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人心向漢啊(1/3)
s:今天是啥日子?
爆更的日子啊……
日萬來了……
咳咳,有票票的.…… ……
暫且不提曹操在家造小孩,單說劉備。
此時劉備手裡拿著曹操給他來的信件,陷入了沉思。
信件大概意思是。
【玄德,操今喜得貴子,取名丕,丕者大也。
我雖賦閑在家,不參與政事,但還是希望我兒做一個對大漢有用之人。
但對大漢有用,不代表對曹家有用。
如今,操正妻無子,兩子皆乃庶出,雖庶子也可繼承家業,但其餘庶子怎可滿意?
輕則曹家內亂,重則分崩離析。
立庶子傳家何其難也。
玄德也知,一個家族有主脈、支脈之分,操如今雖佔據主脈,但時刻都需謹慎行事,就因正妻無子,不知暗中受了多少指責。
甚至有人假借伊尹和霍光之名,想將我這一脈廢除。
現在隔三岔五,就有人找我談換脈之事。
今操雖乃白身,但一顆心也是熱的,想要曹家繁榮、清明的心也是不變的。
他們憑什麼?
他們怎麼敢? ……
另外,還望玄德給你侄兒多送些禮物,畢竟曹家如今很是不富裕,操自己耕作那幾畝田地養家甚難,勿忘……】
本來曹操其實是想給袁紹寫這玩意的,畢竟自己與袁紹關係更好,到時候假借袁紹之手捅上去也好啊。
但後來轉念一想,這破事都在世家內部傳一年多了,自己沒有關注這些,不知道這件事,還情有可原。
但要說袁紹不知道,那肯定不可能啊,他現在不光是大將軍掾屬,還是袁逢兒子,要說他不知道,打死曹操都不信。
轉念一想,曹操就明白袁紹打的啥主意了。
以靜制動唄,不管是王芬族滅侵佔冀州,還是陛下被廢,袁家跟著擁立新君,反正都能在其中混些好處.……
只不過參與的早晚,混的好處多少而已……
想到這,曹操朝著洛陽方向呸了一口,轉頭給劉備寫信去了。
這事非得給你攪和黃了,行廢立之事,那劉家那些諸侯豈不是盡皆人心思動?
至於為啥選劉備么……
主要是有實權的劉姓宗室,曹操不認識,沒實權的告知這玩意也沒啥用。
在加上劉備想匡扶漢室……
本來天下就不是很穩定,在來個這事,分崩離析在即啊,拿頭匡扶啊…… ……
言歸正傳。
曹操書信後邊那句廢話,劉備直接略過了,曹家困難?
呸。
曹嵩前兩天還在陛下那花了幾千萬買了個新官,隨後大宴群臣來著……
此時劉備在想曹操給自己寫這封信的含義,自己與曹操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算是半個朋友,曹操肯定不會閑的沒事給自己講曹家那些破事。
隨後,劉備又打開信看了幾眼。
「哦~~」
【原來曹操這貨是在影射啊。】
劉備前一陣聽荀悅念叨過。
如今豪強世家內部,分成了好些派別。
有主張廢立的。(冀州刺史王芬.……)
有主張暫時混日子,等新君即位大展宏圖的。(弘農楊家……)
還有主張裝傻充愣,謀求時機,同時鎮壓外戚、宦官的。(汝南袁家+陳國袁家……)
甚至還有主張潤遼東的。(管寧、華歆等名士……)
反正就沒有一家想在劉宏時代,發光發熱,為劉宏盡忠盡孝的。
當時荀悅還和自己說過,主張廢立的和主張跑遼東避難的人,是最少的。
廢立之事,成則功大,敗則夷族,沒多少人願意參與。
但看如今這個態勢,這是準備起事了啊。
想到這,劉備開口對親衛說道。
「把所有關於劉表的消息,給我拿過來。」
盞茶功夫,親衛抱著一堆信件過來了。
皇帝的行蹤,不是劉備麾下這個破爛情報機構能打探到的。
執金吾、北軍的行蹤,得看緣分,緣分到了,消息就有了……
但劉表就不一樣,劉表作為北軍中侯,雖然這貨現在就是一個人形印章,但北軍的一切事務都繞不開他。
此外,劉表還有一層身份.……
八駿啊.……
八駿是大漢這群士族互相吹捧弄出來的,雖然其中吹捧成分過高,但不得不承認,劉表在士族中的聲望也同樣很高啊。
這聲望一高,就很容易應酬,劉表又不是什麼隱士,一般名士的邀請是推辭不開的。
