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2.第962章 立威
鳳凰府，府主正殿！
柳天姿剛剛出關，也才剛剛見到她兄長。
「妹妹，收穫如何？」
柳天姿輕輕搖頭，論收穫她是真的沒多少收穫，關鍵是她根本沒真正閉關，要閉也閉不了，她是跟金玉清一塊兒閉關的，只因為一點，金玉清的位置太尷尬，根本不適合在外面露面，要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拉她一塊兒閉關。
這樣的閉關到後來基本上是以談話為主，哪有什麼成效可言？
兩人談鳳凰的往事，談未來的展望，談當前的處境……
柳天姿的往事中，當年的西行路是重點，就是在身受神魔烙印之後，她聽從天機老人的安排前往枯木門下，就是那段行程中，她認識了一個特立獨行的男人，他瀟洒多情，他溫柔善良，他為了她生死不顧……針對這個，金玉清問了她一個問題，是不是從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認定那人是你終生相伴的那個人？不管他功力高低，也不在乎他後來有沒有那麼強悍？一句話，柳天姿臉紅了。
金玉清的往事相對很單純，是器道的追尋，她一直在追尋器道的極致，她的夢想是有一天能夠以器入道，洞察諸天，但她在鳳凰帝國找不到諸天器法。針對這個問題，柳天姿也問了她一個問題：是不是就是因為器道，你才對他有那麼強烈的興趣？
這個問題讓金玉清臉蛋也紅了，但她有反彈：她一再地強調自己只是對他器道有興趣，真的沒別的想法……
好吧，有與沒有暫且不談，他現在怎麼樣了？
這是一個穿越密室的話題，這是一個沒有人能回答的問題，這也是一個牽動著兩女敏感的心，而讓她們對未來一遍遍追尋的問題……
所有的話題到了葉天這裡全都止步，到最後，幾乎都是以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外作為結束……
今天她們出關了，是柳天姿提出來的，她打算作最後一次努力，看能不能說服她兄長想辦法營救龍八。
雖然她兄長早已明確表態，沒有辦法營救，但她依然想再努力一把。
「哥！龍八那邊你真的得想個辦法，他怕是拖不過去了……」
柳天姿剛剛開口，太子手一豎，直接打斷：「這個問題不再討論，他的傷無人可救，況且他純粹是咎由自取，活該！」
「你……」柳天姿臉色陡然一沉。
她的臉沉下去了，她哥哥的臉沉得更厲害：「另外，我還要提醒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再去接近天殘谷那些人渣，你就不用再回來！」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柳天姿的怒火，她深吸一口氣，就要爆發。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聲大叫：「出大事了，請速速通報府主，龍八闖入雲天廣場，挑戰鄭中山……」
話音未落，太子的臉色突然就變了，呼地一聲衝出大殿。
柳天姿猛地抬頭，就看到了金玉清，金玉清是剛剛從她們閉關的地方衝過來的，她的臉色也變得很厲害。
「怎麼回事？」金玉清叫道。
兩人同時衝出。
「龍八傷勢莫名其妙地痊癒，剛剛闖入雲天廣場，將守衛西湖精英居的十餘人打下高台，將守衛使掐住脖子扔進西湖，揚言要找鄭中山報仇雪恨。」
「他的功力如何？」太子目光閃動。
「未知！」那個報信的人叫道：「府主，你得趕快制止，萬一鄭中山將這冒犯之罪算到鳳凰府頭上，鳳凰府就……就……就有麻煩了。」
