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3.第993章 秦皇不敗
孫羽飛，一路豪情萬丈到達界河側，豪情依然半分不減，手起劍落，直接將這邊的邊防守門一斬兩半，踏上了前往秦皇域的界河橋。
秦皇守衛使猛地站起，直達城邊。
陽光下看得分明，這正是孫羽飛，前天剛剛通過界河橋的人，他居然真的回來了。
「開關！」守衛使大喝，直接開關，只要是他，就直接開關，從孫羽飛踏出邊關的那一刻起，這就是這位百年守衛使心中的英雄。
邊防之門緩緩拉開……
「飛兒！」一聲大呼從秦皇域這邊傳來，伴隨著兩條人影，赫然正是翠羽山莊的莊主孫曙行還有孫羽飛的母親，他們昨天就到了，到達黃橋北，心頭早已寒風吹得結了冰，突然就看到自己兒子回來，這番大喜如何控制得住，直接飛上城頭，就連旁邊守衛使都擠到了一邊，私自上城，這在秦皇邊防法則中可是大罪，但此刻，所有人心情激蕩，完全忘了這一法則。
孫曙行目光突然一凝，臉上突然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悲哀……
他沒看見葉天！
兩人去的是戰神殿，這入的是龍潭虎穴，不，比龍潭虎穴更加可怕一萬倍，他早有預感兩人回不來，今天兒子意外歸來是意外之喜，但他呢？終究是回不來了，葉天，你讓翠羽山莊何以面對？
呼！又是十幾條人影落在城樓之上，放肆！守衛使猛地回頭，決定還是要行使一下權威，這可是官方城防，不是村外的馬路，這個老頭是翠羽山莊的莊主，身份地位非同小可，還可暫時不理，真還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底線不成？
但他一回頭呆住，面前是一群人，最前面的一人赫然金衣金鼎，身著秦皇服裝。
「金衣殿下！」守城使猛地跪下，整個守城部隊同時跪下，來的居然是秦皇金衣，向金衣！他幾時到的？還有他身後的一群人，有男有女的個個神情異常，都怎麼回事？
「孫羽飛，為何只有你一人……葉天何在？」向金衣一聲大喝，震動整個黃橋北……
這句話一出，向金衣身後的一名女子突然身子一軟，被旁邊的女孩一把拉住，這名女孩臉色也變了，接近崩潰……
門已經拉開，孫羽飛的臉露了出來，這臉上居然有笑容。
這笑容一出，這邊所有人陡然大震，宛若打了一劑強心針。
「葉天？各位儘管放心！」孫羽飛笑道：「他不會有事！」
「那……那他為什麼沒有回來？」一個粗豪的聲音傳來。
「他估計會在戰神域玩上幾天，很快就會回來！」孫羽飛身子一起，直上城樓。
他一上城，所有人一下子將他圍住。
向金衣手一伸，直接抓住孫羽飛的肩頭：「本座沒空聽你繞圈子，直接說！葉天是否有計劃挑戰戰神殿？」
「沒有！」孫羽飛道：「至少現在沒有！」
「何意？」那個粗豪漢子一聲大喝：「你們揚言挑戰而去，為何突然改變主意？」
「只因為一點，該挑戰的已經挑戰了，該殺的也已經殺了，勝利大返回，還用挑戰否？」
孫羽飛的聲音一落，轟地一聲所有人炸了鍋，特別是那幾個女子，猛地抱住，都差點跳了……
「哈哈！哈哈！」那個粗豪漢子大笑：「孫羽飛，快說說他是怎麼個勝利法！」
「痛快淋漓！哈哈哈哈……」孫羽飛仰天大笑：「葉兄直入戰神殿，一招斬殺精英戰隊千人，半柱香滅戰神兩千長老大軍，三擊破除無極大陣，一腳踢飛戰神之門，直入戰神殿，千軍萬馬之中斬殺戰神七老，有如殺雞！」
翠羽山莊莊主與夫人同一時間石化！
整個城樓上幾乎全都石化，如此強橫，如此威風，真的嗎？這怎麼可能？
突然，一個聲音響起：「虛無天……可曾出現？」
孫羽飛目光抬起，落在這張瀟洒的面孔之上：「當然出現了！」
金衣眼中精光閃爍：「他與天心戰神也打過一場？他擊敗了天心戰神？」
這話一出，下方十萬餘人鴉雀無聲。
天心戰神，這是橫在整個秦皇域心頭的一座大山啊，自從他擊敗秦皇玉衣那天起，就成了戰神殿頂天立地的英雄，真的會敗？
「沒有！完全沒有動手！」孫羽飛道：「他與天心戰神面對面說了幾句話，天心戰神就沒有出手。」
