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9.第659章 悟道古今
「不！」葉天直接搖頭：「絕對不可能！」
是啊，以他大聖三重天的功力底子，只要他性命還在，就不會是聖王五重天，哪怕將他斬成十七八截，都不可能是聖王五重天。
「那……那是四重天？」二小姐多少有些失望。
「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葉天沉吟道：「二小姐你的眼光真是太准了，我真的在仰望四重天！真心希望這次傷好后，能夠有所突破。」
「原來……原來你真是三重天！」
對！
她失望嗎？
貌似不是！
她還多少有些興奮：「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一些練功的方法？我家祖傳的功法我覺得有問題，爺爺練了上千年都才剛剛突破聖王，你卻突破了三重天……你年紀不大吧？」
「咳咳……沒你爺爺那麼大！」
二小姐橫著他：「佔便宜是吧？」
外面有人大叫：「姐姐，你怎麼又進來了，你……你老是這樣……」
歐陽小琴撲了過來，直接將自己插進葉天跟姐姐中間，她手上端的是一大碗雞湯，雞湯都灑了……
「你叫什麼啊叫，又沒說要割他什麼，說說話不行啊？」二小姐底氣很足。
「他受傷了，你就想欺負他！」歐陽小琴道：「天哥哥，你喝湯，別理她。」
直接過去，坐在床上，將雞湯端起來，用小勺子準備喂葉天喝湯。
二小姐在旁邊死翻白眼，終於還是出去了。
……
接下來的時間裡，葉天在神湖邊散步，在夕陽下遙望遠方。
也在歐陽小琴的帶領下幾乎參觀完了所有能看的地方。
真是個熱心的小嚮導。
甚至他還將葉天帶到了那個小祠堂旁邊，裡面一個女人背對他們而坐，面對對面的青燈古佛。
看到這個背影，小琴沉靜了：「這是我大姐。」
大姐？不是大嬸？
葉天表示驚訝。
小琴說：「這都是對面那個姓陳的王八蛋害的，他們……」
一段感人的故事被小琴用毫不感動、充滿憤怒的語氣敘述著，葉天心頭感慨萬端，這樣的事情真是哪個角落都會有，當愛情遇到強權，當情與名利捆綁，會有何種選擇？
一段情，一間屋，一個憔悴的身影，一段封閉著永遠沒打算去追憶的美麗，最終這種美麗就不是美麗，而是凄涼。
故事說完了，小琴眼睛撲閃閃的，問葉天：「天哥哥，你是不是覺得大姐好傻？」
「是！」
「所有人都覺得她傻，關鍵是那個臭男人根本不值得她這樣……」歐陽小琴好一通感慨，另外起了個由頭：「天哥哥，要是……要是有個女孩也那樣喜歡你，你覺得……」
後面的話她沒說完，葉天回答了她：「那我覺得壓力特別大。」
後面的半段行程小琴沒有再說話，好象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她有心事，葉天也有。
就算是瞎子都看得出來小琴喜歡他，但他敢應嗎？
堅決不敢！
這歐陽家族的人好象有點走極端，一旦男人找了別的女人就找間小屋裡將自己的頭髮都弄白，他哪敢啊？對面姓陳的才另外找一個女人，就成這樣了，如果自己將七八上十個朝那邊一擺，還不得跳樓啊？
與自己一比，葉天覺得對面姓陳的似乎還算是個好孩子。
可自己為什麼就沒遇到這種類型的呢？
水逍遙明知道有個煙雨，她根本不鬧，就和煙雨做成了好姐妹，恨不得穿上同一條褲子。
就連八公主柳天姿，明知道葉天跟某個女孩在做那個，依然平靜得象是參加隔壁王小二的婚禮，跟他另外一個女人死聊，最後把鍋蓋都掀了，也肯陪著他瘋。
這他娘的是什麼原因？
自己的福氣硬是很好？
如果不是自己福氣好，那就只有一個解釋了，他的那些女人都太好了！
她們現在怎麼樣了？
水逍遙、煙雨應該還在回雲山，她們決計想不到自己出了這麼大的風波。
八公主柳天姿已經回到了皇朝，她更不會想到會發生這一幕恐怖的戰事。
太子……
想到太子，葉天心頭很冷。
現在正式確定了，太子與君龍飛絕對不是一個類型，他永遠都成不了君龍飛！
不管他與君龍飛在中城時有多少正面交鋒，不管他有多麼激怒君龍飛，君龍飛都做不出他這樣的事。
殺他，其實對於皇朝而言，對於天下而言，都不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甚至是一件值得大書特書的一筆，都是任何人人生中該記住的濃墨重彩。