是的，龍八好歹也是鳳凰的人，這番闖下大禍，如果連累鳳凰府怎麼辦？雖然府主也是精英，但鄭中山卻是精英中的特例，更何況他身後有主宰全殿各府命運的通天長老，這事兒太大了。
「就知道此人是個禍根！」洛川大怒：「本座去滅了他！」
就要衝天而起，太子突然伸手，他的手一伸，洛川從空中而落，另外幾個也要去的人同時愣住。
「鳳凰府全府聽令！」太子緩緩道：「所有人都不得出府半步！」
「是！」洛川猶豫片刻，終於答應。
太子一個轉身直入大殿，不再出來。
聽由事態發展？
大家面面相覷。
突然一條人影衝天而起，飛向府外，赫然是柳天姿。
「八公主……」後面傳來春秋的大叫：「你去哪裡？」
「管得著嗎？」柳天姿的聲音從天空傳來，直接就消失。
呼，金玉清也飛起，消失！
府主令至少有兩個人是不聽的！
片刻時間，柳天姿和金玉清同時出現在雲天廣場，一看到面前的場景兩女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龍八，你做什麼？」
「自然是一雪前恥！」一個聲音從她們身後傳來。
柳天姿猛地回頭，就看到了四個人！
最前面的是水逍遙、煙雨，她們後面是君龍宇和萬方，而在廣場另一側，是一群女子，正是神女和彼岸花率領的那群人。
天殘谷的人都到了！
「逍遙、煙雨妹子！」柳天姿叫道：「快勸勸龍八，讓他回去，這……這都是怎麼了？」
她知道自己的話龍八是不會聽的，但水逍遙和煙雨的話龍八能聽得進，也只有她們能勸龍八離開這個是非圈，趁對方還沒有到來之前，趕快走，至於後續，大有回族餘地。
「別擔心！」煙雨過來了，抓住柳天姿的手：「咱們就來看一場好戲！」
煙雨的聲音出奇的平靜。
「你們……你們……」柳天姿臉都白了，都快跳腳了。
呼地一聲，空中突然出現了十餘人！
這十餘人從西湖居那邊過來，一閃就到了龍八的上方，一股無形的威壓陡然鋪天蓋地，柳天姿的話都說不出來，整個廣場似乎一下子被這股無形之力牢牢封鎖，這下完了，迴旋的餘地全沒了。
對面十餘人突然一分，分成兩列，最中間出現了一個人，一個年輕人！
柳天姿的眼睛猛地閉上，鄭中山！
他親自出現了，怎麼辦？唯有找她哥哥，但她哥哥會來嗎？不！她哥哥根本不會來，她已經清楚地看出了自己哥哥的險惡用心，她哥哥就是要借這機會剷除掉金陽諸子。
剷除金陽諸子或許還不是她哥哥唯一的一步棋，她哥哥還有一個險惡用心她連想都不敢想，她哥哥這一招會不會有斷葉天后路的意思？！
葉天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她哥哥的眼中釘肉中刺，不管什麼時候，她哥哥都是除葉天而後快的，金陽諸子如果死在鄭中山手中，葉天必定不會放過鄭中山，葉天一旦殺掉鄭中山，他的路就徹底走到了盡頭。
「你們……你們就算不為龍八考慮，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他考慮考慮啊，今日這個結局，你讓他怎麼辦？」
這是柳天姿的聲音，她的聲音中充滿無助。
這個他，指的當然是唯一能打動兩女內心深處的名字：葉天！她希望兩女能夠懂這其中的利害關係，希望她們能夠明白今日這場決絕，最終也會讓葉天沒有任何退路。
「真是你們！」鄭中山盯著他：「你們三條死狗居然還能站起來？」
他一個月前當眾折辱龍八，將龍八用腳踩得半死，雖然被萬方以陣法救走，但他如果存心想要斬殺龍八，還是沒有人能攔得住的，他沒有去追殺只因為一點，他諒龍八就算被救走，也必定再也無法站得起來，這樣的半死不活、這樣的生不如死，甚至比直接斬殺的震懾效果更佳。
但他決沒有想到，龍八今日居然生龍活虎地出現在高台。
「你很失望？」龍八冷冷地盯著他。
「怎麼會失望？只是給本座帶來新鮮的快感而已！」鄭中山哈哈大笑：「今日本座懶得親自出腳，來啊，去將他踩死！」
