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1.第691章 天下風雲

  「你怕了？」身後的聲音傳來，吃吃地笑：「放心啊，我說的也是個假設，假設我代表著皇朝，但今天這個假設不成立，我不代表皇朝！」 

  「你代表誰？」 

  「代表著一個媳婦！」柳天姿悄悄告訴他：「代表著那個深愛著自己丈夫的妻子，給自己深愛的丈夫說句話。」 

  「你說！」 

  「無論你想做什麼，你都放手去做！」柳天姿道：「因為我知道，你的善良你的真誠，還有你的豁達，別讓世俗間的想法困擾你！」 

  「謝謝你我的寶貝！」葉天道：「我真的並沒有困擾，我奉行的信條就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真的沒有想過走自己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 

  「我信！」柳天姿痴痴地說：「你連那些反叛者都給了一條路，怎麼可能讓別人無路可走？」 

  「咳！」遠處又傳來一聲咳嗽，貌似某人養成了說話前先咳嗽的習慣，自然是七公主。 

  她一咳，兩人立刻分開。 

  「咳……我真不有意打擾你們啊……」七公主先澄清自己：「我是來還寶貝的！」 

  她的手一抬，一個小手鐲出現在她手上，遞到葉天面前。 

  風神環！ 

  這是葉天在大戰時給她的風神環，實話實說，這環她真沒怎麼用，前半段倒是發揮得不錯，後半段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偎在葉某人懷裡貌似失去了戰鬥力，但不管怎麼說，這風神環畢竟是一件絕頂的寶藏——連神風寨宗主都極為倚重的神器。 

  神風寨宗主是什麼人？大聖級高人，他找到風神環就有了霸佔神女峰的野心，可見這風神環有何等牛，此刻，七公主主動將風神環還回來？在葉某人根本沒有討的情況下主動還？風度那叫一個一等一。 

  葉天根本不接：「不用還了，送給你！」 

  兩女全都驚呆，如此神物，直接送人？ 

  「這……這不合適！」七公主心跳加速了：「這是你拿性命換取的寶物，怎麼能平白無故地送給他人？」 

  「你錯了，至少錯了兩點！」 

  「兩點？我的天啊，我也才說了兩點……」七公主好吃驚。 

  「是啊，兩點全錯！」葉天笑了：「第一點，這不是我拿命換來的寶物，任何寶物都不值得拿命來換！」 

  「很豪邁的表示，是啊，功力進步了，開始對風神寨宗主那個層級的人不屑一顧了！」七公主淺淺一笑：「第二點呢？」 

  「第二點，你也不是他人！」 

  七公主的臉蛋猛地紅如火！ 

  柳天姿的嘴唇悄悄地咬上了，這混蛋，昨晚在她肚皮上不是說得正統嗎？幹嘛大清早地勾引她姐姐？還直接就表示了！ 

  葉天補了一句：「更重要的是，這風神環給你用真是再合適不過了，你想想啊，我一個大男人拿個手鐲子到處招搖，不是很變態很人妖嗎？給你們女孩子用最是合適！順便說一句，天姿你的天河盾也歸你了，我覺得你如果將遠古神魔之力用在天河盾上，或許能開創司空大敗從來沒有開啟的那扇大門。」 

  柳天姿本來心頭全都被「情」啊「愛」的攪得一團亂，突然聽到這句話，心頭猛地一動。 

  天河盾，遠古神物，天河秘境，向來是神魔之境，此地雖是鳳凰帝國，雖是修行聖地，雖然在世俗人眼中、其他帝國眼中乃是神靈之地，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神靈境，根本沒有多少人真正擁有遠古神魔之力，而她自己，在解開神魔烙印之後，恰恰擁有一線。 

  雖然只有一線遠古神魔之力，如果融入這天河盾，或許真的能打開司空大敗沒有打開的那扇門…… 

  葉天已經離開了，不知去了哪裡，留下兩姐妹在風中凌亂。 

  七公主心頭翻江倒海，完全不知是什麼滋味。 

  風神環，他直接送給了她。 

  在他心中，她不是他人！ 

  這意思是什麼？ 

  在他心中，她不是外人？她有那麼重要？ 

  一瞬間，她又是甜蜜，又是激動，又充滿無盡的憧憬，她沉睡的心、或者是她努力讓其沉睡的心蘇醒了，就如同是將一塊頑石壓上一棵嫩芽，這嫩芽偏偏要從土層里頑固地朝外面拱哪拱…… 