「幾句話？」那個粗豪漢子皺眉了：「我怎麼不知道虛無天也是講交情的？我……」
「龍八，閉嘴！」一個女子道：「聽他說，到底說了哪幾句話？」
孫羽飛道：「葉兄告訴他，我面前有八十一級台階，我與你交情十二年，台階走盡，交情走到盡頭，如果在我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你還站在我面前，我殺了你！然後就一步步走上去……」
「就這樣走上去，天心戰神真的沒有出手？」
「是！」孫羽飛道：「他不敢！只因為他知道葉兄這幾句話是認真的，如果他出手，葉兄真的會殺了他！」
「殺了他？真的能殺否？」向金衣目光抬起，仰望天空。
「我不知道！」孫羽飛道：「但葉兄斬殺戰神七老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而且他殺掉七個功力達到准帝四重天的暗殺天王級人物，只在一瞬間，憑的不過是他送給我妹妹的那枚小小碧玉簪！」
「五重天！」向金衣長長吐口氣：「葉兄已是五重天！」
「是！確定無疑！」孫羽飛的目光掃過下方，緩緩道：「戰神殿與秦皇之決鬥今日算是一個小收關，不管到哪一天，秦皇都決不會真的敗！」
下方有片刻的沉默，突然一齊爆發出大吼：「秦皇不敗！秦皇不敗！」
整個黃橋北完全轟動。
「回去吧！」向金衣仰天吐出一口長氣：「君龍飛，龍八，他的功力已達五重天，不管在哪裡都我自逍遙，大伙兒也就放心回殿。」
「也是！這小子有個非常不好的習慣，大戰結束一般會有個相當長的逍遙快活期。」龍八道：「咱們在這裡乾等，人家在那邊抱著女人逍遙快活，天知道要等到……」
哐！一隻腳落在龍八的屁股上……
龍八猛地回頭：「誰幹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也是，逍遙妹子，你怎麼能踢人家那裡呢？」煙雨瞪著水逍遙問。
「我的天！」水逍遙輕輕搖頭：「龍八，你的功力是不是越來越回去了？連誰在後面踢你都搞不清楚……」
「你以為我真搞不清楚？」龍八哈哈大笑：「心裡痛快，給你們踢著玩玩……」
哈哈哈哈……
一隊人馬飛起，返回秦皇殿。
他們走了，守衛使在孫羽飛面前深深一鞠躬！
「將軍這是何意？」孫羽飛不懂。
「作為秦皇一名百年邊防使，對揚我秦皇之威的英雄表達該有的敬意！」守衛使道。
「行禮！」旁邊的副使一聲大喝。
數千名士兵同時單膝跪地！
場面悲壯之至！
這是修行人士從來沒有得到過的禮遇！
孫羽飛心頭暖流浮動，他的目光抬起，他父親也是熱淚盈眶，兩人同時轉身，他的母親站在城樓邊，遙望著遠方。
「母親！走吧！」
「我的女兒，我的羽心！」母親輕輕道：「你看到了嗎？你知道嗎？所有的仇都已經報了，榮耀也都有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夫人！」莊主輕輕抱住夫人的肩頭，他的淚水也已落下。
「母親！有一個好消息我要告訴你！」孫羽飛道：「妹妹沒有死，她回來了！」
「什麼？」母親猛地回頭。
「……」孫羽飛神識傳音。
兩老臉色風雲變幻，突然，兩人哈哈大笑，笑過緊緊相擁。
「走！回庄！擺酒！喝上三個月的酒！」孫曙行帶著妻子一飛衝天，孫羽飛也跟著飛起，豪邁的大笑在天空回蕩，經久不消。
……
秦皇處處歡慶。
就連遙遠的西北也在歡慶。
那裡地處偏遠，自從秦皇三戰大敗之後，作為秦皇子孫，所有宗門、所有人全都意氣消沉，決沒有想到，得到慘敗的消息之後，不出半月，一個絕世英雄橫空出世，直入戰神殿，千軍萬馬擋不住，一句禁令出口，戰神殿三心戰神不敢越雷池半步，怒殺七人如入無人之境，這是真正的橫掃戰神殿！
什麼叫腳踏秦皇域，仰望戰神殿？狗屁！
這叫腳踏戰神殿，萬世美名傳！
秦皇三鼎敗，但秦皇還有葉天，葉天一人，一夜之間將當日大決戰的走向與影響完全顛覆。
妖月宮，冷月與琴心執手相對，歡喜無限。