話音一落，他旁邊的一名精英陰森森一笑：「鄭兄有令，兄弟代勞！」
哧地一聲，他已到龍八的頭頂，一腳從天而落，踩向龍八的頭頂，他的笑聲傳揚整個廣場：「去死！」
「不！」柳天姿一聲大呼，猛地衝出，但水逍遙和煙雨同時伸手，牢牢地抓住她，柳天姿心頭猛地大震。
就在此時，高台之上龍八一聲長笑，突然長聲而起，一晃升空！一下子就到了那個氣焰囂張的精英頭頂，也是一腳踩下！
這一腳之猛烈，遠超剛才那個精英百倍，那個精英臉色陡然改變，大腳從天而落，哧地一聲，精英撞上高台的地板，他的胸口被一隻大腳直接踩穿，鮮血四濺！
「天啊！」那邊酒樓里一隻酒杯猛地捏得粉碎，酒杯的主人臉色大變：「至少九重天！」
是的，這個撲過來的精英乃是八重天，被龍八一腳直接踩穿胸口，龍八的功力至少九重天，這怎麼可能？一個月前，他才堪堪六重天！
廣場陡然鴉雀無聲，包括柳天姿在內，她的小嘴兒張得老大，吃驚地看著前方，似乎完全石化。
而鄭中山，長長吐口氣：「九重天！短短一月，居然已經連破三重天！」
廣場中似乎一顆無形的炸彈引爆，這怎麼可能？如果說這話是別人說的，肯定第一時間有無數人跳出來罵他不懂基本常識，但這話偏偏是鄭中山說的，而且剛剛龍八已經用真實的一腳來印證了這個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奇迹。
龍八的頭緩緩仰起：「鄭中山，你似乎忘了，本人今日乃是前來與你算賬的，如果連這狗腿子都踩不下，本人何必自取其辱？」
「就算你連破三重天，開創秦皇從來未有之奇迹，今日依然是自取其辱！」鄭中山突然一晃，出現在龍八面前。
「自取其辱？」龍八縱身狂笑：「鄭中山，鄭小狗，亮劍！」
鄭中山瞳孔猛地收縮，也是一聲狂笑：「對付你這等小輩，何需亮劍？滅殺！」
他的左手掌猛地一翻，一股旋風突然憑空而起，整片天空的風似乎同一時間收集於他的掌心，一掌翻天，擊向龍八。
雖然沒有亮劍，但這旋風掌卻也是他的絕學，威猛無鑄！
「也好，先毀你這隻爪子！」龍八一聲大笑，手一起，一拳頭筆直地打在這旋風正中心，轟地一聲大震，鄭中山手臂猛地震回，手臂之上鮮血淋漓，完全扭曲！
周圍一聲大叫，全都不敢置信，這一擊，完全不是九重天，直接就是十重天！
叫聲之中，突然光芒一閃，照亮全場，天空艷陽完全無色，只有劍光，這劍光來自鄭中山的右手。
長劍一出，如同天際閃電，直斬龍八，第一擊，鄭中山顯然是低估了龍八的功力，吃了一個暗虧，此刻第二擊出手，他已經完全沒有留餘地，一劍出，劍劈乾坤，功力一下子加到了十成！
龍八大喝：「甚好，再毀你長劍！」
轟地一聲，一拳擊出，這一拳從下而上，直接擊在鄭中山長劍的正中央，喀地一聲，鄭中山長劍脫手，直飛萬丈開外，由於力量過猛，鄭中山的右臂也完全扭曲。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第三拳，毀你修為！」轟地一聲，這一拳擊在鄭中山的小腹，鄭中山一口鮮血猛地噴出，射出萬丈開外。
「第四擊，不再用拳！」空中傳來龍八的大吼：「就用腳來告訴你，什麼叫犯我金陽諸子者，以血還血！」
哧！一隻大腳從天而降，嗵地一聲大震，鄭中山從百丈高空被他一腳踩下，這一腳直接踩在鄭中山的腦袋上，這腦袋都變形了。
「大膽！」
「找死！」兩聲大喝來自天際，十餘人影一齊撲下，射向龍八。
「你們才是找死！」龍八的腦袋猛地一抬，雙手一分，轟地一聲大震，十餘精英同一時間飛向天空，吐血如雨。
全場猛地沸騰！
一個一月之前還只是六重天的金陽諸子，區區一個正式弟子，今日四擊將頂層精英打得生死不知，最後一招將十餘高層精英全都震飛。