  她的心已經笑了，但她的淚水卻搶先流下。 

  七公主猛地抬手，握住了自己的臉蛋，將所有的心事全部終結，不知道妹妹看到沒有…… 

  她妹妹在那邊怔怔地看著湖水，似乎心事重重，看來是真的不高興了，不行，他那麼為自己著想，自己怎麼能讓他後院失火？ 

  七公主趕緊摘下風神環，遞向她妹妹：「妹妹，他開玩笑的，這風神環還是歸你。」 

  柳天姿微微一怔：「什麼？」 

  「妹妹，你生氣了嗎？他真不是那個意思，他可能覺得咱們是姐妹，所以才不當姐姐是外人……」 

  柳天姿笑了：「我怎麼可能生氣？我高興都來不及！姐姐，別推了，這是你的，你收好。我剛才在想他的一句話，都想入神了……」 

  想他的一句話？他的話經得起揣摩嗎？想的是哪一句？七公主的心頭再亂…… 

  柳天姿道：「他說用神魔之力可以打開另一扇大門，我覺得實在太有道理了，剛才小小地試了下，妙用無窮啊，這天河盾，或許在司空大敗手中真的從來沒有發揮過真正的作用！」 

  七公主大喜，原來是這句話，這句話經得起揣摩！ 

  這句話很正統，自己白擔心了。 

  心事一去，七公主立刻放開了：「既然妹妹這麼說，姐姐就收下了，話說回來，這玩意兒很危險……」 

  「危險？」柳天姿微微一驚。 

  「是啊，這玩意兒如果送給別的女孩，不管是誰，都得春心蕩漾不是嗎？可不是給我妹妹增添競爭對手嗎？」七公主道：「現在你姐姐幫你拿下這危險的勾引利器，基本上算是釜底抽薪！」 

  柳天姿橫她，白眼珠比黑眼珠多！ 

  「你瞪什麼瞪？沒說假話！」七公主道。 

  「好吧好吧，我不瞪你，我跟你分析！」柳天姿道。 

  「……好！」 

  「這玩意兒真有那麼大的殺傷力？」 

  「真有！」 

  「真的不管是誰，拿到都會春心蕩漾？」 

  「顯然的……嗯，我例外！」七公主緊急補充。 

  「為什麼你一定會例外？」 

  「因為……因為……我是你姐姐……我……我有底線……」七公主的聲音好輕，邏輯很亂。 

  「好了好了，姐姐，他去城外看情況去了不在這裡！」柳天姿道：「咱們姐妹倆說幾句貼心話兒好嗎？」 

  「嗯……」 

  「其實那次招親之前，我就勸過他，讓他參與招親！」柳天姿道。 

  「招親之前？」七公主眼睛睜得老大：「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母后還沒說讓你招親。」 

  「是的！那個時候我是真的想他跟你好！」 

  「為什麼？你是試他的！你肯定是試他的！」 

  柳天姿輕輕搖頭：「不是！不是試他的！我是真的希望，發自內心的希望。」 

  「那為什麼？」 

  「兩點理由！」柳天姿道：「我知道他是一個多麼好的人，我知道他能給女人帶來永遠的幸福，可我……我給不了他對等的幸福！」 

  「是因為神魔烙印是嗎？」 

  「是！」柳天姿道：「神魔烙印，無人能知是禍是福，我也不知，我唯一肯定的是：我這張臉會給他帶來遺憾！」 

  「所以你想將他給我？」七公主顫抖著道。 

  「是的！」柳天姿道：「我知道姐姐是一個完美的女孩，能陪他走得更遠，能解開他身上的枷鎖同時又不傷到他。」 

  這枷鎖當然是他犯下的罪行。 

  七公主淚水流下：「妹妹，你的臉是因為我才變壞的，我一直都怕你恨我，甚至十多年來我都不敢去看你，可你……可你明明心裡愛極了他，卻還是想將自己最好的東西給我，我……我怎麼受得了？」 

  「別這樣說！我們是親姐妹！」柳天姿輕輕地抱住姐姐肩頭：「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這個理由才是我真正下定決心的關鍵原因。」 

  「是什麼？」 

  「無根預判！」柳天姿道：「我見到了傳說中從無失誤的無根預判！」 

  七公主全身一震。 

  無根預判，她突然想起葉天曾在萬古塔中跟她說的半截話，當時葉天問她聽沒聽過無根預判，她當時反問過葉天什麼意思，葉天這壞蛋又不說，現在妹妹居然也提到了無根預判，到底無根預判有什麼徵兆？ 