像什麼地方上的宴請啊,名士之間的宴請啊。
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玩意一般都是擺在明面上的。
查一下劉表最近去哪應酬的多,就大概知道這貨身上有啥任務了。
隨後,劉備打開第一份情報,掃了幾眼,眼角抽搐幾下,扔一邊去了。
【劉表最近瘋狂納妾,據小道消息流傳,可能是想弄些子嗣為質……】
然後,在打開第二封情報,眼角又抽搐了幾下……
【劉表接受大將軍宴請,當晚有許多醫者被綁到大將軍府,隨後劉表接連半月沒有露面,疑似五石散吃多了……】 ……
真就什麼消息都有啊,還都是經過別人加工過,已經有些失真的消息.……
不過,劉備也在其中找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短短半個月的時候,冀州安平崔氏宴請劉表,冀州河間張氏宴請劉表,冀州河間太守宴請劉表.……】
劉表這最近去冀州吃席的頻率挺高啊。
在一聯想冀州刺史王芬想要搞事,在和劉表最近老往冀州跑一聯繫,那差不多就猜到了,陛下想回河間祭祖了.……
衣錦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啊.……
大漢這些皇帝,多多少少都有些愛炫耀的毛病,一般皇帝干下什麼大事,不是要祭天,就是要祭祖.……
但祭天和祭祖那可是兩回事,祭天在洛陽就能祭,但祭祖那是要回老家的。
自己在位期間乾的大事,不去告知祖宗,那心裡難受啊,後輩子孫出息了,那得讓祖宗知道。
【與有榮焉,幸甚至哉。】
想到這,劉備就已經把前因後果差不多猜出來了。
劉宏肯定是想回河間祭祖,找祖宗訴說一下自己鎮壓四方的功績。
這事應該是已經通知冀州刺史和河間太守了,而冀州刺史在聽聞這個消息后,當即決定趁此機會廢了劉宏,隨即到處拉攏人手。
然後,冀州刺史看曹操是個人才,索性也去拉攏他了,沒想曹操轉身就把冀州刺史賣給我了。
雖然劉備不知道冀州刺史看上曹操哪點了,這麼自信能拉攏到他,但很可惜啊,冀州刺史眼神不太好。
想到這,劉備帶著這封信去政務廳了。
等把信交給荀悅,並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荀悅聽完劉備這番推測后,打開信看了兩眼,隨後嘆了口氣,沉聲道。
「玄德公推測的也沒錯,當初世家內部因此事爭執不休,只不過王芬那裡有【三君】陳蕃之子的參與,眾人又受陳蕃恩惠很多,將那些想藉此舉報的人,摁下去了。
只不過,王芬這些人手中要兵沒兵、要錢沒錢的,眾人看著也不像能成什麼大事的樣子,在加上本身就沒什麼切實的證據,光憑王芬嘴上說廢帝,不足成為扳倒王芬的證據。
這玩意隨意舉報王芬這種頂級名士,很容易被反咬成污衊大臣。
索性後來就沒人管了,任其自由發展了。
如今,除了參與的那些人,在冀州刺史的有意掩蓋下,其餘人誰也不知他們發展成什麼樣了。」
說到這裡,荀悅端起茶碗,抿了一口潤潤喉后,繼續說道。
「玄德公想揭發王芬也不是不可以.……
但主要王芬就光嘴上說著要廢帝,但他手裡一沒兵,二沒錢,三缺人的.……
典型的成事不足啊,揭發這種人,說他有廢帝的心思,陛下都不見得信任玄德公,很容易惹一身騷……」
荀悅說完后,也是手撫額頭,豪強世家當中,不乏忠貞之輩,朝堂當中也不乏忠貞之輩,這消息都在內部流傳一年了,為啥這些忠貞之輩都沒告訴陛下……
不就是因為王芬光桿司令一個,手裡要什麼沒什麼。
這些忠貞之輩把王芬捅上去,人家反手就是一句污衊,一頂妒忌賢能的帽子扣上來,那也不用在大漢呆了。
王芬的事迹,劉備也不是沒聽說過,收納流民,安撫叛亂,治軍理政,很快使冀州安定下來,在州兩年,民生富饒。
這還是個好官。
好官還打著廢帝的心思,可能是真心希望看到大漢活出第二春吧?