整個過程只在一瞬間，前面五秒鐘，所有人還都認為龍八根本是送死，但五秒鐘過後，結局完全改寫，一月前腳踏龍八頭頂的頂層精英，今日已雙臂被毀，功力全廢，被龍八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直接踩到了他的頭頂。
「為什麼會這樣？」柳天姿猛地反手，一把抓住水逍遙：「龍八的功力為何進步如此之快？還有你們，為什麼都突破了大聖境？……他……他回來了？是不是？」
這是柳天姿剛剛產生的疑問。
就在水逍遙和煙雨將她抓住的瞬間，她就有這個疑問，她自己是大聖四重天，對煙雨和水逍遙功力一向了如指掌，剛才一抓時她就清楚地知道她們兩人功力全都進步了，進步幅度之大，匪夷所思。
而龍八，進步的幅度更大，雖然她看不出到底是什麼境界，但他能三拳兩腳打敗鄭中山，已經說明他至少是十重天！
十重天是什麼概念？是高層精英的概念，是奇迹！或者是神跡！整個鳳凰府，除了她哥哥，就沒有人能達到這種層級，而就算是她哥哥，就算她哥哥身後的那個遠古山莊全都出來，也決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治好龍八的傷，還將龍八打造成如今這樣的超級豪強。
要實現這樣的奇迹，只有一種可能！
葉天回來了！
「是！」煙雨給了她一個明確的答覆。
柳天姿頭腦中猛地一暈，差點就此栽倒。
葉天回來了！
她的丈夫、她全部的牽挂回來了！但她真的不知道這回來意味著什麼，她大腦一片空白。
而她身邊，另一個女子，金玉清緊緊地拉著她，金玉清的手也在劇烈的顫抖，她的臉蛋也突然一片嫣紅……
……
「放肆！」突然兩個字從遠方傳來。
僅僅只有兩個字，如同一把無形之劍穿越長空，射向龍八！
轟地一聲，龍八的頭髮高高飛起，他右腳下的青石板突然粉碎，但他左腳依然牢牢踏在鄭中山的頭頂。
前面的人群突然如同被一把利劍猛地切開，三個長老並肩而至。
「賞罰司三大長老！」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低呼。
水逍遙的心頭猛地一沉，賞罰司出現了。
「逍遙，劇本上沒寫這曲！」煙雨的聲音傳來，也有了明顯的緊張：「如何唱下去？」
在她們的劇本中，龍八打敗鄭中山沒有問題，但根本還沒有上升到長老這個層面，還根本不足以應付賞罰司。
「談！」水逍遙身影一晃，突然越出人群，出現在三個長老面前。
她一出現，煙雨也立刻跟上。
兩人同時鞠躬：「三位長老，請聽小女子一言！」
三個長老腳步停下了，但他們的眼睛都沒有看兩女一眼。
「龍八今日與鄭中山決鬥，乃是雙方自願，屬於秦皇正常的決鬥行為，而且已經結束，還望長老不要干預。」
水逍遙很聰明，用決鬥兩個字來替代挑戰。
只因她知道，秦皇殿並不禁止弟子間決鬥，只要有挑戰，只要接受挑戰，一切都是正當的決鬥行為，長老們都不應該管這事。
決鬥？全場鴉雀無聲，這算決鬥嗎？似乎也算得上，龍八前來挑戰，鄭中山接了，是正常的嗎？怎麼看都不正常，但擺在檯面上似乎也正常。
左邊長老頭望天空說了一句：「以下犯上，該殺！」
中間長老接了下去：「九族當誅！」
右邊長老道：「求情者，同罪！」
三個人說的話加起來十五個字，十五個字一出，左側那個長老陡然抬手，一巴掌拍下！
第一巴掌拍的赫然是水逍遙和煙雨。
這一拍，就連柳天姿都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更別提水逍遙和煙雨了……
就在這一巴掌將要拍在兩女頭頂，就在龍八剛剛來得及將眼珠鼓起來，就在柳天姿一聲大叫即將出口的瞬間……
突然，一條人影出現在兩女身前，他的巴掌一抬，轟地一聲，三名長老同時飛起，他們的臉上赫然同時出現一個清晰的巴掌印，似乎連骨頭都被打上了一個巴掌的烙印。