對於太子而言，更應該是這樣。
因為他是太子，而葉天是鳳凰絕殺令下的人物，也是至今還難辯正義還是邪惡的人物。
很多人都有過預測，太子與葉天，這兩個絕代人物終有一天會站在最高的高台，在天下人面前分個勝負，用另一人的鮮血成就自己踏上帝路的第一級台階，甚至葉天自己也是這麼判斷的。
但所有人都錯了，葉天也錯了！
太子並沒有選擇在天下人面前挑戰葉天，並沒有選擇將斬殺葉天這一豐功偉績以異常醒目的方式公之於眾，從而流傳千古，而是選擇在深夜的神湖之側，以神凰劍偷襲。
只因為這種方式根本是見不得光的！
以他的位置，以他的身份，以這種見不得見的方式來與葉天作最後的攤牌，從另一個層面上印證了他對葉天有多麼的恨。
葉天甚至還記得太子最後那句話時臉上的表情：「開創一個沒有葉天的時代！」
說那話時，太子如同是被囚禁三千年的囚徒對待守門衛士的表情。
是壓抑到了極點的表情。
是恨到了極致的表情！
太子既然選擇這樣的方式，就不大可能事後提起這件事。
理論上他的本次劫難根本不會有人知道，他的女人根本不會為他操心，這樣其實很好，而且太子做出如此下作的事，也會表現得很高姿態，不大可能會再出手對付來自金陽的其他人，因為如果他這麼做，其實就發出了一個信號，葉天的失蹤與他有關……
很好！非常好！
葉天真的可以放心！
經過長達一周的時間，他的傷勢一天比一天好，輪海中的遠古氣機一天天煉化，一點點地化成他自己的能量融入全身，他的功力理論上已經在增強。
只是他還欠缺最後一點，點亮靈台天燈。
靈台之燈沒有點亮，他的功力依然是半點都施展不出來。
他目前就象是一列現代高速磁懸浮列車，裡面的機器部件在全面檢修，一天天趨於完美，而電源還沒有插上，一旦啟動電源，就會如利箭般射出……
葉天眼前沒有通電，只因為一點，他還沒有把握。
輪海中的天道之傷實在是太過霸道，他擔心靈台一通，這股霸道的氣機會吞噬他的靈台，必須等到有把握的那天，才能真正連接靈台。
他並不急。
歐陽小琴當然更不急，她巴不得她的天哥哥傷永遠都不好……不！那樣她捨不得，最好是傷好了，但他還是不離開，跟她天天地塊兒在湖邊散步，那才美。
二小姐呢？
這段時間她好象沒什麼心思練功，總在關注著妹妹的動向，只要妹妹離開半點，她就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不過，她貌似並不是被葉天帥帥的臉吸引的，而是被他的功力吸引的，還有丹道。
他真的有三重天功力嗎？
他是哪裡人？
他的家族功法真有那麼了不起？
他還會哪些丹道？
收不收弟子……呸！想得美他，才不給他當弟子，但這功法真的很值得下功夫套一套，眼前似乎是比較好的機會，這小子功力盡失，不怕他翻臉。
所以她才經常出現在葉天面前，套啊，轉啊，激啊……
就連那麼遲鈍的妹妹都發現了她的不良企圖，將她扯到一邊訓：「你太過分了啊，你見過哪家弟子輕易將祖宗功法告訴別人的？你想害天哥被他家族懲罰啊？虧你想得出來。」
實話實說，這話真不象妹妹教訓姐姐的話，但可憐的二小姐還只能聽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總算以後不再套此類話。
只要不套這些話，葉天倒也不反對她這條小尾巴時不時地出現。
已經是半個月了！
夕陽西下，又是一個美好的黃昏。
葉天站在神湖之側，面對神湖，動蕩的湖水似乎玄機無窮，又似乎平靜得一如既往，葉天心頭某根弦悄悄觸動……
遠古、今日！
這面湖最能體現遠古與今日。
這是傳說中的神魔大戰的戰場，這似乎是打開遠古之門的地方，站在這裡，感受著那股玄妙的氣機，他似乎能聽到遙遠的時空中傳來的金戈鐵馬聲。
《大道天經》中有句話：古亦今，今亦古。
短短六個字，很玄奧。
此刻突然引發了葉天的思索。
古與今有沒有絕對的界限？
沒有！
什麼才叫古？人死了會叫作古，那麼說，隔上一天也是古，千年前更是古，但就算時光迴流千年，還有更遙遠的古代，永遠永遠沒有盡頭。
那麼今天呢？今天他站在夕陽下，時光飛逝，等到明天，今天也已是古，再過千萬年，今天會是真正的古代，自己到底是站在古代還是站在未來，或者只是站在今天？這個今天卻是如此的短暫……
古今道！
這就是大道天經中的古今道！