但是你好官,你立個廢物宗室幹啥,劉肥那人軟弱可欺,明顯的是當傀儡的不二人選啊。
你有本事立劉虞啊,等劉虞上位后,皮給你扒了。
日.……
想到這裡,劉備看著荀悅開口道。
「仲豫,現在不是沒證據么,你說咱們製造個證據如何?」
荀悅聽到這,也有些懵逼,隨即他在心裡尋思。
栽贓這玩意,古往今來都是那一套啊,放點盔甲,放點強弩,弄些什麼造假信件……
但這些放王芬身上可不行,王芬乃是八廚,道德品行那是通過豪強世家檢驗,才評選出來的,到時候栽贓這些,不僅很容易讓那群人死保王芬,還容易惹禍上身。
想到這裡,荀悅當即就打算和劉備陳述一下利害,可不能往名士身上栽贓這些東西啊,容易讓人敵視……
沒等荀悅開口,就聽劉備小聲說道。
「仲豫啊……」
隨後,劉備把那計策說了一下,聽的荀悅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隨後稍微一尋思,就拍板同意了,畢竟廢立皇帝那派人少,那是有少的道理。
大漢多數人,內心都還是求穩的,雖然當今陛下令眾人很不滿意,那也沒啥關係啊,大不了等十幾年嘛。
世家動輒按百年計算,十幾年,一晃而過。
但要是因為廢立,天下大亂……
反正世家是不打算再經歷一次篡漢建新了……
把王芬弄下去也好。 ……
暫且不提劉備如何安排,單說劉備給劉宏寫的秘密奏章。
其餘太守無大事,是沒有權力直接給劉宏上書的,都得經過公車這一環節。
但劉宏為了表示親近宗室,特許宗室那群為官之人,直接上書給自己,特許歸特許,但是有次數,一年一次。
大漢身居官位的宗室多如牛毛,要是沒次數限制,一人一年上個十來道,自己也不用干別的事了。
此時的劉宏,額.……
額.……
在傳授劉辯屠龍術……
此時的劉辯也已經十一歲了,劉協才六歲,前兩天還尿炕來著,屠龍術這玩意劉協還學不到。
現在劉宏腦子也有點亂,看著面前唯唯諾諾的劉辯,劉宏眼角抽搐了半天。
他本來打算臨死之前弄死何進,廢了何氏,掃清劉辯掌權的障礙,在教授了幾天屠龍術后,劉宏突然發現這個兒子,耳根子有些軟啊。
上一個耳根子軟的皇帝,是元帝劉奭(shì),那傢伙聽信那些儒生的話,自廢武功,導致了後邊一系列大亂。
隨後,劉宏斜著眼睛撇了一眼劉辯,心裡不住哀嘆。
【我要是把外戚何家弄死了,辯兒還不得被那群士族忽悠傻了啊。】
其實,劉宏也不是沒推測過未來。
【劉辯把潁川唐氏扶為外戚,制衡朝堂。】
但是唐氏和潁川世家牽連太深了啊,他們當外戚,那士族必定借勢……
所以,現在劉宏又在琢磨廢立太子了,如果把劉辯廢了,那何家必須得提前廢了,如果不管何家的話,何進很容易在自己死後,仗著權勢,扶持自己外甥即位。
但如果提前廢了何家.……
那我廢劉辯的意義何在……
現在劉宏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倒是想讓劉協即位,但是劉協的母族,董家也不是啥好玩意啊.……
再加上劉協過於年幼,那甭想了,又是一個劉宏第二.…… ……
劉宏在這一邊錘著頭,一邊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劉辯,沉聲道。
「辯兒,我剛才和你說的,你回去在多想想,我現在繼續考你下一個。
【如果你是一位沒有實權的皇帝,權力在太后和大將軍手中,你要怎麼收回實權?】」
隨之而來的,宮殿之中就是一陣沉默.……
劉宏看著在那一個勁抬袖子擦汗的劉辯,就忍不住想一腳踹過去,多麼經典的問題啊,你看你老子當初怎麼做的啊。
你老子的事迹,白紙黑字寫著呢,你照著念也行啊。
老子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當傀儡皇帝了,但是第二年,老子就大權在握了,一直握到了現在……
想到這裡,劉宏站起身,走到劉辯身邊,揪著劉辯耳朵,讓其面向河間方向,一腳踹到劉辯膝蓋上。
劉辯瞬間跪倒在地。
這時候,只聽劉宏沉聲道。
「辯兒,既然你不知如何辦,那我就教教你。」
說到這,劉宏背著手,看向後宮,緩緩說道。
「何氏乃你生母,等你成為皇帝后,她必定干政,你母何氏,大局一點沒有,所見皆是小利,此人干政的後果,就是大肆任用親近之人。
任人唯親的後果,你自己想,任人唯親,那都是親太后,不是親你,這些都是你掌權后的阻礙。
大漢以孝治天下,你想要掌權,如果要用政變這麼激烈的手段來反對太后,首先就在『孝』這一條上就弱了,但那只是弱,不是不能用。
萬不得已,不要用而已。