轟！三大長老倒退千丈，哇地一聲，同時一口鮮血噴出，這鮮血中有牙齒，碎牙！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宛若穿過時空的界限，直接到了他們面前。
「以下犯上者，該殺！」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本人以精英身份扇各位長老一記耳光，顯然也是以下犯上，請問賞罰司，該當誅九族否？」
「葉天！」三大長老同時驚呼，聲音中充滿震驚。
「葉天！」廣場之中，無數的驚呼同時響起。
柳天姿和金玉清雙手不知何時突然緊緊握上了，她們大腦中完全迷糊，葉天，他現身了，他怎麼敢在這樣的場合現身？
「正是葉天！」葉天冷冷道：「本人剛剛以下犯上，揍你們這三個豬狗不如的老東西，請問誰來誅我九族？」
「狂妄！」一個聲音突然從遠方傳來：「葉天你剛蒙殿主恩典，賜你自由之身，居然就敢挑戰賞罰司之威嚴，不知天高地厚！」
這聲音一傳來，全場猛地大震，還有這一曲？
他已經是自由身？
剛剛得到自由身，現在又開始犯事？大腦進水了？
柳天姿和金玉清面面相覷，更迷糊……
「挑戰威嚴？」葉天冷冷道：「是你賞罰司是非不分，賞罰不明，有何威嚴可言？」
「放肆！」呼地一聲，一名長老突然憑空出現在葉天面前，不足三丈：「你可知你這話乃是誅九族之大罪？」
這老者突然現身，場中再震：「執罰長老！」
「執罰長老親至，這姓葉的麻煩大了。」
所有人都知道，執罰長老，乃是通天長老手下排名第一的長老，功力直達准帝境，為人更是強橫無比，縱然是頂級精英，縱然是別的長老，稍有不順，也是隨手罰之，橫行全殿，幾人敢惹？
但葉天依然視他為無物，縱聲而笑：「又是一個誅九族之罪！請問執罰長老，你如何誅？憑你這種下三濫？」
全場猛地鴉雀無聲，公然辱罵執罰長老下三濫？
耳朵沒問題吧？
這執罰長老恐怕從三歲開始就沒有人罵過他下三濫了，此刻突然聽到這上千年都沒聽過的詞，兩眼突然就充血：「本座殺了你……」
手一起，掌欲出！
但他永遠都沒有機會再出掌，因為葉天突然一巴掌拍在他的頭頂，嗵地一聲，執罰長老直挺挺地跪在他面前，面前的青石板全都粉碎。
「跟你這老王八沒什麼好談的！」葉天冷冷道：「通天長老，滾出來！」
哧！他的手突然一伸，指向前方，前方一座閣樓突然就化為烏有，十餘個長老同時從煙塵中滾出，不是一個長老，而是幾乎整個執罰司的頂級長老都在其中，正中間一名長老雙腳生根，牢牢定於廢墟之中，正是通天長老。
權勢如日中天的頂級長老，執罰司一代主宰通天長老，此刻臉色已經大變。
剛才一擊，石破天驚！
作為準帝二重天的人物，通天長老自然知道，葉天的功力已經遠遠超出了預期，根本非他所能制服，就算是整個執罰司齊上，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葉天，你實是太過分！」通天長老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充滿威嚴，但老天作證，這也並不容易。
「過分？誰過分？」葉天道：「你一個下三濫的侄子，橫行秦皇，肆意妄為，無人敢說半句，都是倚仗你執罰司主宰之名作威作福，而你之門下，隨口定人滅九族之大罪，草菅人命，憑你們這群是非不分的禽獸，也配執掌執罰司？」
一番話，痛快淋漓！
「住口！」通天長老臉上青筋爆起：「葉氏小兒，別忘了是誰給了你這個死裡逃生的機會，本座能赦你同樣能再度追殺於你……」
話音未落，突然啪地一聲大響，將他這句話硬生生打斷。
通天長老死死地盯著前方，他眼中青芒跳躍，葉天！是葉天給了他一記耳光，他居然連他都打！
葉天冷冷道：「這一記耳光是告訴你，你現在追殺我有很充分的理由，請立刻下發追殺令！」