他似乎隱約捉摸到古今道中關於時光的感悟。
感悟到這一層，他體內的大道天機突然變得熟悉，似乎已經不再排斥他，而是突破古今的界限而融入他的現在，煉化的速度一下子空前，輪海上空突然出現一把古琴，正是天道琴，天道琴弦顫抖，似乎就要彈響……
突然，一條人影從樹林另一邊走來。
這人影一來，葉天的天道琴陡然消失，隱約點亮的靈台也突然熄滅。
來的是山莊的宗主，歐陽家族的掌門人，他曾從鬼門關強行拉回來的歐陽家主。
葉天進入山莊已有半月，從來沒有見過家主，但今日，家主出現了。
而且家主的臉色很奇特，似乎有一個什麼震撼的消息……
「家主！」葉天微微一鞠躬。
「恩公！」家主趕在他前面深深一鞠躬：「恩公進入山莊已有半月，老朽從來沒有拜見，實屬失禮，還望恩公海涵！」
「家主言重，借貴庄療養，已經是多有打擾了。」
「其實老朽十日前出庄，也是剛剛才回。」家主道：「有一問題想直接問一問恩公。」
「別口口聲聲恩公了，家主請說！」葉天心頭微微緊張，家主在他到達之日就離開山莊，到現在才回，必然是為他打探消息去了。
「一切隨葉公子之意！」稱呼已經改了，家主道：「葉公子不知家鄉在何處？」
家鄉？葉天的心頭立刻收緊，難道是家鄉出了什麼事？這太恐怖了！這或許是他平生最擔憂的事情。
「落日帝國！……家主，你知道些什麼？」葉天手一抬，直接抓住家主的肩頭。
兩女也同時緊張。
落日帝國在哪裡，她們不知道。
家主笑了，笑容很放鬆：「原來不是金陽帝國，老朽這十多天算是白跑了。」
「爺爺，你還真以為他是金陽帝國的那個葉天啊？」歐陽小琴也放鬆了：「說了不可能的，天哥哥功力雖然強大，但也不可能那麼神……人家說了，那個葉天是天神！」
「是啊，怎麼可能，爺爺你也太能想象了……」二小姐也插嘴。
「是是，爺爺老了，近來總是會突發奇想……」家主摸摸孫女的腦袋：「葉公子，晚上老朽安排酒席，公子的傷勢無礙吧？」
「等一下！」葉天道：「請家主將打探的消息說出來。」
「那是關於那個葉天的消息，與公子沒關係的！」家主微微一笑，很放鬆，那個葉天一直在帶給人傳奇，但其實也帶給人壓力，在家主心目中，已經認定葉天與那個天神沒關係，反而更放鬆。
「天哥哥，你也喜歡聽那個人的傳說啊？那是天神傳說，我聽過很多，我講給你聽啊……」小琴興沖沖地開講。
但她姐姐給她打斷：「你知道什麼呀？我知道得更多，葉公子，我講給你聽……」
葉天不跟他蘑菇：「家主，還是你來說吧，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家主終於說了：「皇朝發下指令，撤消葉天的鳳凰絕殺令！當然是……那個來自金陽帝國的葉天。」
葉天心頭微微一震，他的鳳凰絕殺令居然撤了，在這種情況下撤，為什麼？
「為什麼？」
「理由只有兩點！」家主道：「第一點是，葉天在西海三場大戰，功勞卓著，初步符合皇朝開出的將功補過之條件，第二點是：按照皇朝指令解救西北億萬百姓，恢復邊防，未見貳心！所以，開千古未有之先河，解除葉氏鳳凰絕殺令！」
葉天完全明白。
「皇朝後面還有尾綴……以此令詔告天下，無論罪孽何等深重之人，但凡有突出貢獻，皇朝均一概赦免！」
高明！
真是高明！
在與葉天的對峙中，皇朝的確始終體現出高人一等的智慧。
葉天西海大捷，斬千機、滅魅族、破紫龍而復邊防，如此豐功偉績，縱然用全天下的泥土都不能覆蓋，他的名聲已經是如日中天，但鳳凰皇朝只需要一紙詔書就改變了一切。
他們不抹殺葉天的功績（因為他們知道，有時候越抹越黑），反而高度讚揚他的功績，只不過，在前面加一個前綴：在鳳凰皇朝指令之下。
什麼都變了。
這些功績全都變成了鳳凰皇朝的功績。
葉天只是一個執行者而已。
整個詔令上下連貫，滴水不漏，相信此令一下，全天下會形成一個基本的認知：葉天身負鳳凰絕殺令，自知無法逃脫，與鳳凰皇朝談判，鳳凰皇朝開出條件：你小子先立功看錶現再定。
於是葉天才奮勇殺敵，按照鳳凰皇朝的指令不折不扣地執行（未見貳心），終於得到鳳凰皇朝的恩典，赦免！而且還詔告天下，不僅僅是葉氏這樣，其餘那些犯錯的也有回頭的機會。
如此一來，功他佔了，名他得了，還免費得到了一個交口稱讚：鳳凰皇朝真是仁慈啊！
他們唯一要付出的只有一點：在天下人面前赦免葉天的鳳凰絕殺令。
但這赦免有意義嗎？