真正對你有危險的,是太後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力,而任用的娘家人,也就是你舅舅何進,你母何氏沒什麼大出息,她掌權后限制不住何進,這些都是你以後掌權的障礙。
想要對付外戚,你能找到的那些盟友,按信任度來說,就是宦官、宦官、宦官。
不到迫不得已,不要找宗室和朝臣,他們都是狼。
你就一邊母慈子孝,一邊暗地裡培養一點自己的心腹宦官。
你現在身邊的那群宦官不能用了,那都是你母何氏的人。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在我的監視下,給自己弄個親信宦官出來,到時候讓其污衊宗室也好,污衊大臣也好,要讓我看到你培養親信的能力。」
劉辯到現在都還是懵的,自己今天正在後宮看書呢,沒想到被召見來大殿後,直接一頓說教,然後還要讓自己培養親信,砍舅舅.……
昨天舅舅還送自己了一些禮物,怎麼今天自己就得給舅舅安排墳頭了……
其實劉辯想反駁來著,但是看到劉宏陰沉的神色,滿嘴話都憋了回去。 ……
沒等劉宏繼續說教呢,小黃門將劉備的奏章遞過來了。
劉宏隨手打開劉備的奏章,掃視了幾眼后,扔到劉辯膝蓋前面,開口道。
「辯兒,權術過幾天再教你。
你先把奏章撿起來,自己看看,看完之後告訴我,你是如何想的,打算怎麼做。」
劉辯此時跪的有些膝蓋疼,聽到劉宏沒讓自己起身的意思后,還是撿起地上的奏章,看了起來。
奏章字數不多,大概意思就是。
【上黨太守劉備,今獲知冀州刺史王芬想趁陛下祭祖之時,謀廢立之事。
空穴不會無故來風,望陛下深查。 ……
】
劉宏等了盞茶功夫,開口問道。
「辯兒,你說說,你看完奏章的想法。」
劉辯聽完后,齜牙咧嘴的揉了揉膝蓋,想了半天,緩緩說道。
「額,父皇,我感覺劉備是個忠臣,既然敢給父皇上奏章,說冀州刺史有不臣之心……」
還沒等劉辯說完,劉宏直接開口打斷他。
「辯兒,你怎知上黨太守劉備是忠?冀州刺史王芬是奸?
你又沒見過這二人。
你可知,上黨太守,冀州刺史都是我親自提拔的。」
這話把劉辯堵的,確實沒什麼話說,他還真沒見過二人,但一個謀廢立的人,肯定是奸臣沒錯吧,這個舉報謀廢立的,不是忠臣,那也是心向漢室的啊。
想到這裡,劉辯疑惑的看向劉宏,只聽劉宏緩緩說道。
「冀州刺史,是個忠臣,但不是忠我,他忠漢。
上黨太守,也是個忠臣,但也不是忠我,他也忠漢。
冀州刺史就如同當年的霍光,皆是忠漢之人,但他卻想謀廢立,就是因為看我不符合他的意,這種人雖忠,但該死。
上黨太守,也是忠漢,但他乃宗室,他想維持皇權的威嚴,維持天下的穩定,他在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必須要上這個奏章。
你須知,廢立之事,傷害最大的是皇權,皇權被削弱,得利的肯定不會是劉家。」
隨後,劉宏將在地上跪著的劉辯,拎了起來,牽著劉辯的手,走到主位。
只見劉宏從桌案上,又翻出好些奏章,扔到劉辯面前,開口道。
「打開它門,挨個看看。」
劉辯很是聽話的打開奏章,挨個掃視起來。
【宗正劉虞奏請陛下取消河間祭祖,今虞突然聽到風聲,冀州刺史王芬要對陛下不利,還望陛下取消祭祖,已自身安危為重。 ……
】
隨後,劉辯打開第二本。
【都鄉侯皇甫嵩奏請陛下,冀州刺史王芬有不臣之心,想借陛下祭祖之時,扶合肥侯為帝,臣可替陛下征討不臣。 ……
】
第三本。
【楊彪.……】
第四本.……士孫瑞.……
第五本.……傅燮…… ……
劉辯看了三十多本大同小異的奏章。
隨後瞪著疑惑的眼睛看向劉宏。 ……
劉宏一時不知想起了什麼,沒有搭理劉辯,而是抬頭望向宮殿外面,沉默了好半天,隨後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人心向漢啊。
世上哪有什麼屠龍術,皆是利用人心罷了。
辯兒,只要你坐穩漢帝的位置,總有忠臣供你驅使,宦官可信,可寵,但唯獨不可過分依靠。
等你當了漢帝后,不管你英明也好,昏庸也罷,總有人願意為了大漢江山,供你驅策,替你效死。
你也不必擔心沒有可用之人,整個大漢皆是你的助力。
王芬?跳樑小丑爾。
外戚?跳樑小丑爾。 ……
」
沒等劉宏感慨完,聽到桌案旁邊有人打起了小呼嚕,隨即長嘆一聲,脫下外袍披在劉辯身上,看向冀州方向,哼了一聲。
【哼,跳樑小丑爾。】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