「殺！」通天長老一聲大喝，響徹整個廣場，覆蓋方圓百里開外！
就在滿天長老全動，天地風雲變色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天際傳來：「住手！」
兩個字，壓住滿天風雲。
哧地一聲，一條銀色的人影突然落在葉天的面前。
向銀衣！
秦皇三鼎之一的向銀衣！
「銀衣殿下！」嗵！幾乎全場之人同時跪下，包括那些長老在內。
向銀衣乃是核心弟子，核心弟子直屬殿主管轄，視若殿主門生，哪怕是位高權重的長老，也必須見面鞠躬，何況他乃是核心中的核心，秦皇三鼎之一，秦皇三鼎，向來是直接聽命於殿主，決無旁人能夠左右半分。
他突然出現，也讓全場的風雲一下子掀到了臨界點，葉天如此狂妄，連通天長老都打，也唯有眼前這位銀衣殿下可以一正秦皇之威，他此次前來，顯然就是壓制葉天的。
這是所有人的想法，甚至包括龍八和柳天姿等人在內，向銀衣一到，他們全都慌了神，不管葉天何等逆天，總也比不上秦皇三鼎，秦皇三鼎一到，天下間就沒有任何人說話的餘地，向銀衣會不會聽葉天辯解幾句？
她們的心全都懸到了半天空。
「銀衣殿下！」通天長老也深深鞠躬：「這葉氏小兒驕橫無邊，大逆不道，請殿下主持公道，親手斬之，以正秦皇門風……」
向銀衣手一抬，這一巴掌抬起，金陽諸子這邊所有人全都臉色如土……
啪！向銀衣手一反，一巴掌拍了過去，直接打在通天長老的嘴巴上。
通天長老兩眼大如銅鈴，猛地握住自己的嘴，他掌中儘是鮮血，這一巴掌比葉天剛才給他的一巴掌更狠。
向銀衣冷冷道：「殿主親口承諾，與葉天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你真以為是你赦的？」
通天大驚，嗵地跪倒，剛才他的確說過，我能赦你也能怎麼怎麼樣，這話可萬萬不能推敲，如果殿主覺得他剛才之言有取代殿主之意，那可真是滅九族的大罪（話說回來，正式的赦免書的確是執罰司的文書，但這文書只是文書，是執行殿主的旨意而已，決不能算是他赦的葉天）。
「而且你還妄圖再度逼反葉天，分明是壞殿主大事！」向銀衣道：「你可知罪？」
通天大驚失色，磕頭！
「葉天所言不錯，執罰之司，本該公平公正，方能維護秦皇之規，而你，縱容親屬，拉幫結派，禍亂秦皇！」向銀衣道：「念你年已老邁，本座不取你狗命，就此滾出秦皇！滾！」
「殿下！」通天長老猛地抬頭，臉色如土：「這……這是殿主老人家的意思還是……」
「是本座的意思！」向銀衣道：「你覺得本座罷免一個區區執罰司主不夠格？」
「不敢！」通天長老全身大汗淋漓：「屬下這就離開……秦皇！」
秦皇三鼎，並非職務，但被賦予了捍衛秦皇的特權，在這頂大帽子之下，沒有他們不能做的事，哪怕是直接將頂級長老斬殺，都只需要一個理由，罷免執罰司主宰或許向銀衣沒有這個權力，但他完全可以將這老頭一巴掌擊殺。
這就看通天長老怎麼去選了。
這老頭當然只能選擇辭職走人！
他一去，龍八的腳一起，將地上的鄭中山拋起，伴隨著一聲長笑：「接著你家侄子！」
通天長老手一抄接過，哧地一聲，人影不見。
向銀衣終於轉向了葉天，龍八原本是撲向葉天的，但此刻，緊急止步，他雖然一向大大咧咧的，但向銀衣自有另一番氣度，能讓人不敢靠近的氣度。
「葉兄，向某越俎代庖，為你做這番處置，還望葉兄看在向某的面子上，就此止步！」向銀衣開口道！
「向兄處事公正！葉某自當遵從！」葉天笑了。
向銀衣也笑了：「多謝葉兄顧全大局，向某明日於無方界備下薄酒，不知葉兄可肯賞光，共謀一醉？」
「一定到！」
向銀衣衝天而起，消失！
葉天盯著他的方向看了片刻，也騰空而起，他這一消失，其餘的金陽諸子幾乎同一時間起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