼見一見，或許世間就少了許多罪惡。」
「陛下！」後面突然傳來一聲呼叫：「陸三要消亡了。」
隨著這個聲音，一條黑影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
「陸三？」老者道：「去看看！」
兩人穿空而過，到了前方。
前方是一個黑洞，黑洞之中傳來奇異的呼吸聲，這呼吸一起一落，外面的黑色池水隨之起落，呼吸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不正常，似乎隨時要停止，但主人偏偏咽不下這口氣。
「好強大的功力！」葉天感嘆道：「此人又是何人？」
「一個孤獨的行者陸無義，他歷盡生死遠來帝路，今日終將徹底消亡。他為突破帝路，累自己家園星月帝國陷入無邊黑暗，至死都無法安寧。」
星月帝國？葉天微微一震……
「地獄王！」洞里傳來一聲急促的大呼：「星月帝國到底有無後人？今日你該告訴我！」
老者道：「你早該知道結果，何必有此一問？」
「全部毀滅！果真全部毀滅！」裡面的人悲愴大呼：「天帝！讓我去見我的父母，師父，無義雖有錯，但已知罪孽深重，地獄煎熬四千年，只為當面向師傅請罪，別讓我陷入沉淪，別讓我找不到舊人當面請罪……」
「你的歸宿不在往生界，你無法再見到他們！上路吧！」
「不！地獄王！地獄王！……你不能這樣……」
葉天突然踏上一步：「陸無義，你要的答案我可以告訴你！星月帝國並未毀滅。」
呼地一聲，洞中一條人影猛撲而出，撲到葉天面前，這是一個頭髮鬍鬚全都糾結的老者，他一雙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充滿無邊的激動：「真的？」
「是！我親眼見過他們。」
「你在何處見到他們？又是何時？」
「秦皇域，三年前！秦皇殿前入殿大賽，他們足有數千人參加，我與他們同台競技！」葉天道：「他們雖因你之過，導致家園陷入黑暗，但他們並沒有喪失生活的信心，甚至沒有放棄逐鹿天下，依然有數以億計的蒼生繁衍生息，不絕於世！」
「天帝慈悲！」陸無義猛地跪地：「感謝天帝不絕星月之路，陸無義今日上路，已安心，拜別天帝！」
嗵嗵嗵，他跪在葉天面前磕了九個頭，就此無聲。
「你破壞了地獄道之規則！」那個老者、地獄王的聲音傳來。
「地獄道的規則就是讓這股怨氣糾結？讓這股怨氣永遠不消？」葉天道。
「死靈怨氣正是支撐地獄九道之根基，怨氣若消，根基不再，地獄道又何以立世？」
「你是站在地獄王的角度思考問題，看來是屁股決定腦袋！」葉天道：「上蒼要讓人知錯悔錯，故設地獄道，但如果知錯者依然看不到希望？知錯不知錯又有何意義？豈非良善盡滅，陰霾遍地？曾記得一本書上說過，地獄道，陰魂道，嚴罰而慈心，方有地獄仰望天堂之一說。」
地獄王久久地盯著他：「你真以為你是天帝？你在教導本王如何執掌地獄道？」
「豈敢？」葉天笑道：「這件事情算是我冒失了，有何責罰儘管道來！」
「責罰？」地獄王冷冷道：「地獄之責罰與眾不同，終有一日，你會自己撞到我地獄道來，到那個時候，本王必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地獄之責罰。」
「如果你打算讓我自己受到良心的鞭策，無疑將是失望的！」葉天哈哈一笑：「葉某事無不可對人言，不管身在何處，無怨無悔亦無恨！」
地獄王一雙眼睛突然變得幽綠，盯著葉天如同要盯進肉中。
葉天與他對視，他的眼睛清澈明亮，一無雜物。
「好了！」葉天開口道：「那條龍的情況也跟這些人一樣？」
「它……它有些不一樣，它雖然一怒而毀滅整座天池，卻從沒認識到自己的錯，在它看來，天地間原本就該是它橫行的地方。如果你打算跟它講講道理，無疑非常可笑。」
「好吧！那麼你呢？」葉天道：「這裡每個人、每個物種都有自己的錯，都有橫在自己心頭的結，你的結又在何處？」
地獄王冷冷地盯著他：「你是不是太閑了？如果太閑，可以跟墮龍再談談。」
「說得好！」葉天道：「我這就跟它談談！」
哧地一聲，葉天橫飛萬丈，直接落在湖面，用腳尖點點下方的湖水，一聲大叫：「頭上不長角的大泥鰍，出來談談！」
轟地一聲，整面長湖陡然大動，巨龍一飛而起，怒目噴火，長須如劍，直指葉天，四周的陰霾同一時間掃得精光，天地再無它物。
「大泥鰍，聽說你還他娘的死不悔改了，老子今日告訴你，你同樣不是高人一等，沒什麼好橫的！」葉天手一伸，七彩的拳頭直擊巨龍的腦袋。
巨龍一聲咆哮，翻滾而起，直接迎接葉天的拳頭。
一接上，整個地獄道全都震動，兩條影子翻滾著打過萬里長空……
足足一天！
足足兩天！
第三天！
轟地一聲大震，葉天一拳頭擊下，直接擊在巨龍的腦袋之上，巨龍空中翻滾著墜落長湖，一聲長吼充滿不甘！
「今天到此而止，以後還橫不？」
巨龍沉入湖底，居然不再出來。
整個地獄道各路生靈全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