  「無根預判中，顯示你跟他是一對兒！」 

  柳天姿這句話一出，七公主大吃一驚，猛地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 

  「是的，就是你！」柳天姿道：「所以，這才促成了我當時的決定。」 

  七公主手指自己，好半天沒有半點動靜，天啊，這是真的嗎？無根預判都說她會是他的女人？ 

  這幸福的憧憬難道不僅僅是憧憬？ 

  難道真的會變成現實？ 

  老天爺，你有這麼疼我嗎？ 

  不！不能！ 

  就算有無根預判，就算她內心是多麼希望這成為現實，但他是妹妹的，妹妹那麼善良那麼為她著想，她怎麼能幹那種事？ 

  不！ 

  七公主深吸一口氣：「妹妹，知道一句話嗎？無根預判，不測人心，但凡涉及人之情感，預判必會失靈。」 

  「哪有這句話？」柳天姿道：「我見到的是：無根預判，洞察諸天！」 

  「你只知前半句，不知後半句！」七公主道：「《諸天奇譚》中記載，無根預判，洞察諸天，唯一物不測，人心也，當知人心，變數無常，如俗子有意違之，豈不壞無根之名？」 

  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心變化無常，如果有個搗蛋的，有意改變自己的想法，豈不壞了無根預判的無誤英名？ 

  「這真是《諸天奇譚》中記載的啊？」柳天姿拿不準了，她畢竟是幼年離宮，對宮中典籍的了解遠不如姐姐，《諸天奇譚》也只是草草過了一遍，記得並不清楚。 

  「當然是，哪天你自己找來瞧瞧就知道。」 

  「那……那不管怎麼說……他……」 

  七公主打斷她：「你還有心思說這些沒用的……他到底什麼時候幫我們打開祖閣，迎接母后出閣？」 

  出口是一個很正統的問題，或許是整個皇朝最最正統的話題。 

  「這……這……這不是很急。」 

  「不急？你到底問沒問？不會根本沒問吧？」七公主長嘆：「我的天啊，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忙，在一塊兒都一整個晚上了，嘴兒難道從來閑過？居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問……」 

  「啊，姐姐你亂想……我問了，真問了！」柳天姿臉蛋完全紅了：「他就是這麼回答的，不急！哦，他也有理由的，這開祖閣畢竟是皇朝的核心機密，沒有父皇母后的指令，他擅自接觸不是很好……這真是原話！」 

  「回答倒是很正統，但誰不知道他那點小把戲？」七公主道：「他分明是想趁這機會跟你多聚聚，根本是不想放母后出來多生事端，這點小把戲你居然識不破？江湖都怎麼混的？……嗯，對了，或許這也是你的想法，你們兩個一拍即合啊，共謀啊……」 

  「不是！怎麼可能？」柳天姿完全亂了，拚命地辯。 

  七公主成功地將矛頭轉向了妹妹，讓妹妹先亂起來，妹妹亂了，才不會關注她自己的亂。 

  才不會去追究她剛才一番話到底是真是假。 

  …… 

  京城大捷只在昨日，消息在全天下瘋傳，但遠遠沒有傳遍天下。 

  東南長風閣，閣主立於長風嶺絕壁，眉頭緊鎖，騰龍大軍七日前傳訊，獻出長風嶺方圓三千里所有地盤，他可以帶上百萬弟子加入騰龍新軍第七十三分部，如果拒絕執行，長風嶺將成為長風一系的長恨嶺。 

  這是騰龍使者的原話，而且這使者還是他的近鄰——東南秘谷的首席長老。 

  騰龍入侵，天下大變，鳳凰根基不再，已經無力回天，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一件事實，識時務者為俊傑，這也是所有人掛在嘴邊說得最多的一句言語，但真正落在自己肩頭，他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有多重，這個艱難的決擇有多難。 

  降！保全長風百萬子弟。 

  戰！葬送祖宗基業，留下一個愚蠢的所謂血氣之名！你會作何選擇？ 

  這也是那個使者的原話！ 

  閣主仰望浮雲，長長嘆口氣：「傳令吧，長風一系從今日起……」 

  下方的無數長老全都在等待閣主最後的決定，這是最後的決定，也是決定他們命運的決定，但也是一個一念之間的決定，沒有人知道他們自己內心深處到底希望閣主吐出哪句話。 

  「報！」一個響亮的聲音劃破長空，來自天際，將閣主的決定硬生生打斷。 

  呼地一聲，一條人影落在閣主腳下，乃是長風閣二長老，他昨日剛剛外出打探消息，確切地說是打探萬裡外南天閣的消息，南天閣與長風閣情況大致相當，傳承也相當，命運與選擇基本也相當，所以，二長老自己請命要去南天閣了解情況，以供本閣決定之參考。 