秦皇殿，水逍遙、煙雨、彼岸花樂開懷。
天殘谷，歐陽准跟徐雨飛打架，幾錘下去，徐雨飛怪叫連連，拱手認輸，老著臉罵葉天硬是個怪胎，怎麼教個徒弟也這麼混賬，都沒看他怎麼教。歐陽准抱著他的肩頭叫師叔，說師叔你就是讓的，你就是心懷寬廣，徐雨飛無奈地搖頭，所有人哈哈大笑。
而在秦皇仙玉禁區，向金衣終於拜見到了玉衣，玉衣聽完向金衣所說的話，仰面看著天空，她眼中沒有失落，反而有一種奇異的光芒流轉，而她妹妹小假同志在旁邊開心得跳腳，等金衣離開時，小假攔住了金衣，悄悄地說了點什麼，金衣愣愣的倒是沒說什麼，而玉衣聽見了，直接將小假拉了回去，嚴肅下令，決不允許她踏出江湖——看來，她的老毛病是又犯了……
江湖風波動，傳言天下知！
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天，艷陽日，冬已深。
葉天和孫羽心終於站到了界橋側，界橋已經正式開放了，一如舊日，但再也沒有秦皇中人跨過界橋，拿出什麼白旗投誠——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膽敢拿白旗投誠，那真是找死了，戰神殿那邊的人直接就會殺了他！日老娘的神殿那邊都被人踩了，還敢譏諷？
正常的秩序恢復了，至少在表面上看是正常的。
但秦皇這邊的人有很多，甚至比七日前更多，只不過有本質的不同，七日前，是一些信奉人往高處走的有追尋的人，夢想著前往戰神殿，沿著勝利者的腳步追尋榮耀的歸宿，而今日，更多的是一些老者，據說這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一個個玩起了小兒科，居然帶了很多的鞭炮，等待著一個人從異域歸來。
他們要等待的當然是葉天，他們身上流著的是秦皇的血脈，他們有著秦皇的榮耀，他們希望能用這種不上檯面的民間方式，來歡迎他們心中那個最偉大的英雄回歸。
當然，還有無數的俊男美女，這些天之驕子走遍天下都是眾人的核心，是年輕人的偶像級人物，但今日，他們也為著同一個偶像而來，這個偶像當然也是葉天。
「我敢打賭那些人在等著你，又是酒又是鞭炮的，好搞笑……我給你化裝。」孫羽心吃吃地笑，鑽進葉天懷裡幫他打扮。
很快，一對鄉下小夫妻通關了，那個小妻子人是真美，而且好活，過了關還叫阿哥，說阿哥你快點啊，孩子在家呢……
越過幾座山，孫羽心還在笑，說真的很好玩。
不管邊關多少人在等待，都註定會沒有結果，因為他們打死都不會想到，一代天驕的葉某人就是剛才跟新婚妻子打鬧著越過邊界的那個小丈夫，直入翠羽山莊。
一進山莊，山莊就熱鬧了，孫羽飛首先出迎，接著是他母親，抱著女兒一通哭，跟著是孫羽心的姐妹們，特別是她妹妹，抱著姐姐又是叫又是跳的，最後在她姐姐耳朵說著什麼，讓她姐姐臉蛋紅如霞。
沿著寬闊的大道走過去，山莊已經步入了災后重建的快車道，劫後餘生的翠羽之人對眼看的山莊格外珍惜，不在乎流汗，不在乎日夜不睡，整個山莊空前團結，士氣空前高漲。
在山莊宗門宗祠，莊主孫曙行率領所有長老級人物站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在葉天面前深深一鞠躬，當場就讓孫羽心慌了神。
葉天立刻還禮，莊主道：「這一鞠躬是代表著翠羽山莊，對護庄救命、懲惡清名的大恩人以回報，一禮就算了了！現在議程變了，是岳父迎接自己的女婿進庄，哈哈，天兒，我得改稱呼了……」
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孫羽心躲進了她母親身後，堅決不跟葉天一塊兒……
一場酒，一夜狂歡，莊主醉了，以他的功力，居然也醉了。
孫羽飛呢？也醉了，至少是他在看到他妹妹從房間里跑過來時，他表示他醉了。
孫羽心喝得並不多，但她也特別象喝多了的模樣，一張臉蛋紅如火，嫵媚至極，悄悄地拉著他飛起，將他送到翠湖之上、與山莊相連的一個小島。