在他們的字典中，在太子和皇后的字典中，葉天早就是個死人，赦免只是個笑談，或許在他們的字典中，這只是追悼會上的追悼詞。
最高明的地方就在於，後期葉天如果怎麼都找不到蹤影，決沒有人將這賬算到鳳凰皇朝頭上，鳳凰皇朝都赦免了他，怎麼可能還與他為敵？
人他們殺了，殺之後還將此人所有的功勞全都搶走！
絕！黑！這就是鳳凰皇朝！
「晚上老朽擺下家宴，公子傷勢無礙吧？」家主舊事重提……
……
聽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不知道是好是壞、只知道玩味無窮的消息，葉天略帶恍惚，家主在前面重提晚上擺宴的事情，葉天也沒表示什麼反對。
那就開宴了。
他威振天下的名聲沒有暴露——落日帝國不僅不是暴露他行蹤的信息，反而讓山莊減少了些壓力，如果讓他們跟葉天這個縱橫天下、連皇宮都沒怎麼放在眼裡的超級強人一個桌上吃飯，實話實說還是有很大壓力的。
而葉天呢，壓力也減少了很多，他喜歡輕鬆點的氣氛。
至於喝酒，他是真沒壓力！
他這等人會在乎酒？
這酒雖然也是高級佳釀，但比起上次與柳天姿喝的九龍醉來說，還欠點火辣……
但等到十七八杯下肚，他突然有所警覺，有的天，怎麼還有點發頭昏？
他還沒有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對面的家主有兩三個腦袋，而且不停地轉。
「葉公子，看來傷勢還沒完全好，似已不勝酒力……」
對啊！這話是誰說的？好象很有道理似的，他傷勢還沒完全好，他的功力根本半點用不出來，沒有了功力，他就是個世俗人，一個世俗普通人誰會喝這等層次的「仙酒」？還一杯接一杯象灌樹洞一般……
酒喝的是一個身體啊，葉天醉了！
他迷糊中知道有人將他送進了客房，他也記得自己並沒有失態，好象還說了聲謝謝。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完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只有神湖的風在吹，黑雲壓湖預示著一個暴風雨。
葉天突然迷迷糊糊感覺有一個人鑽進了他的被窩。
似乎是個夢境，在夢裡他見到了水逍遙，她很激動地吻他，很溫柔地坐在他身上跟他愛愛，愛了好久好久……
葉天突然驚醒。
一醒過來，酒意已經完全消散，他一個人躺在客房中，原來是一個春夢！
但突然，葉天驚呆了，他全身的衣服呢？他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被窩一掀，他立刻聞到一股女人的幽香，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他小腹處分明有一絲殘留的血跡，不是他的血跡，是某個女人的血跡，而且這裡還被人擦試過，這絲血跡也只是殘留的。
葉天將被窩全部掀開，被窩上面還有殘留的汗跡，而且還有一根長長的秀髮。
天啊，剛才不是做春夢！
實實在在是有女人進了自己的房間，跟他做過愛。
而且還是一個處女。
他捕捉著自己的記憶，記憶好象也從迷濛中一點點回歸，有女人進了她的被窩，她很溫柔地親吻他，很生地脫了他的衣服，坐在他身上，壓下去的時候她還輕叫了一聲，那是破身的全過程。
但葉天卻不知道她是誰。
是小琴嗎？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是二小姐嗎？這小妞兒雖然是姐姐，但比她妹妹更不靠譜，天知道她干不幹得出來這種勾當。
可千萬別是那個大姐，葉天一想到她凄苦的模樣就滲得慌……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那個大姐一直在她的小屋裡關著，根本連酒席都沒參加。
總體來說，小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她們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歐陽家族不管算不算得大宗門，好歹家規還是有的，一個小姐怎麼可能那麼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