  現在他回來了。 

  「南天閣如何選擇？」雖然別人的選擇與他無關，但他還是想聽一聽。 

  「不存在選擇！完全沒有選擇！」二長老好激動好興奮：「騰龍已敗！」 

  「什麼？」閣主手猛地一伸，直接抓住二長老的肩頭，差點將功力已達聖王頂層的二長老硬生生捏碎。 

  「騰龍已敗！京城之圍已解！鳳凰勝利了！我們勝了！戰爭結束了！」二長老長呼如哭。 

  「皇主已出關？反擊成功？」閣主大叫。 

  「不！皇主依然沒有出現，是另一人！另一人橫空而出，怒殺騰龍聖君，四千萬騰龍大軍在他手下不堪一擊，他憑一己之力完成了鳳凰百萬年傳承的守護……」 

  「何人？」無數人齊聲大呼。 

  沒有人能想象這是什麼人，因為在他們的記憶里，他們的認知中，根本沒有這樣的人，騰龍大軍入侵，勝利已成定局，世上根本沒有能改變這一切的人，除非是鳳凰皇主出關，但即便是皇主出關，最多也是與騰龍聖君平分秋色，也不可能擊敗騰龍聖君，更加不可能擊敗率領無數高手、數千萬大軍的騰龍聖君，但現在憑空冒出一個人來，硬生生擊敗騰龍聖君，這個人不在他們的認知庫中！ 

  「葉天！」二長老道：「只有葉天！」 

  「葉天？這如何可能？」閣主道：「他……他的功力如何能上升到如此境界？」 

  「是！閣主所言正是天下人全都不懂的地方！」二長老道：「不過，葉氏之功力世人從來都沒有懂過，傳言他初入鳳凰之時功力也才聖王六重天，一年時間內，功力突破大聖境，再過半年，他剿殺魅皇時，功力已破大聖三重天，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時間也才過去區區半年，他的功力顯然突破五重天！」 

  「短短兩年，從聖王六重天起步，直接破入大聖五重天，匪夷所思！」大長老嘆息道：「修行界真有如此神跡？」 

  三長老道：「葉氏之驚艷，老朽倒是從來沒有輕視，從當日天歌橫空出世之日，老朽就知道此子必將照亮萬古春秋，但老朽不明白的是：葉氏與皇朝乃是死對頭，皇朝前期赦免他實是別有用心，他為何依然為皇朝而戰？甘冒生死之險而完成皇朝百萬年傳承之守護？」 

  一個女聲飄然而來：「三長老之慮老身倒是能明白，傳言葉天閣下心懷天下蒼生，他完成鳳凰之守護或許根本不是為了皇朝，而是為了天下百姓！」 

  正是長風閣四長老，長老群中特立獨行、溫文爾雅的女性長老！ 

  「心懷天下！」閣主長長感嘆：「四長老當日評葉氏，也用了『心懷天下、至情之人』的八字評語，現在看來，還是四長老慧眼識高人，本座當日對葉天閣下不敬，實是慚愧之至！」 

  閣主隨後補充：「葉天閣下有無指令下達？」 

  指令？ 

  主動詢問指令？ 

  「沒有！」二長老道：「葉天閣下從來不向各大宗門下達指令，但他向妖族與無天一族還有虯龍宮下達了戰鬥指令，他的指令是：橫掃鳳凰全境，徹底剿滅騰龍殘部！現妖族、虯龍宮、無天一族已全線出動，西北三萬宗門自發而戰，西北全線再無敵蹤！」 

  「一令之下，億萬大軍齊動，一夜之間，西北已無敵蹤！豪邁！痛快！」閣主哈哈大笑：「長風嶺全體長老弟子聽令！」 

  「是！」 

  「響應葉天閣下之令，清剿騰龍餘孽！」 

  「是！」無數人衝天而起，西南推進…… 

  …… 

  京城以北三千里，陳家山莊的人借屋躲雨，身處超級宗門煉天宗的保護之下，本該夾著尾巴做人，前些時間他們也的確很低調，面對煉天宗哪怕最低等的弟子都小心翼翼，但今日，一聲狂笑突然從陳氏人群發出。 

  是莊主的豪邁大笑，大笑聲直衝雲天：「葉天再度出擊，橫掃騰龍大軍如卷席！好！妙！陳家山全體部眾，返回京城，參與戰鬥！」 

  旁邊的幾名煉天宗弟子臉上儘是不屑，憑你們？ 

  陳家山大長老也大笑：「不知葉天閣下是否尚在京城，如果在，莊主留了百年的老酒該可派上用場！」 

  「是！上次他作客山莊，因身負鳳凰絕殺令，不便於痛飲，今日可放開！」 

  幾名煉天宗弟子的臉色完全改變。 

  陳氏莊主帶領族眾收拾行裝，準備回程，也根本不必向煉天宗辭行，煉天宗收了他們大量的錢款，只能算是一筆交易，而他們其間也多次上門要拜會煉天宗高層，都遭到拒絕甚至奚落，也沒必要再次自討沒趣。 

  正在準備回程的時候，一大隊人馬從天而落，赫然是煉天宗宗主帶著頂級長老數百人，一齊落在陳氏家主面前。 

  「陳氏山莊來本宗已有數月，本座一直忙於宗中事務，無暇兼顧，怠慢之罪，萬望寬恕！」煉天宗宗主深深一鞠躬：「今日本座親自相請，請各位上凌天閣一聚，稍盡地主之誼！」 

  凌天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