這是沒有戰火燃燒跡象的小島，鳥語花香，寧靜自在，只有三兩個丫頭，守著一片連環的古老竹屋。
竹屋深處，羽心在幫他鋪床，葉天在後面伸手，將她輕輕抱住。
羽心在他懷裡幸福地呢喃：「這裡已是翠湖之上，你在這裡可以靜修，沒有人打擾你。」
「那你呢？」
「我做你的丫頭！」孫羽心仰起臉蛋道：「跟我的英雄日夜不離。」
「日夜不離？我還怎麼清修？」葉天道：「媳婦你是不是低估了你的魅力？」
深深一吻，羽心吃吃地笑：「就是，你還修什麼呀？你都弄得沒人跟你玩了……」
說著笑著玩著，最終是弄到床上先玩一回……
是的，葉天功力已達五重天，乃是秦皇殿聖主的功力水準，九殿聖主目前據說還沒有跨入六重天的，他已經是這片天地的無冕之王，江湖追殺不會再有了，針對他的圖謀不會再有了，受他的影響，翠羽山莊也沒有人敢動了，他的對手再次被他全部踩在腳底，葉天安逸了。
功力沒有必須進步的理由。
不，如果說一定要找個理由的話，該是帝路。
帝路，真是一條奇怪的路。
所有人都夢想著踏上帝路，但沒有人知道帝路究竟在何方，也沒有人知道這帝路什麼時候開放。
帝路是遊動的，它只是虛天之中的一扇門，百萬年間，它在神靈八十一域都曾開放過，開放毫無規律可言，有時候是百年開放一次，有時候只間隔三五年，最近的一次是在通天域五花海上空，沒有人知道下次開放是在什麼時候，又是在哪裡。
所有人能做的只是不斷地強化自己，時刻準備著。
帝路，沒有人知道在哪，沒有人知道什麼時候開，當然也沒有人知道帝路裡面是什麼。
五萬年間，沒有出過大帝，所有踏上帝路之人，也沒有人再回來，依然不妨礙修行人仰望天際，追尋著這個遙遠的帝路。
帝路，該是葉天功力修行唯一的動力了。
葉天也曾反思過，自己真的要踏上帝路嗎？
最終的結果是：必須！
為何？他縱然不在乎腳踏諸天，功壓千秋萬世，成就修行的終極目標，他也不能不面對自己的處境。
他必須回到落日帝國，他必須在有生之年重新見到父母親人，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做不到，要想重新回到生命的原點，他必須變得更強大，讓自己橫穿星域變得可能。
還有天道星！
翠竹道人曾經說過，要想真正找到天道星，他就必須達到把控諸天境，把控諸天，不就是一代大帝嗎？
為了父母親人，為了天道星上的親人，他還得再進一步。
這是一個宏大的目標，這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如果說這太遙遠太夢幻的話，還有一件事情是他需要花時間慢慢去理順去探索的，那就是丹祖最後的金丹，星天丹。
星天丹所需八十一種神材他已經收聚其中的七十八種，這是丹祖所記載的全部，剩下的三種神材到底是什麼？
這就是他需要靜下心來思考的問題。
沒有答案的追索，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提示的追索，他能找到嗎？
這是一份何等艱難的考試？丹祖向問天，探索千年都不可得，丹祖向問天是什麼人？他是對丹道最為精通之人，當今天下丹道頂峰通天殿，都是丹祖當年一鱗半爪之精髓流傳，葉天雖是丹道奇才，他所學的全部也都來源於向問天。他根本是丹祖的學生，哪怕這學生再怎麼驚艷，又如何能在一朝一夕間就破解自己老師千年的疑難？
所以，葉天面臨的困難非常大。
幸好他無悲無喜也並不是太著急。
清風明月間，清流長湖側，葉天漫步走過，他的心神悄悄進入一個神秘的世界，丹道世界，孫羽心知道他在思考一個丹道難題之後，不打擾他，只是陪著他慢慢走。
藥材排列組合，氣機追溯對應，演繹無邊大道，葉天幾乎忘記了時間，他經過了數以千計的假設，也推翻了全部的假設，他翻看了翠羽山莊幾乎所有記載藥材的書籍，也依然沒有找到靈感。
不管他拿哪三種神材來對應，最終的結果都不如最開始的那種結果。
天淚！
天淚加入，所有藥材都是圓滿的，五行八合全都圓滿，但天淚只是一種藥材，不是三種，丹祖向問天曾說過，九九之丹方為極，他的話真是對的嗎？
葉天停下了，他的眉頭深鎖。
旁邊一個聲音傳來：「又出現了難題？」
這些時候，孫羽心為他心疼，雖然不知道他的難題是什麼，但總看到他這樣思考著，還是有點心疼。
「也不是難題，只是一道坎！」葉天拍拍身邊的石頭：「來，坐下，咱們探討探討。」
羽心坐下了：「可我不懂丹道。」
「就是因為不懂，有時候相反才可能有所啟發。」葉天道：「這最後一丹乃是丹祖向問天所留下的星天丹，號稱丹道之極，九九真丹，但他所記載的只有七十八種，尚餘三種神材他也是探索千年而未得……」
這是葉天第一次將他這段時間所思考的問題和盤托出，雖然只有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孫羽心震驚得差點從石頭上滑下來。
我的老天爺，九九真丹，丹祖向問天留下的，而且他老人家都沒有解密，她設想過他的艱難，她能想象困擾他的問題很難很難，但決計沒有想到會如此之難。
在這秦皇域，在這神靈境，七九之丹已經頂天，八九之丹就是全境仰望萬年而不可得的神丹，上次一枚浩天丹讓她哥哥直接破關，而且不是一般的破關，而是整整上升一重天，從一重天頂峰直達二重天頂峰，成就了她哥哥與柳飛揚對抗的大勝，也讓她哥哥真正踏足天下英豪境。
那是神跡！
但那還是八九真丹。
目前葉天要追尋的是九九真丹，而且是連丹祖都無法解決的難題，丹祖千年無法解決，怎麼可能有人能解決？且不說當今世界，就算是將時間直接延長到歷史長河的盡頭，只怕都沒有人能解決得了。
「你……你有沒有在聽？」耳邊傳來葉天的聲音。
「啊……我走神了，被我男人嚇著了！」孫羽心鑽進他懷裡：「你再說一遍。」
「我的老天，絕對的機密居然也能走神，算你狠！」葉天道：「我再說一遍啊……」
重複！
孫羽心聽清了：「你其實已經有了目標，一種叫天淚的藥材加進去，就圓滿了。」
「是！但問題是這只是一種藥材，不是三種，加進去不是九九真丹。」
「藥材是不是必須得是九的整數？」她也是真的不懂丹，在一般丹師眼中，高層丹當然是九的整數倍。
「不！有例外！」
「既然有例外，沒準這是個例外。」孫羽心道：「你何必拘泥於數字的玄機呢？只要圓滿，管他數字好不好聽，打個不是很好聽的比方啊……我知道你有好多個女人，但今天咱們在這裡，還不是很圓滿？是吧？」
這個比方真的很好，但這比方有沒有弦外之音就略了。
葉天笑了：「我其實一直都不在乎是不是九的整數倍，在過往煉丹中，我早已跳出了數字的限制，但這次不一樣，這次不是九的整數倍就不正常。」
「為什麼？」
「丹道頂峰，九九真丹！這不是丹祖一人的認知，而是亘古以來都沒有變過的認知！這傳揚萬古的丹道至理，難道會是錯的？」
「丹道頂峰？」孫羽心道：「你確定這星天丹真的就是丹道頂峰？」
葉天猛地抬頭，大震！
丹道頂峰，九九真丹，這是亘古以來都在傳揚的丹道至理，這也是不容懷疑的丹道真諦，所以他才費心費力地想要圓這丹道頂峰之九九之數，但孫羽心突然一句話點醒了他。
丹道有頂，九九真丹，但並沒有人規定這星天丹就一定是頂峰，如果它不是頂峰，就完全不必遵守九九之丹這個數字的限制。
丹祖向問天，也只是丹道頂峰的追尋者，並不是終結者，因為他至少還沒有完成星天丹，又如何敢說是終結者？
「親愛的相公，我真的不知道丹祖向問天這個人，要是不小心褻瀆了他，你不會揍我吧？」孫羽心吃吃地笑。
「小寶貝，你真是太可愛了！」葉天吻上她的唇：「我現在就開始煉丹，煉成之後，給你哥哥分糖果！」
哧！葉天消失在竹屋之中，盤腿而坐。
開始煉製星天丹，此丹記載藥材七十八，葉天加上了一味藥材叫天淚，他雖然沒有煉製過，但在心中早已演繹了萬千回，一煉進程就異常的順利……
第一天，四野花開。
第二天，梵唱響兩轉。
第七天，梵唱七轉。
最後一唱，歷時三天。
整個翠湖似乎被帶入一個奇妙的遠古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